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釋下更新的問題吧,邵霆因為全力創作新書,加上其他的事,時間不夠用了,不能保持每天都更新,只好隔幾天更新一次,不過,以前每天更新,一章是分成幾節的,而現在每次更新,都是整章整章更新,每章少則數千,多則上萬字,字數方面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還請大家諒解。
邵霆
第一百五十章親情連心
「翩翩。」我拍著已經昏迷的蝶翩翩,焦急的喊著。
蝶翩翩的傷口不停的留出黑色的血液來,一層薄薄的黑霧浮在她皎好的臉上,她雙眉緊蹙,在我懷裡的身子的溫度也在一點點的流失著。
我看出她身邊的魔法元素在一點點的分散著,知道她正在飛快的失去著她的生命力,照著這個速度下去,沒有多長時間,恐怕她就要香消玉損了。
我試著將身體裡的真氣傳給她,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注入她的真力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毫無用處。
茶亭的老闆怯生生的走到我面前道:「這位客官,這姑娘怕是沒有救了,您是不是行個方便,抱她出去,我這是小本生意,全家三代都還指著這點茶水錢。」
我看了一眼滿臉皺紋的老闆,什麼也沒說的抱起了蝶翩翩,他是小本生意,剛才我們在他的茶館裡大打出手,已經讓他很為難了,如今如果蝶翩翩再死在他的店裡,是很不吉利的。
我看了一眼因害怕而哆嗦得厲害的老闆,一手托住不斷變輕的蝶翩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輕輕的灑在那兩人的屍體上,轉眼之間,那兩人的屍體就化成空氣,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微微一點頭,一手抱住蝶翩翩,也一手拿起流雲,走出了茶亭。那把散發邪氣的攝魂刀猶自在桌上閃著寒光,店老闆走過來,從桌子上拿起那把刀,道:「不吉利啊。」說著,將那把刀隨便的扔在屋子後面。
我自知蝶翩翩已經無藥可救,心中難免有些悲慼,只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就為她好好的挖一個墳,起碼讓她走得安心點吧。
我抱著她走了有一個多時辰,尋了一處山腳,周圍綠樹成蔭,鳥啼花香,看著懷裡氣息微弱的蝶翩翩,對著她輕聲道:「你看這裡可好?這最後的一程,我就陪著你一起走吧。」
本來已經昏迷的蝶翩翩竟然像是聽見了我說的話一樣,輕輕的點了點,一滴冰涼的眼淚從眼角輕輕的滑落。
我將蝶翩翩平放在樹下,扶起她半坐著,輕輕的握著她的手,這還是我第一次陪著一個人一起走過最後的一段時光,就算往日裡與這女子有什麼樣的恩怨,現在也全都煙消雲散了,所剩下的只是滿心的憐惜。
「我死了,你給我挖個大大的墳好嗎?我也不要什麼牌位,只要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山丘就好了。」蝶翩翩的眼睛根本就睜不開,只能將頭靠在我的身上,虛弱的說道。
「好。」我除了可以更加緊的握住蝶翩翩的手什麼也做不了。
「你能不能給我的墓地裡放一盞燈,我最怕黑了。而且聽說這樣可以找到我的媽媽,有燈火就可以吸引亡靈。」
「嗯。」冷酷如我聽到這裡,眼睛也不免有點濕潤了。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蝶翩翩長長的說完這句,用了最後的力氣,將頭抬起來,用冰冷的唇在我的臉上輕輕的碰觸了一下。
身子一軟,竟然靠在了我的身上。我壓下心裡的悲傷,想起身照著她所說的為她建造一個大大的有燈火的墓,卻在不起身的時候發現,她的身體裡尚有氣息。
我心裡詫異,忙執起她的手腕,氣息雖然微弱,但卻確實有著那麼一絲氣息在她的身體了緩緩的運行著,我不由得喜出望外,看此情景,她雖然被重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修煉過什麼心法可以在她的危難的時候護住她的心脈。
夜拖著長長的尾慢慢的降臨大地,一陣冷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我從空間袋裡拿出披肩披在蝶翩翩的身上。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怕貿然的移動她會使得她原本就很虛弱的氣息變得更加虛弱甚至消失,坐在這裡又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她療傷。
