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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英雄的真實 文 / 大楊洋

    碎石瓦礫到處都是的城堡大廳內,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唯有剛剛說話的人的餘音迴盪。

    弓兵職階的魔術師英靈聽到他說出了自己的名號,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因為英靈的名號被說出來,就意味著他的生平和弱點都暴露了,所以聖盃戰爭的英靈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名,但是archer卻不在乎。

    一直以來,以失憶為由隱藏自己的寶具與真名的男人,即使在背叛到caster那邊也不曾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卻被衛宮士郎揭開了他身份的疑團。

    英靈emiya(衛宮)。

    這是在眾多英雄當中,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縱觀古今,也沒有聽說哪個英靈是姓衛宮的。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衛宮這個姓氏的。

    除了lancer對著姓名不太感冒,可能還會迷糊一下,其他人都是知道衛宮這個姓氏的。

    比如saber,她認識兩個姓衛宮的人,而且都是男的。其中一個是士郎,另一個是衛宮切嗣,自己前任master,也是士郎的養父。

    此刻聽到士郎說出衛宮這個姓氏來,她當然會把這個英雄的身份和這兩人對接,看看能不能連得上。因為士郎就站在自己的身邊,當然不可能是他。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切嗣,她看著archer,有些茫然的蹙起眉:「切……」

    可是這個字剛剛說出來,她自己就住口了,像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龍的人一樣吃驚。

    士郎與archer持劍的相同姿勢突然就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而且想到archer固有結界的投影能力,以及archer無法理解的對士郎的執著……saber不可抑制的一陣顫抖,腦子裡彷彿炸響了一道驚雷,轟轟作響。

    「不會吧……」saber不可相信的低語,她瞪圓了眼睛,像是承受不住這驚人的結果,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深深的眼神從archer的身上離開,看著自己身邊不是很高大的士郎,然後再看向自己那已經成為servant的主人,似乎是要比對二者之間的不同。

    士郎的眼神很堅定,而archer也沒有反駁他的話,如果剛剛士郎說的archer的真名是錯誤的話,為什麼archer不反駁呢。

    答案只有一個,剛剛士郎說的是真的。

    這個servant,英靈的真身是:衛宮士郎!!!

    超出理解限界的答案幾乎讓騎士王的心頭失守,腦中亂作一團。

    確實,英靈之座的事情她也有聽說過,那裡不受這裡的時間軸干擾,所以召喚出未來的英雄也是可以的。只是,將未來的英靈召喚到自己生存的,未成年的時代,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詭異,而且這兩人的相貌聲音個頭相差的實在太多了,完全是兩個人嗎。不可能,士郎她是認識的,比起archer那種讓人厭惡的邪道,士郎的高潔讓人敬佩,可是為什麼,archer是……「不,士郎已經很了不起了,碰觸到我完全是時間問題。短短幾日便有如此長足的進步,從一個完全的門外漢成長到這種地步,可以說是奇跡了。即使是將來成為可以和英靈比肩的強者也非不可能。」

    遙想起自己曾經的言論,這一瞬間,saber身上的力氣消失了。

    櫻被遠阪扶起來後就能站著了,然後被遠阪扶到大廳破洞的牆垣那裡坐著,但是聽到士郎剛剛的發言時,她一下子愣住了。

    他說archer是衛宮??!

    她不停地看著archer,然後看著士郎的背影,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茫然,似乎完全呆了。

    跟saber不一樣,櫻只認識一個姓衛宮的人,那就是士郎。切嗣在她認識士郎之前就掛了,所以當士郎嘴裡說出衛宮這個姓氏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士郎。

    可是,士郎說那個男人,archer就是士郎,這是怎麼回事?

    「學……學……」櫻像是眼花了一樣眨著眼睛。

    「姐……姐姐……」她有些慌張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求證,因為那個曾經是遠阪的servant,被她召喚而來的英靈,她自然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遠阪把臉看向另一邊,不看她的眼睛。事實上,自從進入這個大廳之後,她就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目光接觸了。她早已明白,無論如何,archer都是要殺掉士郎的,他們一定會起衝突,最終,無論哪一方落敗,最終消失的都是衛宮士郎。

    所以事到如今變成了這個局面,她已經不想再看了。

    「閉上嘴,老老實實坐在這裡,不要動」一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傳到了櫻的耳朵裡,當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突然就變得不能動彈了,不僅如此,她也無法張口說話了。

    櫻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悲傷的側臉。

    紅色頭髮的少年和白髮銅膚的高大servant是一個人,這點怎麼都讓人無法想像,但是他們確實是一個人,這點,剛剛從他們那裡親口確認了。

    到底要經過多麼大的事故,才會讓一個人變成完全認不出來的另一個人啊。

    「哈啊」槍兵誇張的咧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上,他終於醒悟過來了那個衛宮的含義嗎。用好像見鬼的了神情,上前幾步,彷彿是要將archer看清楚,然後,他把目光放到士郎身上:「喂,開玩笑吧,小子,那傢伙是你??你不是魔術師嗎?」

