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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簡單任務 文 / tianshi9047

    第二十四章簡單任務

    順利到達集合地點後,接待官員儘管滿臉的驚奇,但還是在檢查了我們所有的東西後通過了我們的測試。

    回到帳篷還沒顧的上休息,杜教官就來了。

    「9047,你們兩個真厲害呀!竟然破記錄的僅用了十天時間到達?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超越生存極限呀!你們是飛的還是走的?」教官一臉玩味的笑意。

    我不由得心下暗暗叫苦。其實我也並不是想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前這麼多天到達,主要是因為我們這些所有參加極限生存的隊員雖然出發地點不同,但是集合地點是相同的。我害怕如果拖到快十五天的時候到達,而到的其他人都沒有見過我們,這樣肯定會令別人生疑,所以只有順勢提前到了。

    「呵呵,教官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走的,迷迷糊糊就到了,可能是一不小心選了條捷徑吧!」我陪著笑道。

    「哦?是這樣嗎?9047,你們兩個身上怎麼有股烤鴨味呢?」教官斜瞪著我們,似笑非笑的道。

    「咳……呵呵,教官,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在森林裡抓到了一隻野鴨,所以就烤來吃了!」我一臉的笑容。

    「是呀!是呀!我們抓到一隻又肥又大的野鴨,就烤來吃了!」林東連忙跟著附和道。

    「噢……原始森林還有野鴨?你們吃烤鴨還塗蜂蜜的吧,9011,你下巴上面靠近脖子的地方好像沾著一點蜂蜜沒擦掉吧?」

    林東的臉立刻就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無言以對。

    生怕林東緊張之下露出破綻,我連忙搶白道:「教官,確實,我們在原始森林裡的一棵大樹上發現了一個特大號蜂巢,裡面的蜂蜜可真是甜呀!」我邊說,還邊伸出舌頭舔著嘴唇,做出一臉品嚐美味的模樣。

    「哈哈,你們倆白撿了便宜呀?還沒讓蜂蟄到,真幸運呀!」教官仍舊是一臉的笑意。

    我看的心裡直發毛,一個勁的肯定道:「當然,當然,我們見到蜂巢的時候只有蜂蜜,一個蜜蜂也沒有。」

    「不過我好像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蜜蜂呀,只留下蜂蜜在巢裡,蜜蜂卻飛的無影無蹤。」

    糟了!謊話要穿幫了!我急忙爭辯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我們也是很奇怪呢!」

    「還有一件事情我怎麼也想不明白,9047,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呀?」教官擺出一付誠懇求教的樣子。

    「什麼事情能夠讓教官你不明白的?作為學員的我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了!」我忙亂的推脫著,心下不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哦……?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9047,你說話的時候離我這麼近,我怎麼覺得你嘴裡的氣息好像剛喝過啤酒一樣呢?」

    「這個……這個……呵呵……呵呵……」我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應對道,「教官,我們在原始森林的路上發現了森林中竟然有啤酒花可以充飢,於是就採摘了一點。」

    「是嗎?我好像第一次聽說原始森林裡有啤酒花呀!」教官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是編地理書的人沒發現,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我信誓旦旦的回答道。看著教官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在肚子裡暗暗偷笑。哈哈,要在這麼大一片原始森林裡找這麼幾棵花可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多少,就算給你機會讓你證實。累死你恐怕也證實不了我是錯的。

    「哦,原來是這樣呀!」教官摸了摸鼻子,接著道,「不過我好像聽說啤酒花是要經過發酵才能有啤酒出來的,9047,你的胃好厲害呀,竟然能在裡面發酵啤酒?」

    「咳……咳……」我一時語塞,假裝咳嗽思索著應對辦法,林東的樣子已是驚魂未定,欲語又止好像要承認了。

    我連忙給他施了個眼色,制止住他的行動,然後俯在教官耳邊故作神秘的低聲道:「教官,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在森林裡發現了一棵啤酒樹,只要剝開樹皮就會流淌出鮮美的啤酒來。這可是古今生物史上的特大發現啊!因為剛才怕你不信,我才沒敢直說。我建議立刻把這一發現編入地理書!」我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看著四周,一副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佔去了第一個發現的功勞的神態。

    反正那些編地理書的在我眼中也是屬於極不負責的一類人,編這麼一個特大謊言讓他們慢慢去找,就算是我被他們先騙了的報復吧。

    教官似乎相信了我們的話,微笑著道:「那麼這樣說來你們兩個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僅僅用了十天時間就到達了?」

    「當然了!」我和林東異口同聲道。顯然,林東見到我這樣明顯的謊言都能夠讓教官相信,自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哦,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我來是因為組織上有個簡單的任務要交給你們去完成!」教官做出一付放心的表情。

    「任務?我們不是還沒有全部通過測試嗎?」我奇怪的問道。

    「是呀,所以才說是簡單任務了!」教官目光中充滿了鼓勵,「而且如果你們這次任務成功就會被記一等功,到時候你們兩個進入正式部隊後,如果小隊長戰死就可以立刻接替他的職務!」

    「我們進入正式部隊以後會被分開嗎?」林東似乎滿臉的不願意。

    「應該是這樣的!」教官微笑著道,「本來我是準備幫你們推掉的,可惜你們是近幾年來我們所有隊員中極限生存表現最好的,而這次任務別的不需要什麼,偏偏對這項要求較高,所以組織才決定破例派你們去。不過這樣的破例以前也不是沒有,反正你們只要通過了第一項測試,就可以出些簡單的任務了!」

