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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誰告訴你的 文 / 大楊洋

    「遠阪,你……睡了嗎?」輕輕的敲了敲門,士郎輕聲問道,他是想來叫遠阪吃飯的。

    裡面沒有傳來聲音,不知道遠阪是睡了,還是沒睡。也許是因為剛剛的事情真的震到遠阪了吧。而士郎想了想,依舊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個archer,在士郎的眼裡,平時除了冷笑嘲笑之外一直都是冷著臉的男人,居然在電視裡耍那種寶……呃,考慮到berserker一戰時,archer曾經對遠阪說過「你可以撲到我身上哭啊」這種驚人的話,士郎感覺,可能是因為當時berserker把他打傻了,而現在是病情加劇了。

    遠阪也真可憐,召喚的從者居然是這個樣子。暗中搖了搖頭,士郎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屋裡傳來遠阪淡淡的聲音:「進來。」

    士郎推門走了進去,遠阪的房間還跟之前的一樣,裡面出了很多書之外,還有很多恐怖的道具,對了,得提醒籐姐,禁止她到遠阪的房間來。士郎猛然想起這麼一件事,而側面,他看到遠阪雙手抱著膝蓋蜷坐在床上,眼神看著地面,目光有些迷離。

    「士郎啊,你說,人到底要經過怎樣的打擊才會變成另一個人,讓熟悉他的人都認不出他來啊?」一進門,本來士郎還想說可以吃飯了,但是遠阪先拋給他這麼一個問題。

    士郎聽了之後,仔細想了想,最後慢慢說道:「應該是很大的變故之類的吧,親人的離去,生活的壓力,或是感情上的變化。」

    遠阪搖了搖頭:「不,你說的只是人類悲傷之時的本能反應,我是說,人要怎麼樣才會變的完全不是自己了。」

    完全不是自己了?這句話像是個小錘子,在士郎心中敲開了一條小縫隙,過去的記憶流轉出來。

    黑天紅日,破敗的大地,死亡與一秒鐘的生存,活著的**,死去的精神……

    士郎的眼皮垂了垂,最後輕輕的說道:「大概,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就會變成那樣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遠阪轉過眼來,看著士郎,眼神有些複雜,她咬了咬牙齒,說道:「是啊。」

    然後她叫了士郎的名字,讓他看著自己:「士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認為別人比自己更重要,像這樣的生存方式是錯誤的--人必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哎?」士郎有些驚訝,不明白遠阪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問題。

    「救人不是錯事,但是這要有一個前提。就是在這過程中,自己一定會安全的前提。雖然有打破此例的人,想要自己受到敬愛而幫助他人,但是你卻不一樣,你並沒有要求過任何人的回報。如果說幫助與自我是相持平的話……不,自己根本就是不能夠用天枰來衡量的,要說的話就是就是自己是天平本身。可是,你卻不惜要破壞天枰也要幫助別人」遠阪並沒有理會士郎的驚訝,自顧自的說道:「那個時候,在柳洞寺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應該拋下我自己逃跑,我本來就是要和你決裂的敵人,但是你卻為了救……」

    她沒有說下去,而士郎也明白了,遠阪是想把昨天晚上被打斷的話題繼續下去。

    「也不是啦,我不是說了嗎,我因為saber的能力,可以再生,所以才會救你的啊,而且,archer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盯著我,不管怎麼樣都逃不掉的。再說,遠阪你不是我熟……」

    「不,不是關係如何,那個時候,如果是我,發現敵人的目標是自己的話,就絕對不會還有多餘的心思會去想如何救別人,我當時只是想著希望rider能跑得更快些」她深深的搖了搖頭,語氣很是低落:「不顧自己的救別人……如果你只是個沒有自我的行屍走肉就算了,但是根本不是如此不是嗎。既然如此的話,就要好好的保護自己,不然的話,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壞掉的。」

    「……」士郎因為遠阪的言論怔了,就在他張口想要說話的時候,遠阪輕輕吐出了一句話,讓他的話消失在了嘴邊。

    「以前,通過archer的感官,我聽到了你跟saber說的,自己的過去」她慢慢的低聲說。

    「你說過,十年前,你因為聖盃戰爭而失去了家庭,之後被你的養父所救,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對士郎造成了什麼影響,但是這不應該是你成為這個樣子的理由」遠阪凜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悲哀,看著士郎:「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讓你成為這個樣子?」

    「……」因為遠阪的話而一陣眼暈,士郎忍不住咬住了牙齒。

    不知為什麼,最近自己經常會回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呢,而且知道那個時候的事情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呢?