    雖然感到吃驚,但是庫丘林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腦袋裡轉動了一下,也明白了一些。

    但是仔細想想看的話,他擁有干將莫邪,caladbolg,loaias這種完全不搭邊的寶具也就合理了。在第一戰的時候,lancer本以為那傢伙的寶具就是干將莫邪,無限分裂的劍,第二戰之後他否認了自己的看法,第三戰的時候更讓他疑惑重重,現在他終於瞭解到了,為什麼那傢伙會有那麼多的寶具。

    那些東西都不是珍品,是他複製來的,這個能力才是archer的寶具。

    英靈會被召喚到各個時代,各個地區,雖然事後記憶不會留下來,但是戰鬥的經驗還是保留,那個傢伙在戰鬥中見過那些寶具,然後複製的話,那麼他擁有那麼多的寶具也就不稀奇了。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有使不完的劍啊」大咧著的嘴巴因為想起某件事情突然合起,lancer有些洩氣的做了個鬼臉,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當真嗎,小子……切,本來還想著有事情要問那傢伙,但是沒想到是這種原因啊。算了,看到這種怪事也算是償還了吧。」

    完全沒有來時候的執著,槍兵懶洋洋的退到了後面,不想干涉他們之間的事情,本來他就是約定了不對archer出手才來的,只是想問問關於caladbolg的事情。現在他覺得問不問都無所謂了。只是,聽到這樣雷人的結果,他也不想立刻就走,決定呆在原地觀看一下,畢竟自攻自受這樣的事情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庫丘林不住的打量著archer和士郎,最終,被他找到了。archer與衛宮士郎唯一的相像之處,那便是眉毛。

    現在大廳中央的人只有saber和士郎了,相對於正視著英靈衛宮的士郎而言,saber顯得很是躊躇,她完全沒有想過現在這幅場面,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不過,即使她知道,完全無力的身體也無法行動吧。

    所以士郎才會說必須要和archer做個了斷,而且必須要將archer交給他對付。確實如此,如果換做是自己,確實無法對他動手。因為,那個servant,他就是士郎。

    saber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主人的第一次令咒下,停止了動作,如果當時士郎沒有阻止自己,那麼……她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可是,為什麼……心頭有萬般疑惑,如果士郎成為了英靈的話,那麼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人質,英靈,不知名的冒牌貨都站到了旁的位置,把這個當成是默許的信號了嗎,紅色的騎士看著有些躊躇的saber,見她似乎不似之前那般強硬,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哦,你不打算出手嗎?saber。」

    聽到這個聲音,saber有些痛苦的瞇起了眼睛,像是有些不甘。最終,她做下了決定,鬆開了自己緊握的雙手。無形的劍鋒發出一聲脆響,劍鋒向地,被saber拿在手裡,她抬起頭來看著archer,向前走了一步。

    「嗯,我知道了,我……不管發生什麼事」saber翠色的眸子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神氣與威嚴,她的聲音裡帶著虛弱:「我都不會妨礙你和士郎的戰鬥。」

    「是嗎,還真是感激不盡」archer點了點頭,高大的身軀從階梯上緩緩走下:「本來還希望rider牽制於你,看起來似乎沒有成功,事到如今還被你阻攔的話,那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但是,作為交換,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看著紅色的騎士,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archer,你為什麼要殺死士郎?你應該是從一開始就做了這樣的打算了吧,想要殺死士郎的你,知道英靈可以被召喚到自己生存的時代,所以才會被召喚之後背叛凜。可是,這是為什麼?」

    「很簡單,就如你所知,他看我不順眼,我也厭惡他,殺人的話,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對於這種問題,弓兵似乎感覺有些愚蠢,他只是很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不,不可能」saber在搖頭,失去了戰意的眸子看著archer:「你就是士郎,是成為英雄之後的他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做這種殺掉自己的傻事?」

    「……」archer並不回答,因為感覺到問這樣的問題沒有意義嗎,他只是沉默的走下樓梯。

    「等等,archer……」看著紅色的騎士一點一點的逼近,saber緊張起來,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讓archer對士郎出手。

    但是在此之前,一隻手按上了她的甲冑。

    士郎輕輕的拍了拍saber的肩頭,輕聲寬慰她道:「沒關係的saber,你先站到後面去。」

    「可是,archer是你的……」saber還想辯解。

    「你的心意我明白」士郎笑的很輕鬆:「不過,本來他的目標就是以殺死我而來的,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吧。」