周圍突然湧起了一陣魔法元素的波動,我警惕的拿起了流雲,來人擁有很強大的魔法能力是暗黑系的魔法師。
我念起咒語,將水君秋送給我的小小的火焰從懷裡拿了出來,在我和蝶翩翩的身邊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光圈。
五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連樹葉都不曾驚動。
一個人坐在中間的一個大大的軟椅上,周圍的四個人像是守護者的姿勢一般站在他的四周。
前面四個人穿著長到腳的百色長袍,在暗黑的夜裡顯得十分的乍眼,而中間那個人卻穿著一件純黑色的黑袍,黑袍帶著帽子,這使得我看不清楚來人的樣子和年齡,不知道是由什麼質地構成的,與暗黑的夜幾乎要溶為一體了。
「你們是什麼人?」我厲聲問道。
坐在軟椅上的人發出了蒼老的笑聲,這笑聲在暗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蒼涼。
我聽得心裡一陣發酸。
頓了一頓,那人用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道:「一晃三十年了,惟薇·尤拉的孩子也長得如此大了,想不到也如此的有作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想必就是尤拉家族的族長了。蝶翩翩已經傷重至此,你們還不肯放過她嗎?」我冷笑一聲,又堅決的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傷害她的。」對於眼前這個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一點也不驚訝,畢竟尤拉家族一直就是個神秘的家族,想必他們一定有他們所特定的情報網。
「蝶翩翩?」那人重複了一下,很快醒悟出那是蝶翩翩為自己起的名字,「她不叫蝶翩翩,她的名字叫做安哲·尤拉,是尤拉家族的繼承人,這是她應該負起的責任。」那個人的聲音堅決冰冷。
「那你們有沒有替她想過呢?你覺得她會回到你們尤拉家族嗎?在你們那麼殘忍的殺死了她的母親的情況下。」我憤然說道。
「對於這件事,我一直很後悔,但是卡是我的親生女兒,殺了她我也很難過,這麼些年我一直在自責,我在想,為什麼幾百年來的規矩就不能更改一下,當初如果不是我逼卡逼得太緊的話,一定要殺死她的丈夫,她也不會反出尤拉族,而我們的繼承人也至於這麼多年留在他處。」
「你們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蝶翩翩,冷冷的說道,「你們知道她為什麼要叫自己做蝶翩翩嗎?因為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像蝴蝶一樣自由飛翔,尤拉這個姓氏加在她的身上實在是太沉重了。」
聽了我的話,那人不禁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時間,空氣變得沉重起來。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一會,我只聽得見細微的風聲從空氣中劃過。
那人打破沉默道:「雷特,你可知道,身為尤拉家族的繼承人身上肩負著多麼偉大的使命嗎?」
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出口接話,因為我知道接下來她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告訴我。
果然,那個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你雖然不是尤拉家族的人,但也算是和尤拉家族有一定的關聯,我已經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突然死去,而尤拉家族的秘密絕對不能被掩埋,所以,今天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待安哲醒來,就由你來轉告她吧,倘若她決定重回到尤拉家族的話,那麼她仍然是尤拉家族不容置疑的繼承人,倘若她不願意,也請她一定要謹記尤拉家族的使命,並且承擔這個責任。」
聽她話裡的意思,我知她一定是有辦法能夠救蝶翩翩,心裡寬慰不少。便屏住呼吸,專心聆聽著這個關於尤拉家族的故事。
