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癡情生死戀（8）
「晦氣，什麼晦氣？」尨圉回頭看了看女兒，覺得女兒的話裡似乎透露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還不是你弄來的那個檀箱，我總覺得那是個不祥之物，它會給我帶來晦氣！」
「胡說，一個檀箱有什麼晦氣的？」
「可是檀箱裡還裝著人呀！」
「這麼說你看見人啦？」尨圉追問道。
「沒有，不是爹爹告訴我說武叔叔在裡面嗎？」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打開了檀箱。」尨圉故意試探著說。
「爹爹，你說什麼呀，鑰匙在你的手裡，檀箱我怎麼能打得開？」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老了，真是老了。」尨圉趕忙給自己找台階。他想起了那包棉絲，想看看是否還在裡屋放著，便邁步走向裡屋門。
月牙乘機走向床邊，把手裡的汗衫迅速藏進自己的被子裡。誰知剛剛藏完，卻被尨圉回頭看了個正著，臉騰地紅了。
尨圉知道女兒在藏汗衫，但並沒有急於說破，而是問：「月牙，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認識寒浞？」
「寒浞，誰是寒浞，是咱家的奴僕嗎，男的還是女的？」月牙明白爹爹是想從她嘴裡套話，便故意裝糊塗。
尨圉被她問得哭笑不得，心想真是女大外向，這丫頭居然跟我裝瘋賣傻，你以為爹爹真的老糊塗了，滿京城誰不知道寒浞，偏偏我這位經常帶著丫頭到處亂跑的乖巧女兒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呢？女兒如此處心積慮的隱瞞，可見她不僅認識寒浞，而且關係絕不一般。看來要想抓到寒浞的把柄，首先得攻破女兒這一關。
「你真的不認識寒浞？」尨圉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著女兒。
「不認識。」月牙笑著搖搖頭。
「我記得東征軍進城時，你帶著兩個丫頭也去看了，怎麼會不認識？」
月牙被父親揭穿了老底，連頓時紅了。心想，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她急中生智，趕忙回答說：「爹，你問的是那個東征大將軍寒浞呀，那我當然認識，那可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你不是不認識他嗎？」
「我哪知道你問的是他呀！」
「這麼說你們兩個很熟了？」
「不熟，我認識他，也很崇拜他，可惜他卻不認識我。」月牙略帶遺憾的口氣說。
「你們沒有說過話？」
「爹，您什麼意思呀，我又沒去過大將軍府，怎麼有可能和他說話呀？」
「我知道你是不會去他府上，可是他可以來咱們家呀，說不定他聽說你長得漂亮，趁我不在家時偷偷來找過你。」尨圉把話說得更加明白。
「爹，您要是懷疑女兒與寒浞私通就乾脆直說好了，幹嘛還這麼拐彎抹角的，您累不累呀！」月牙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上。
「我的乖女兒，爹怎麼會懷疑你呢，只是那寒浞雖然長了一副好皮囊，骨子裡卻是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之徒，我是怕你涉世不深，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上了他的當。」
「爹您就放心吧，女兒不是小孩，我已經是大人了，好壞人我是分得清楚的。」
「那你告訴爹，寒浞他是不是來過你這裡？」尨圉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絕對沒有！」月牙一口否定。
「不可能，你在撒謊！」尨圉有點生氣了，「如果他沒來，他的汗衫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你怎麼就認定汗衫是他的？」月牙也覺得奇怪，爹爹咋會知道汗衫是寒浞的呢？
「因為這個汗衫是大王特意給寒浞定做的，當時是我親手經辦的，胸口上還用金線繡著『東征英雄』四個字，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拿出來看看。」
啊！月牙聽了父親的一番話，手心頓時就出汗了。她想：這下可麻煩了，爹爹說的一點沒錯，謊言眼看就被揭穿了，怎麼辦？我倒不是怕背上和寒浞私通的醜名，擔心的是寒浞因此會被爹爹指證為殺人兇手，那可就斷送了他的前程！不，絕不能那樣，我寧可自己承擔殺人的罪名，也要保護我所熱愛的人。
「爹爹，您說的也許沒錯，可是這並不能證明寒浞就來過我這裡，因為，因為這汗衫是我撿來的！」月牙打定主意要和父親周旋到底，繼續編造假話欺騙他。
「笑話，你以為爹是傻子，汗衫是貼身穿著的，怎麼可能丟呢，又怎麼會偏偏就被你撿到了呢？你是我的女兒，我不好把事情說的太明白了。」
月牙臉頓時紅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爹，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寒浞的確沒有來過，爹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那好，你也用不著對天發誓，即然如此，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就算汗衫是你撿來的吧，不過，你得把汗衫交給我！」
「你要它做什麼？」月牙心想，這東西可不能輕易交給爹爹。
「有了它我就可以在大王面前指證寒浞，讓寒浞自己交待他所犯下的罪行！」尨圉得意地說。
「爹，你想拿它去害人？我不明白，寒浞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幹嗎非要害他？」
「不是我要害他，而是他害死了你武叔叔！」
「怎麼，武叔叔死啦，不會吧？」月牙故作驚訝地問。
「你真的不知道？」尨圉根本不相信女兒的話。
「爹爹，檀箱是鎖著的，我怎麼知道？甚至我都懷疑檀箱裡到底有沒有人，是不是你們為了陷害寒浞，故意設的什麼圈套！」月牙知道爹爹不相信她，便也胡攪蠻纏起來。
「你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你可是我的女兒，怎麼著我也不會拿女兒做誘餌吧？」
「那很難說，我看你們這些當官的全都是鬼迷心竅，為了排斥異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月牙很刻薄地說。
尨圉搖搖頭，沒有繼續和女兒鬥嘴，而是走進了裡屋。他四下瞧瞧，那包棉絲果然還放在牆角的箱蓋上。他走過去從包裹裡扯出少許棉絲察看，沒錯，和檀箱透氣孔裡塞的棉絲是一模一樣。看來，這謀殺武槐的作案現場就在女兒的屋子裡。他態度和藹的向女兒問道：「你說寒浞沒有來，那我問你還有誰進過裡屋？」
「除了我，沒有別人。」月牙斬釘截鐵地說。
「這麼說，檀箱的透氣孔是你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