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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七章 殊途同歸? 文 / 邵霆

    第一百四十七章殊途同歸?

    我栽倒在地的同時,四條白色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飄進了蝶翩翩的屋子裡,他們全身穿著長到腳底的白色長袍,只露出兩隻空洞的眼睛。

    ?蝶翩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冷冷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我們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尤拉家族。」那個人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語調也很特別,平平的,彷彿是經過處理了一樣,一點起伏都沒有。

    ?「你們可以使用一般的魔法,用不著用這種可以致命的方法吧。」蝶翩翩道,「難道這就是你們尤拉家族請我回去的方式嗎?」

    ?「這個人身上佩戴了可以防止心魔法的東西,因此,簡單的心魔法對他根本就起不到作用,我們也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還請安哲小姐原諒。」?

    「他會死嗎?」蝶翩翩看著已經昏迷了的我,問道。?

    「安哲小姐請放心,尤拉家族是愛好和平的一族,他不會死的,只要兩個時辰,他就可以恢復神智。」?

    「我很佩服你們,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潛進防範森嚴的西門。」蝶翩翩輕輕的說道,對於他們所提到的話充耳不聞。

    ?「安哲小姐,你們西門雖然防範森嚴,但是要是有內應的話想進來還是很容易的。」

    ?「那麼亮傢伙吧,想帶走我,先問問我這水晶法杖同意不同意吧?」蝶翩翩亮出法器,一陣耀眼的光芒過後,蝶翩翩的身上已經換上了魔法師的戰袍。

    ?「安哲小姐,禰的外祖母很想念禰,對於當年所犯下的錯也很遺憾,現在她老人家已經離死不遠,臨死之前只是想見禰一面,無論如何,禰畢竟是卡小姐的唯一的女兒,是尤拉一族族長唯一的繼承人。」

    ?「我說過,想帶我走,先問問我手裡的法器,今天除非你們綁走我,否則,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們回去的。」?

    「那麼,安哲小姐,我們只有得罪了。」?四個人一字排開,雙手向前伸去,活像是四個從修羅界跑出來的亡靈。

    ?「少廢話!」蝶翩翩飄到半空中,手中的法器一舉,在自己的週身形成了一圈巨大的光暈,把自己層層疊疊的環繞在其中。?

    四個人中的四個人竟然也飄了起來,分別出現在蝶翩翩的前方後方左方和右方,手裡飄著團團神秘的橘色火焰,向著蝶翩翩打了過去。

    ?雙方爭鬥的人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在一團柔和的火焰中悠悠轉醒,我身上帶著水君秋送給我的火焰,是由光之魔法師舒盾用魔法親自煉成,對於黑魔法的抵抗當然是不容忽視的。

    ?雖然剛才這四個人施用的高級心魔法使得那團火焰漸漸的暗淡下去,但是當他們的注意力轉到蝶翩翩身上的時候,他們對我所施用的魔法能力就大打折扣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懷裡的那團火焰就漸漸的發揮了作用,我也就甦醒過來。?

    剛才他們說的話,我也一字不落的聽在了心裡,原來,蝶翩翩真的是卡阿姨的女兒,論輩份來看,她可以算是我的表妹。

    ?我曾經聽我的母親說過,卡阿姨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很好的玩伴,不幸的是,身為尤拉一族族長的親生女兒,她的命運注定了要寂寞下去。?

