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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禍從天降【4】 文 / 史書蟲

    而這樣的事情,史弘肇也沒少做。

    李太后有個朋友的兒子想在軍中謀個職位,關係托到了李太后那兒,但史弘肇不僅沒有給太后面子,還把當事人給斬了。

    隱帝開始學習樂理知識的時候,為了感謝老師,賜給了教坊使一些玉帶、錦袍做禮物。史丞相也動氣了,「那些為國家流血流汗的將士們從來沒有得到過額外的賞賜,你們有什麼功勞,就敢拿這些東西?」結果,隱帝賞賜的東西全部上繳,收歸國庫。

    這樁樁件件都被宰相蘇逢吉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自己雖然報不了仇,但他相信遲早會有人能收拾得了兩位主管丞相,尤其是史弘肇。國舅李業陞官不成的事,當然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蘇逢吉開始接近李業,故意用話激他。李業本來就是個粗人,而且心裡也是懷恨得很,一經挑撥便立即行動,找到了同樣想陞官,同樣對丞相咬牙切齒的聶文進、後贊、郭允明三人,定好了一條除掉楊邠和史弘肇的密計。

    當然,這事要取得隱帝的同意才行。不過,說服隱帝並不難。

    聶文進他們這樣告訴自己的小夥伴,「陛下,別看您是皇帝,可一點都作不了主,什麼事都得聽他們倆的,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他們倆已經沒把您和太后放在眼裡了,你們的事就不給辦。這樣下去恐怕就危險了,他們遲早會犯上作亂的。」隱帝沒有答應,只是默默地記在心裡。

    但有一天晚上,隱帝睡覺的時候,聽見兵工廠裡傳來鍛造兵器的聲音,突然覺得這每天都聽著入眠的聲音是那麼刺耳,那麼令人煩躁不安,一晚上他怎麼也睡不著。第二天一早,他批准了那份秘密的行動計劃。

    為了謹慎起見,隱帝還去請示了媽媽李太后。但李太后不同意,「這麼大的事情,哪能隨便就動手呢?你再多找些人商量一下吧。」國舅李業卻在旁邊插話,「我記得,當年姐夫說過,朝廷大事,定了就定了,千萬不要找大家一起商量。」李太后還是不贊成,但隱帝已經聽不進去了,「你們婦女哪裡知道國家大事?」甩手走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

    為了確保能徹底除掉楊邠和史弘肇的勢力,李國舅又找來了兩個幫手,分別是內客省使閻晉卿和平盧節度使劉銖。兩人也因為沒有陞官,心裡不痛快。

    論資歷,閻晉卿應該是宣徽使的第一人選,但結果卻也沒有他的份,他也想不通。但閻晉卿出身富豪家庭,家裡有的是錢,其實並不想捲進這樣的陰謀。所以,他知道他們的密謀以後,反而去了一趟史弘肇家,想跟史丞相透露一下風聲。可惜,史弘肇卻拒絕見他。最後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而劉銖就沒有這麼好心了。他敢說敢幹,一直是高祖劉知遠的部下,跟隨左右多年。他的性格和辦事風格,劉知遠是很欣賞的。

    劉銖特別喜歡搞嚴刑峻法。據說他在平盧工作期間,曾經定下一條法令,叫「隨年杖」。不管你犯了什麼罪,你多大歲數,就打多少板子。你要是以為50歲打50大板的話,你就錯了。因為劉爺的板子向來不走單,通常是左右開弓算一下。這招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合歡杖」。這個惡毒的傢伙用這招差點成功地毀掉了一個美好的詞語,讓人對其產生的任何柔情的聯想幾乎蕩然無存。

    劉知遠駕崩以後,劉銖欺負隱帝年幼,經常裝病,不願意回朝看小皇帝。

    隱帝也對他有了戒心,怕他在外地不服管束,就把他召回來了。但他在平盧藏了好幾屋子私鹽的事情,也被揭發出來了。所以回來後,兩位主管丞相沒給安排職位,沒處罰你就不錯了。但劉銖不是好惹的,恨得咬牙切齒,好幾次派打手潛入相府,要教訓兩位丞相。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公元950年10月13日早上上朝的時候,埋伏好的刀斧手突然衝出來,把楊邠、史弘肇砍死,然後全家滿門抄斬。

    第二天,開始了更大範圍的清洗。凡是楊邠和史弘肇的朋友、親屬、家僕,及其同情者,格殺勿論。不幸的是,在外帶兵打仗的郭威和監軍王峻也被列在這份長長的黑名單上。而且運氣相當不好,奉命對他們家進行清洗的人正是心狠手辣的劉銖,他終於等到了陞官發財的機會,做了開封市長。其實這兩位與他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但他卻一口氣將他們兩家全部殺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第三天,李國舅又派人秘密前往鄴都,來殺郭威和王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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