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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雨堂被毀 文 / 邵霆

    第一百四十九章雨堂被毀

    蝶翩翩念起咒語,一股大風剎那間在我們周圍湧起,我頓時感覺到身體一陣搖晃。

    「你幹什麼?」我有些不滿蝶翩翩突然使用魔法。

    「閉上眼睛。」蝶翩翩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瀰漫在我的周圍,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蝶翩翩已經浮在空中了,周圍的雲彩飛快的向後退去。

    我看看周圍,不屑一顧的說道:「原來只是普通的飛翔術啊。我也會用。」聽到我的這句話,蝶翩翩毫不顧忌的笑了起來,原本就艷絕天下的臉在這一笑中,更加顯得嬌媚萬分。

    我忍不住看得癡了,曾經,艾莎也這樣開心的笑過,我的心底閃過一絲難過。

    「你看我做什麼?」蝶翩翩一笑,這一笑和剛才那一笑又不同,剛才那一笑是來自她的真心,笑容中不帶任何雜質,通明純淨,而現在這一笑,紅唇輕彎,媚眼如絲,明顯帶著誘惑的味道。

    我從回憶中驚醒過來,臉色冷淡下來,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這明明就是普通的飛翔術,你為什麼開始使用的時候還要故弄玄虛,造出大風,又讓我閉上眼睛呢?」

    「你見過這麼快的飛翔術嗎?」蝶翩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眼一橫,冷冷的把一句話砸給我。

    我看看周圍,的確,這個魔法和飛翔術有所不同,它比普通的飛翔術的速度要快上很多,並且高度上也差很多,我們現在的位置幾乎是在天空中,距地面要有二三千米,而一般的飛翔術也就在空中的五六百米而已。

    看著我茫然的樣子,蝶翩翩好心的解釋道:「我們現在是使用了風毯。」

    「風毯?」我重複了一句,下意識的向腳下看去。

    蝶翩翩看到我的樣子,又笑了起來,臉上寫滿了嘲弄的輕視。

    我有點惱怒的斜了一眼蝶翩翩,把頭別了過去,心裡懷疑她是不是有意的在逗我,因為我們的腳下空無一物。

    「所謂風毯,並不真的是毯子。」蝶翩翩看到我不悅的臉色,對我溫柔的解釋道,「它無形無色,使用的時候,並不能用肉眼看見,但是你可以感覺的到你的腳下有著強大的風在托著你。」

    我感覺了一下,只覺得腳下烈風陣陣,雙腳雖然是懸空,卻感覺是在平地上一樣的踏實。

    「這是不是就是風系中的御風而行啊?」我問道。

    「御風而行必須是風系的魔法師才可以使用,而風毯只是一件法器,像是劍士的劍一樣,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懂得召喚出它就可以了。蝶翩翩停頓一下,又解釋道:「其實風毯就是風系魔法師的魔法構造的。這是聖主送給我的禮物。」

    我試著提了提真力,向上站了站,果然,腳下的風聲更緊了。我心裡對該隱教又多一份警惕,看了一眼專心飛行的蝶翩翩,旁敲側擊的問道:「你見過聖主?」

    「是見過,怎麼了?」蝶翩翩似乎還在生氣,沒什麼好氣的說道。

    「他長什麼樣子?」我很想知道這位神通廣大的聖主的樣子,不知道他是不是長著兩個角的大魔獸。

    「別白費力氣了,我不可能出賣聖主的。」蝶翩翩口氣明顯的冷了下來,原本的秀美溫柔的臉也再瞬間凝起一層防備。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況且,現在你已經出賣該隱教了--和你們的頭號大敵在一起,並且還替他隱瞞身份,這還不算是出賣嗎?」我對著她提醒道。

    「這。」蝶翩翩被我的話堵住了嘴,把頭別過去,不理我,專心飛行起來。

    我見從她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也不想逼她,索性也就放棄了從她的嘴裡套話的念頭,站在風毯上,省了我不少力氣,我也就悠閒的看起雲來。反正出事的是該隱教。