    根據尤拉一族的傳統,身為繼承人的卡是絕對不能夠嫁人的,她只能在二十歲的時候,由族中的長老為他選擇一個男子,交合生下女繼承人後,這個男人就必須被處死,她則正式繼承尤拉一族的族長。

    ?那邊火焰的顏色慢慢的艷麗起來,在蝶翩翩的周圍形成了詭異的花朵。

    ?蝶翩翩手中法器的光芒更甚,看樣子這兩波人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安哲小姐,雖然禰的魔法修為很高,又持有本族的聖物,但是,那並不代表禰就可以贏得了我們,禰要知道,我們身為尤拉家族最厲害的勇士,既然當初可以殺了叛徒卡,現在一樣可以殺了禰!」

    ?「你們錯了,我和母親不一樣,母親是那麼軟弱的一個人,只不過會些普通的族內魔法,而我是被聖主一手調教出來的大魔法師,是該隱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母,若不是我母親死前留有遺言,不許為她報仇,不許傷害尤拉家族的人,我早就殺回你們總部去,替我的母親報仇了!」

    ?「安哲小姐,禰實在是太自信了!我們會向禰證明,尤拉一族的能量。」話音剛落,四個人的手勢同時動了一下,原本跳動的橘色火焰變得更加的大了,也由一朵變為兩朵,兩朵變成四朵,一時間,層層疊疊的火焰對著蝶翩翩壓了下來。

    ?「安哲小姐,這一招叫做萬朵火蓮,請禰小心了。」?

    層層疊疊的火焰將蝶翩翩籠罩起來,蝶翩翩顯然已經呈現出了敗勢,週身的光芒慢慢的變弱下去。

    ?嗡嗡聲響個不停,我把手伸進空間袋裡,那裡的流雲正在拚命的顫抖著,想起上一次蝶翩翩與黑胡椒對決時,我的流雲也曾經這樣響過,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我將劍從空間袋中取出,失去了束縛的流雲震動得更加厲害,在我手中微微的顫動著,發出耀眼的光芒和蝶翩翩手中的法器遙遙相對。

    ?我感覺到流雲的震動,將手裡的劍輕輕的鬆開,流雲竟然自己飛行起來,方向竟然是衝著蝶翩翩手裡的法杖而去。?

    我詫異的看著這一切,不過想起原來在學院裡學習的時候,老師曾經講過,從古到今好的武器都是有靈性的,我的這把流雲已經跟隨我多年,在迷境中也經過鍛練,現在向著那邊飛去一定有它的道理。

    ?流雲散發出的光芒,讓周圍那四個人都一愣,手上的魔法都緩了半拍,只見流雲以極快的速度直接穿過那層層疊疊的火焰,在那其中劈開了一道空隙。砰的一聲,竟然從蝶翩翩的法杖中穿越過去,和蝶翩翩的法杖和二為一,散發出巨大的光芒來。?光芒所到之處,所有的火焰都落了下來,消失在空中。

    ?「滾!」蝶翩翩手上的法杖直指著地上的人,口氣冷得能把人凍成冰,「回去告訴那個老不死的,不要再來打擾我。」?「安哲小姐……」地上的人道。?「滾,不然的話,我很可能會違背對我母親的誓言的。」蝶翩翩輕輕的說道,口氣像一根飄浮的羽毛一樣,但是這其中的真實性,卻讓人不容置疑。

    ?那幾個人垂頭喪氣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面走去。?蝶翩翩看著四個人消失在門口,長長的舒了口氣,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來,終於支持不住,丟下法器,坐在了地上。

    ?「禰怎麼樣了?」我走過去,扶起已經虛脫的蝶翩翩,這時候的她脆弱宛如嬰童,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煙消雲散。

    ?我索性抱起她,向著臥房走去。

    ?看著一臉蒼白的她,我還真不忍心丟下她不管,我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又為她蓋好被子,可能是因為知道她是我母親那個家族的後人的關係,我對她不免多了幾分憐惜。

    ?「不,不要,不要殺死我的媽媽!」?

    「求求您了,我跟您回去!」?