    什麼都發生了,從來沒想過,從來沒見過的事情都在那個地獄裡見到了,萬物皆化為虛無,世界變得一無所有。

    沿路走來,看到了許多人類的屍體。本以為不一會兒就死了,所以也就變得跟行屍走肉差不多了吧。雖然還在那裡,但是眼在那裡失去了憎恨,手在那裡失去了憤怒,腳在那裡失去了希望,我在那裡失去了自身。

    已經接受了死亡,已經心如死灰了,所以,在自己獲救了之後,才會感到如此驚奇,如此的憧憬。

    那個時候,灰暗的天空下,出現的那個男人的臉,他的表情,成為了衛宮士郎的太陽,成為了衛宮士郎最大的救贖。

    「不,沒有發生什麼,如你所說的,我只是被救了而已」想到那個時候的唯一的光明,士郎的臉也變得溫和了很多,這一瞬間,他看起來像是個回憶過往的古稀老人:「在那個火災的現場,只有我一個人獲救了。」

    「被救了?」

    「嗯。」

    地獄一樣的那個世界。所有人都在祈求生命,甚至乞求自己的親友哪怕只有一個能夠逃出去,但是,最後卻只有一個人獲救了。

    一個心情已經完全冰封,變得一片昏暗的小孩。已經不再期望獲救,也不再期望生命,只是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往前走的空殼。在最後,他實現了,當時已經認為是奇跡的事。

    明明所有人都在期望著這件事情,所有人都在向老天企求,救救我,救救我,哪怕只是我的孩子也好,救他出去……但是,最後,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實現了被救的願望。比起一個更加完好的人,老天選擇去救一個空殼。

    但是,這個空殼,在那時獲得了新的感情,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的笑臉,使衛宮士郎獲得了新的靈魂。感動、感激、高興不已,甚至哽咽的流出了眼淚,那個男人的幸福成了衛宮士郎的靈魂。所以,如果可以的話……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祈求拯救,但是,最終得救的只有我一人。可是,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得救,身心都已經空了,但是,最後,卻還是成為了被拯救的人。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下次的時候,我能夠代替別人,拯救更多的人」

    是啊,所以想要,所以希望可以變得跟他一樣,如果有天可以的話,自己也能夠實現這種讓人感動的奇跡。不然的話,就連頭也抬不起來。不然的話,代替所有人得救的自己,實現了所有人的希望的自己,就無法前行。不然,即使在那時得救了,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

    遠阪說自己這樣繼續下去會壞掉,但是,自己一直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如果不這麼做,在archer那一箭之時,沒有推開遠阪的話……

    那麼,我還是我嗎?

    「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從一開始就錯了,想救人的話,首先要做的就是珍惜自己。再怎麼對死去的人們感到抱歉也沒用了,只有你一個得救只是偶然,不要說的好像是上天選中的一樣!既然得救了,就應該緊緊咬住這份幸運。既然遭遇了這樣的慘事,以後不高高興興的生活怎麼行!」

    遠阪忽然大聲吼叫起來,只是,聲音裡除了憤怒,還滿是悲傷。

    「遠阪……」

    士郎停頓了一下,隨後他笑了。

    「干、幹什麼啊,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把我剛剛的話都當成笑話聽了嗎」看到士郎在笑,遠阪更氣了,她咆哮起來。