    與我的悠閒相反,蝶翩翩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全身也散發出一層白色的光芒,顯然是積蓄了魔法元素。尖利的哨聲一陣接著一陣,蝶翩翩的眼神都變了,焦慮之情溢於言表,從懷裡掏出了鐵哨,也一聲緊過一聲的回應著,長短不一,竟似兩個人在交談。

    我在旁邊留意的聽著,倒不是有多關心該隱教現在的情況,而是想知道他們之間交流的暗號,我聽了一會只聽那鐵哨的聲音忽高忽低,忽長忽短,竟變換出七八個調子來,聽來聽去,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我正聽著。

    「到了。」蝶翩翩突然拽住我,也不知道念了什麼咒語,我和她就飛快的向下墜去。

    我們停在了一片森林之中。我打量一下周圍,高大的樹木,濃密的綠陰,不知道為什麼整個森林處於一種不尋平常的極黑暗的環境中。我感覺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息,細細判斷下來,是剛剛使用了暗黑魔法後遺留的一些魔法元素。

    蝶翩翩顯然也察覺到了,輕輕的將手一舉,一團火焰就從掌心向前飛去,劃為四分,驅散了周圍的暗黑魔法元素,停留在我們四周,周圍頓時被罩得通明起來。

    「一會兒不要說話,你要記住你是個傻子,身份是我的貼身僕人。」蝶翩翩低聲囑咐道,「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出破綻,否則會很麻煩的。」

    我沒有做聲,默默的跟著她向前走去。

    往前走了有幾步,蝶翩翩再次吹響了那個鐵哨,可是這回卻沒有什麼聲音回應了。

    「糟了,我們可能來遲了,雨堂的人恐怕已經慘遭毒手了。」蝶翩翩正色道。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一個冰藍色的能量球出現在她的手裡,隨著光芒的聚集,她的頭髮飄散開來。

    一種巨大的壓迫力逼得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我用手擋住眼睛,看著蝶翩翩的舉動。

    蝶翩翩嬌斥一聲,手中的能量球直直的打在了離我們不遠的一棵粗大的樹幹上,能量球打在樹幹上後,並沒有像我們平時使用出的魔法一樣將樹幹打碎,那樹幹竟然像是泥捏的一樣,極柔軟,被打出一個坑又被反彈到另一棵樹上。

    我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能量球在幾棵樹之間來回穿梭,畫了一個五角的符號,只聽轟隆轟隆的聲音響過,在我們前方不遠的地上露出一個黑幽幽的洞口來。

    我走過去,向下望去。一看之下,只覺得這洞裡滲出陣陣的寒氣,似乎是直上直下的,不要說能見到底,就是洞的周圍都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和我下去。」蝶翩翩沒有注意到我的眼神,猶自焦急的說道。

    我嚥了嚥口水,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其實是有一點害怕的。要是蝶翩翩在下面放上幾十把尖刀的話,我跳下去非死不可。我的身子頓了一頓,沒有動。

    蝶翩翩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冷笑一聲,道:「我陪著你一起下去,就算下面有什麼機關的話,你也足夠時間先把我殺了。」

    我見自己的心思被蝶翩翩看出,不由的有點慚愧,這些天畢竟與她朝夕相處,多少也算是半個朋友,何況她還是尤拉家族的人。本想解釋但一看她那輕視的表情,我索性把嘴閉上,一手拽住她,一起跳了下去。

    蝶翩翩用魔法放出一圈小小的火焰,圍繞在我們四周,我這才看清楚,原來周圍的石壁上是有踏腳的地方的,蝶翩翩帶著我,身形移動,看樣子她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洞並不像是我想像的那麼深,也就幾十米很快就到了洞底。我在蝶翩翩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洞底。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光把整個洞底照得通亮,一扇白色的門上面掛著一個黑色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大字,雨堂。看來這就是雨堂的所在地了。