    「媽媽,媽媽!」

    ?我端著湯藥,一進屋就聽見蝶翩翩無助的喊聲。

    ?我忙將湯藥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一看,蝶翩翩緊閉的眼睛裡不斷湧出淚水,我情不自禁的拿起一邊的毛巾輕輕的為她擦拭眼淚。誰知道,她竟然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喊道:「不,不要殺死我的媽媽,我答應你們,跟你們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敢情這小丫頭在睡夢中把我當成她的頭號大敵--殺母仇人,一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指甲深深的嵌了進去。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想把手抽回來,可是誰知道她竟然抓得那麼緊,我只好放棄,任由她抓著。

    ?蝶翩翩終於慢慢的醒了過來,感覺到手裡抓著什麼東西,再抬頭一看,一張放大了的肥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啊的一聲驚叫,鬆開了手。

    ?我搖晃著被她抓得生疼的手,有意逗她道:「蝶翩翩小姐,看樣子我對於禰來說即使是在夢裡也是一大惡人,禰看我的手被禰抓得。別人照顧美女,美女一般都是溫柔的抓住那個人的手在夢裡訴說自己的心意,禰可倒好,抓住我的手就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不共戴天仇人一樣。」?我誇張的將手伸到蝶翩翩的面前,五個指甲印清晰可辨。

    ?「對不起。」蝶翩翩小聲道,「的確是夢見了仇人,可能是因為今天見了那些人的關係才會這樣。」

    ?我看她的神色黯然,忙勸道:「禰別急著說話,先把這藥喝了。」?

    我拿起藥碗坐在蝶翩翩身邊,拿起湯勺舀了一勺,輕輕的吹涼,送到了她的嘴邊。

    ?蝶翩翩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一臉的惶然。

    ?「別擔心,不會吃死你的,我有個朋友是神醫,我跟著她也學會了一些粗淺的醫術,這藥是用來壓驚補養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要不信的話,我喝給你看。」我拿起湯勺,送到自己嘴邊,想來,蝶翩翩是顧及到我的身份,不敢輕易喝下我的藥。

    ?「不用,我相信你。」蝶翩翩輕聲道。

    ?我笑了一下,用勺子一勺勺的將藥喂到她的嘴裡。

    ?餵著餵著,蝶翩翩突然大哭起來,我頓時慌了手腳,說句實在話,雖然我認識很多的女孩子,但是我其實並沒有太多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也一直搞不懂女孩子的想法。

    ?艾莎性格溫柔,一向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巾傑瘋瘋顛顛一天到晚除了和我打架逗嘴就沒什麼了,而黑玉則是單純直接,從來也不要我去猜她的心思,而眼前這個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她是我的敵人兼表妹,我與她的關係呢,也說不清楚是敵還是友。

    ?「禰別哭啊?是藥不好喝?」我問道。?蝶翩翩不說話,只是拚命的搖著頭,大串的眼淚從臉上滑落出來。

    ?「藥太燙了?」

    ?「禰心情不好?」?

    我不停的問著,蝶翩翩就是不說話,一個勁的落著淚。?

    「那就是禰討厭我?看見我就想哭,那我把藥放這,禰好好休息。」我說出最壞的想法,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我邊說邊站了起來,蝶翩翩突然摟住了我,把臉貼在我後背上,哭著道:「別走!」?「禰別哭了,我不走。」我的口氣放軟下來,身子一下子僵在那裡,除了艾莎,我還沒有和誰這樣親密過,我頓時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蝶翩翩聽到我說不走,才慢慢的放開了手。

    ?我轉過身,安慰道:「禰為什麼哭個不停啊,有什麼難過的事,禰儘管和我說。」?蝶翩翩看著我,半天才抽泣著說出一個讓我啼笑皆非的答案:「我哭是因為禰你對我太好了。」

    ?「我對禰好禰也要哭?」我受不了的翻翻白眼,「難道非得讓我指著禰罵,禰心裡才高興?」?

