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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荒野小店 文 / 邵霆

    「好漂亮的娘們啊。」身後傳來一句輕薄的話。

    巾傑正擦著頭髮,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正準備發火,我看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生氣,小聲說道:「不要理這些閒雜人等。」

    可能是見我們沒有反應吧,後面那桌人開始談起關於巾傑的話題,而內容也越來越下流,巾傑怒氣滿面,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而這些話,就是我聽了,也覺得很難入耳。

    可是,我不想在外面搭理這種小嘍囉,犯不著為這種人動氣,伸出手按了一下巾傑因憤怒微微顫抖的手,說:「如果不想洩露你的身份的話,就不要在想了,小角色,不值得讓你動怒。」

    「可是,他們……」巾傑說道。

    我微笑的搖搖頭說道:「算了,你別生氣了,看你的臉,好像苦瓜似的,會變醜的。」

    巾傑聽到我逗她的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臉高興的表情說道:「還是弟弟對我好。」剛才生的氣,早都跑到爪哇國去了。

    「哇∼」身後又是一陣感歎聲。原來,巾傑這一笑,更是迷倒身後的那群人。

    「老闆,來壺好酒。」後面的人叫道。

    「來了。」小店老闆連忙從櫃子上取出一壺酒送到桌前,而這個人倒了兩杯酒,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走到我們的桌前,站在我旁邊,正對著巾傑,看著她,開口道:「美人,一起喝杯酒怎麼樣?」完全忽視我的存在,我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而巾傑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這個人,一臉大鬍子,邋遢的樣子,就好像是山賊一樣。

    我看著巾傑的表情,突然覺得很是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仔細想想,才想起來,當初威裡在餐廳裡調戲艾莎的時候,艾莎就是這個表情,一想起艾莎,我就難過起來,而身邊這個人反而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繼續說道:「美女,給個面子,一起喝杯酒嘛。」

    「我不想理你,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滾回去。」巾傑耐著性子,強忍著自己的怒火,冷冷的說道。

    「呵,嘴還挺厲害的,老子王二還沒有怕過什麼呢,更不怕死。」王二吼道,接著又降低說話的聲音,一副齷齪的樣子,滿口淫詞道:「不過,你要是陪大爺我一會,大爺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啊。」

    後面笑聲一片,更是有人不時的起哄,小店老闆見到這一場景,走上前勸說道:「這位大爺,請不要為難這位姑娘了,您老今天在這的酒錢,都算我的了。」

    小店老闆不忍看到這位姑娘在自己的小店中被人調戲,也不想有人在小店中鬧事,可是自己一沒有本事,二沒有勢力,無法阻止這種事發生,只好自己賠錢消災,希望眼前的這位人能夠聽自己的話。

    可是,這畢竟是自己一相情願的想法,別人不會照做,這個王二也一樣,他一把推開小店老闆,罵道:「別站在這,妨礙老子。」

    小店老闆被推了出去,後退幾步,又上前,繼續說道:「您看,我這小店,是我的老本錢了,您要是在這一鬧,我以後哪還有生意可以做啊。」

    「鬧?」王二聽了小店老闆的話,一臉不爽,站起來,睜大眼睛,瞪著小店老闆,衝著小店老闆吼道:「我鬧了怎麼了,老子就算是鬧事也沒有人敢管,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闆見王二站起身來,瞪著他,一副隨時要打他的樣子,連忙搖手說道。

    我雖然沒有看王二,但是,他臉上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我還是能想到的,這種欺善怕惡的人,我很是反感,正準備教訓他,誰知道他竟然先出拳朝小店老闆臉上打去……

    小店老闆嚇的連忙摀住頭,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失聲道:「不要∼」

    我見狀連忙按住王二的肩膀,壓的他動不了,而,沒有想到的是,坐在角落裡的單身男子竟然也出手,一柄銀槍戳了過來,架在王二的脖子前,只要王二再往前動一點,就會被這鋒利的槍頭劃傷。