    蝶翩翩將門一推,頓時一股血腥的氣味瀰散開來。

    門裡的情景讓蝶翩翩忍不住嘔吐起來。

    幾十具屍體,確切的說應該是幾百塊的碎肉散在各處,一個人的腦袋被吊在半空中,露出猙獰的笑容。

    我輕輕的拍著蝶翩翩的後背。把眼睛別過去,面前的這幅血肉圖連我看著都心裡發寒,胃裡一陣陣的反著酸水。

    蝶翩翩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慘景,一時呆怔起來。

    我搖了搖她,她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那個人頭,白淨的臉上流下汗來。

    「翩翩?」我輕輕的叫道,心裡納悶她既然是該隱教的神母,這場面雖然血腥,但是應該也不至於將她嚇成這樣啊。哪裡想得到她是因為自己的部下死得太慘而傷心才會這樣表現。

    蝶翩翩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睛裡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慢慢的走出房門,一提氣,身子直直向上衝去。

    我看著她飛出去,心裡怕她出什麼事情,連忙也跟著飛了出去。

    蝶翩翩的速度當然要比我快很多,我在後面追了一會兒,很快就不見她的人影,「翩翩。」我的聲音空蕩蕩的迴響在風裡,前面是錯落繁雜的樹枝,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我只好停住魔法,心裡叨念著,也不知道這蝶翩翩是做什麼去了,轉眼之間怎麼就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雨堂的堂主是蝶翩翩調教出來的徒弟,下屬的雨堂眾多教徒也算得上是隸屬蝶翩翩的管轄,如今被人殘殺,蝶翩翩的心情自然不好,只是不知道這滅堂的慘案是誰做下的?

    我正暗自嘀咕,突然一陣腥臭的味道迎風而來,我心裡一動,這味道分明是魔獸的味道,我忙循著氣味追了過去。

    我循著氣味一直追出去幾里地,想不到這片樹林看起來不大,裡面的倒也寬敞,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方向,只一味的嗅著氣味往前走著,不知不覺的,竟然到了一個湖邊,魔獸身上所帶的那股味道更加的強烈了。

    我看看周圍,周圍是普通的樹木,有微風吹過,蔌蔌的響著,深藍的湖水像是明鏡一樣臥在那裡。魔獸的氣味到這裡更加的甚了,可是看看周圍竟然絲毫找不到魔獸的影子,我納悶的低聲道:「難道這傢伙感應到我身上的力量已經跑了?」可是吸吸鼻子,一鼓腥臭的魔獸氣味卻分明在這裡。

    我疑惑的走到湖邊,詫異的看著這不同尋常的深藍色的湖水,突然,湖的中心開始慢慢的冒起氣泡,氣泡越冒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整湖水竟好像被燒沸了一樣,咕嚕咕嚕的冒著大大的氣泡,聲音也越來越響。

    我被驚得退後一步,心裡暗自思量,看樣子,這湖裡一定是生著什麼詭詐的魔獸,要小心才是。

    我運起天道極術在週身形成了一層保護膜,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不斷翻騰的水。

    一股巨大的水柱突然從湖的中心噴了出來,外面竟然是被一層火焰緊緊的環繞著。

    巨大的水柱上赫然站著一人一魚。

    由於水柱旁既有水浪翻滾,又有火焰纏繞,我看不清楚水上人的確切面目,只能隱隱約約聽得到他們的對話。

    看那魚的身形輪廓,應該是魔獸殺人魚。(註:殺人魚是一種高等魔獸,一般居於修羅界,可說人言,也可獨立行走,牙齒尖利,一出生時,就會使用水系的初等魔法,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可以將水系魔法修煉到魔法師水平,生有九爪,平日隱匿在皮膚中,一旦遇到敵人,可將九爪同時伸出,抓住對手。一般獨自在水中遊走,素有水中小霸王之稱。」