「暗黑珠的傳說你應該早有耳聞。」那人看了一眼我臉上露出的熟悉表情,微微點點頭,繼續敘述道:「在很久以前的一次遠古征戰的時候,每個元素神都在人間遺留了他們的神器,分別是火焰珠,水浪珠,光芒珠,風暴珠,暗黑珠,地息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麼多年來,大家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這六顆珠子,大家都妄想憑借這珠子就稱霸人界,而事實上,如果只得到這六顆珠子中的其中一顆,甚至說全部得到這六顆珠子也是根本就沒有太大的用處的。只不過是在施用魔法時可以調用出更多的魔法元素而已。」
說到這裡,那個人停了一停,看著我問道:「你可知道你自己是哪一屬性?」
我回想起自己在帝獅學院的將精神力注入到水晶球時候的情形,不禁有點茫然,自己算是哪種屬性的呢?我只得道:「我應該擁有六種屬性。」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看不出你身上的屬性。」那人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看著那個人的頭垂下去,像是在思考問題又像是睡著了。我不由得懷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四個守護者,道:「你們族長好像是睡著了?」
那四個人聽我這麼一說,臉色都明顯一黑,當然,我是看不見的他們罩在長袍下的臉的。
他們中間的一個人咳嗽一聲,故作威嚴的說道:「我們的族長是在思考問題,你不要打擾。」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她周圍的另一個人就輕聲道:「大姐,族長她好像確實是睡著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人明顯得難堪起來,連著咳嗽了幾聲,彎下腰去,輕輕的推了推坐在軟椅上的那人。
那個人這才醒過來,勉強得抬起頭,說道:「真是老了,身子不如以前了,雷特,你剛才說什麼?是說你是六種屬性是嗎?」
我耐著性子回答道:「是的,我可能是擁有六種屬性。」
「這可真是奇怪,我活這麼久也只見過一個人擁有這樣的屬性,就是卡納·德古拉。」那人道。
「卡納·?古拉可以說就是我,我就是卡納·?古拉。」我解釋道。心裡抱怨人老了就是話多。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卡納·?古拉的轉生?」那人還在磨蹭著說道。
「可以這麼說。」我不想多言,又道:「你不是要告訴我關於尤拉家族的責任?」
「你可知道在這世界上總共是有七大元素的,其中無元素,也就是鬥氣,是每個人都具有的,但是能否調用出這一元素來就要靠自己的資質了,一般來講,一般人是調不出關於無這一屬性的,不過有的人在受到突然刺激的時候可以調出強大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有的人可以在突發之下反敗為勝的原因。」
我在心裡實在是想把這個人掐死,她說來說去,一點實質的問題都沒有說到。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人加快了語速道:「這六顆珠子的秘密就在於,如果得到了六顆珠子,又能激發出自己的無屬性,那麼就可以將六顆珠子融合到自身中,這樣的力量,就是創世神,也要忌撣三分。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尤拉家族知道,並且六顆珠子中其中之一就是由我們家族來守護的。」
「你們守護的就是暗黑珠吧?」我道。
「不錯,我們的祖先曾經在一次奇遇中遇到過暗元素神,並且接受了他的贈禮--暗黑珠,我們族的祖先發誓會用身體去守護暗黑珠,我們絕對不會將暗黑珠交給歹人,事實上我們也做到了,我們用一代又一代的族長的身體來藏匿著暗黑珠,守護著暗黑珠。」
「你的意思是說在蝶翩翩的身體裡藏有暗黑珠?」我被這個秘密驚得呆住了,傳說中的神器竟然真的被藏在人的身體裡,並且就是靠在我身邊的這個人身體裡。
「是的。」那人沉思了一下,「幾百年來,我們嚴守著規則,讓暗黑珠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每個族長都選擇了一個孤獨寂寞的人生,專心的修煉了暗魔法,守護著暗黑珠,然而卡的反叛,蝶翩翩的不屈,這一切都提醒著我,這個世界的秩序將要發生變化。」
我愣在那裡,這樣的話似乎是有什麼人曾經對我說過,是誰呢?好像是櫻舞吧,她對我說過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如今看到了你,我更加相信這一點,你身為卡納·德古拉的轉生,一定會在人間有所作為,而六大神器也到了該現世的時候。」那人輕聲道。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璀璨而晶瑩。
