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潛流洶湧
bj，市委大院。
夜，某居室內。
戴季陶、葉玉文正聚集會神地聽著戴堯的描述，臉色中稍見凝重。
直到聽完，戴季陶才緩緩地道：「這麼說，知道其中一個的名字了？」
「只知道一個人的姓，叫歐陽，但兩次欺負我，他都是罪魁。」戴堯惡狠狠地道。
「嗯，雖然姓歐陽的人少，但偌大一個bj，少說也要有千八百的。不過，憑我們戴家的勢力，找出他並不難。何況，還有個明顯的目標——女星羅素素可以利用。」戴季陶考慮著道：「不過，看這個叫歐陽的實力，絕不是一般人。而且，能讓稻田文化傳媒的趙老闆怕成這樣的，肯定也具有雄厚的背景。小堯，你這回說不定挑了個好對手啊。」
「爸，還不知道對手的具體實力，您總不會就退縮了吧？」戴堯不滿道。
「是啊，老戴，也要等查出對方的具體底細再說嗎？」葉玉文也幫腔道：「如果真是我們戴家動不了的實力，那再商量；如果並不足以與我們戴家抗衡，那就碾碎了他，為小堯出口惡氣。我們戴家，決不能讓人看不起。」
「這我比你清楚。」戴季陶不滿地看了看老婆：「我只是擔心，凡事太過張揚，這是為官大忌，恐怕沒有好下場啊。」
葉玉文氣得樂了：「老戴，這你擔心真是杞人憂天。如今在中國，就是一號人物想動我們戴家，也得想想。何況，通過聯姻，幾大家族早已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誰又敢動我們！？」
「這你們不懂，政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實力加減，變數太多。」戴季陶搖了搖頭。
「爸，您說什麼呢，你真不會怕了吧？」戴堯不高興地道。
「我說怕了嗎？」戴季陶瞪了一眼兒子：「我只是說要慎重，不徹底摸清情況，不許隨便動手。行了，這事我去安排，要不了一周，就讓這個『歐陽』無所遁形。」
「謝謝爸爸。」戴堯一下子高興起來。
戴季陶卻看著兒子歎了口氣：有了這麼個行事不知道收斂的兒子，多半不是福啊。
此時，在不遠的西郊農村一民居中，暈黃的燈光下，正圍著六個大漢。
看相貌，有兩人似乎是漢人面孔，但另有四人卻是白皮膚、大鬍子的西方面孔。
這些人，出現在民居中，著實的有些怪異。
正中的桌上，杯盤狼藉，各種菜餚掃去大半，只剩下些湯湯水水，好多啤酒瓶橫七豎八、桌上桌下的亂躺著。
整個屋子，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酒氣，還有一種時常不打掃的騷氣。
「呃——」幾個大漢許是吃飽了，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行了，行了，收拾收拾，今晚還有任務呢。」一個高高的大鬍子點了點頭，口音卻是正宗的普通話。
一行人連忙將桌子收拾了一下，清理乾淨。
幾人重新坐了下來，高高的大鬍子點了點頭，昂然道：「東突厥斯坦的勇士們，今天，我們匯聚在這裡，為了什麼？」
「報仇。」幾個人臉色殺氣騰騰地低吼一聲。
「是的，為去年被漢人殺害的數百東突勇士們報仇，為我們戰死的領袖阿卜杜拉.阿里報仇。」高高的大鬍子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東突厥斯坦萬歲，真主萬歲。」幾個狂熱的東突份子滿臉『神聖』的光輝。
「以前，我們東突人民陣線是何等的輝煌，但自領袖戰死，基地被毀，便是一蹶不振。如今，有了伊斯蘭聖雄本.拉登先生和一些西方朋友的資助，我們又重新獲得了力量。二號人物艾卜杜克.塔西裡成為了我們新的領袖。這次，為了向漢人顯示我們的力量，我們來到了這裡。我希望大家能夠牢記自己的使命，即使用生命的代價也要誓死完全任務。」高高的大鬍子幾乎是怒吼著。
「是。」幾個東突分子大聲應喏。
「很好，總部交給我們的武器今夜便會運到，待會阿洪、買買提兩個留守，帕塔、努爾力、艾迪，還有我帕帕索亞，去接應武器，明白了沒有？」高高的大鬍子一臉嚴肅的道。
「明白了。」
「那好，檢查下武器。」帕帕索亞道。
幾個東突分子連忙取出隨身的武器開始檢查，令人驚訝，竟然全是非常精良的裝備。
9mm以色列烏茲折疊式衝鋒鎗，奧地利格洛克17型手槍，無一不是世界軍品市場上的暢銷貨。
「走吧。」帕帕索亞收好一支烏茲衝鋒鎗，對跟隨的三個部下道：「待會遇到村子裡的人，不許露出任何異常。任務沒有完成以前，我們絕不能暴露，明白了嗎？」
「明白。」帕塔、努爾力、艾迪三個東突分子點了點頭。
「艾迪，你在這裡成功潛伏了幾年，又長著一副漢人面孔，待會萬一被人問起我們的身份，你怎麼回答？」帕帕索亞盯著一個漢人面孔的東突分子：約摸二十多歲，長得還算清秀，就是鼻子有點高。
「我會說，你們是我從俄羅斯來的朋友，我在這裡經常出去倒賣些貨物，應該說得通。」艾迪很細心地道。