    「三公主,我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於我。」那魚慢悠悠的說道。

    「想要帶我回去,很簡單,只要勝過我,我自然二話沒說的跟你走。」

    「三公主,你我身份懸殊,末將實在是不敢使出全力,恐會不小心傷害到三公主。」

    「憑你小小的一隻殺人魚也想抓住我,那我這幾年可真是白修行了。」

    「既然三公主不肯合作,就請原諒末將無禮了。」話說完,那魚身體裡突然冒出九隻長長的觸鬚來,每個觸鬚上面都長著小小的爪子。

    「雷特,你看得已經夠久了,這是我們家裡的事情,請行個方便,不要干涉。」一隻手突然搭到我的肩膀上。

    我正看得緊張,突然被人這麼一碰,我出於本能的還手過去,一個手刃向著他砸過去。那個人的身子飄了一下,轉眼間已經退離我的身子半米遠,飄在半空中看著我。

    看清楚來人,「凱?」我吃驚的喊道。

    這時候水柱上的人和魚也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只見那魚從水柱上躍下,以兩隻尾鰭做腳,支撐著碩大的身子,蹦跳著來到了凱的面前。

    我這才頭一次看到殺人魚的樣子,通體金黃,直立起來有一人多高,身上披著銀白色的鎧甲,一張大嘴咧開著,露出裡面尖利的白牙,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那魚見到凱,兩個尾鰭收起,全身伏在地上,像人一樣對著凱跪拜起來。這在魚類當中應該已經算是大禮,相當於人類中的叩拜之理。

    「哈斯,你先退下吧,這邊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凱巍然道。

    「想不到你也來了,怎麼?那個老頭子眼看要死了嗎?否則為什麼這麼急著要我回去?」一個滿含嘲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回過頭去,看到一身戎裝的紫萱。一身淡紫色的戰袍,卻在袖處做成了美麗的甩袖妝,全身戎裝在身並沒有讓紫萱顯得笨重,反而由於柔軟的布料襯得紫萱肌膚如雪,溫柔中更帶幾分剛強。最令人驚訝的是戰袍背後生著兩隻怪異的翅膀,一隻潔白無暇,一隻卻是墨一樣的黑翅。紫萱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一下,認出我是那個在酒店裡和她說過話的人,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著冷漠的說道:「人類,這事情和你無關,你速速離開。」言辭之間頗有些命令的架勢。

    凱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離開。

    我雖然好奇凱和紫萱之間的關係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我也不好臉皮這樣厚得繼續呆在這裡,便提腳轉身向著森林中走去。饒是如此,他們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我的耳朵。

    「殿下,回去帶話給那老頭,找不到雷特和老師,我是不會回去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紫萱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我的耳朵中。

    我的身子停了一下,原來紫萱是為了找我,心裡不由得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轉念又想起紫萱的特殊身份,這樣的事情還是少管,待到她放棄了找我,應該就會自己回到修羅界了,便又大步的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蝶翩翩去了哪裡,只好又沿著原路返回到雨堂,想著蝶翩翩最後總會回到這裡來的吧。

    沒想到我回去的時候蝶翩翩已經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把大大的掃把,正在把那些碎肉掃在一起,暗紅色的血跡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嘴巴,顯得分外猙獰。

    我自小也沒有安慰過什麼人,如今雖然知道蝶翩翩心裡開心,也只能走過去,接過蝶翩翩手裡掃把,道:「還是我來吧。」蝶翩翩倒也聽話,將手裡的掃把遞給我,就走到另一邊去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那顆還懸掛在那裡的人頭。

