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奉末軒的眼睛被血黏住,微微的有一絲光線落入他的眼睛。一襲火紅的衣裳,在他眼前如同被風吹向天空的花瓣,直直的向著深淵的方向跌落,腦中一片空白。
他記得她穿著一襲火紅的衣衫,眉目間總是有股隱隱的英氣,如冬季傲雪綻放的梅花,又似早春霜寒中怒放的茶花,更是他心間無法去掉的那根刺。
頭腦中沒有了色彩,變的昏暗,變得漆黑,奉末軒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總是抓不住她的手。因為他太弱了嗎?還是因為她真的對他沒有情?
俊朗的面容早已被血侵染,那眼中的血紅卻愈加的濃烈,如同地獄的紅蓮飄過奈何橋的哀鳴。眼中有淚水,汩汩而出的卻是如彼岸花一樣的血紅色,侵染著絕望的哀傷和悲涼。
渴奉末軒滾落在石頭上,而這塊石頭就是白今昭跌落下去最後停留的地方。雙眼都是漫天的血紅,奉末軒看著那深淵,無盡的黑暗,異常的淒冷。
突然,一抹笑容綻開在奉末軒絕望哀痛的臉上,他望著那地獄的深淵之門,喃喃自語:「你說若有來生,相見必如陌路,永不回頭。我只想告訴你,若有來生,我一定要在與你相遇的一秒鐘認出你,即使你想如同陌路,我必然不依你。你的債還沒還清,因為你欠我一顆心,一顆心啊……,沒心你叫我如何活……。」
懸崖上的盜匪,一個個順著風的方向往奉末軒的方向而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詭異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著面孔,卻是異常的愉快,似乎在與死亡跳舞,周邊開滿了妖嬈的血色彼岸花。
接奉末軒沒有重量的身體緩緩站起,髮絲在紅色的月光下輕揚,他看著那深淵深情的笑了。
「今昭,既無今生,我一定不錯過你的來生。」滿身的血色如同一隻紅色蝴蝶,飄向那來生的路,翩然而去,追尋那今生的情。
風吹過,只有愈加濃香的花香味,罌粟的花已經凋落,罌粟的果卻延續著更為淒美詭異的血之夜。
山巔上的人被風的氣息牽引著,一個接著一個往那深淵的門內跳躍著,如一隻隻蝴蝶展開了翅膀,臉上掛著自由解脫了的笑容。
月無語,山無聲,風揚起濃稠的血腥味,遙遙的吹向更遠的地方,如同那死寂山巔上逝去的生命,悄無聲息。
………………………靡靡花開,你是否聽見蝴蝶展翅的聲音……………………………………
場景轉換,上陽城
常璃走的很快,就連白今昭也是異常的速度,第二日再來時候已經不再了。
冷玄天沒有見到白今昭,有點微微的失落,奉末軒的走散更令大家都極為的焦慮。一群人本來應該早早的就回到京城,但為了找奉末軒只能多逗留幾日。
這日,晴朗無風,微微的有點熱。
「娘,我要出去玩。」西西拉著洪綺色的手叫嚷,但洪綺色正在照顧勸說霜兒,哪裡有時間管他。
「你自己去找你爹爹玩,我要照顧你霜兒阿姨!」擺擺手,將西西推了出去。
——(
西西嘟著紅唇,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找他不很喜歡的爹爹。
此時,齊淨水為了找奉末軒,已經幾夜沒睡了,現在才剛剛準備睡覺。
「爹,你帶西西出去玩吧!」西西有點諂媚著看著自己的老爹。
「昨天找了你奉叔叔一天,又找到半夜,困死了。我都變老了,黑眼圈都出來,你自己去玩。」不耐煩的拉過被子,蒙頭就睡,不一會還發出呼嚕的鼾聲。
西西氣的兩個臉頰通紅,娘去照顧霜兒阿姨,爹爹為了奉叔叔都沒睡覺。現在沒人和他玩,他很寂寞啊!
瞧著四處沒人,天又有點悶熱,西西從齊淨水的衣服中掏出銀子,決定自己買吃的。
小短腿啪嗒啪嗒的溜走了,一路向著上陽城內而去。
東摸摸,西看看,就是沒有買到自己喜歡吃的。西西有點垂頭喪氣的往回走,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其中的一個正是他極為在意的姑娘。
射月和千星兩個上山訓練,卻沒有想到回來後家裡空無一人了。白今昭是說走就走,將他們丟在家裡了。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決定自己去找娘親,家裡沒人,他們很是孤單。
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扛著包裹上街,正在僱傭馬車伕。已經和馬車伕討論好了價錢,只等著去邊疆去找人。
「千星,你說娘親看見我們是什麼樣的表情?」射月很是期待的問道。
千星看了一眼射月,冷冷的鄙視了一下,笨的叫他連說她都無力。
「什麼表情,你自己不知道嗎?」
「高興,一定很高興!」射月自顧自的樂呵,招來千星的一記白眼。
「你是真笨,還是真蠢。高興,是高興的將我們吊在樹上睡一晚上。」
「……」射月直接被冷水潑的渾身顫抖,以娘的性格是真的會。他們偷偷的跑去,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兩人都在心裡想著,邊疆的蚊子是不是特別大,別被吸成乾屍才好。這麼一想,兩人皆是臉色雪白。突然有一隻小小的肥爪子,用力的扯扯射月的手。
射月疑惑的轉過身,卻看見一張異常明媚的臉,正樂呵呵的看著她叫道:「娘子,相公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千星的正要往車上爬的身體碰的一聲,狠狠的撞在馬車的橫樑上,而射月則是張大嘴巴有點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