    「是啊,本來那就是你master的私事,作為一個合格的servant,這個時候應該要做的就是乖乖站在旁邊看著才對吧」lancer也在旁邊幫腔,他靠著牆抱著臂膀,對saber訴說。

    聽到最後這句話,saber無法應對士郎的笑臉,她只能遵從master的吩咐向後退了幾步,但是依舊不甘心的對著archer大聲問道:「為什麼,archer,我無法理解。你說過自己是守護者,我也聽說過守護者時候成為英靈,守護人類的存在。但是,身為守護者的你,為什麼要殺掉自己?」

    在夢中見過幾次,這就是衛宮士郎的夢想,能夠拯救他人,能夠保護他人,曾經在某個夜晚對著憧憬的父親發下誓言,並且一直如此奉行的走到現在。守護者的話,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吧。

    向下行走的腳步停住了,archer站在階梯的中央,面無表情的俯視著saber。並不是因為他想回答saber的問題,而是因為剛剛saber話語中的一個詞讓他稍微有了點感觸。

    「守護者嗎?」archer看著saber懊悔的臉,臉上有了表情,不過,對於騎士懊悔的臉,他相迎的是冷笑的面容。

    「不對喔,saber」紅色的騎士看著面前這個也定下過契約,但是還沒有完成的半守護者:「守護者做的不是保護人類的工作,只是在清除他們罷了。」

    他像是聊閒話一樣平淡的說,冷靜的話語裡面帶著對自己的憎惡和嘲笑。

    「archer……?」saber看著紅色的騎士,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啊啊,確實,我當上了英雄,如同衛宮士郎本身所希望的,我成為了正義的化身」archer點了點頭:「也確實救了一些人,不但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實現了理想,還解決過世界危機之類的東西,英雄的力量,也在不知不覺間得到了。」

    「是嗎」saber看著archer:「既然如此,成為了英雄,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那麼你應該毫無悔恨才對,為什麼還要殺掉……」

    說出來的話漸漸消失不見了,saber明白,她說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如果是真的話,那就不會有這位眼裡滿是憎惡的英靈了。只是看他和士郎一點都不想像的樣貌便可理解,要經過多大的變故,才會變成這幅完全陌生的模樣。

    對於自己原本的高尚嗤之以鼻,被貶駁無恥而高興的接受,這樣的男人,竟然是那個懷抱令人崇敬夢想的士郎嗎。

    「實現理想……嗎?啊,我的確是如理想一樣成為了正義的化身」弓兵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明顯,他的聲音也開始悠揚,似乎因為某件事情開心不已,然後,他說出了自己所高興的事情:「但是,最終得到的只有後悔,因為留給我的,只有死亡。」

    「只有死亡……」saber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她看著archer,好像看著另一個自己。

    「為了盡可能地拯救更多的人類,我殺戮,殺戮,瘋狂殺戮,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把無相關的人類視若草芥的殺掉,並以此來拯救相當於所殺之人數千倍數量的人」弓兵乾枯的笑著:「這種事情重複了多少次我都已經忘記了,saber。」

    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看saber虛握的右手,那裡是無形之劍的位置,他笑道:「說起來,你曾經說過吧,我的劍猶如清流。」

    「但是,你搞錯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清流之劍,污濁之劍之分,劍就是劍,是殺戮,是破壞」他抬起手掌,像是要舉證什麼似的:「劍被稱為百刃之君,是人類所擁有的第一件殺人的合手之物。不管是什麼樣的劍,被人持有,所作的就只有一件事,不是對著自己相異的存在使用,而是對著和自己一樣是人類的存在使用。它不是工具,而是殺人的東西。不管是清流之劍還是污濁之劍,不管是何等高貴之劍,人造的,精靈賦予,只要被我拿到手裡之後就只能是染滿人血,只能用來殺戮,不停殺戮。」

    被archer這樣的發言說不出話來,saber只能是呆呆的看著他。

    archer嘲笑著以前自己的作為:「只要有人需要我就回去戰鬥,多少次多少次,最終重複道根本無從記憶。」

    「但這也沒有辦法」archer聳了聳肩,拖長的聲音裡憎惡愈加明顯:「只要有獲救的一方,就會產生沒有獲救的人。不管結束多少次戰爭,總會產生新的戰爭。因為這些東西存在,正義的化身也只好繼續存在,繼續殺戮。」

    **,習性的衝突,一時衝動,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仇恨的連鎖蔓延,這些全部都是戰爭的理由。只要人類還存在這顆星球上,戰爭就會延續,永不息止。

    他再度邁開腳步,往下走來,對著曾經是自己servant的騎士說道:「所以我殺戮,為了拯救一人而踐踏數十人的願望。為了拯救被踐踏的人,又失去更多的人。扼殺幾十人生存的機會,只為目之所及的範圍能夠被拯救。每次都想著,這次終於結束了,這次終於沒有人悲傷了,可是根本沒有終結,只不過是我自欺欺人的逞強罷了。」