    「教官,你一直說任務簡單,到底具體是什麼呢?」我奇怪的問道。心裡卻對教官的話不太相信。簡單?不可能吧?如果真的那麼簡單上級也就不會輕易許給我們一等功的獎勵。而且以教官的性格通常自己的學員只要表現好,他就得意洋洋,這次極限生存結束,他少有的親自來拆我們的台,看來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教官摸了摸鼻子道:「這次任務確實簡單,不用你們打殺,只是讓你們去一個林區做偵察。只要用發報機把敵人的地址發回來,自然有正式的spo隊員處理問題。」

    「又要走森林?哪裡的呀?」一聽到又要去森林裡走,我和林東的臉立馬就白了。現在我們兩個可是患上嚴重的林木恐懼症。

    「不是森林,只是稀疏的林區。時間也不限制,你們的任務是查找一個恐怖組織總部的具體位置。這個恐怖組織名稱叫做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他們總是在老山邊境線附近製造一些恐怖襲擊的麻煩,spo追剿了幾次都因為摸不請他們的具體藏匿地點而徒勞無功。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他們的具體地點,然後發電報給我們就可以了。」

    「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他們怎麼會在我們中國的地方?而且spo也夠無能了吧!一個小小的樹林就讓他們找不到人了?」我滿臉的疑惑,心裡不禁對spo的能力劃上了道道。

    「誰說他們是在中國的地方?你們這次要去偵察的地方是越南叢林。就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國境不方便,所以追剿行動才會屢屢受挫。」教官肯定的道。

    「什麼?越南?那個……?他們國家同意嗎?」縱然再不通政治,我也知道要到別的國家的土地上進行軍事行動會造成多大的外交糾紛。

    「呵呵!這個嘛!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同樣指責他們本國政府對待中國的政策軟弱,其實在他們國內也是個恐怖組織,只是越南政府拒不允許我們中**隊幫忙圍剿。我們spo只是偷偷的幫別人清理垃圾罷了。」

    「那我們兩個這次就是要到別人的地盤上了?」我看了看林東,接著向教官問道。

    「當然了!所以這次你們一定要記住,如若被俘千萬不要透露任何東西,自然會有spo的人來救你!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spo雖然隸屬於軍隊,可是沒有軍銜,沒有軍籍,沒有檔案,外界雖然隱約感覺到我們這個組織的存在,但卻抓不到證據。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通常都用的是從黑市流通回來的槍支彈藥,如果有成員被俘,無論多大的犧牲也會想辦法救人出來。但是你要是出賣組織,那等著你的就是另一批人。至於是什麼人,9047,我想你應該知道!」教官的神情很嚴肅,我們兩個神色也凝重起來。

    教官的意思顯然是預示我們被捉的可能性極大,聽他語氣是在告戒我們千萬不要透露給敵人什麼東西。我心裡默默的念道:「背叛!『暗魂』的第一選擇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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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的天空藍的發白,陽光也是少有的溫柔,東邊的天際飄著幾朵淡淡的雲彩,一條美麗的彩虹斜斜的跨過西南天際,與另一邊的白雲遙相呼應,在上空組成了一幅卷軸般的唯美景象。微風輕輕擦面而過,混合著潮濕泥土清香的鮮美空氣灌鼻而入,伴著遠處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現在的我們還真感覺如同在人間仙境呢!

    這次的任務竟然出乎意料的簡單,我和林東被送到這個叢林已經十天了,這裡林木並不是很稠密,空氣又好,景色也算不錯,時不時還能見到小動物。我們這些天來簡直像是在旅遊一般,輕鬆愜意。而且一直以來一個人影也沒見到,這讓我們也完全放鬆了警惕,開始好好的享受這一難得的悠閒。

    這次出行我們兩個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選擇生活用品,讓林東選擇武器。所以這次一路上吃喝不愁,唯一的遺憾是我忘了帶上手紙,讓我們這幾天用樹葉擦的屁股發痛。當然,我對林東選擇的武器也頗有微詞,這傢伙竟然只為我們兩個選擇了兩把長僅5寸的匕首。面對我的質問,他說是被我上次選的特重武器給嚇怕了,而且他還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教官說過我們這次來是偵察,不需要打打殺殺。現在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每天發一次電報,確定一下自己的位置,別的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且這次我也吸取教訓,出發前就和林東約定好,我負責背吃的東西,他負責背電台。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背的東西越來越輕,讓林東一個勁的埋怨著說當初被我騙了。我對他的埋怨置若罔聞,現在情況可不同,我再也不用怕因為丟下他就被判不過關。他如果嚷的凶了我就威脅他要把他一個人留下來,他立即就老實了。

    我們這次的預計行程是十五天,我在天天祈禱千萬不要遇到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的人。因為現在我們可是只有兩把匕首呀,要是隨便遇上幾個帶槍的那可就死定了。我已經和林東商量好了,這次只當是旅遊,也不做什麼仔細查看,拖過了十五天就立即用電台通知人來接我們回去。這樣一來,就算是無功,也應該不會記過吧。畢竟那麼多次spo的人不也沒找到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的人嘛!這裡的林木雖然稀疏,但地勢卻不平坦,都是一個個的小山包,翻起來也很麻煩。不過在我和林東刻意放緩腳步的情況下也不是那麼難走。雨後的泥土略顯鬆軟,踩起來也是那麼的舒服。正行進間,突然發覺林東一臉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林東似乎想忍下去,但看樣子是忍不住了,擺出一付極度痛苦的表情道:「老大!我要拉屎!」