「很好，不愧潛伏在最危險地帶的好兄弟。走吧。」帕帕索亞拍了拍艾迪的肩膀，一行四人出了家門，便向西面走去。
外面，夜風有點大，稍有點冷，幾個東突分子不禁裹緊了衣服。
這時，天已經很晚了，大部分村裡的人都已經入眠，但還有個把晚睡的家裡亮著燈。
這幾個東突分子盡量不惹人注意，放輕了腳步，慢慢走著。
忽然，一隻村裡的狗聞到了陌生的氣味，汪汪叫了起來。
一個披著單衣，彷彿在外如廁的村民剛轉過頭來忽然看見四個大漢，不禁嚇了一跳，但看清為首的艾迪，便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原來是艾虎兄弟啊，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艾虎，便是艾迪在這裡的化名，忙和氣地笑了笑道：「是啊，張哥，還有點事呢。」
「這幾位是？」忽地看見了艾迪背後的三個強壯的白人，這張哥不由得驚訝起來。
這偏僻的小村莊，可少有外人來，何況是這種像外國人的。
「噢，他們是我在滿洲裡認識的俄國朋友，這次來朋友是倒貨來的，托我做翻譯，還有跑跑市場。嘿嘿。」艾虎笑著解釋道。
身後，帕帕索亞三人表面如常，暗地裡卻非常戒備，一有什麼破綻，馬上便會暴起殺人滅口。
張哥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只是羨慕地笑道：「呵呵，那你小子又要撈一筆了。不錯，改天記得請客啊。」
「行，行，您忙，我帶幾個朋友去村西頭雜貨店買點煙去。」艾迪客氣地道。
「那改見。」張哥提著褲子回家了。
幾個東突份子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快走。」帕帕索亞低喝了一聲。
幾人趕緊加快了腳步，向村西走去。
不多會兒，四人走出了村子，這裡靠近山區，雖然是處於夏秋之交，但山風一刮起來，還是很有點冷。
幾個東突份子連忙裹緊了衣服，在地上跺著腳、哈著手，慢慢地等候著。
等了一會兒，壯得像頭牛的帕塔有些不耐煩道：「帕帕索亞，貨什麼時候到啊？」
「說是十二點吧，現在」帕帕索亞看了看表：「十二點零五分。」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精瘦的努力爾力有些擔心地道。
「真主保佑你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帕帕索亞大為不滿道：「許是有點事耽擱了，這次派來送武器的『荊棘鳥』可不是一般人，不會出什麼事的。」
「帕帕索亞，這『荊棘鳥』是要和我們一起做戰嗎？」反正也是沒事，艾迪便隨口問道。
「是的，按總部的意思，我們都要聽『荊棘鳥』的。」帕帕索亞聳了聳肩。
「噢，那這個『荊棘鳥』有多厲害？」帕塔有些不服道。
「他是真主的寵兒，具有超越自然的能力，我們，在他面前就像是柔弱的綿羊，不堪一擊。」帕帕索亞讚歎道。
眾人鴉雀無聲，一臉難地置信地道：「帕帕索亞，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他是異能戰士，但具體有什麼本領就不知道了。不過，非常強就是了。」一陣山風忽然吹來，帕帕索亞縮了縮頭。
「真主保佑。」幾個東突分子讚歎起來，個個神采奕奕的，彷彿得到了『真主』眷顧，任務一定會成功似的。
忽地，一陣『滴滴』的聲音從帕帕索亞身上傳出，帕帕索亞精神一振：「來了。」連忙取出手機，按了下，說的是標準的漢話口音：「喂，我是『禿鷹』，是的，我們在村西頭的土路邊，很好找。好的，我們等你。」
掛了電話，帕帕索亞興奮地道：「兄弟們，來了。從現在起，保持高度警惕，以防有變。」
幾個東突分子點了點頭，一手伸進懷裡，牢牢地握住了槍把，雙目警惕地掃視向四周濃重的夜幕中。
不多會，一個步履輕快的黑影從遠方快步走來，右手似乎拎著一個手提箱。
忽地，看見了帕帕索亞四人，黑影猛地放慢了腳步，平靜地走到帕帕索亞四人身前，一邊放下右手的手提箱，一邊掏出根香煙，微笑著道：「兄弟，借個火成嗎？」
「可以，兄弟在哪發財？」帕帕索亞掏出打火機，用手遮著，給來人點著了火。
「彩雲之南，東海之濱，西域黃沙，北方極地，只要事業需要，哪裡都去。」來人淡淡地微笑著，藉著煙頭的火光，可以看清：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皮膚微白，頭髮漆黑的男子，似乎是混血兒，很英俊，但很沉穩和冷陌。
「真主保佑，你總算來了。」帕帕索亞高興地道：「貨帶來了嗎？」
「在這裡。」來人用手指了指手提箱。
「太好了。」帕帕索亞興奮難耐，忽地道：「對了，兄弟，我們平時應該怎樣稱呼你？」
「嗯，叫我阿穆爾好了。」來人平靜地道。
「艾迪，替阿穆爾兄弟拿箱子，咱們回去再聊，這裡太冷了。」帕帕索亞熱情地道。
