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線轉回側門,繼續看看那群11區的奇葩。
「美奈子小姐,我們的同僚……」關姓青年嘴唇發白,聲音顫抖得幾乎失真,最後乾脆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們雖是被困於此處,但並非不能知曉其他兩方的狀況。視頻或者通話是妄想沒錯,對生命狀態的感知卻完全能夠實現。
「冷靜,關君。」風韻猶存的美少婦猶若冰雪般清冷,彷彿武士與忍者集團的全滅並未對她造成絲毫影響,「急躁和恐慌只會讓你犯錯,唯有冷靜才能克敵制勝。記住,成功的秘訣有無數種,但冷靜卻是所有秘訣的根基。」
青年依舊是那副慫樣,完全沒冷靜下來的意思。他要是能憑一席話就拋棄各種雜念,還能淪落到如今這種境遇?
「可是美奈子小姐,所有『咒神娃娃』都碎了,都碎了啊!」關姓青年歇斯底里地大聲咆哮著,似乎這樣就能發洩出自己積累的壓力。他本就是個驕傲自大卻又膽小怕事之人,不然也不會屈服於他人淫威之下。此時此刻,對於未知的恐懼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險些讓他精神崩潰。
「關君,我們所有人在來之前都已經做好了玉碎的準備,他們不過是先行一步。」美奈子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心中有任何波瀾的跡象,「這裡匯聚了大和民族最頂尖的精英,每死一個人都是一次難以挽回的損失。」
她面向青年,眼眸中閃著冰冷的光。
「所以關君,不要讓他們的死白費。」
「我,我……」關姓青年有口難言,冷汗瞬間清透了衣衫。恐懼讓他失去理智,但在死亡的威脅前,再強烈的恐懼都興不起波瀾。
「生與死的界限原本清晰透徹。可現在有了聖盃,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要我們能贏得勝利,只要我們能許下絕對的願望。再大的損失都可以接受。」美奈子緊盯著青年的雙眼,一字一句地續道。「我要你告訴我,你,還能為我們贏得勝利嗎?」
青年這時候才明白,眼前這傢伙並不是不在乎另兩方人員的全軍覆沒。正相反,她大概已經心疼的要發狂了,只是沒像自己這樣表現在臉上。這少婦此時或許已經真的動了殺意,一個回答不妙說不定就得當場掉腦袋。
「美奈子小姐。請你相信我。」關姓青年深深滴彎下了腰,幾乎成了個九十度的直角,「我的參戰資格並沒有失去,而且英靈也仍然全部存活。這正說明敵人的埋伏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們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了,美奈子小姐。」
他的大腦從未像此時這麼清楚過,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有壓力才有動力。
可惜,人家中年美少婦沒領情。
「關君,你的言語中沒蘊藏著任何力量。根本不足以取信於人。想要說服我,你需要付出實際的行動。」
關姓青年仍舊低著頭,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把對面那傢伙的臉扇成豬頭。
「說我不足以取信於人,你倒是說我該付出什麼實際行動啊!」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說。
「美奈子小姐,請您示下。」關姓青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地說道。
美奈子微微俯下身,壓迫力愈發強大。那對險些撐破了上衣的**呼之欲出,可惜某個青年只敢低著頭,無福享受這份美景。
「你說我們離勝利只有咫尺,但事實真的如此嗎?支那有句古語,叫做『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關君,你的英靈能夠解決敵人,代價卻是大和最精銳的武士與忍者。現在聖盃仍舊沒有現身,你……明白了嗎?」
關姓青年心思電轉,結果把自己的腦袋攪成了一團漿糊。他知道對面那少婦大概是怕了,可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要說怕,他才是最怕的那個。
「美奈子小姐,您能……說的更詳細點嗎?」青年生怕觸雷,聲音細若蚊吶。
美少婦超想一巴掌呼那熊孩子一臉,自己說得都這麼清楚了他還不明白,這智商難道都被狗吃了?
「敵人能讓武士與忍者全軍覆沒,我們這群脆弱的陰陽師和巫女更加抵禦不住可能會出現的進攻。你的英靈可以消滅敵人一次,自然也能消滅他們第二次,第三次。」美奈子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鬱悶,冷若冰清地道。神明的語言向來晦澀難懂,侍奉神的巫女更是繼承了這種「優點」。不過這點只限於此世界,幻想鄉里的那兩個巫女絕對不在此列。她們一個天天和自家神社供奉的神明住在一起,另一個乾脆就沒供奉過神。
關姓青年悚然一驚,對方這話基本上就和直接挑明沒什麼分別了,他要是再聽不懂真應該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球。
「美奈子小姐,您的意思是讓我把英靈都召喚回來?可沒了令咒,我根本沒辦法控制他……啊疼!」青年驚訝地直起身,結果腦袋直接和對方的大胸做了次親密接觸,差點沒把他疼死——這少婦隆過胸!