    「我靠!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就個這有什麼好忍的?怎麼跟要上絞刑架似的?」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笑罵道。

    「老大,痛呀!」正說著間,林東打叫一聲,「忍不住了!」就匆匆忙忙的向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後飛奔而去。

    我立刻調整自己的位置,站在了上風位。

    遠遠看到林東剛蹲下,身形隱沒在樹後。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聲傳來。

    「我靠,就算疼也不用喊的這麼誇張吧?」為這個小弟的軟弱,我不禁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當看到林東順著山坡直滾下去,我才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匆忙衝向前去,還好林東被樹擋住了,並沒有摔下山去,只是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又不像是受了傷,倒像是被嚇到了。

    問他怎麼了,他結結巴巴的道:「死……死……人!」

    「我靠!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死人!」我不由的笑罵道。

    當我到了他出事的那棵樹後,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情形讓人突然見到的確非常恐怖。樹後確實有具屍體,靠樹站立著,看樣子也沒死多久。屍體的面部表情扭曲的極其猙獰,整張臉漲的青紫,眼睛瞪的的混圓,舌頭也伸出嘴外好長,眼角,耳孔,鼻下,嘴際都凝著鮮紅的血痕。屍體的右手中拿著一把短刀,左小臂腫的如同水桶一般,上面有著清晰的兩個紫色的牙印,牙印上還有一道斜斜的劃痕。顯然這個人是在這棵樹後不小心被巨毒的蛇咬了,看他的樣子是想用刀割開傷處放血排毒,可惜最終沒有了力氣而沒有成功。等再看到地上不遠處一個色彩斑斕的三角蛇頭和斷成十幾節的蛇身後,就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判斷了這傢伙的死因後,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傢伙死的也太冤枉了。再厲害的蛇毒發作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他被咬後顯然沒有立即驅毒,而是為了發洩怒氣先斬蛇,結果耽誤自己的救治時間而和蛇同歸於盡。其實斬成十幾段跟斬成兩節又有什麼區別?看來這傢伙也不像是好人。

    再仔細檢查才發現這傢伙那身被灰侵染的快辯不出顏色的衣服竟然是身軍服,看袖子上的模糊標誌好像正是資料上所說的自由主義者同盟的人。看來不幸遇上一個自由主義者同盟的小兵,職責所在我也只好往回發電報了。當我喊來林東準備讓他給組織發個電報匯報一下,卻看到他在不遠處正在擦著什麼。

    走近一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剛才一直在上風處沒有發覺,原來林東這傢伙竟然在方在的驚嚇下拉了一褲子。我立刻皺著眉頭捂緊了鼻子,退開十多步,問道:「喂,我們的電報機呢?」

    林東一付要哭出來的模樣,指指山下。

    我伸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你他媽的怎麼搞的?連個電報機都背不好?現在摔碎了我們該怎麼辦?」

    林東很是委屈,低聲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剛才還沒把電報機放下就被嚇的滾下去了,電報機也脫手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沒辦法跟上級聯繫,誰來接我們?」我憤怒的吼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林東哭喪著臉,委屈的道。

    「我們的食物還夠吃上六七天,這樣吧,我們就在這個地方等著,他們接收不到我們發的信號,應該會到最後我們聯繫的地方來找我們的!」看到林東也確實受了很大的打擊,我緩下語氣發表了暫時解決問題的辦法。

    林東點了點頭,贊同了我的說法。

    於是我們就在這座小山坡上留了下來,由於林東的身上太臭,我休息的時候也躲的遠遠的。

    迷迷糊糊假寐間,遠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糟雜聲音。

    我起身一看,登時下了一跳。

    林東那小子竟然被四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團團圍住了,看他們的語氣好像在質問些什麼,不過說的都是越語,在聽不清楚的情況下我也沒法判斷他們說些什麼。

    我摸了摸腰間的匕首,輕輕的拔了出來掂在手裡,慢慢的從後面潛伏了過去。

    我接近的過程中那四個人已經站在了林東的對面厲聲質問著什麼,林東舉著雙手裝作出一臉茫然的樣子。

    還好,在我快要接近那四個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正面向著林東了。

    我無聲無息的竄到站在最後面的那人身後,左手手掌猛的伸出摀住那傢伙的嘴與鼻子,在他發出聲音前,右手的匕首從他的頸前輕輕劃過。溫熱的鮮血立刻順著那傢伙的口鼻奔湧而出,左手傳來到一陣膩滑的沾粘感,一股不同以往的淡淡腥氣鑽入鼻中,心裡頓時犯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畢竟,這是我今生第一次殺人。以往的打架從沒有抱著置人於死地的信念,雖是一樣的鮮血,這次的我卻發自內心的傳來一陣由衷的戰慄。