    我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出手幫忙的人,卻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來話。

    而這個單身男子說道:「既然是訊堂的人,難道不知道堂中的規矩嗎?」

    王二聽到「訊堂」兩字,身子顫抖了一下,恭敬的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單身男子冷冷的說道:「眼睛瞎了嗎?」說完做了一個手勢,王二看到這個手勢,連忙跪下,邊磕頭邊叫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總壇使者的到來,小的該死。」說著說著就開始自己扇嘴巴子,越扇越狠,抽的臉是又腫又紅,血絲從嘴角流了下來,可是王二卻還一直扇著嘴巴子,好像這張臉不是自己的一樣。

    同行人見到這一場景,也都一臉驚慌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更別說是為王二求情了。

    我只顧的看著這個單身男子,絲毫沒有注意他們倆之間的對話。

    這個單身男子悠閒的坐在那裡,慢慢的品著茶,周圍發生的事好像和他無關一樣,右手拿著茶杯在手中轉動著,而另一隻手的袖子,竟然是扁扁的,似乎沒有手臂在裡面。

    透過這微弱的燭光,我看清楚他那張模糊的臉,我的目光裡出現少有的憤怒,按著王二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來,握緊了拳頭,骨節「辟里啪啦」的響了幾聲。

    巾傑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麼了,而我的雙眼裡也只有這個單身男子,雖然靜靜的看著他,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心是靜的,我現在的心就像滾水一樣,沸騰不止。

    我沉默了半天,緩緩的張開嘴,從嘴裡蹦出一個不是很響亮,卻又很清晰的字,「力。」

    單身男子聽到這個「力」字,轉動的酒杯突然停止下來,整個人愣在那,半晌才恢復過來,又繼續轉動著酒杯,邊轉邊說道:「想不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名字,不知閣下是哪位?」

    「不記得我了嗎?」我伸手摘掉自己的帽子,冷冷的說道。

    力看著我的臉,上面那道明顯的傷疤,從眼角到嘴角,這道傷疤破壞了這張看似英俊的臉,長長的頭髮紮成辮子,猶如上弦月的月亮一樣,彎彎的垂在腦後,直至腰間,前面的劉海兒遮蓋住雙眼,透過劉海兒看到說眼裡充滿滄桑,眼神像是一口乾枯的深井,往井中望去,只知道很深很深,卻不知道井底藏了些什麼。

    力身子一陣顫抖,失聲道:「你是雷特,你沒有死?」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們都沒死呢,我怎麼能先死。」

    巾傑一臉茫然的看著我,而跪在地上的王二也是不知所措,依舊跪在那裡,總壇使者沒有說讓他起來,他自己可不敢起來。

    力故做平靜的喝了一口茶,搖搖茶杯,說道:「那到也是,你還要報艾莎的仇呢,不過,你應該先找威裡去吧。」

    「這事不用你操心,先找誰後找誰,我自己知道,你只要把命留下來就可以了。」我看著力,說道。

    力笑出聲來,好像我剛才講了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一樣,說道:「留下我的命,留下我的命很容易,可惜,在這裡還沒有人可以做到。」

    「是嗎?」我反問道,一副「你想試試嗎?」的表情望著他。

    力一噎,半晌說不出來話,看著我一臉自信的表情,心中不再平靜,也緊張起來。

    力一不說話,我也不再說話,兩個人互相對視著,眼神相碰,閃出火花,氣氛極其緊張,好似一觸即發。

    這時,小店老闆又走上前,說道:「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心平氣和的,千萬別動怒,來先喝杯茶,這杯已經涼了,我給您換上一杯熱的。」邊說邊將我面前的茶杯裡的茶水倒了,重新倒了一杯。