    「只要活著,戰爭都隨處可見,從來沒有停止過。當然,我並不是夢想著什麼沒有紛爭的世界。我只是,希望至少自己所熟知的這片世界,可以沒有人流淚而已」騎士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波動,只是他的聲音裡有一股強烈的情緒。

    並非什麼憤怒和恨之類的東西,而是死灰。

    雖然在笑,雖然在嘲諷,雖然好像還有感情波動,但是saber卻只能從archer的話語之間感受到一樣東西。

    死灰。

    燒光之後,隨風飄散的無影無蹤的東西。英靈衛宮身上每一處,每一根髮絲都透漏著濃濃的灰氣,彷彿這才是他應有的姿態。

    「可是,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擴大。一人之後便是十個。十人之後是百人。百人之後,又該是多少人呢……於是終於悟到了。衛宮士郎這個男人所抱有的,只是自私的理想論調。而且……」紅色的騎士鄙視著自己曾經的想法:「根本不可能有平等的救贖,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

    「為什麼……」

    「哼,因為席位有限啊,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比總數要少。這點就不用明知故問了吧,saber,你也是當過一國之王的人,這種事情也經歷很多次了吧,為了拯救整個國家,就要捨棄一小部分人」赤色騎士嗤笑了一下,表情像是抖落了一隻虱子:「既然無法拯救所有人,那就只好把本來就會犧牲的人除去。為了將受到的傷害減低到最小的程度,必須一秒也不延遲的將那些人斬除。」

    在這一瞬間,士郎看到saber的眼神因為痛苦而收縮著,他明白這一點,因為這一點他也曾經看到過,他也能夠理解。

    不希望任何人都不會悲傷的世界,可以的話,盡可能拯救更多的人。可是,這是矛盾。

    拯救更多的人,就意味著還是有少數人沒有得到拯救,不管如何,都會有一部分必須承受那些。

    但是,如果不救的話,就會全部犧牲,比起這樣,能夠拯救一部分人才是正確的。但是,拯救一部分,拋棄一部分人,這又違背了想要不讓人悲傷這一希望,不管如何,都是死循環,永遠無解。

    這就是切嗣曾經說過,正義的化身能夠拯救的,只有是自己夥伴的人。

    「所以我才會殺戮,拯救大部分的人,這就是正義。心中抱著不讓任何人死亡的念頭,卻在不停地殺人。嘴上說著不希望有人悲傷,卻給人帶來絕望」弓兵滿面嘲諷,絲絲冷笑:「但是也漸漸習慣了,為了保護理想而不斷違背理想。只救自己想救的人,其餘的立刻殺光。容許有人犧牲,來保護從前的夢想。」

    「這就是我,英靈衛宮的真相」騎士笑看著saber,像介紹滑稽的小丑一樣介紹自己:「瞧瞧我,不覺得像我這樣的男人快點死掉才是為世人著想嗎?」

    弓兵眼中的東西讓saber無法直視,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曾經在月夜之下向帶有遺憾的父親發誓,會成為正義的夥伴,為什麼現在會變成如此絕望扭曲的英靈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已經筆直的想自己的目標邁進,甚至已經到達了英靈之座啊。

    「這是騙人的吧」saber沉默了一會兒,她看著紅色的騎士,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即使如此,你不還是以那個人為目標,不停的追逐著他嗎。」

    騎士的腳步在樓梯邊緣停住了,再下一階,他就能夠走下樓梯。此刻,皺起了眉頭,似乎因為某件事情在他心頭扎入了一根刺。

    他沒有想到saber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也不做聲了。

    「你沒有違背理想,而是被自己的理想所背叛,迷失了自己的道路,對吧」saber有些不忍的看著archer,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殺掉自己來償罪。」

    沉默停止了,archer的眉頭伸展開來,他像是驚呆了一樣看著saber,隨後,他不可抑制的勾起了嘴唇,像是看到最可笑的馬戲一樣大笑起來。

    「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弓兵打從心眼裡感覺到好笑似的,拚命大笑起來,原本英俊的面孔都扭曲了,看起來有些病態,他幾乎要把臉都笑歪了。

    最終,他終於笑夠了,從樓梯上走下,把腳重重的踏在大廳上。

    「哎呀呀,這可真是傑作啊,saber。我為自己償罪?哈,別說傻話了」弓兵站在saber的對立面,歪斜著嘴角,話裡還帶著殘存的笑音:「我既沒有要償還的罪,也不記得有其他人將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推到我身上。」

    為了不讓saber走入錯誤的區域,archer很淡定的跟saber探討自己的死因:「啊,確實,我被背叛欺騙了無數次,試著阻止紛爭,卻被當成罪魁禍首,最後被自己拯救的男人送上絞首台。可是,我有罪的話,那個時候就已經還清了,saber。」