    如今的形勢根本不容我多想,我輕輕放倒他的屍體,又用同樣手法殺死了第二個人。

    心裡剛剛稍有放鬆,林東那傢伙沉不住氣的目光暴露了我。前面的兩個人轉過身來,我幾乎沒有時間考慮,猛的把手中的屍體往其中一個人懷裡一拋,箭般向另一個人撲過去。

    在撲向他的過程中,我用了一個假動作,槍響的同時我撲入了那傢伙的懷中,匕首自那傢伙的肋骨下方斜向上插入了心臟。我跟本就沒有時間拔出匕首,在插入的同時鬆手把那傢伙狠狠推向身後,同時一個翻滾,躲到了一棵樹後。子彈幾乎是緊隨而至,被打碎的樹皮四散飛濺,擦的臉皮隱隱作痛。斜眼看到剛才推向身後的屍體已經被打的如同蜂窩一般,心裡不禁暗暗慶幸,方纔的動作若是稍有遲疑,現在躺在那裡的就是我了。還好因為平時都是同教官練習意動之識,由於教官的身高跟這幾個越南人差不多,我下意識的做假動作的時候才沒有出現失誤,現在回想起來還只冒冷汗。如果這幾個人再高一點,那剛才殺第三個人的時候他的子彈就不是擦過我的腰際,而是直接打上我的胸膛了。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隨隨便便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斜眼看了看,還好,林東那小子還算機靈,已經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樹後的越南人並沒有衝上前來,只是舉著槍用越南語大聲喝叫,讓我出來投降。

    他手中的槍是非常老式的ak-47,一匣子彈只有三十發。憑著我對槍械的瞭解,現在我敢肯定他的槍匣裡已經剩下不足4顆子彈了。現在的我就等他上前來,只要引的他開槍,我就有機會。

    可是他就是不過來,還一個勁的叫嚷著,也沒有一絲換彈夾的意思。

    看來他好像也接受過比較正規的軍事訓練,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和我保持距離,我對他就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我的心裡越來越急,可是怎麼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情急之下我把上衣脫掉猛的丟了出去,可他還是不開槍。就在此時,林東突然從藏身的大石後大叫著向他衝了過去。他立刻轉身把槍對準了林東,眼見林東要中槍,我立時也大吼一聲衝了出來。那傢伙站在中間竟然為了向我們倆誰先開槍猶豫了一下,他的這一怔給了我極其寶貴的時間。當他想扣扳機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槍管,左肩順勢撞上他的胸口。「喀嚓」一聲脆響,他的肋骨被撞斷了幾根,身子直直的飛出倒在地上,大量的血自他的嘴中湧出,眼見是不活了。

    我正準備誇獎林東這次表現的勇敢,沒想到他衝上來拉著我就走,面色極其惶恐。我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快走!有危險!」林東神色極其慌張。

    「我靠,就算要走也要先撿兩把槍再說!再讓我拿著匕首去跟人家對攻,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我不顧林東的催促,為我們兩個一人選了一把槍,並帶上了幾匣子彈。現在有了槍,我的底氣就足多了。林東還是非常害怕,我得意的拍拍手中的槍道:「怕什麼?有了這東西就算來個十幾二十個人我也應付的了!」

    我們往山下走了沒多久,就退了回來。我的臉色有些尷尬,林東哭喪著臉問道:「老大,怎麼辦?」

    現在我才知道剛才最後的一個人為什麼不著急了,這次一同來的竟然有一百多人,看樣子都被剛才的槍聲竟引來了,在山半腰可以看到山的三面都被有武裝人員。唯一沒人的一面是懸崖,跟本下不去,現在我們成了甕中之鱉,逃不出去了!還好山路並不是那麼好走,他們的包圍網撒的過大,延緩了上山的速度,令我們還能剩下最後一點時間。

    我不由得有點後悔剛才沒聽林東的勸,如果一刻也不停留就下山,或許還有一絲逃走的機會。如今卻只能等待被抓,或者被殺了。

    我倆沮喪的坐在個大石頭上,相對默默無言。

    林東輕輕的攥了攥手中的槍,低聲問道:「老大,我們有機會衝出去嗎?」

    「你他媽笨蛋呀?我們衝出去不被打成馬蜂窩才怪?就算衝過了他們包圍圈,在人家的地盤上打游擊?跟一百多個人玩捉迷藏?你我肯定得比比看誰死的快!」我惱火的駁斥了他的話,恨恨的把槍摔在地上。

    林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聲問道:「那……我們投降?」

    「廢話!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我惱怒的踢了地上的槍一腳,「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了!第一次出任務就被俘!」

    「聽說……聽說……越南人都喜歡槍殺戰俘!」林東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唉……」我長歎了一口氣,道,「聽天由命吧!」

    「老大!我不想死呀!」林東已經哭出來了。

    「靠,我有什麼辦法?」我鬱悶的罵道,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問林東道,「剛才那幾個越南人問你的什麼?」

    林東聽到我的問話立刻兩眼放光,急切的問道:「是不是這能幫我們逃走?」

    「去你的!我哪有那麼神通廣大,憑幾句話就能插上翅膀飛出包圍圈呀?」我故做鎮定的笑罵道,頓了頓,接著道,「如果知道他們想要問什麼,我們兩個串串供,編個故事騙騙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快被槍決吧。」

    林東又變成了滿臉苦澀,垂著頭低聲道:「他們也沒問什麼,就問我是哪裡來的,幹什麼的,啊,對了!他們還問我有沒有見到一個穿軍裝的人。」

    「穿軍裝的人?」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雙目一亮,高興的一掌拍在身下的石頭上,大喝道,「老子這次他媽的賭了!」

    也沒有時間跟林東解釋,我匆匆忙忙的跑到被蛇咬死的那傢伙靠著的樹下,把那傢伙屍體拖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屍體上的衣服,然後又去撿回自己的外套,脫下褲子費勁的套在了屍體的身上。意外的在屍體身上發現了一封用越南字寫的信,和一把用舊報紙包裹的手槍。等把那身破舊的衣服穿戴妥當,我才告訴了林東我的計劃。

    看現在這種情形,越南自由主義者同盟應該是來找人的,否則像這種恐怖組織是不會一次出動這麼多人的。而他們正好把搜索的範圍確定在這座山附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附近。而附近單獨一人的越南人也就死了的那傢伙一個。所以我決定賭一把,冒充死了的那個傢伙。還好我個子不高,皮膚又黑,長的也不帥,扮起越南人來也很難看出破綻。我敢肯定他們不認識這個人,是因為開始的那四個越南人見到林東都不敢肯定,還要問問詳細情況。至於這個人是跟他們這個恐怖組織有仇還是有恩,那就只有靠聽天由命了。如果欺騙成功,我可以幫林東說話,這樣總比兩個人都身陷囹圄要強多了!

