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李保國,南為仁有著極大的信心。果然,李保國在鎮上郎中的針扎藥灌之下,漸漸醒過來。
康sh他們在作戰室裡當然瞭解不到這麼詳細的報告,但他仍然對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大感興趣。當他提出要前往河店鎮去看一看時,陳志浩廖旭東兩人大喜。本來兩人也是要去河店鎮的,因為康的原因,不好意思提出,這下當然是大喜過望了。
特務團是第一批隨同楊頡李影出發的部隊,教導團是第二批跟進部隊,陳志浩他們帶領基幹團是第三批到達河店鎮的。
河店鎮的百姓們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見到這麼多的部隊!從早晨一睜眼,街道上就被一批批的身著迷彩服,手持鋼槍全副武裝的士兵封鎖了。被告誡一律呆在家裡,不准出門。反正也是冬天了,呆在家裡更暖和些。那些急著出門的人,看到一張張嚴肅緊張的臉,嚇得一聲沒敢言語,乖乖的蹩回家,不敢出門了。
鎮子口設了四道崗哨,只准進,不准出。所有路過河店鎮的人,都一律被集中到一個祠堂裡,裡面有燙面開水。離河店鎮十里遠的地方,或許更遠的地方,就開始有游動哨警戒,這是康sh沒有想到的。
從午飯後,就開始有部隊集結到這裡,楊頡趕到時已是下午三點了。沈責生一下車就被直接請到了一間由南為仁親自監工消毒的房子裡,十多個已經驗好血型的戰士等在那裡。
沈責生滿意地看了看所有的佈置,「傷員的血型驗過了嗎?是不是再重新驗一下?!」
「驗過了,我看不用了吧?」南為仁輕聲地說。
「還是再驗一下吧。」楊頡在旁邊說,「沈醫生的做法是對的。小心無大錯。」楊頡作為特勤大隊的隊長當然知道李保國是什麼血型,但他又怎麼能夠說出來呢!以當時中國的醫療水平是不可能測驗出李保國的血型的,而且他楊頡更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西方西學知識的。
「酒井芳子小姐,麻煩你快一點給傷員檢驗一下。」沈責生對身後的一個戴了口罩的女子說。
「是。」酒井芳子已經學會一些簡單的中國話,答應著麻利地開始為李保國驗血。跟同沈責生一起來的其他人開始為李保國打點滴,量血壓等,準備手術工具。
李保國的傷實在是嚴重地很,如果不是有防彈衣,而且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產品的話,恐怕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防彈衣被強大的刀氣攪得粉碎,前胸處一刀傷深可及骨,下腹處刀口長有四寸,估計可能傷及內臟。
簡單地清洗了傷口,沈責生也大吃一驚,外傷好治,關鍵是傷及內腹的傷口。
結果很快出來了,李保國竟然是極為罕見的rh陰性ab型血,當時中國的醫療水平只能測驗出四種基本血型,而日本的醫學水平則已經將之細化了。楊頡看著臉色蒼白的李保國,將手臂一伸,「抽我的血,快!要不然他就死了。」
酒井芳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李保國,真的,確如楊頡所說,李保國必須馬上手術,而且必須馬上輸血!楊頡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萬能o型血,真正「萬能」的是o型血rh陰型,最適合用於輸血。但他不能說,只能裝作粗野地樣子下命令。
酒井芳子輕輕推開楊頡的手臂,將自己的手臂遞給一旁的護理工,「我是rh陰性ab型血,先抽我的吧!」200cc的血漿抵擋不多長時間,但楊頡的血型很快驗出來了,看著身為最高長官的楊頡面無猶豫之色的樣子,除了李影和南為仁之外,所有人都感到了。
但真正能夠輸血的人只有三個。
李保國的手術還算順利,沈責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過這麼大的手術了,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讓隨後趕來的陳志浩和康sh等人也開了眼界。
已經是深夜了,楊頡等人仍然守候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心裡急成一團。忽然,一個護工緊張地跑出來,大聲地問:「還有沒有可以獻血的?」
「怎麼?」楊頡上前一步,「出什麼事了?我!」
「李隊長血壓忽然變低,需要大量輸血。」護工急促地說,「你跟我來!」
楊頡看到李保國的手術台旁已經搭建好了兩個床鋪,在另一個床鋪上的,竟然是酒井芳子。
當李影看到楊頡出來的時候,一步上前將他抱住,扶住他輕輕地坐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不用說些什麼,李影的心楊頡當然明白,看到楊頡的病痛,比她自己受痛還要擔心。李影,當然知道楊頡的脾氣,她是不敢出言阻攔的,只有默默地為他提心吊膽。