    一時間,屋子裡靜得可怕,只聽得見掃把和地摩擦的聲音。

    「你說人死了之後有靈魂嗎?」蝶翩翩輕輕的說道,口氣疲憊。

    「可能有吧。」我抬頭看了一眼蝶翩翩,又低下頭繼續的清掃著。

    「那人死了去哪裡呢?」蝶翩翩又問道:「天界?神界?修羅界?暗黑界?」

    這還真把我問住了,我從來沒想過亡靈會去哪裡,這個問題恐怕連亡靈法師都回答不了。

    「也許就在你身邊呢?」我毫不在意的說道:「也許我們只是看不見,但是所有的亡靈就在我們的周圍。」

    「我們的周圍?」蝶翩翩的聲音頓了一下,有點驚恐的說道:「那我殺的人現在是不是就在我身邊看著我呢?他們是不是盼著我死?」

    我停下掃地,走過去,安撫的拍了拍蝶翩翩的肩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等打掃完,將他們安葬起來,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今天又殺了很多人,我違背了對我母親的諾言,我傷害了她的族人。」蝶翩翩的答非所問的回答道。

    「你殺了尤拉家族的人?」我連連問道:「你為什麼殺他們?」

    「他們殺了我雨堂的所有人,我當然要為雨堂的人報仇!」蝶翩翩不帶感情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尤拉家族的人做下的,你這樣做真是太莽撞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怎麼稀里糊塗的就去報仇。」我有點生氣的說道。

    「一定是他們做的,這個地方只有他們知道,況且雨堂的人是死在一種極邪惡的暗魔法,除了他們,誰還能在一夕之間殺死這麼多的高手,當初我念著我曾經對母親的誓言,放了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回報我。」

    「你殺了多少人?」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三十個,尤拉家族的一個分部,我只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而已。」蝶翩翩最後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我們先走吧。」我歎了口氣,事情已經如此如今在責備她行事莽撞也沒有用了。

    「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吧。」蝶翩翩聲音平平的說道。

    「好吧。」我有點擔心的看著蝶翩翩,幾天以來她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事情。也不好多問,只一路隨著她默默行走。

    我們休息的地方是個露天的茶舍,幾張桌椅,幾個散落的客人,一壺清茶。

    這茶舍坐落在兩個城市上交通要道上,在此歇腳的一般都是過往的商旅,天氣正熱,左邊靠窗子坐的兩個人索性將上衣脫掉,露出了古銅色的皮膚,陽光一照,灼灼發亮。

    我只隨便的掃了一眼,馬上敏感的留意到,其中兩個人的身上都繪有該隱教的符號,看他們的樣子很疲憊,嘴裡罵罵咧咧的,由於整個茶舍就不大,我們中間又沒有什麼阻礙,加上這兩人的聲音很大,所以聽的很清楚。

    「媽的,老子可真是上那娘們的當了,擺明了是耍咱們的,講好了給100金塊的,這轉眼之間就改100金幣,還讓咱們到下個城裡去領,大哥,那娘們不是想耍什麼花樣吧?」

    「林二。」那個人一皺眉,對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小聲點,她一個娘們,再厲害能怎麼樣?人咱們都幫她殺了,她還想怎麼樣?」

    我聽他們說話蹊蹺,便推推蝶翩翩,低聲道:「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你們該隱教的人?」

    蝶翩翩聽到我問,也用眼神看了那兩人一眼,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們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啊?」我問道。

    蝶翩翩一擰秀眉,示意我先不要說話,逕直走到那兩人面前。

    那兩個人看到蝶翩翩過來,肥大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淫邪的笑容,一臉放肆的道:「妞?找爺有事?」

    蝶翩翩沒有生氣,露出個輕淺的笑容,伸出手,比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我曾經見過類似的,在上次那個客棧,力也曾經使用過,蝶翩翩所使用的這個和力所使用的略微有所不同,但仍然可以看出同出一家。

    那兩個人奇怪的看著蝶翩翩,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那個個子比較高的人看了一眼蝶翩翩,不屑道:「原來是啞的,沒勁!」