    聽完我的解釋,林東疑惑的問道:「老大,你的越南話能瞞的過去嗎?」

    「呵呵,這簡單!」我走到剛才自己殺死的那傢伙屍體前,拔下了插在他身上的匕首,用刃尖在脖子上輕輕劃過一道細痕,立刻有幾滴血珠滲了出來。林東有些害怕,我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接著撕下一塊布在地上的屍體上蘸了些血,纏在了脖子上。

    然後我又用手槍把被蛇咬死的傢伙的頭打的稀爛,用他的短刀把他的那只腫粗的胳膊剁的稀爛,把屍體和匕首一起扔到了懸崖下面。

    等到先後有人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用槍指著林東了。

    那些人問我是不是李先生,我心中狂喜,他們果然不認得要找的人。看他們語氣的恭敬程度,我冒充的人身份還可能不一般呢。

    我指了指脖子,表示自己剛才搏鬥受傷。然後用手比劃了一番事情的經過,還好兩個國家的手勢好像意思也差不多。我把當時的情形大致形容了一遍,不過我自己做的事情換成了掉在懸崖下的屍體,而我則變成藏在樹後伺機而動,最後成功的在脖子上挨了一下後,用手槍把一個敵人打下懸崖,讓另一個敵人變成俘虜的英雄。

    〔註:以下越南人說的都是越南語,為語句簡練不再贅述。〕聽到我的手勢轉述,幾個恐怖分子鼓噪著要就地槍斃林東,為死去的幾個人報仇。我趕忙比劃著阻止,示意林東有極大的情報價值。看來我冒充的傢伙身份地位確實不低,那幾個人明顯的安靜了下來。

    然後我竟然舒舒服服的被放上擔架,而林東由於那身惡臭反而令押解他的人都離他遠遠的,一路上倒也幸運的免去了皮肉之苦。到地方後我立刻被抬往領導人的指揮部,林東則被投入審訊室審問去了。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我還是自己安慰自己道,反正受審是他的長項,現在只當是他沒參加的精神力測試的補考好了!當然,我在他被帶走之前,專門「囑咐」了一番不能讓他有了傷殘。

    想到剛才一路上人們給我端茶倒水,伺候的無微不至,我第一次為自己長的醜而慶幸,如果太帥了是怎麼也裝不像越南人的,肯定早就被識穿了。

    當我交了介紹信後,就更被信任了。被送到醫務室後,我比劃著表示自己作為軍人,一定要自己處理傷口。不出我所料,那個醫生果然在旁邊看著我處理傷口。我熟練的洗去傷口的血跡,上藥,包紮,一切都做的迅速而有條不紊,那醫生直到看到我沒什麼大礙才自行離去。我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沒停當,就有人通知我去修理電報機。

    我心裡一陣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沒想到我冒充的這傢伙的身份是個搞技術的,修電報機這種機械類的活我可不會。我指著脖子,意思說傷口痛需要休息。可那過來通知我的傢伙一臉關切的要去問醫生我的傷到底有多嚴重,我害怕他一問兩問的我的傷就穿幫了,只有硬著頭皮來到電報室。我本想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誰知一看之下差點笑出來。原來這台發報機根本就沒壞,他們說壞了是因為不會用而已。這種是最新式的發報機,全稱叫做矢量變頻密碼電報機。它在變頻技術基礎上又加上了矢量變頻技術,可以防追蹤,防破解密碼,可以說是電報機的完美典範。這些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這東西,但是根本不知道這種電報機是必須跟同樣的電報機之間才能用的。在使用前,必須兩台電報機設定一個同樣的矢量變頻方程,然後再根據變化的頻率傳遞信息,其頻率變化之繁複,根本不是不同等級的電報機所能承受了的。而且這種電報機為了防止被複製,其外殼設計為不可拆卸式,如果拆開,整個機器都會被毀了。這種電報機如果沒有設定好矢量方程。主機根本連電源都不會通的上,所以他們才會以為這個電報機壞了。

    雖然我也不會設計這種電報機的矢量方程,但現在腦子裡就有一個現成的矢量方程。因為我們這次執行任務的電報機也是這種最先進的矢量變頻電報機。本來用這種最先進的電報機是為了防止我們在外國的領土上偵察的事情洩露,沒想到現在倒派上了大用堂。

    我立即關上話筒,輸入方程,主機的燈立刻亮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為我歡呼起來,我比劃道需要調試,就斷斷續續的用密碼把這裡的情況發了回去。那邊回復讓我待機而變,然後又問了些情況。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怕發的太多露了陷兒,推脫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他們竟然派了專人來領我參觀總部,這裡的房舍都是依山而建,顯得非常簡陋。總部的人並不是清一色的壯年男子,竟然也有女人,小孩,老人等家屬。不過這些婦孺居住的區域與接受軍事訓練的人員住的區域不同。後勤一般都是由他們來處理的。

