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葛正紅兩公婆走了,莫小平絲毫沒提王巍巍的事情,甚至還很主動地要**,我問她會不會影響胎兒,她說沒問題。
那一夜,當莫小平靜靜睡去,我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卻無法入眠,我不知道現在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王巍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跟我把手續辦了嗎?莫小平會把胎兒打掉,或者就這麼生下來而不去要求結婚或者是名分?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我才真正體會到,男人為什麼叫男人,難人啊。窗簾裡隱約著外面的光亮,我看著懷裡的莫小平,覺得可憐。這可是我喜歡的女人啊!儘管她現在還沒有一句抱怨,甚至可以說偶爾的牢騷也只是真情的流露,但是讓這這個漂亮又賢惠的女人,為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自己也心有不甘。
可是,王巍巍呢?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支離破碎了,一時間無法面對自己。我忽然想跟莫小平談談,碰了碰她,可莫小平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只是掖了掖被角,安然的,一動不動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睡不著的時候我完全可以去外面看看電視或者是上上網,可是,今天,我覺得我就是離開莫小平一步也是不應該的。
男人一個人活著就已經很累了,更何況活在兩個女人夾縫中的我,沒有女人的時候,想女人,有了女人煩女人。可是,此刻的我,就是想煩女人也沒有資格啊?何況這是兩個對我有恩的女人呢?思前想後、輾轉反側,一宿未眠。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我說起了譚局長老婆去世不用大家去參加葬禮的事,莫小平說:「他那人就是做這種假象,他的貪婪那是無休無止的,咱們要早做好準備,說不上哪天他進去了,咱們也跟著倒霉。」
本來我還想跟她說說譚局長那邊的事情的,看她這個態度我也就沒再說下去。
吃完飯,我問她今天都要去那裡?她說事情很多,中午就不回公司吃飯了,問我都要幹什麼。我說要去拜訪一下錢書記,因為丁辰的事情現在正在關鍵時候,晚上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叫餘暉約一下羅申吃飯。
臨出門,趙錦輝打來電話,說昨天客戶因為下雨沒有趕過來,等下要簽合同。我說你給個優惠吧,我今天有別的事。回頭我告訴莫小平,錢一到帳馬上把葛正紅的錢還了。
錢書記因為老婆王梓橦多次介紹我,再加上我幾次陪王梓橦到外地去演出,其實大家都很清楚,所謂的外地演出,就是我先找好地方然後給人家付了場租,付了公關宣傳費用,再叫大家的朋友請來一群人來捧場而已。尤其是所謂的赴京匯報演出,那更是黑的要命,特別是錢書記老婆,什麼政協禮堂和中山音樂廳那是不去的,一定要去人民大會堂。過程之曲折,花費之巨大,內幕之黑暗,考慮到我將來的命運不說也罷。
錢書記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奧秘,所以,一直希望有機會能跟我當面答謝。這不王兆瑜幾次約他,這才在今天有空和我們談談。
談話的過程時間不長,從他秘書領我們進他辦公室到談完話也就半個多小時,而談到丁辰也只有幾句話,錢書記說回頭向組織部瞭解一下情況。
我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打鼓,這是能不能行啊?只是向組織部瞭解情況?王兆瑜卻似乎心裡有底,說:「你放心吧,這所謂的瞭解情況其實就是向組織部門打招呼,而這個過程一般還不是書記自己打電話,而是秘書打的。」
我對王兆瑜說:「組織部那邊我也作了工作,這豈不是沒用了?
王兆瑜說:「那怎麼沒用?這不是雙保險嗎?這樣,咱倆叫上那兩美女出去瀟灑一下,我叫丁辰也過來?」
我這是巴不得的,結果,我們跑到博羅一個吃魚的地方大吃了一頓,然後到惠州市裡開了房,各自大戰一場。
丁辰聽王兆瑜說我們去做工作,一定要他買單,我不好意思,但是,王兆瑜攔住我說:「算了,叫他買吧,這個老本本,老覺得自己欠了你情一樣,叫他內心有個平衡吧。」
回來的路上,余巧柔問我:「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困難?」
我說「是啊,昨天臨時要錢,我差點沒當褲子。」
她問:「那你為什麼不找我?我手頭這麼多客戶,我叫誰臨時給你湊一點都是沒問題的。」
我說:「其實,本來昨天是有筆錢能到賬的,結果臨時沒到我才要莫小平去貸款的,後來解決了,我就沒叫她貸。」
余巧柔問:「莫小平是不是懷孕了?」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余巧柔若有所思地說:「這就對了,我昨天在辦公室裡聽她在外面打電話,說什麼檢查之類的,然後你那個葛會計叫她注意合理飲食什麼的,我猜的。」
我哦了一聲繼續開車,她忽然問:「那孩子是你的吧?」
我問:「你為什麼這樣想?」
余巧柔看了我一眼,說:「我也是猜的。」
晚上見到羅申,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話不像以前那麼直來直去,多了幾分謹慎。我心想,這人啊,工作一換難道性格也換嗎?
餘暉顯得有些躊躇滿志,我有些不解,難道羅申還能因為她離婚嗎?羅申的老婆我以前在做羅申工程的時候見過,是個衛生監督所的所長,年紀不大,長得也說的過去。
我就搞不明白餘暉,她總喜歡在不同的男人之間玩這種遊戲有意思嗎?我一直懷疑她有控制欲,否則,她總把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搞得這麼緊張幹什麼?可能是因為我不是什麼有權力的人吧,她對我的要求也只是錢,其他還是很寬鬆的。可是從以前她對姜春河和現在對待羅申,我總感覺到這些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心中肯定都很壓抑。
菜是丁辰早就點好的,菜式不多,但是質量很高,特別是每人一隻大鮑魚,看個頭至少是四頭鮑,心裡想,這老丁這回真是下了老本了。
席間其實並沒有多談幾句關於丁辰的事情,因為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說多反而無益。
不過喝到最後,羅申一段話很藝術:「從原則上講,組織部的同志是不能跟一些其他部門的同志,尤其是社會人士出來吃飯、娛樂的。但是,天總不同,他雖然是生意人,但是也是人大代表也能對我們組織工作有所監督吧,再加上大家是朋友,所以,違反一下原則也是應該的。」
我馬上接上:「羅部長,我很感謝您平時對我的關照。丁辰是我朋友咱們就不說什麼啦。」然後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羅申說:「以後別這麼客氣,都是老朋友了,嘿嘿。」
接下來的酒自然是萬般祝福,千般慶賀,我笑得臉部肌肉都有些酸了,心情自然被感染,輕飄飄地舒服極了。
臨出門的時候,我故意慢走兩步將兩張一萬塊的購物卡塞進羅申的口袋,他故意推脫幾下,我將他手按住,順便拍兩下,一切都在不言中。第二天一到辦公室,袁莉就笑瞇瞇地來到我辦公室,告訴我王兆瑜項目最好馬上停一段。因為他馬上調走了,丁辰還沒接手,規劃局的人給出了這樣一個主意。那就是,在現有紅線範圍內做點手腳,周邊道路的中線開始算容積率,這樣,在覆蓋率不變的情況下可以多搞出一萬多米來。另外,在每棟單體之間的二樓做成架空層,將它們好好綠化並加以利用,這樣二層也變成了首層,雙首層的概念就出來了,銷售收入又能增加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