「現在我也不想再逼迫蝶翩翩回到族裡,我相信即使沒有全族的保護,她一定可以守護好暗黑珠的。」那人歎了口氣,似乎是把一切都看淡了。
那人手一伸,一層黑氣憑空出現,托起了蝶翩翩的身子向著她飛了過去,濃重的黑色更加襯得蝶翩翩臉色蒼白如雪。
「她的身體裡有暗黑珠護體,所以可以在傷重的時候維持氣息。」那人對我解釋道。一邊將手輕輕的按在蝶翩翩的頭上。
周圍的四個人忙退後一步,同時伸出了右手,頓時黑霧瀰漫,在暗黑的夜裡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蝶翩翩的身體漸漸的浮到半空中,藉著月華,可以看出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了,她身體的下面浮著大量的黑霧。
我只知道暗魔法用來傷人的,卻沒有想過原來暗魔法也是可以用來治病救人的,我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這幾個人的動作。
周圍四人的白色長袍在風中列列做響,而坐在中間的那個人頭髮突然傾瀉而出,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在黑夜裡格外的刺眼。
長長的白髮並沒有垂在地下,而是忽得飛起,化做千絲萬縷,閃爍著刺目的銀色光芒將蝶翩翩的整個身體籠罩在她的白髮中好像是在蝶翩翩的身邊形成了一層屏障。周圍四個人所散發出的黑霧也變得如絲綢一樣光潔明亮的黑帶,和白色的發交錯炫耀,在月光下發出灼灼得亮光。
夜色裡,月華的照耀下,黑白交錯,形成了讓人無法忘懷的一幕,我被這駭人的手法驚得呆住了,我從沒有想過,原來暗魔法使出來的時候可以是這樣的華美。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色的頭髮終於收起,疲憊的垂在地上,原本的光華已經不見,觸目望去,只是普通老人的絲絲白髮。
四條黑帶也應著白髮的落地,而收起,蝶翩翩已經被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看著面前幾個人疲憊不堪的樣子,我也知道為蝶翩翩治傷耗費了她們的生命力,原本溫暖的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雪來,潔白美麗的雪花似乎四在哀悼著什麼。
我心裡一驚,忙走過去查看那五人的情況,旁邊的四個人已經癱倒在地,失去了氣息,中間坐在軟椅上的人也是氣若游絲。
我心知她一定也是凶多吉少,忙走過去,替她將垂落在地上的白髮輕輕的挽在頭上,半蹲下身子,輕聲道:「前輩,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好孩子,請你替我轉告給書哲,我很愛她也很愛她的母親,我真心誠意的向她們道歉。」
「我明白,我相信書哲她一定會原諒你的。」我安慰老人家道。
「還有,如果書哲不肯繼任尤拉一族的族長之位就交給麗林·尤拉來坐,那孩子是我侄外孫女,對於暗黑魔法很擅長,她也在該隱教內,是…」那人的話沒有說完,頭就一歪,失去了呼吸。
「前輩。」我喚著,而那老人卻在也沒有了回應。
墓前。
蝶翩翩對著靈牌連拜三次,眼睛濕濕的。
我知道她心裡難過,卻什麼也不能說,只好默默的陪著她。
「翩翩,我們還是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見蝶翩翩一直站在那裡,已經一天一夜,連一句話也沒說,一滴水都沒有進,勸說道。
「也好。」蝶翩翩應了一聲,對著墓又拜了拜,聲音還是有些僵硬的說道:「姥姥,我這就先走了,以後在來看你。」
我隨著蝶翩翩轉身,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你以後還是叫我書哲吧,這是我的姥姥,也是我的媽媽為我起的名字,我想叫這個名字,她們會開心一點。」蝶翩翩突然說道。
「嗯,那你是打算繼承尤拉家族了嗎?」我輕輕的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現在就應該回到尤拉家族的總部去?」
「不,我不能回去,你以為該隱教是什麼教呢?想入就入,想退就退,如果這麼做,聖主不會放過我的,我已經是該隱教的人,這一輩子都絕對不可能在離開該隱教了。」蝶翩翩不帶感**彩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我問道,想知道她今後的打算。
「姥姥死前不是留下了遺言了嗎?我會找到麗林·尤拉,將尤拉一族交給她。」
