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吊在半空中,奉末軒眼中有對那懸崖的恐懼,有對她此刻身上的血感到心痛,有著更多的是後悔。若不是他叫她來這裡,她又怎麼會處於這樣的險境。若是別人的死可以換來她的生,那麼他願意罔顧天下,只要他活著。即使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他也心甘情願。
「你是什麼人?」鼠目的傢伙正玩在興頭上,嬉笑的看著奉末軒。
「我是她相公。」奉末軒深邃的眼中有不悔的愛意,他不想叫她處於那種險境,他要她活著。
「哈哈,相公,什麼時候鬼見愁有了相公,我們怎麼不知道!」鼠目的傢伙嬉笑的問道,一臉惡趣味的打量著奉末軒那如謫仙的身姿。
渴奉末軒幽暗的眼中突然生出一絲希望,他遠遠的看這兒白今昭被困的身體,無聲的表示著自己的擔憂和深情。
「鬼見愁的事情,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奉末軒一臉的高深莫測,眼中有一股冷傲。
「哼。」鼠目的傢伙看著奉末軒,又看看另一邊的白今昭,突然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他想到了新的玩法,到時候他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人是如何對他求饒的。
接「他不是我相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白今昭望著奉末軒隻身涉險來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想他來。他身上有病,此刻也虛弱的很,如何救她。
「你在胡說什麼,現在我是不會丟下你的。」奉末軒呵斥住白今昭下面的話,就是不想叫她再說了。她就在那懸崖邊緣上,他心裡害怕,怕的幾乎不能呼吸。
鼠目看著他們兩人,陰險的笑了「我要什麼你都給,是不是?」
奉末軒沒有絲毫的猶豫「是。」
「既然這樣,很好辦,我要你現在跪下來,爬到我身邊來換這個女人。」手裡的長矛指著白今昭,用一腳踩住那網的一端,享受著仙人也折服的樂趣。
白今昭本是無波的眼中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鼠目男人,更是有點刺痛了心的看著奉末軒,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如何能跪。她憤怒的朝著奉末軒大吼道:「你滾,我不要你救我。」
鼠目一看見白今昭發火,臉上的笑容更是擴大了幾分。玩一個木偶沒有任何意義,唯有玩一個活生生的人,有絕望有憤怒才是最有意思的遊戲。
奉末軒瞧著白今昭怒視著他的眼睛,微微的帶著點笑看著她,她對他是有感情的,就如同師父說的,有時候愛情就起源於無力的憤怒。
「怎麼,不想跪下來嗎?」鼠目尖尖的下巴高高的揚起,鄙夷的看著奉末軒。
奉末軒冷冷的看了一眼鼠目,沒有任何屈辱之意,雙膝著地跪了下來。
男兒一跪生黃金,奉末軒這一跪不是為了功名利,而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一個他虧欠極深的女人。別說是跪下來,就算是叫他死,他也不會眨眼睛。這一跪,猛然有力,完全沒有一絲屈辱的神情。他的目光中只有在懸崖邊上的白今昭,那眼中濃濃的情意,化去了整個骯髒的世界和人物。
不知為何,白今昭會痛,眼中突然感到霧氣朦朧,似乎有濕潤的水汽糾結在眼角。她望著臥倒在地上,目光直直的看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
——
看著兩人情比金堅的樣子,還有那完全沒有半點屈辱的神情,鼠目的傢伙突然覺得無趣。他惡狠狠的叫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打,你們剛剛的傷口都忘了痛嘛?」
奉末軒從人群裡跪著緩緩的向白今昭靠近,兩邊的盜匪早就心生怨恨,此刻更是毫不手軟的打向奉末軒堅挺的背。
手中有棍子的就用力的輪在奉末軒的身上,手中沒有棍子的就用拳頭打在奉末軒的臉上,頭上,還有人則是連打帶踢的上去發洩心裡的怒氣。所有的人沒有一絲的留情,奉末軒爬了僅僅不到三米就已經渾身是血,臉上都是青紫。
每一下都伴隨著棍棒,拳頭和腳踢,奉末軒卻沒覺得痛,他看見的是遠處的那個女子。那雙幽怨的眼睛裡含著痛心,她會為他而痛嘛?他心裡為她的表情而感到開心,至少她對他不是冷漠的如同陌生人,她還會為他而痛。
瞧著奉末軒沒有吃痛的表情,一個凶狠的男人拔出手中的劍,一下劈在奉末軒的手掌上。那刀子下一刻猛的拔出,奉末軒的手瞬間血流如注,人也斜斜的倒在地上。
順著血流出去的,還有濃濃的花香味,那香氣似乎粘著花瓣,是百花的香氣,卻有點幽冷。嗅入鼻尖,每一次都感到更加的不容易滿足,血的味道越來越重,盜匪的行為也漸漸的遲鈍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倒地不起。令一群的人則似乎沒有看見,瘋狂的繼續剛才的行為,甚至抽出了長刀,若是不出血,他們似乎就得不到滿足。
鼠目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的瘋狂狀態,那靡麗的血氣似乎有百花的芬芳,勾引著人的神經,令人瘋狂。他不由自主的吞嚥著口水,有種想上去將人撕裂的衝動。想聞著那血味,令人癡迷。
白今昭看著奉末軒在人群中被人踢打,甚至有有人已經舉起高高的刀子,想要來個一刀斃命,讓那瘦弱的身體流乾血來滿足他們的瘋狂。
終於,一聲淒厲的叫喚聲刺破人們的耳膜「奉末軒,奉末軒……」白今昭眼中淚水盈盈,大聲的喊叫,那聲音淒婉的如啼血的杜鵑令人從心裡發顫。
血模糊了奉末軒的視線,他用力的爬這,手上黏糊糊的血,溫熱的從血管中流出來,他卻固執的往前,再繼續往前,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告訴她,他很好。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想為她擦乾眼淚,想要說,別哭了,他此生不想再讓她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