    我看著小店老闆倒茶的時候,手不停的打顫,心中有一絲歉意,畢竟小店老闆只是個普通人,以經營這家小店為生,我要是在這裡打起來,肯定將這小店給毀了,那麼這樣不就是把小店老闆賴以生存的東西給毀了嘛,想到這,我溫柔的接過茶壺,說道:「老闆還是我來吧。」

    小店老闆見狀,將手中的茶壺遞給我,我又繼續說道:「有我在,沒有人敢在這裡鬧事。」

    小店老闆心中想著:「你不在這裡鬧事,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不過這當然不能說出來,不然,別說是小店會被拆,就連他這身骨頭也都會被拆了。所以小店老闆嘴上說道:「謝謝,謝謝,這小店是我爺爺留傳下來的,我的生活就靠這家小店了。」

    我坐了下來,瞥了跪在一旁的王二一眼,問道:「力,這是你的小弟嗎?」

    力也瞅瞅這個王二,看到他那張已經腫的老高的臉,回答道:「算是吧。怎麼了?」

    我冷冷的說道:「他調戲我的朋友,你說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凱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想怎麼樣吧?」

    我沉默了半天,突然開口道:「死。」

    王二聽了我說的話,一臉恐慌的看著我,自己只是說了兩句輕薄的話,竟然要自己死,眼前的這個人也太殘忍了吧。

    他卻不知道,我這沉默的半天是在想艾莎,艾莎的死就是因為當初威裡的調戲,所以,對於調戲,我是非常厭惡,這也算是我一個禁忌吧,王二觸犯了這個禁忌,自然要死。

    「死。」力重複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會聽錯的,只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決定,不過又一想,明白過來我為什麼這麼決定,考慮了一下,開口說道:「王二騷擾他人,已經觸犯了教條,但是,罪不至死。」

    「是嗎?但是,我要讓他死,你敢攔著我。」我露出邪邪的笑容說道,這一笑,擠壓面部的傷疤,原本陽剛的臉也猙獰起來。

    「他的死不是你定的,就算是死,也是聖主定奪,而不是你,雷特,這裡可沒有人能再護著你了,你想為所欲為可不行。」

    「是嗎?」我反問道,嘴角彎彎翹起,臉上邪邪的笑容更顯猙獰,巾傑看到我這個樣子,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覺得我和平常不一樣,又感覺到好像要發生什麼,卻又說不上來,一臉關切的看著我,但是看到我那張猙獰的臉,就嚇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邪邪的笑望著力,突然流雲出現在我的左手中,我坐在長條凳上沒有動,但是,左手一揮,只見劍光一閃,王二人頭落地。

    「啊∼!」的一聲,四個行旅商人見到這血腥場面,嚇的奪路而逃,不顧外面還下著大雨。

    而另一邊,王二一夥人,有的拿起桌面上放著的砍刀,有的從身上拿出武器,都站了起來,怒視著我,準備衝過來。

    小店老闆見到王二的頭在地上滾了兩下,停到過道上,跪著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從碗口大的脖子處,流出鮮血,鮮血流了滿地,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暗紅暗紅的,觸目驚心。

    小店老闆一屁股坐到地上,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心裡抱怨著。

    我收回流雲,將其放進空間袋,將自己剛倒的茶抿了一口,看著力一臉癡呆的表情,緩緩說道:「我要求死的人,還沒有活過的呢。」

    巾傑也許是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面吧,渾身顫抖,不敢扭頭繼續看下去,也不敢看著我那張猙獰的臉,只是低著頭,微微顫抖著,我伸出手摸她還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的手把杯子裡的茶都晃灑了,我剛碰到她的手,她受驚般的手猛顫了一下,杯子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碎片,灑出的茶水濺濕了她的衣服,我連忙拿起毛巾,準備幫她擦,巾傑一臉驚慌的表情看著我,雙手擋在胸前。

    我看著她害怕的樣子,心中充滿歉意,畢竟她是一個王宮裡長大的孩子,根本沒有見過血腥場面,我微笑的把毛巾遞給了她,這時,猙獰的樣子才慢慢的消失,恢復成一張冷酷而又帶有陽剛之氣的臉。