「她不是也在該隱教嗎?」我懷疑的問道,「你怎麼肯定她就能脫離該隱教呢?難道聖主就會放過她嗎?」
「我和一般的人不同,在該隱教,所有人的藥物控制實際上都是由我來做的,換句話說,聖主給了我權利,允許我去衡量該放過誰,這麼多年,我從來不曾放過一個叛徒,但是這次為了尤拉家族,我願意將藥交給她。而我身上服用的毒藥,是死藥,除了聖主,無藥可解。」
「該隱教那麼多人,你怎麼找得到麗林·尤拉呢?」我擔心的說道。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你想找,就一定能找到,何況,我猜,這個人是被尤拉家族派到該隱教來監視我的,只要稍加留意,應該能找得到的。」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雷特,你覺得不覺得人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蝶翩翩突然問我道。
我側過頭看了她一眼,蝶翩翩手裡拿著一個柳條,輕輕的搖晃著。臉上的神情既沒有喜也沒有悲。
「我以前恨不得我姥姥死,而且是越早死越好,我總覺得她害死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也害了我,我覺得她冷酷無情,簡直不是人,只是個規則的維護工具,但是現在她死了,我卻覺得難過,因為在這世界上,我最後的一個親人也死了。」蝶翩翩的聲音越來越低,長長的眼睫毛垂落下來,遮住了原本美麗的雙眼。
書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在我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感覺,這麼多年,我一直希望我能夠恢復我的記憶,沒想到,一恢復記憶,我就知道了我的父母已經過世的消息,不多久,梅塞爾大叔又因為我而死。
這樣想著,我對眼前這個女孩子,不禁從心底湧起了一陣憐惜之心,我歎了口氣道:「在這世界上,我也是無親無故之人,既然,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是好姐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誰要你做我哥哥。」蝶翩翩突然怒氣沖沖的說道。一轉身子,已經在我前十米的地方,我被她突然的情緒變化鬧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哪裡惹到了她,只好加快的步伐追上去。
蝶翩翩見我追了過來,仍然是把頭轉過去,露出了一幅不屑的樣子。
不過她的情緒已經恢復大半,因為這次她沒有又突然向前走去。
「書哲,我們下面去哪裡?」我問道。
「當然是去隱之城,我們的目的仍然是要找火焰珠。」
「那雨堂的事情呢?你不管了嗎?我們還沒有查到兇手究竟是誰。」我問道。
「雨堂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了右使,他會處理的。」書哲道,「而且,總壇那邊很快就會派新的人來,所以,這邊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我開始以為會是尤拉家族所為,但是現在細細的想起來,這不可能是尤拉家族所為,因為,第一,尤拉家族雖然是修煉暗魔法,但是一向崇尚和平,主張手下留情,斷然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此毒手,第二,尤拉家族雖然是知道雨堂的地點,但是對該隱教的聯絡方式卻絲毫不知,而雨堂是在倉促之間被人攻擊事先沒有一點準備,才會受此重創。所以,我想,幕後主使那兩個人的一定是該隱教的內部人,第三,我們抓的那兩個人,雖然修為很差,但是身上卻帶有邪物--攝魂刀,這顯然是有人將攝魂刀交給了他們,以此來造成雨堂是被暗魔法所傷的假象。」書哲·尤拉有條有理的分析完,長舒了一口氣。
我心裡佩服她心思細密,嘴上卻說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多,怎麼還去傷害你的族人呢?」
「我當時是被氣昏了頭,雨堂一直是由我直接帶手的堂,我和這個堂的關係,就像右使和雷堂的關係一樣,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到我堂裡的人,那天,我一下到堂裡,就看到他們慘死的樣子,一時氣憤,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覺得前幾日,他們剛找過我的麻煩,所以衝著最近的尤拉分部就去了。」書哲·尤拉不好意思的笑笑,一伸舌頭,可愛的像個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殺人無數的大魔頭。