艾迪剛要上前，阿穆爾卻攔住了，淡淡地道：「這東西，你們不能碰，太危險，我親自來。」
艾迪愣了愣，看了看帕帕索亞。
帕帕索亞點了點頭，眾人便一起向回走去。
回去倒很安全，隨了幾隻不識趣的狗叫了幾聲外，一路平安。
回到了艾迪的家中，帕帕索亞詳細為眾人介紹了一下，幾個東突分子很快便熟識了。
帕帕索亞一邊叫買買提和阿洪拿些吃的來，一邊對阿穆爾道：「兄弟，行動計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入場票也通過一些地下關係買到了。就等著漢人奧運會開幕式那天一到，我們就會讓漢人永世為那天哭泣，在世界上丟盡顏面。」
說著，帕帕索亞臉色猙獰起來。
「報仇。」幾個東突分子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阿穆爾一邊吃著熱騰騰的點心和稀粥，一邊淡淡地道：「可是開幕式那天保衛一定很嚴密，任何武器恐怕都很難帶進場，你們想得挺好，但基本不可能成功。」
「阿穆爾兄弟，我們可不是沒有腦子，這點，早就想好了。」帕帕索亞得意地道：「我們有個內線，也是我們維吾爾的兄弟，他在bj上大學，應招當了奧運會志願者，正好在開幕式那天在主會場服務。我們就托他將武器帶進去，然後由我們接應，將武器放在合適的地方，您看這樣安排如何？」
阿穆爾眼睛一亮，讚賞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對內部工作人員，漢人的檢查應該是比較鬆懈的，成功把握比較大。那麼就這樣定了，我們明天再商量一下具體行動步驟，以確定任何情況下，都能妥善應付。」
「好的。」幾個東突分子點了點頭。
忽地，帕帕索亞小心翼翼地道：「對了，阿穆爾，總部這次讓你帶來的武器到底是什麼啊？能不能給漢人一個永世難忘的大驚喜？」
阿穆爾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你們說，世界上什麼武器威力最大？」
幾個東突分子互相看了看，這點常識他們還是有的，艾迪搶著道：「我知道，核生化武器。」
阿穆爾滿意地點了點頭。
帕帕索亞眼睛一亮，驚駭道：「難道這裡就是？」
「不錯，我這手提箱裡就是一顆微型核彈！」阿穆爾的一番話像一顆驚雷一樣震得幾個東突分子全身上下涼嗖嗖的。
雖然，他們幾個早知道總部送來的破壞武器肯定不一般，但沒有想到竟然是人類的最可怕的禁忌武器——核彈。
「不、不可能吧？這東西從哪來的？」帕帕索亞到現在還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可是核武器啊！」阿洪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看手提箱的眼光就像看潘多拉的魔盒。
「怎麼，大家現在害怕了嗎？後悔了嗎？畏縮了嗎？」阿穆爾一連三問，聲音嚴厲起來。
帕帕索亞六人互相看了看，臉色漸漸嚴肅起來，忽地起身一起彎腰道：「為了真主的榮光，我們六人情願獻出卑微的生命，萬死無悔。」
說完後，帕帕索亞又誠懇地道：「阿穆爾兄弟，我們只是好奇，並不是畏懼。您知道，早在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喝了血酒，並且在偉大的真主面前發誓：願意獻出自己卑微的生命來完成這次神聖的任務。而且我們也知道，這次任務，我們肯定是九死一生。這點，我們早就有覺悟了。」
阿穆爾的目光柔和起來，點了點頭道：「這次任務對組織的意義是巨大的，所以為了確保任務的完成，即使是我，也隨時準備獻身。這裡，我不得不提醒大家，任何的退縮和畏懼都是不能容忍的，殺無赦。」
說到最後一句話，阿穆爾的目光又變得凶厲起來。
眾人機零零打了寒顫，慌忙點了點頭。
許是看眾人的表現比較令人滿意，阿穆爾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大家都是真主的勇士，為了東突厥斯坦的建立無畏地選擇了這次光榮的任務，我可以透露一點這件威力無比武器的來歷。它來自於我們伊斯蘭的聖雄本.拉登先生，是從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烏克蘭動用重金、犧牲了無數勇士的性命而來。希望大家不要辜負了聖雄的努力，這次任務，一定要成功。」
眾人一聽核武器原來是由本.拉登提供的，心中釋然：的確，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個通天的本事。
「為了真主的榮光，為了東突厥斯坦的建立，我們萬死不辭。」幾個東突份子滿臉神聖的光輝，彷彿看到了偉大真主在天堂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