    「我哭不是因為我難受,而是我真的太高興了。」蝶翩翩說道,「從小到大,除了聖主,還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為什麼你那天寧願要暴露身份也要救我?」

    ?「禰不用太在意那件事情,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我總不能看著禰在我面前被人糟蹋了,況且,禰完全可以把那件事情看成我是為了故意接近禰,得到禰的信任才做的選擇。」我毫不在意的說道。

    ?「雷特,謝謝你,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真的願意做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蝶翩翩誠懇的說道。

    ?「該隱教是個邪教,禰就甘心永遠身在其中?」我忍不住說道。?

    「雷特,你永遠不會明白,一個七歲的女孩子,她沒法選擇將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至於救命恩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救了她,她都無從考慮。」

    ?看著蝶翩翩那張絕色的容顏,我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不再是魔法修為傲視天下的神母,我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可又說不出什麼來,畢竟在那麼濃重的傷心下,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你問過我是不是尤拉家族的人?」蝶翩翩看著我問道。

    ?「是的。我的確問過這件事情,我見到禰的鑰匙,懷疑禰是尤拉家族的人。」我慢慢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尤拉家族的?這個家族一向很隱秘,外界很少有人聽說過這個家族。」蝶翩翩問道。

    ?我沉思了一下,道:「實不相瞞,我母親的名字叫做惟薇·尤拉。如果禰的母親是卡·尤拉的話,禰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是惟薇阿姨的後人?我聽母親說過的,惟薇·尤拉是她少年時候最好的玩伴,後來惟薇·尤拉嫁人,從此與我母親失去了聯繫。」

    ?「我也多次聽母親提過禰母親的名字,每次提起的時候,母親都遺憾有生之年恐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少年時代的最好玩伴了。」

    ?「那這樣算來,我還是你的表妹了?」蝶翩翩笑著道,似乎為有這個認知感到很高興。?

    「可以這麼說。」看到她高興的樣子,我也鬆了一口氣。?

    「上次你問我是不是尤拉家族的人,對不起,我對你撒了謊,我並不是有意要隱瞞,只是尤拉這個姓氏實在是帶給我太多的傷痛了。我不願意提起,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尤拉家族的人。」蝶翩翩輕輕的說道,暗藍的眼睛裡飄出無限的悲傷。

    ?我選擇了沉默不語,我知道她馬上就要開始一個曲折的故事。?

    「我真正的名字叫做,安哲·尤拉,我的母親叫做卡·尤拉,是尤拉家族第二十一任的族長繼承人。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她按照族裡的規矩嫁給了一個族裡為她選好的夫婿,斯地·羅,她的夫婿英俊瀟灑,對她體貼入微,在婚後的三年裡,她始終拒絕和她夫君圓房,他的夫君雖然不明就理,但仍然尊重她的選擇,並沒有強迫她。

    ?「就這樣過了三年,族裡的長老終於忍不住了,憤怒的長老們發現身為二十一任繼承人的她,竟然愛上了她的夫君,為了不讓她的夫君枉死,她拒絕和她的夫君圓房,也拒絕為尤拉家族產下繼承人。?

    「天真的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住她的夫君了,但是,她錯了,知道了事情真相的長老,抓走了她的夫君,並威脅她道,一年之內,若再無繼承人產下,那麼,斯地·羅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天晚上,她含著淚和她的夫君圓了房,三個月後,她懷上了身孕,她以腹中的嬰兒相逼,要挾族裡的長老們,希望族裡的長老可以看在她和孩子的份上,放過斯地·羅。長老們答應得很好,她以為這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就在要臨盆之時,她無意之間偷聽了長老們的談話,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長老的騙局,尤拉一族幾千年的規矩不會因為她一個人而改變,斯地·羅被囚禁在地牢中,早就已經奄奄一息,只等她產下腹中的孩子,確定是女嬰時,就會被處死。

    ?「傷心的卡·尤拉偷走了族中的神器水晶法杖帶著自己的丈夫從牢中逃了出來,一路上他們顛撲不破,風餐露宿,為的就是逃避尤拉家族的追殺。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的村落,這個村落因為坐落在群山之中,所以消息閉塞,基本上和外界沒有聯繫。