    中午時分,我又借調試機器之名把這裡更為詳細的情況發了回去。

    傍晚9點30分,隨著一聲巨響,一陣急促的槍聲撕破了寧靜的夜空。幾乎同一時間,五架超低空飛行的武裝直升機對著一座座房舍進行了火箭炮,榴彈炮,導彈攻擊。一個個橘紅色的火球升騰而起,伸縮間猶如跳著奪取魂靈的舞蹈,夾雜著聲聲掙扎中的慘叫,更為這個血紅的夜平添了幾分淒厲的顏色。兩枚輕聲呼嘯著的導彈幽雅的劃過兩道清晰的白線,分別準確的擊中了兩個彈藥庫。一連串更猛烈的爆炸從地底傳來,大地也這憤怒的咆哮聲中發出一陣陣痛苦的顫慄。

    戰鬥在二十分鐘內結束,我入住的房舍果真如約避過了轟炸。當有人衝進來時,差點把我也槍殺當場。我狼狽的躲過一梭子彈,大呼:「自己人!」才倖免於難。雖然有點惱火,不過看到真正的spo竟然這麼厲害,心神中竟也有了一絲由衷的嚮往。

    還有三個地方也沒有被轟炸,一個是關著林東的監獄,一個是婦女,兒童,老人的居住區,還有一個就是總指揮部。

    當我跟著一個中等身材的spo成員出去後,就急急忙忙的問東問西起來。那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我總算大致知道了這次來的人數。聽他說這次來了100多人,竟是由spo的大隊長帶隊,這種身份的人物在我們學員心目中可是非常神聖的存在。想到回去後可以向其他人炫耀,我也忍不住纏著非要去見大隊長。那人磨不過我的死纏爛打,終於在請示後同意了。

    在路上我見到了林東吊著水躺在擔架上被推著從對面過來。問了問醫生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他那張蒼白的臉,最終什麼也沒說,讓了過去。心裡雖然稍稍有點內疚,但還是安慰了自己一番。這次任務完成一等功肯定也有林東的份!

    幾分鐘後到了一個較為平坦的廣場,這裡本來是自由主義者同盟為自己的理想國升國旗的地方。如今旗桿已經變成焦黑的幾截散落在地,有兩截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廣場周圍的木製房舍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把整個廣場照的纖毫畢現。廣場中有五十來個spo成員,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淺綠迷彩服,全都在頭上掛著個耳機,其中的四十多個端著槍看著廣場西南角的的一群約200多名老弱婦孺,偶爾有幾聲嘶啞的哭聲傳來。我的到來立刻讓幾個認出我的人對我怒罵了起來,雖然讓我覺得有點慚愧,可想到自己就算是欺騙、出賣這些人,也因為他們是恐怖分子,心理上總算為自己找到了些安慰。

    仔細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這些隊員的衣服有什麼不同。我扭頭低聲問帶我來的人,他指了指,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廣場中,一付無所事事的樣子。仔細一觀察,果真,他周圍的十多個人雖然是看上去稀稀拉拉不規則的站立,但無論是在哪個方向看去,如果要接近大隊長就必須得通過他們二至三人。

    我推推身旁的人,向他懇求要走近些看。那人無奈的通過話筒又報告了一番,然後又看到大隊長旁邊的一個人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立刻就有一個人過來,他的臉上帶著善意的微笑,道:「大隊長聽說你年少英雄,也想見見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他的話讓我也有點害羞起來,少有的謙虛道:「哪有!哪有!再怎麼也比不上大隊長真正的英雄厲害呀!」

    那人並不答話,只是帶著我到了大隊長的身邊。當看到大隊長的正面後,我不禁有些略微的失望。大隊長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長著一幅英雄面孔,只是很普通的一張國字臉,眼睛微微半睜,並不是很大,鼻子很大,嘴唇也很厚實。面龐與唇角都留著寸許的短鬚,一道斜斜的巨大疤痕從左眼角劃過鼻樑停留在右臉頰上,平添了一分凶煞之氣。不過他的整個平靜無波的表情令這種感覺無形中減弱了不少,雖難以讓人產生親近之意,卻也並不會令人敬而遠之。我在心裡已經為他起了個名字——「疤臉」大隊長。

    我想說話,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疤臉」大隊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是9047嗎?」

    一瞬間令我幾乎驚呆了!spo的大隊長也知道我?難道我的表現真的非常突出?竟然到了讓這麼重要的大人物都要特別關注的地步?此時的我不禁有些激動,顫聲道:「是……是……我。大隊長,承蒙你還能記著我這小人物,我剛才有點受寵若驚了!」

    大隊長並不置可否,只是看看腕上的手錶,只聽滴的一聲脆響,手錶開始報時,「現在時間9點45分!」

    「疤臉」大隊長伸手把耳機上的話筒放下,輕按開關,裡面立刻有聲音傳出來。

    「報告大隊長,三中隊戰場清理完畢,發現屍體389具,擊斃頑抗者9人,本方無傷亡!」

    「報告大隊長,四中隊戰場清理完畢,發現屍體441具,擊斃頑抗者7人,本方無傷亡!」

    「疤臉」大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低沉的發話道:「各中隊注意!我們必須在越南政府軍到來之前離開,十分種後在廣場集合,三中隊派人去把俘虜帶過來!」

    說完後,大隊長啪的一聲關上了聽筒。

    我微覺奇怪,怎麼除了這廣場上的人還有別的俘虜嗎?