    「你們是什麼人?屬於該隱教的哪個堂?可認得這個手勢?」蝶翩翩美目圓睜,怒道。

    那兩人聽到蝶翩翩提到該隱教,神色頓時一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得握住了桌子上的刀,皮笑肉不笑的道:「妞,我怎麼能不認得你那個手勢呢,告訴你老子就是該隱教的總壇使者,你打的手勢老子也會打。」說著,那人也打了一個手勢,雖然不是很規範,可也能看出這是該隱教的特有手勢了。

    「你們的編號是什麼?」蝶翩翩怒極反笑,竟然一改剛才的語氣,無限溫柔的問道。

    那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近,更是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人就是該隱教大名鼎鼎的神母,仍不知死活的繼續胡扯道:「我們是第三十七和第三十八號。」

    「那你們歸誰管轄?」

    「我們直屬於神母蝶翩翩的管轄?」

    「真的?」

    「怎麼,你還不信?跟你說句實話吧,別以為蝶翩翩有多厲害,那是我們哥兩的妞,一見著我們哥倆,就跟老鼠見了一樣,乖乖得脫衣服伺候著,我們讓她東她不敢西,我們讓她站她絕不敢坐。」

    「這麼說來,二位和蝶翩翩很熟悉了?既然如此,二位一定是見過她了?」

    「見過,何止見過呢,我們啊,不僅見過她的臉,還見過她的屁股呢。」那兩人越說越下流,饒是蝶翩翩的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臉上慢慢的結起一層冰霜。

    那兩個人看到這種異常的情況,也有點害怕,用手握住桌子上的兵器。盯著眼前的蝶翩翩。

    也不知道那兩人使得是什麼刀,大大的長長的,用黑布包著,只露出個把手來,即使這樣,仍然感覺得到,從那刀上往外散發出一陣陣的邪氣。

    我並沒有走過去,這是該隱教的家事,我不該插手。

    「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你們面前站著的人,姑奶奶就是蝶翩翩。」蝶翩翩的話還沒落地,手上的魔法就已經打了出去,兩個可憐人還沒來得及抽出刀,就被蝶翩翩凍在了兩坨冰塊裡,全身動彈不得,只剩下兩隻眼睛還可以眨巴著,可憐的看著蝶翩翩。

    周圍的人看到這種情景,都急忙離開了,店老闆也躲回了離茶舍不遠處的家裡,我苦笑一下,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茶。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該隱教的人?」蝶翩翩對著兩大塊冰說道.

    「我們也是沒辦法,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我們收了一個女的的錢,她要我們假裝成該隱教的總壇使者,想辦法混進雨堂,然後殺死那些人。」

    「原來是你們殺死了雨堂的人!」蝶翩翩美目圓睜,恨恨的說道。

    「姑娘,我們也很無辜,你要報仇,你就去找雇我們殺人的那個人去,我們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個工具而已。」先前被叫做林二的人解釋道。

    「少狡辯,今天我一定讓你們死得很難看。」蝶翩翩雙掌合十,一圈銀光從她的手掌向外輻射開來。

    「蝶翩翩,你先別激動,先問出他們幕後的指使人是誰也不遲?」我見蝶翩翩情緒激動,忙使出魔法,阻止她的魔法運用。

    聽到我的話,蝶翩翩稍微平靜了一點,將手慢慢得放下,一雙眼睛射出要殺人的目光,看著眼前那兩大坨冰塊,冷冷的問道:「快說,主使你們的人是誰,長什麼模樣?」

    「姑娘,我們要說可以,但是你得先答應我們,如果我們告訴你那人是誰,你就不能在殺我們。」那兩個人還挺有心眼,留了一手。

    蝶翩翩考慮再三,才道:「我答應你們。」

    「只憑姑娘的一句話,我們實在是不敢相信啊,所以我們希望姑娘先把我們身上的魔法解開,那兩個人竟然得寸進尺的要求道。

    「你們真是貪心不足。」蝶翩翩冷笑一聲,手指一動,兩人身上的冰塊馬上發出了茲茲拉拉的聲音。

    透過冰塊都可以看出兩個人痛苦的表情。兩個人忙求饒道:「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說。」