    無形的惡寒籠罩了她的全身,saber就像是從冰窟裡爬上來似的,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自己的手在顫抖,自己的嘴唇在顫抖,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騙人的吧,archer,你的最後……」

    她多麼希望自己剛剛沒有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這已經不是相像了,而是命運之神作出的最惡劣的玩笑。

    諷刺啊,master和servant最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結果,不停做出同樣的事,最後都是被親近之人背叛,最終死去。雖然她還沒有死,但是也已不久了。而且,兩人還都抱著能夠消除過去自己的願望。這是多麼相近啊,幾乎就是一個人的人生。如果不是神靈的意思,誰會把這樣的兩個人變成搭檔呢。

    「就是這樣,怎麼樣,saber,稍微對我有些親切感了嗎」弓兵滿足的看著saber顫慄的模樣,笑得更冷漠了:「不過也無所謂,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被人感激,也不想被人當成英雄膜拜。我想要的,不過他人幸福的結果。」

    他的聲音陰冷下去:「但是,從來都沒有實現過,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你剛剛說守護者是守護人類的力量,可不是那樣的,saber」騎士像一匹惡狼逼近綿羊一樣,毫不放過saber,一心要把她的防禦擊垮:「守護者是以『靈長的存續』為第一優先的存在。如果人世間產生滅亡的可能,那股力量就會降臨下來……我知道那樣做會淪為道具,成為永遠的奴隸。但是我還是接受了。因為只要能夠救人就好,以前的衛宮士郎無法守護誓言的話,那就成為守護者。成為能夠控制『人類滅亡』的那一端,那樣就能夠做到了吧。」

    「然而完全相反,守護者根本無法救人,而是用力量將已經開始發生的事故,罪孽強制歸零」archer的聲音開始激動起來,因為說了太多自己的經歷,即使再怎麼稀薄的情感也終於開始波動了吧,他的眼睛裡彷彿有火焰在燃燒,那正是一直煎熬他的地獄之火:「根本無法救人,只能將身處那一地的人,不分善惡的完全消滅。不是拯救在絕望中祈求得救的人,而是將將他們完全殺光。救出與絕望無關,完全不知道這種事,只知道無意義的歌頌生命的人而已……別開玩笑了,這跟以前的我有何區別。」

    根本沒有分別,但是絕望反而更加增長了。

    本來因為力量不足所以委身於更大的力量,以為這樣做就能夠實現夢想,結果卻發現卻是將自己生前所作的事情加劇,非但不救一個人,反而將見到的人全部殺光,這種事情……

    「archer,你……一直都是在做這種事……嗎?」聲音裡面已經失去活力,saber像是在看一個空幽的鬼魂。

    「不過也習慣了,人類總是重蹈覆轍,每個時代都是強者從弱者那裡索取,那才是最有興旺的繁榮。這種事情已經看過很多次看。無意義的殺戮,無意義的平等,無意義的平衡」騎士的聲音開始加速,話語像是傷口拚命噴湧的血液一樣飛快的蹦出:「即使我本身拒絕,但是也不得不看,身為守護者的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志,只能由人的意思召喚,為人類的罪孽善後。」

    身為守護者,被召喚這種事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聖盃的servant系統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不管那位英靈是否希望被召喚,都會被強制傳送過來,英靈emiya就是這樣。被設定成人類如果因為自身的罪惡要遭受毀滅,就會被召喚出來,然後送到那裡,將該地的所有人全部清光。

    不管是怎麼哭泣,怎麼哀求,但是手上的劍卻毫不聽自己的指揮,全身的運作反而嫻熟的做到最有效率的殺戮。

    這名英靈經歷過何等程度的絕望,已經不是想像能夠做的到了。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根本連理解他的說法都有些困難。

    「守護者的我根本無法救人,只能清掃。我自身就是垃圾桶,為人清除罪孽,把那污物塗滿全身,即使如此,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也是毫無盡頭!!!」騎士瘋狂的咆哮起來:「我所期望的並不是這種東西,我並不是為了這種事而成為守護者--!!!」

    寂靜的大堂裡迴盪著守護者的怒吼,那股歇斯底里的痛苦和絕望彷彿只是聽一下就會深深的烙進骨子裡。

    他不是怕死,也不是討厭被人利用,也從來就沒有要求過回報,本來就是因為接受這種奴隸制才甘心簽下契約,毫不反抗的死去。只是,這種做法讓他無法認同,但是後悔已經晚了,他已經無法改變,只能被迫接受著這一切,已經過了無數個時代……