    幾分鐘後,五個被反扣著雙手,滿臉沮喪憔悴,被人推推攘攘走過來的人釋解了我的疑問。這五個人竟然是自由主義者同盟的五個最高領導,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我才對他們的印象比較深刻。沒想到他們這些一個個向手下灌輸不怕死精神的領導竟然全部都被俘了,沒有一個「英勇」『自殺』的,本以為這些十惡不赦的首犯會被當場擊斃,沒想到spo竟然這麼仁慈的只是抓住了他們。

    「疤臉」大隊長看了看這五個人後,擺擺手道:「先帶上飛機去!」那五個人就被押走了。

    我奇怪的問道:「我們要把俘虜都運回國嗎?」200多個人可不是少數,至少得出動十架運輸直升機吧。

    「疤臉」大隊長斜眼看了我一下,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轉身對旁邊的一個人道:「按計劃行動!」

    那人答了聲「是!」,就指揮著手下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那200多名俘虜立刻被驅趕起來,一時之間,老人的怒罵聲,婦女的悲泣聲,嬰兒的啼哭聲,……響成了一片。

    看到這一幅怪異絕倫的場景,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疤臉」大隊長。

    還沒等我問出口,大隊長就搶先道:「9047,聽說你的精神力測試創造了有史以來最快通過記錄,是嗎?」

    原來這個「疤臉」大隊長就是因為聽說了這件事情才對我這麼關注的,我的心裡不禁有些得意,微微昂起了頭道:「是呀!很多人都說我是天才呢!」

    「是這樣嗎?我老婆可不是這樣說的!」「疤臉」大隊長還是面無表情道。

    「你老婆?不會吧,大隊長,我在spo訓練這麼長時間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女的,她一定是搞錯了,怎麼能妄下評論我不是天才呢?」剛剛被捧起的一點虛榮心就被大隊長的話打擊了,所以略感不快的我立即就拿出了有力的反駁證據。

    「疤臉」大隊長似乎認同了我的話,低頭看著我道:「知道我是怎麼記住你的編號的嗎?」

    「不是因為我的精神力測試的成績特別優秀嗎?」我奇怪的反問道。

    「我確實是因為你的精神力測試記住你的,不過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疤臉」大隊長還是一臉古井無波的表情,沒等我問話,就接著道,「我可是個很保守的男人!」

    「靠!你保守關我什麼事?」我不由的在心下嘀咕道。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道:「但一個男人跟老婆上街偷瞄兩眼別的漂亮女人也是很正常的,可那天跟我老婆上街,就因為我不小心瞄了別的女的胸部一眼,結果惹的老婆大哭了一場,還揚言要跟我離婚。」

    我靠!你自己好色惹的你們夫妻鬧矛盾,關我什麼事 ?聽到這裡我心下越發奇怪。

    「在我百般逼問下,她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有人罵她的胸部平的能當搓衣板,還說如果同她上床肯定跟男人感覺差不多,還建議她最好去改行當男妓比較適合!」

    我心下不禁奇怪道:「哪個傢伙這麼大膽?竟然敢這樣辱罵spo大隊長的老婆?還敢做出同她上床的假設?那不是等同於給大隊長帶綠帽子的假設嘛!我看這傢伙一定是活膩了!」不過我並沒有只是沉思,而是立即做出一付義憤填膺的表情,郎聲道:「能夠對一位優雅,美麗,大方,成熟,氣質高雅,出塵脫俗的女士罵出這樣一番卑鄙無恥,下流『淫』穢的話來,那個罵人的傢伙一定是個地痞流氓無賴之類的人物,不知道大隊長你是怎麼收拾他的?我建議把他的牙全部打碎,看他以後還能不能口吐污言!」雖然我從沒見過「疤臉」大隊長的老婆,但是自己老婆被別人稱讚總是很高興的,再加上我用一番同仇敵愾的語氣使自己站在了大隊長的統一戰線,現在我們的關係想必又貼近了許多。

    「疤臉」大隊長一直平靜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詫異,奇道:「9047,你不記得了嗎?這些話好像都是你罵的呀?」

    「什麼?不會吧?你老婆認錯人了吧?」我打了個冷戰,這個誤會可不太好,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裡,如果冤枉的被打了,也絕對是投訴無門。

    「應該是你沒錯了!我老婆對你的長相形容的跟你現在很相像!」

    「你老婆是?」

    「就是在精神力測試上被你氣哭的那個第六組的審訊員,聽她說事後她的幾個同事還住院了呢!」

    「疤臉」大隊長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炸的我一下子蒙在了當場。世上果真沒不透風的牆,沒想到我的取巧還是被別人給知道了。當時的我迷迷糊糊的,只是看到那個女的胸部很平,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的惡毒罵人語句都拋了出去,至於自己罵的什麼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只記得那個女的哭著跑了出去,真是沒想到因果報應會來得這麼快!

    現在的我忍不住痛罵自己多事,沒事要見大隊長幹什麼,現在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了條死路嘛!如今廣場上都是「疤臉」大隊長的人,如果他暴揍我一頓,甚至是幹掉我,只要向上級報告我是被自由主義者同盟的漏網之魚所殺,那也肯定沒有人能查到什麼。就算他不至於為了這件事殺人,但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我不自覺的把手捂在了牙齒上。剛才我那番義憤填膺的話,恐怕是被「疤臉」大隊長以看玩笑的心態在欣賞吧!