    「快說!」蝶翩翩稍微停止了手上的魔法,厲聲道。

    「找我們的人帶著面紗,我們也看不清楚面貌,只知道是個女的,聽聲音歲數應該很大了,她要我們假裝成該隱教的特使,潛到雨堂,伺機殺死雨堂的人。」林二熬不住,率先招認道。

    「歲數很大?」蝶翩翩一愣,「那她還有什麼特徵,姓什麼,叫什麼?」

    「姑奶奶,我們這些做殺手的,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呢?」林二道。

    蝶翩翩恨恨的說道:「一定是尤拉家族那個老不死的在背後搗得鬼,這次我非要打到她的總部去,鬧她個天翻地覆。」

    「你先別急著下判斷,尤拉一族並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啊。」我勸說道。

    蝶翩翩哪裡聽得進去我說的話,手指輕輕一動,就要殺了眼前這兩個人,那兩個人在冰裡看見蝶翩翩的手勢都嚇得面如土色,連連討饒道:「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就是條狗啊,您要殺還是要報仇,斷然是找不到我們兩個的頭上啊。」

    我微微的皺皺眉,十分厭惡這兩人貪生怕死的表情。

    店老闆眼看著要出人命,不由得的顫巍巍的走到我們面前,牙齒都還打著架,哆嗦著道:「姑娘行個好吧,把這兩人帶走,出了這個店,要殺要剮都隨您,可這人那萬萬不能死在我們的店裡,不然不吉利的啊。」

    蝶翩翩哼了一聲,拿眼睛橫了那老頭一眼,那老頭頓時被嚇得一抖,哭喪著一張臉躲到一邊去了。

    我看那老頭可憐,便勸蝶翩翩道:「還是算了,別給老人家添麻煩,我剛才聽到這兩人說要到下一城裡去領錢,我們不如悄悄尾隨著他們去吧,也許這樣,我們可以順籐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人。」

    蝶翩翩半笑不笑道:「沒看出來你一個傻子還有這樣的心計,也罷,我就先留這兩人的狗命幾天。」說著手一指,兩個人身上的冰就化了開來。

    這兩人一解脫了束縛,馬上摟做一團,互相取暖。

    蝶翩翩冷冷的說道:「帶我們去找你們的主子,找得到,我就放了你們的狗命,找不到,你們就等著去死吧。」

    林二怪笑一下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桌子上。

    我心知不好,忙大聲喊道:「翩翩,小心。」可惜還是太遲了,林二手一抖,一點寒光已經從刀中激射而出。

    攝魂刀?我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回翩翩可凶多吉少了。

    來不及多想,我一劍斬斷了那兩人的腰,一手扶住已經倒下的蝶翩翩,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沒傷到吧。」

    蝶翩翩面色痛苦,仍強做堅持的斷斷續續答道:「不礙事,只擦到了我的胳膊,皮外傷而已。」

    「你真的沒事?」我不放心的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那一點寒光分明就是攝魂刀發出的,我曾經利用晚上閒暇的時光看過黑胡椒前輩交給我的那本書,在其中看到過關於攝魂刀的記載,據說此刀一出鞘便可自行傷人,速度極快,一般人根本無法閃躲,另外該刀表面含有大量的暗魔法元素,一但被它傷到,哪怕只是指頭大的傷口,暗魔法元素也會從傷口中滲透進去,進而遊遍被傷的人的全身,被它擊中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只是這件器物已經失蹤多年,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兩個人手中呢。

    「雷特,我怎麼覺得頭暈呢?」蝶翩翩輕聲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消失了一樣,怎麼…」蝶翩翩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一軟,躺倒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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