    現在站在士郎面前的,不過是具消耗殆盡的殘軀敗殼。英雄衛宮所看到的,永遠是他想要拯救的人類之醜陋。

    所以憎恨,憎恨人類,同時也憎恨自己。

    「我根本就不想為人類收拾善後。但是,既然身為守護者,已經無法從這個輪迴中脫身」騎士的臉上恢復了面無表情,冰冷的如同面具,好像從來沒有動怒過。他轉過眼睛,把目光從saber身上移開,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除了一個例外。」

    灰色的瞳孔映照著以前自己令人討厭的面孔,殺氣不可抑制的從他的身上溢了出來。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將自己殺死。但是英靈的本體在英靈之座上,只是些數據。之後被召喚時,在當代製造出一個分身,將數據傳送過去,即使他在別的地方再怎麼自殺也沒有用。身為英靈的他已經沒有自主的權利,連自殺都做不到。

    唯一能夠讓自己消失的辦法就是這個,在自己成為英靈之前,殺掉自己。

    本來最好的方法是在這個日後會成為英雄的男人出生之前將他的父母殺掉,但是他沒有辦法回到那個年代,唯一能夠回到的,只有現今這個時代。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十六歲的自己殺掉。這樣的話,英雄就不會誕生。

    「沒用的,archer,你已經是守護者的存在,即使現在殺掉未成為英雄的衛宮士郎,你也不會消失」saber歎息著看著archer,神色之中充滿了不忍。

    英靈,只要你在英靈之座上登記了,那麼就會是終身會員,無論到什麼地方,什麼時代,做出什麼樣的改變,都不會因為蝴蝶效應影響到自己,那是因為英靈之座是與現世完全不同的存在,時間,空間,質量,一切的一切都不同,聯繫稀薄,想要對那個世界進行修正……這邊的世界先要做出一番大作為,不過在那之前,首先會有抑制力來阻撓。

    「也許吧,但是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光是篡改過去是不行的,但是自己動手的話,矛盾就會加劇,如果扭曲加大的話,或許……可以將英雄emiya當場消滅」弓兵咧嘴笑了:「我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著無限接近零的概率,但是我還是賭了,所以我才能繼續擔當守護者,不然的話我將無法容忍自己。」

    對於這位英靈而言,沒有崩潰成無心志的殺人器械,就是因為這如螢火蟲般微小的目標吧,只有依托這個,他才能夠支撐到現在,不然,早已是一具機械了。

    「我只是為了這個時刻而等著,事到如今已經不問結果了,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只是在遷怒他人,對抱著理想論的衛宮士郎亂發脾氣而已」憎恨別人而殺掉他可以說是復仇,憎恨自己要殺掉自己,那只能是小孩子般的鬧彆扭,但是現在,做出這等鬧彆扭的事的弓兵,眼中閃爍著瘋狂。

    士郎至始至終都只是聽著他的話,不發一言,saber跟archer交談,他也保持沉默的態度。

    現如今,archer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已經沒有疑問了,既然他要殺死衛宮士郎,那麼自己也必須回擊才行。

    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情需要問一下。

    「archer,你後悔了嗎?」他看著未來的自己,輕聲發問。

    英雄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我,不,你是不應該成為什麼正義的化身。」

    「是嗎,那就好」士郎點了點頭。

    「什麼?」他的平靜讓弓兵感到疑惑,他看著過去的自己,想聽聽他有什麼說法。

    「這樣的話就證明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士郎注視著他:「我唯一不會做的事就是後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樣,所以我也不會承認你,如果你是我的理想的話,那就是錯誤的理想,就由我來親手打倒。」

    對,沒錯,一直以來自己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即使被人說是很扭曲,也一直堅信那是正確的走到現在。衛宮士郎是個怕死的人,雖然一路走來失去了很多,但是為了失去的東西,也絕對不能夠退縮。相反,更要筆直的前進才行,不然的話,那些東西也會變成無意義的東西,變成虛無。跟退縮加在一起的話,才是真正的消亡。

    可是這句話又讓英雄的眼中噴出了火焰:「這種想法就是一切的元兇,總有一天,你會步上我的後塵。」

    「不,絕對不會」衛宮士郎如此堅信。

    「哦,那就是說你會在這裡被我殺掉的意思嗎」對於這句話感覺不錯的archer露出一絲獰笑。

    「不,是在這裡把你打倒的意思」士郎垂著的雙手鬆開,忽然,他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lancer說了一句話。

    「lancer,向你借一句話」他說。

    「啊?」本來槍兵在大廳的角落裡聽著archer談論自己的生平,這個生性豪爽的男人也感到了壓抑。

    雖然他並沒有過這種大志向或是類似的想法,也沒有見過誰與這個男人相似,但是,這男人的想法,作為,毫無疑問是值得欽佩的。只是,聽到這個男人的生平之後,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有著這樣扭曲的生平,這個男人會對英雄感到厭惡,沒有英雄的格調,也就難怪了。