    看到我的動作,「疤臉」大隊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後,伏在我耳邊低聲道:「9047,別害怕,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其實我早就嫌老婆的胸有點過於平了,可是一直不敢提意見,你的這一罵可幫了我很大忙呀!她在吵架後就立刻去做了隆胸手術。我老婆雖然恨你恨的咬牙切齒,可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趣呢!」

    他的這一說法讓縱然臉皮如此厚的我也不禁當場面紅耳赤,喏喏道:「大隊長……我……我……你這樣說,我……我可承受不起。」

    「疤臉」大隊長接著低聲道:「不過這件事可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如果別人知道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最後一句的冷厲語氣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當然!當然!」我連忙把頭點的如同小雞叨米一般。

    「疤臉」大隊長也不再同我搭話,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

    剛才的這一番談話讓我對「疤臉」大隊長的印象又提升了一個層次,沒想到他身居高位竟然能做到這樣胸懷大度的程度,讓我不佩服也不行。

    這時順著「疤臉」大隊長的目光看去,那200多名俘虜竟然被趕到了一個地窖裡,有些不願意下去的被狠狠的踢了下去,小小的一個地窖中人摞著人,被擠的滿滿的,嘈雜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要把他們就地關起來嗎?可是地窖又不是只有一個,難道就為了省事把他們都塞到一個地窖裡?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不可能把俘虜都帶回去,只是一直判斷不出這些俘虜會被怎樣安排罷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我奇怪,地窖口的蓋子並沒有如我所料般被鎖起來,而是敞開著口,卻有人在出口的四周擺上燃燒彈。隱隱感覺有些不妥,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燃燒彈已經轟的一聲劇烈燃燒起來。三米多高的火焰隨著風聲發出嗚嗚的輕鳴,無情的抽取地窖中的氧氣。隔著起伏不定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地窖裡的人在不斷的掙扎,哭喊,有幾個爬出來的在火焰中痛苦的翻滾,最終,地窖裡的人漸漸的都沒有了聲息。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怔怔的站在那裡,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當「疤臉」大隊長過來喊我一起走的時候,我才把自己的憤怒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我大吼著想衝向他,卻被身後的兩個人架住,寸步也不能移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紅著眼怒問道。

    「這只是上級的命令!」「疤臉」大隊長平靜的答道。

    「可是他們只是些無害的老人,婦女,小孩呀!為什麼這麼殘忍?你這是在指揮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我悲聲質問著。

    「無害?殘忍?收起你的那些婦人之仁吧!戰場上你的仁慈只不過是提供給你的敵人更多殺死你的機會!你知道有多少『自殺』爆炸襲擊是由這些你眼中無害的人製造的?你又憑什麼斷定我們殘忍?你看到過被俘虜的解放軍邊防戰士,被砍頭、剝皮,倒掛的殘忍嗎?你見到過被綁架的中國婦女,被輪姦、虐殺、肢解的殘忍嗎?9047,你還遠達不到一個spo正式隊員的標準!」

    「疤臉」大隊長的話如同一下下重錘敲擊在我的心房,我無力的軟倒在地,不知道該反駁些什麼好。

    「疤臉」大隊長打開話筒,沉聲道:「各中隊注意,我命令你們立即整隊集合,保證三分鐘內在廣場集結完畢!」

    命令?我突然想到了質問的話,高聲道:「就算他們這些人中有人殺人,但是他們都是聽令行事,為什麼他們的頭目都能被帶回去,他們卻要被如此不公平的處死?」

    「疤臉」大隊長微皺了下眉頭,滿臉無奈的道:「9047,你事情還真多!他們的領導人需要被帶回去審問些情報,還要有專家研究他們進行恐怖活動的心理,以便更有效的打擊其他恐怖分子。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我靜靜的坐倒在地,沒有反駁。並不是我不想反駁,而是因為我無意間發現廣場角落的一個暗影處竟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是個小孩!這是我的第一判斷。現在廣場上已經被放上了炸藥,只要我們離開肯定會引爆,我得去幫他離開這裡。

    我向大隊長請示要去撒尿,他看了看表,給了我三分鐘的時間。我饒過一個個火堆,到了那個身影處。趴在地上的人知道我發現了他,也抬起了頭。

    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面上粘滿塵土,頭髮焦了幾塊,一雙孤零零的大眼睛中滿是恐懼。我操著半生不熟的生硬越語低聲囑咐她快點逃走,看她沒有反應,我判斷可能是她腿受傷了,於是低下身想藉著暗影的掩護把她拖離危險區域。

    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就發覺她的眼神有異,憑著高明的被意動之識,準確的判斷出她的動作,輕易奪下了她捅過來的匕首。她的眼神中頓時充滿了悲傷,恐懼,絕望,我嘗試著想安慰她,說明自己並沒有惡意。

    話剛到嘴邊,突然「砰」的一聲脆響,她那顆瘦小,嬌弱的頭顱在我面前炸的粉碎。碎肉,細骨,粘白的腦漿,黑黃的髮絲粘了我一臉。我的腦袋如同炸開一般,轟的一聲,變的一片空白。緩緩轉過頭去,正看到十多米外「疤臉」大隊長把佩槍放回槍套。

    一瞬間我失去了理智,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怒吼著朝著他衝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架住了我,感覺後腦一痛,昏昏沉沉的轉過頭,一個黑色的槍托在眼前不斷的變大,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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