「你想沒想過要離開該隱教?」我還忍不住勸書哲·尤拉離開,她只要一日還在該隱教,我與她就一日不能為友,不知道哪天,就又要在戰場相見,刀劍相向了。
「沒有。」書哲·尤拉的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我看了一眼書哲·尤拉堅決的表情,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就甘願留在該隱教那種地方,我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想離開還是不敢離開?倘若是後者的話,我雷特一定會幫你想出解毒之道,還你自由的。」
「哈哈哈哈。」書哲·尤拉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裡流下淚來,她小聲的說道:「雷特,你知道嗎?其實小的時候,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有一個騎士,可以來接我走,我可以跟著他流浪天涯,吟唱大陸,但是隨著我越長越大,我才發現,我根本不可能離開該隱教了,且不說我身上的毒除了聖主無人能解,單單是該隱教的力量就無法抗衡,就算我不怕死,我也不想我的騎士死,你明白嗎?」
書哲·尤拉飛快的用拭去眼角的淚,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怎麼?我們的雷特大聖人打算做我的騎士了嗎?」
看著書哲·尤拉陽光下的笑容,我的心卻好像沉到了冰洞裡,心裡更加怨恨該隱教。
書哲·尤拉拍拍我的肩膀道:「逗你的,還當真啊。其實我根本不想離開該隱教的,聖主對我又好,我在該隱教的地位又那麼高,我怎麼捨得離開呢?那些正啊邪啊的事情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好人要管的,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早在十幾年前就該死的,現在已經多活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哪天要是在戰場上看到我的話,你要狠狠得給我一劍,讓我死得痛快點,我聽說那樣的話,人死了也不會太難看。」書哲·尤拉斜睨了我一眼,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我苦笑一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聽我說,不要砍我的臉啊,我的臉是我覺得最美的地方,還有也不要砍我的身子,我覺得我的皮膚身材也很好,那怎麼辦呢?」蝶翩翩苦惱的說道,臉上竟真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正想說我絕對不會殺你的。
書哲·尤拉突然拉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了,要是有一天我和你必須交手的話,我就喝毒藥自盡,我知道有一種毒藥,喝下去不會太難受,而且容貌也不發生變化,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不許殺我,我會自己了斷的。」書哲·尤拉扣住我的小手指,做了個拉勾的動作,欣喜的說道。
「為什麼不是你殺死我?」我聞聽書哲·尤拉寧肯選擇自殺也不肯和我對決,不禁動容道。
「因為你是好人嘛,在這個世界上,一般都是好人勝利啊。」書哲·尤拉笑了一下,又道,「還有,我寧肯自己死,也不想你死。」
「傻孩子。」我輕輕的撫著書哲·尤拉的長髮,心裡百感交集。一時間,一種曖昧停留在我們之間。
「雷特,你閉上眼睛。「書哲·尤拉突然溫柔的說道。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唇上頓時感覺到一種柔軟而濕潤的觸感,一閃而過。
我睜開眼,看到一絲羞澀從書哲·尤拉的眼睛裡一閃而過。我有點疑惑的看著這個女孩子。
「別放在心上,我只是試一下我的魅力而已。「書哲·尤拉緊接著又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一直很奇怪,以我的姿色,你當初怎麼能做到拒絕呢?事實證明,就算是你也不能拒絕我。」說完,書哲·尤拉看都沒有看我就向前走去。