    可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尚在壓抑的lancer,男孩突然向他說除惡這麼一句話,讓他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有些愣了。

    「什麼意思,小子」他皺著眉頭問。

    士郎卻是不答,只是盯著面前的騎士:「我知道你要殺我的理由,我並不憎恨你,只是無法認同你,看你不爽而已,但是有一點絕對不可原諒。」

    弓兵瞇起了眼睛,沒有出聲。

    「你是遠阪的servant,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master。身為servant,絕不能背叛自己的master,相反也是一樣,這一點是saber交給我的」士郎瞪視著未來的自己:「所以,對於你背叛遠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認同。」

    聽到士郎說到了自己,一直都只是用耳朵確認情況的遠阪忍不住把頭抬了起來,驚訝的看著士郎。

    「所以我要在這裡將你打倒」向前走近,雙手輕抬,擺出戰鬥的姿勢,士郎的眼睛灼灼生光:「不只是把錯誤的理想打倒,而且,我還會狠狠揍你一頓,然後讓你跪在遠阪面前,哭著道歉!」

    睜大的眼睛在顫抖,嘴唇在輕輕哆嗦,遠阪哼了一聲,低下了頭。

    「這個笨蛋」她低聲咒罵道。

    櫻被遠阪的束縛著,無法動彈,現在,她只能夠活動自己的眼睛。

    她心裡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麼,如果說剛剛的事情是真的,那麼學長和archer不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會想要和自己戰鬥,可是經過archer的言論,她稍微瞭解了一點。此刻,對於旁邊失落的姐姐,她只能悲傷的看著她。

    「還真敢說啊,小子」槍兵也理解了士郎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忽然感覺看他還是蠻順眼的,他撫掌大笑:「哈,但是憑你這句話,我就會聲援你啦。」

    「那可真是謝謝了」士郎頭也不回地回應道。

    體內的魔術回路已經打開,已經做好了根據設計圖進行運作的準備。而archer也是兩手空空,不過也正是這樣才對。雖然使用劍,但是衛宮士郎不是劍士,而是制劍者。那麼戰鬥的方法只有一個。

    對於剛剛膚淺的挑撥覺得根本不需要理會嗎,所以archer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笑著看著士郎,隨後,他察覺到了:「哼,看起來你也知道啊,跟我戰鬥就是比拚劍制。」

    確實,同樣是衛宮士郎,那麼戰鬥方法也同樣是制劍,那麼比拚的就是制劍的技術了。

    騎士的手上已經開始出現了雙劍。

    干將莫邪,英靈衛宮最擅長使用的武器。無論哪把劍都有屬於自己的風格,適合不一樣的人,衛宮士郎能夠複製但是無法發揮出它的全部威力,有些時候,甚至連它所擁有的能力都發揮不出來。比如物長干,即使能夠理解,卻使不出來。如果使用了berserker的斧劍,負荷有太大,至於saber的excalibur,更是不用提,能使用,但同時也是自滅。衛宮士郎的魔術回路根本擔負不了。

    所以即使有無限的劍,但是能夠使用的也寥寥無幾。所以英靈衛宮一直把那數量繁多的劍當成箭矢發射,也因此才會被選為archer。

    但是干將莫邪卻好像是為衛宮士郎準備的。

    相比別的名劍,它的風格實在太過稀薄,反而成了映襯別人的鏡之劍。沒有多餘的風格束縛,衛宮士郎才得以能夠成功的使用它,成了一直以來他最擅長使用的格鬥之物。

    只是比起士郎,英靈衛宮的投影比他的要高明的多,也快得多,甚至連暗示的吟唱都不需要,投影的速度也是快得驚人,士郎甚至都沒有眨眼,就看到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劍。

    「traceon。」

    如他一樣進行模仿,魔力化作真實,將幻影變作了雙劍。但是手上握住劍之後,士郎看到archer手裡的劍,立刻就能明白,自己的劍和他的相比,根本就是劣化品。明明是已經用盡了全力進行著製作,但是跟他的一比,甚至連幻想都不算,只能是乾巴巴的妄想而已。

    看到士郎的手上拿著同樣的劍,紅色的騎士並不說話,只是詭異的笑著。

    忽然間,他的手背發出光來。

    紅色的月牙像是被人命令著顯露出了自己的痕跡,然後放出光來,那是只剩一枚的令咒。

    曾經遠阪凜召喚archer的時候曾經獲得的令咒,使用過兩次,僅剩的一枚被caster使用破契之劍獲得,之後又被archer使用同樣的手法得到。現在,騎士的手上令咒在放光,不禁讓人想起曾經他是master這一件事。現在令咒在發光明顯表示他在使用令咒。可是,他是servant,並且沒有像caster那樣役使別的servant,使用令咒,對像有是誰呢?