    ?「在這裡,卡·尤拉和斯地·羅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當然那也是我度過的最快樂的日子。不過好景不長,在我五歲的時候,媽媽又得到了消息,尤拉一族已經找到了她,她忙帶著斯地·羅和我一起又開始了逃亡生涯,在逃亡生涯中,不懂魔法的斯地·羅死於尤拉家族的一次圍攻中。

    ?「我的母親為了不讓我被尤拉家族的人抓回去過著她那樣淒慘的生活,就一直帶著我四處逃亡,躲避尤拉家族的追蹤,然而,尤拉家族的勢力何等之大,我們終於還是被抓住了,那是媽媽的背水一戰。

    ?「我跪在地上懇求他們放過我的母親,並且答應跟他們一起回去,去繼承尤拉家族,然而他們冷冰冰的對我說道『安哲小姐,禰的母親背叛了尤拉一族,違背了族規,她所犯下的罪必須由血來償還。』

    ?「你能想像嗎?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用小刀一刀刀將母親的肉割了下來,一片又一片,整整是三千六百刀,三千六百刀啊,我的母親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你知道我媽媽對我說什麼嗎?最後一句話?」蝶翩翩的聲音越來越底,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禰別緊張,沒關係的,都過去了。」我輕輕的拍著蝶翩翩的後背安慰道。

    ?蝶翩翩鎮定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又恢復了剛才平靜的語氣,繼續道:「我媽媽對我說:『安哲,答應媽媽,永遠不要傷害尤拉家族的人,不要找尤拉家族的人報仇。』真是可笑,她被他們那麼殘酷的處死,她竟然告訴我,不要去傷害尤拉家族的人!」

    ?蝶翩翩淒涼的笑著,眼睛裡空蕩蕩的。

    ?我什麼也沒有說的握住蝶翩翩冰冷的手,希望能給她一點點溫暖,讓她不至於這麼寒冷。

    ?「他們當著我的面處死我的母親,將我領回了總部,兩年來,我沒有笑過也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只是拚命的修習我的魔法,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逃出去。說實在的,我覺得尤拉族的繼承人是整個尤拉族最不幸的人,她們就是一個工具,一個代表尤拉一族規矩的工具,一代代的傳下去。」蝶翩翩口氣激動的喊道。

    ?「禰別這樣,如果禰感覺難過的話,就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實在不忍再看著蝶翩翩這樣下去,這種感覺我也有過,每當我回想起,那場害死我們全家人的大火的時候,我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彷彿我的父母又一次死在我面前一樣。

    ?「不,你讓我說完,這些事情憋在我心裡已經太久了,今天,我終於可以把它說出來了,說出來,我也可以輕鬆一點。」蝶翩翩堅持道。

    ?我見蝶翩翩堅持,也只好放棄了勸說,繼續聽她說下去。

    ?「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從總部逃出來,每次逃亡的路上我都會拚命的跑啊跑啊,因為我知道,當時的我就算是持有神器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我不怕被他們抓走,因為,還沒有到二十歲的繼承人,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的。我一次次的逃跑,又一次次的被抓回去,終於有一次,我逃跑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那一次禰遇到了該隱教的教主對嗎?」我推測道。

    ?「是的,就是那一次出逃,我遇見了聖主,當時聖主的年齡也還不大,最多是十幾歲的一個少年,他救了我,將我藏在山林中,躲過那些人的追捕,帶我回該隱教。我才知道,雖然這個人只是個少年,卻已經是一教之主,我可以說是他一手教長大的,我的魔法和劍術都是他親自教的,我的屬性是暗,本來應該修習暗系魔法,但是為了永遠脫離尤拉一族的陰影,我選擇修練水系的魔法,在聖主的幫助下,我竟然也小有所成。」蝶翩翩說完這些已經是滿頭大汗。?