我追上書哲·尤拉,伸手想扯住她,卻只扯住她的袖子上的一片衣料,她回過頭,對著我嬌媚的一笑道:「不過,雷特,我現在已經不想和你玩這個感情遊戲了。也覺得你這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了。」
書哲·尤拉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我在心裡苦笑一下,自己也著實是天真,書哲·尤拉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對於書哲·尤拉的那剛剛萌起的好感在瞬間就冷卻下來。
書哲·尤拉見我不說話,又湊過來,握住我的胳膊說道:「生氣了?你可真小氣。」
我笑了一下,道:「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女子生氣呢?我們還是快走吧。」
書哲·尤拉笑笑,極親密的挽住我的手道:「你看這山中的景色多美,反正我們也不差這一兩天的路程,我們在這裡逛逛吧。」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定周圍沒有什麼不安全的氣息,便道:「那也好,我們就沿著這條小路下山吧,沿徒也可以看看風景。」
書哲·尤拉點點頭,拽過了我,興致勃勃的開始在山林裡遊玩起來。這山不算高,但是卻很大,一座座的小山峰連在一起,山中的景色美好,既有繁花點點,也有綠樹叢叢,時不時還有些小小的動物從樹枝間躍過,不但不怕人,還拿了松果向著我書哲·尤拉和擲了過來,我們一路走過,開始我還不是很願意,但是看山中的景色秀美,加上還有活潑的動物,也就和書哲·尤拉一起邊說邊笑的走了下去。
時間在我們的笑鬧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兒,天竟然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我看看天色,道:「書哲,我們還是快下山去吧,你看天色都晚了,如果太晚了,路就不好認了。」
書哲·尤拉玩得正開心,聽我這麼說,有點不高興的撅了撅嘴,遺憾道:「這麼快啊,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又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閒心出來玩呢。」
我笑了笑,書哲·尤拉雖然既是該隱教的神母,又是尤拉一族的繼承人,但是在此時卻像個普通的小女孩子一樣,貪戀玩耍。一時興起,我便道:「以後有時間,我在陪你玩就是了。」
聽到我的這句話,書哲·尤拉的臉上的神情明顯的一黯,道:「以後有時間,恐怕你是要殺我的,我和你,終究是敵非友。」
書哲·尤拉的話一落,一種沉重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我也住了嘴,不在說話。
書哲·尤拉看見我這樣,忙又出言道:「我們還是快下山吧。說起來奇怪,我們已經走了這麼久,雖說走得是下路,但是也該下到山腳了啊。」
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感到詭異,這山該不是有什麼蹊蹺吧。心裡雖然這麼盤算,嘴上卻說道:「我們先走走吧,應該快了。」
我和蝶翩翩不再笑鬧,加快了腳步,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腳下的路卻像是沒有了頭一樣持續的像遠方延續著。我和書哲·尤拉對視一眼,心裡都暗叫不好。
這時候天上已經是滿天的星斗,原本美麗的森林在暗夜裡被鍍上了一層黑色,變得恐怖起來。
書哲·尤拉往我身邊靠了靠,道:「我怎麼覺得這山裡透著一股子不對呢?」
我沒有說話,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我們這十有**是落到了別人的圈套裡。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也只能在這林子裡等著看暗中的那個人有什麼把戲了。想到這,我道:「書哲,我們先升起一把火,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等天亮了,在趕路也不晚。」
又累又餓的書哲·尤拉早已經失去了繼續走下去的力氣,聽我這麼說,馬上坐在了地上,突然一陣哭聲傳到了我們的耳朵中,聽這哭聲,彷彿就在我們周圍,我和書哲·尤拉疑惑的看著周圍,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可是那哭聲卻分明的傳到我們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