    答案自然是他自己。

    令咒的光澤消隱在騎士的手上,但是沒有外洩,而是進入了其中。

    servant的身體需要魔力進行維持,archer雖然有單獨行動作為支撐可以在沒有master的情況下在現世停留兩天,但是也是在魔力盡可能少消耗的情況。之前在和saber、rider連番混戰,魔力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現在又已經過了一天,沒有因為魔力耗盡而消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幸好他還保留了這樣一張王牌,用於接下來對付衛宮士郎。

    從caster那裡得來的令咒,雖是用在servant身上進行強化和戒律的,但是也可以作為消耗品在master自身使用,比如言峰綺禮。因為是中途修習魔術,魔術回路開發尚不充分,令咒的特性讓他成為了言峰綺禮一次性的大招數。

    而生前一直都是半吊子的,比起魔術師,更應該是魔術使才對。英靈衛宮跟言峰綺禮也算是半斤八兩,所以他也像言峰綺禮那樣將令咒用於自身,但是不是打擊敵人,而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並且,他還是一名servant,這就更好辦了。

    如果說簡單點,就是補魔!!

    在所有人吃驚的眼神中,弓兵側頸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像是麵團揉動似的,重新變成了結實的皮膚。

    那是被陷入暴走的rider所咬傷的傷痕。生前曾是神靈,但是後來陷入魔化,梅杜莎所造成的傷痕也是帶有一定詛咒的,想要復原的話根本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更別提失去了master的archer了。但是,如果是使用大量魔力強行復原,也是可以的。但是消耗太大,一般的master根本承受不了,或是不會選擇這樣的做法。

    archer把令咒的大部分魔力用於治療傷口,剩餘的部分保留在自己身上,雖然不多,但是也達到了三成的魔力。本來他是不想這麼做的,但是rider所咬之傷之傷在這一天之內有惡化的趨勢,好像毒物一般從他的脖頸蔓延到了後背,為了不讓這傷勢妨礙自己,archer選擇了治療傷口。

    令咒可以將英靈的能力提升,也可戒律,甚至於可以將類似第二法的事情做到,這樣的東西擁有何等強大的魔力自然不用提,rider所咬的傷瞬間得到了復原,而且魔力還有所節餘。

    雖然沒有達到安全狀態,就連平時的一半也沒有達到,可是也已經足夠了,別說對付那個小子,即使是面對英靈,視情況也有同歸於盡的資格。

    令咒的光澤逐漸消失,archer原本有些稀薄的身軀彷彿也變得凝實起來。archer在被背叛caster的時候,在發射劍雨之前,曾經對自己使用過破契萬法之劍,為的就是獲得令咒。他並不是在乎這種東西,而是在失去了master的現今,如果碰到什麼阻攔,魔力不夠,還可以使用這個。

    現在看來,這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士郎先是一驚,隨後醒悟過來現在不是發傻的時候,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觀察著archer的動作。他不知道剛剛archer用令咒做了什麼,但是用手指頭想也想得到,絕對不會是什麼有趣或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除了白色騎士,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archer,你竟然能夠使用令咒……」碧水般的眼瞳裡波蕩起伏,saber不相信的看著archer。

    「為何不可,我也曾經是當過master的人,而且令咒也在我手上,為什麼我不能使用呢」弓兵嗤笑道。

    他看著士郎,發覺後者並沒有對自己的魔力上升有什麼情緒變化,不禁冷笑他就是這樣的人。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才會有讓自己殺死的機會吧。

    向前走動,鋼頭鞋踩到了地上的石塊,發出破碎的響聲,這種不言談的信號宣示著戰鬥的開始。

    已經無需多言了,兩人都無法認同對方,而且也無法用口頭上的話語擊倒對方,所以,他們只能用自己最擅長之物來擊倒對方,誓言要將對方擊成粉碎。

    在這城堡之中,archer在這裡曾經與本次servant之中,被召喚的最大強敵戰鬥過,並且擊敗過他五次,滿目瘡痍的城堡是見證者,現在,它又見證了archer的另一場戰鬥。

    和自己的戰鬥。

    對於不自量力的小子,英靈衛宮咆哮道:「你能夠跟得上我的劍制嗎,只要精度稍有差錯,你的死期就到了。」

    「你的廢話太多了」挺身而上,士郎對著未來的自己怒吼。

    雙腳一蹬,兩個持著相同武器的男人對著面前的自己衝了過去。

    光影飛馳,相同的劍閃爍著同樣的光澤,彷彿是在證明干將莫邪有彼此吸引的特性一樣,同樣的雙劍撞擊在了一起。

    (好吧,我承認這一章基本上都是抄襲原著,所以,有什麼吐槽都來吧,我張開雙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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