美奈子眼中殺意盎然,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好懸沒一拳打爆對方的腦袋。
「吸——呼。」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慢慢吐了出去,這才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關君,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也勉強可以原諒你的無能。現在,請你仔細地、一字不落的聽好——」
美奈子瞇起眼睛,續道:「三個願望是很不錯,但我們真正需要的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局勢也不允許我們多做奢望。所以關君,你要做的就是用第一枚令咒召喚出其中一個英靈,然後用第二枚令咒讓他保護我們。你,聽懂了嗎?」
這回她乾脆連彎彎繞繞都沒用,直截了當地把話說了出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的做法已經違背了巫女的規矩,應該被處以……嗯,這種刑罰不太好說口。反正就是讓一群雄性輪x什麼的。
不過沒關係,很快她就會得到聖盃。那時候誰還去理會什麼巫女的規矩,她自己就是新規則的制定者。
「美奈子小姐?」關姓青年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叫道。
「關君,我們沒時間去糾正你的無能。因此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善加利用那個願望,並且善待你的。」美奈子露出一個溫柔地微笑,和顏悅色地道。
關姓青年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只感覺自己腦袋上飄著三個大字——「冤大頭」。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假胸少婦要玩卸磨殺驢的把戲。天知道自己在交出願望後還能不能活著,想必是逃不過一死的。
至於他為什麼突然漲了智商……只能說是「人之將死。其智也善」。
美奈子見對方沒反應,臉色不由徹底寒了下來。
「關君,請你記住,你別無選擇。如果你聽從我的話。你不僅不會死,以後還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聽從我的話……」
這已是**裸的威脅,卻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是,美奈子小姐。」關姓青年艱難地點了點頭。不聽話立即要死,聽話的人還可以多活段時間。任誰都會選擇後者的吧。再說自己也不一定會死不是麼,也許美奈子事後真的會給自己一個榮華富貴呢?
美奈子滿意地微微頷首,直接命令道:「關君,請你召喚那個天朝的支那豬英靈吧。騎士是異世界的人,他的願望想必與我們關係不大。但那個支那豬不一樣。他必須要死。與其死在我們手裡,不如讓他和自己的同胞廝殺,那樣倒也算是一出可看的喜劇。」
「是,美奈子小姐。」關姓青年機械地點著頭,揚起了刻著令咒的左臂。
「以令咒之名,讓我的r現於此地!」
鮮紅的令咒上亮起血色的光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一條。劇烈的痛苦侵蝕著青年的神經,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從身體上硬生生挖掉了似地。
下一刻,渾身是傷的宇默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呵,打得是這種主意嗎。」宇默環視眾人,冷冷一笑。他好歹也在末世混了十幾年,不僅要面對其他生物的死亡威脅,更要和人類同族爾虞我詐。只消一眼,他便將這群人打得算盤猜了個**不離十。
「以令咒之名r,你必須拚命保護我們的安全,不論敵人是誰!」關姓青年沒理會自己的嘲笑,他連親人都能出賣,更何況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英靈。
最後一枚令咒就此消失,只在手背上留下些許殘餘的紅斑。這是他身為御主的證明,哪怕一枚令咒都沒剩下也能向聖盃許願。
宇默只是站在那裡冷笑,順便從背後摘下了一對飛輪。
「支那豬,你想做什麼?」美奈子微微皺眉,稍稍退了一步。
回答她的不是宇默,而是另一個人。
「他在履行令咒的約束,惡意侮辱他人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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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少女。
她身上穿著老舊卻又保養得很好的鎧甲,頭上戴著一個銀色金屬頭箍,外面披著軍旗做成的斗篷,步履行間透著一股軍人才有的鐵血英姿。長長的金髮在腦後編成了麻花辮,看起來就像個鄉下來的少女,洋溢著質樸的氣息。
儘管如此,她仍舊只是一位少女。
不論生前,抑或死後。
「你是誰?」美奈子平靜的如同無波古井,可言語還是出賣了她心中的不滿,「女支女?」(原諒本喵,這個被關鍵詞了……)
「在你侮辱他人的同時,你也在侮辱自己。」少女緩緩前行,既沒有震懾人心的氣勢,也沒有動人心魄的偉力。
你能見到的,只是一位前行的少女,僅此而已。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讓幹掉了迦菈彌和紅蓮道標的宇默皺起了眉,而且還擺出了警戒的態勢。他甚至不敢搶先攻擊,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出手後會迎來什麼的樣的結局。
他現在,只剩下三件「遺物」了。
「支那豬,你為什麼不去幹掉她?」美奈子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好像看到了天敵似地恨不得衝上去抽對方一個滿臉桃花開。嗯,也許她是在嫉妒對方的年輕貌美,或者是嫉妒那對連鎧甲都被撐得微微變形的真正大胸……誰知道呢。
「閉嘴,傻」宇默惡狠狠地回了一句,眼鏡卻死死地盯著那個少女。他隱隱約約地感到少女體內蘊含的龐大力量,幾乎和毀了未來世界的孽龍許天時一樣強大。
開什麼玩笑,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滅世者啊,地球君真的壓力山大了好不好!
「你!」美奈子眼睛一瞪,當場就招出了自己的式神——各種各樣的屍體,「支那豬,別以為你是英靈就有多了不起,說到底你也只是一條狗罷了!」
「臥槽,你tm有種再說一遍!」宇默出離了憤怒,當場就拎著輪子想上去和她拚命。可惜他的意志大概還沒強到能掙脫令咒的地步,因此只能站在美少婦面前乾瞪眼。對方下的命令是「以令咒之名r,你必須拚命保護我們的安全,不論敵人是誰」,這「不論敵人是誰」裡面自然包括了他自己。
美奈子本來都要被嚇癱了,末世之人的殺氣可不是一個和平年代的巫女能承受得起的。但之後的發展對她來說就像是柳暗花明,那個英靈再囂張不也得在令咒之面前妥協?
「支那豬,你再囂張啊,囂張啊!」美奈子蹬鼻子上臉,一副得志小人的面目,「你要是能傷到我一根毫毛,我就給你跪舔!」
宇默深吸口氣,握著輪子的手上青筋暴突。他此時只想一輪子削掉那女人的腦袋,管他什麼令咒不令咒的!
「請你們,適可而止。」少女歎了口氣,身姿凜然如挺直的長槍。
「如果你們自己不能冷靜,只會在我的領導力下自我崩壞。」
ps:
(九,九千字……本喵已經連賣萌都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