沈責生出來了,見大家都在外面,疲倦的臉上露出微笑,「他現在基本沒什麼危險了,不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最好明天早晨再行動,今天就不要動了。」
「沒問題,我們的人已經將這裡方圓十幾里封鎖了,這裡囤積的部隊,足以應付到明天的了。」南為仁向大家解釋說。
「楊隊,」沈責生看到楊頡的臉色有些發白,關心地問,「要不要緊?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
「是啊,楊頡同志,」康sh用力地握住楊頡的,這裡有我和老陳呢。小李,你扶小楊子去休息吧。」
李影很大方地扶著楊頡向門口走去,楊頡看了一眼南為仁,任由李影把他攙了出去。
南為仁隨後跟了出去。
陳志浩知道楊頡肯定是詢問擊殺李保國的人去了,看看外面黑糊糊的天空,似乎有些陰天,冷風掠過院子裡高大榆樹的枝梢,發出淒厲的鬼鳴。「康主任,我們陪沈醫生吃點東西吧,你還沒有吃飯呢!」
康sh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已經飢腸轆轆了,點頭笑道:「沒想到,一到你們這地盤,就緊張成這個樣子。」
但飯桌上,康sh驚訝地幾乎叫出來,在延安,連主席都吃不上這麼好的伙食。見大家都不再說話,只是悶頭吃飯,也不好說些什麼。
連續輸血,讓楊頡也感到有些不適應,頭微微有些發暈。李影剛扶他坐下,南為仁就端了一盆狗肉進來,身後是劉劍捧著一盆大米粥和饅頭。
楊頡示意兩人坐下,一同吃飯,他知道南為仁和劉劍肯定都沒有吃飯呢。兩人也不客氣,坐下盛好米粥就開始用餐。楊頡第一次吃狗肉,感覺還真的很好吃,笑道:「這東西好吃,怪不得金大俠寫得丐幫幫主都喜歡吃狗肉呢。」
「金大俠?金大俠是誰?你見過丐幫幫主?」劉劍吃驚地問道。
南為仁李影聞言大笑。「見過,我們隊長還當過幾天幫主呢!」
劉劍一聽,臉色一變,沒再言語。楊頡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劉劍臉上細微的變化。
「對手到底是什麼人?」楊頡吃完飯,精神好多了,畢竟他是有很深內功的人。
「西京神社的騰川秀子。」南為仁說道,「我們救下的女人的父親就是矢野雄一。」
「什麼?是矢野的女兒?!」楊頡和李影都大吃一驚。
「沒錯。騰川秀子是這麼說的,她自己也承認。她還給我一件東西。」南為仁說著把那女人偷偷塞給他的那東西遞給楊頡,是一張大大的牛皮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字跡。
「李影,西京神社是什麼組織?」楊頡問道。
「不知道。我去查一下。」李影說完出去了。
「報告。」門口有人大聲的喊道。
「進來。」南為仁一下子就聽出是他血刃連二排長曹大兵的聲音。
不過,進來的曹大兵並沒有向楊頡和他敬軍禮,而是向兩人一抱拳,「隊長,恕在下失禮了。我……」
楊頡抬頭一看,發現進來的人雖是面容上寫滿滄桑,但滄桑卻掩蓋不住他原有的風流倜儻之色。
「怎麼?你不是曹大兵?」南為仁一聽話頭不對,警惕地問。
「不,不。我是曹大兵,也不是。南隊,你別緊張。」曹大兵對著南為仁搖搖手,見楊頡示意他坐下,一邊坐在楊頡對面的凳子上,一邊說,「楊隊,南隊,曹大兵只是我的一個化名,我,我,我就是北平的唐三少。」
見楊頡南為仁臉上一片平靜,吃驚地問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唐三少?」
「沒有。」楊頡南為仁幾乎同時點頭,弄得唐三少很是尷尬。「我知道。唐三少可是北平城中最令鬼子頭痛的人物啊。」胡逸一步跨進來,對唐三少笑著說,「對不起,兄弟。我看你猶豫不決,舉止反常,就派人盯上了。剛才你也知道,我也是……」
「沒什麼,胡大哥。快槍手狐飛天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兄弟我真的很佩服,楊隊怎麼能請到你做了他的團長呢。」唐三少笑著站起身,對胡逸一抱拳。
「過獎。」胡逸笑著回禮,「楊隊是我師們的好朋友。」
「唐三少是北平城裡最大的藥鋪老闆唐先生的第三個愛子,唐先生的醫術真是高明啊,那年我師父路經北平,專程拜訪過令尊,對他老人家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尤其是他老人家的醫德,最是令人景仰。可惜啊,」後半句對著楊頡說,「唐先生菩薩一般的人物,就因為這仁慈,將好好的一大片家業給日本人毀了。」
「胡大哥,往事不提也罷。」唐三少眼裡已經有些淚水了,「我這次來是為了今天這事。」
胡逸點點頭,「你就是鐵執社的人?」
「鐵執社?」楊頡和南為仁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