    巾傑看著我,緩緩的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挪動著,半天才伸了出來,接過我手中的毛巾,又迅速的縮了回去,我一臉抱歉的看著她。

    而背後王二的這夥人好像是要為王二報仇一樣,都離開座位,正準備衝過來,力叫道:「不想死的話,都給我坐回去。」

    這夥人想了想,又坐了回去,一方面是因為剛才見到王二死到我劍下,一時衝動,站了起來,要為王二報仇,也算是有點義氣吧,可是,他們卻沒有考慮到他們能否為王二報仇,而另一方面是,總壇使者也說話了,何況王二的死,要出頭也是由總壇使者來出頭,也輪不到他們,況且,使者的話,他們也不敢違背,教規嚴格規定不得違背上級命令。

    可是,就是坐回原位,這幾個人手中的武器也沒有放下,仍虎視耽耽的看著我,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我估計我早被殺死幾十次了。

    「王二觸犯教規,也是應該由我來處理,也輪不到你出手,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力強忍著怒火,冷靜的說道,他自己也知道現在就算是撕破臉也對自己沒有好處,加上那幾個人雖然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但是,就那幾個廢物,有跟沒有,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更重要的是現在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我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手。

    「沒有什麼意思,他調戲我的朋友,我只是要他死,已經夠便宜他的了,如果你也想試試的話,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我嘴角彎彎翹起,微笑的說,但是,在力眼裡,簡直是一個在微笑的魔鬼。

    力嘴動了動,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而我卻譏諷道:「怎麼了,害怕了,你也會害怕嗎?」

    力突然笑了笑,大聲說道:「害怕,我是害怕,我害怕我忍不住又將你這位小情人給強姦了。」後面的幾個人聽到總壇使者所說的話,也都大笑起來。

    我聽了,雖然知道力是在激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拍桌而起,「啪」的一聲,整個桌子被拍成兩半,而桌子卻沒有四分五裂,而是矮了一截,原來四個桌腿已經被拍進地裡,深深的插了進去,巾傑一臉驚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而另一邊,小店老闆見我發火,雙手抱住頭,一臉鬱悶的自言自語道:「我擔心的就是你會鬧事,天那,我的桌子,我的小店……」

    我低頭看到巾傑恐懼的表情,知道自己如果再繼續這樣,就會把她嚇壞了,不忍心這樣做,但是,艾莎的仇人就在眼前,我又不願放過,很是為難。

    可是看看巾傑,又想起艾莎慘死的樣子,心像撕裂一樣疼痛,終於,我開口說道:「力,今天是你的最後一天生命,過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讓你多活一天。」

    「是嗎?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殺死我嗎?當初在學院裡你殺不死我,現在你一樣也殺不死我。」力一陣冷笑,說道。

    「我們走吧。」我拉起巾傑說道,不去理會力的話,能不能殺死他不是用嘴說的,他現在不相信,等他死的時候就會相信了,何況,我也沒有想讓他相信,因為,用不著讓他相信。

    巾傑站了起來,但還是低著頭,身子還微微顫抖著,我扶著她走出小店大門,天色已經微微發白,雨也停了下來,我扭頭望著力,開口說道:「好好享受吧,你的最後一天。」

    說完話,不等力回話,又對著坐在地上的小店老闆說道:「如果有人在你這鬧事,就說這個小店是奧克司二等公爵雷特;德古拉照著的。」說完取出一枚金幣用大拇指彈了出去,彈到小店老闆身前,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吃驚的力一夥人和中了頭彩般還沒有從喜悅中恢復過來,呈癡呆狀的小店老闆。

    我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一副好像忘記說什麼的樣子,扭回頭,說道:「哦,對了,力,管好你這幫小弟,別在我照的小店裡鬧事哦。」說完,摟著巾傑頭也不回的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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