    「禰那並不是小有所成,想不到禰修練並非自己屬性的魔法都可以修習得這麼好,如果將來修習暗魔法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其實,不瞞禰說,禰的蠱惑之術已經是相當厲害,我都幾次被禰所惑。」我由衷的讚賞道。

    ?「你是說我的眼睛嗎?」蝶翩翩自嘲的笑笑,「這是尤拉一族特有的本領,一般的尤拉族人都有一定的這方面的天賦,我身為尤拉一族的繼承人,這方面的天賦當然更強一些。」

    ?「難怪小時候,我一看到我母親的眼睛就想睡覺。」我開玩笑的說道。

    ?「是嗎?謝謝你剛才幫我。」蝶翩翩誠懇的說道,「要不是你將流雲扔給我,幫了我的大忙,我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我沒有幫禰。」我一臉的無辜,「是我的流雲自己衝上去的,也許劍隨人性,主人是個大色狼,所以我的劍也是個大色狼,看到美女受難就奮不顧身的衝上去了。」我有意逗蝶翩翩開心。

    ?聽我這麼說,蝶翩翩果然笑起來,這一笑,可當真是傾國傾城,我忍不住看呆了。?蝶翩翩一推我道:「你不要哄我開心了,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很癡心的人,喜歡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改變的。」?

    「禰怎麼看出來的?我真是這樣的人。」我嘻嘻哈哈的說道,「蝶翩翩小姐要不要以身想許啊,我保證我是個專一的人。」

    ?「我從你的眼睛就能看出來你是個癡心的人,你一定受過很大的傷害,雖然現在這個傷害對於你來說,已經減輕了很多,但是,你知道嗎?你每次笑的時候,眼睛都是不笑的,你的眼睛很深,裡面似乎是藏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看禰說的,我哪有那麼好?對了,有件事情我和禰說,這可真不是我弄壞的,是禰的法器自己變成這樣的。」我環顧左右而言其他。

    ?「怎麼了?」蝶翩翩聽我提到法器,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拿出她的法杖來,只見原本透明的法杖全身現在已經變得黑亮了,法杖的顏色雖然變黑了,但是整個感覺卻好像更加的亮了,我的流雲橫貫其中,兩樣物器竟然合二為一了。

    ?蝶翩翩好奇的接過這樣東西,伸手試圖拔出我的流雲,結果流雲竟然發出一種嗚嗚的聲音,好像是捨不得的樣子。

    ?蝶翩翩詫異的看著我道:「你的流雲好像喜歡上我的法器了,怎麼拽也不肯離開呢。」?「是嗎?」我從蝶翩翩的手裡接過那兩樣東西,想要將我的流雲拽出來,果然流雲又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我納悶的看著手裡的劍道:「我聽說,神器都是有靈性的,我猜這兩樣物件以前一定是一體的,所以現在才會不肯分開。」?

    我舉起這柄劍,不得不佩服原先做這把劍的工匠,他巧妙的將兩樣法器結合在一起,我的流雲做劍,而蝶翩翩的法器為鞘,既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分開使用。

    ?「你看,劍鞘上有字。」蝶翩翩突然指著劍柄說道。

    ?我順著蝶翩翩所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看見上面浮出了四個大字「殊途同歸」,我和蝶翩翩對視一眼,對眼前的事情詫異極了。?

    「你試著看看能不能抽出你的流雲。」蝶翩翩勸道。

    ?我運起內力,終於將猶自陷在蝶翩翩法器中不肯出來的流雲拔了出來。

    ?我的流雲並沒有變化,還是以前的那把。

    ?「真是奇怪。」我抱怨道,將蝶翩翩的法杖扔在桌子上,手裡的流雲持在手裡,陽光折射在我的流雲上又反射到蝶翩翩的法器上。

    ?我和蝶翩翩赫然發現烏黑的法器上開始露出密密麻麻的小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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