    「不,我明白。我知道遠阪說的一定沒錯」士郎推了推手,臉上陪著笑臉。

    「知道?那麼……」遠阪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陣光輝。

    但是士郎抿了抿嘴,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雖然很感謝你,我還是不能接受你的忠告,也許如你所言,我從一開始就錯了。但是這也沒關係。因為,想要拯救他人,這份感情,決不可能是錯誤的,所以,只要這樣就好。」

    遠阪臉上的光輝僵硬了,她保持著這個動作看著士郎,最後,她咬著牙,嘴裡發出低低的聲音,像是要把什麼噴到士郎耳朵裡的話給嚼碎了嚥回去。

    最後,她彷彿脫力似的,無奈的吐出了一句:「果然,是符合你的答案呢,是個大笨蛋卻又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也對,我從很久以前就應該知道了。」

    本來士郎還在笑瞇瞇地聽,到了最後,他突然愣了。

    「很久以前?什麼意思?遠阪你怎麼說得好像認識我很久了?」士郎迷惑地問。

    「嗯,是啊,很久很久了,而且也因此造成了我的一個心靈創傷呢」遠阪沒好氣的說。

    「嘶!」士郎抽了口冷氣,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心、心理創傷,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被遠阪認為讓她不爽的話,就會狠狠的報復回去,更何況是心理創傷這種事情,這讓士郎感到有些起雞皮疙瘩。

    遠阪看著士郎有些侷促的樣子,忽然冷冷一笑,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之後才說道:「正好,趁此機會好了。」

    趁此機會你想幹什麼?

    「從現在算起……嗯,是四年前,大約也是在冬季的時候吧」說到這裡,遠阪對著士郎恨恨道:「你,是不是在放學之後,一直留在學校裡,日落前一直重複著繞著操場跑步、跳高這些事,是不是。」

    「啊?」士郎身上的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更愣了。

    看著士郎又一陣發愣,遠阪有些不耐煩,又問了一遍:「有沒有啊?」

    士郎想了想,四年前……他想起來了,大概,是有吧。

    四年前,在切嗣死去的那一年裡,自己好像每天都做過亂七八糟的事情,跑步和跳高什麼的,似乎也做過不少次……

    「有是有,但是那又怎麼了?」

    「因為我有看到喔」遠阪哼了一聲,看向了天花板:「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因為學生會的事情來到現在學校,在樓梯裡走時,看到窗戶外面有個傻瓜一直再重覆跳著跳不過高度的撐竿跳,明明個頭只有欄杆的一般,卻一直不死心的要跳過去,我想那應該是個笨蛋來著,所以就看了起來。」

    欄杆的一半……遠阪可能永遠不知道,身高是衛宮士郎心中永遠的痛。

    但是,這也不能成為心理創傷吧。士郎看著遠阪,期待著下文。

    「本來,我是不在意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只是看了一陣子,之後就走了,別說你是誰,就連長相也不知道。但是之後來這所學校之後,在櫻加入弓道社之後,我偶爾回去看看,可是第一眼卻看到一個紅頭髮的傢伙混在裡面,我立刻就想起來,這不是那個時候的大笨蛋嗎!」

    但是,那個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認識的時間變得早了一些而已啊。士郎還是沒有聽明白遠阪。

    「結果,在那個時候我大受打擊。不認識,不同學校,只是在三年前偶然見過一次,並且被我認為是傻瓜的以後都沒有再想過的人,我居然在經過三年後一眼就能認出來,所以才會說是心理創傷」遠阪搖頭歎息,聲音裡帶著沮喪的味道:「而且,我終於恍然大悟。」

    「也許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但是那時候我發現了。我啊,對那個像是笨蛋似地一直進行著撐桿跳的那個大笨蛋,雖然感到他是笨蛋,但是我心中卻對那個笨蛋感到很羨慕」她的聲音裡帶著惆悵。

    士郎:「……」

    這是不是在罵我。

    「那是為什麼?我當時那樣子不是很愚蠢嗎,為什麼會得到遠阪你的羨慕啊」士郎心中有些不滿,嘴上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起來,說到最後,他還故意拖了個長音。

    不過遠阪去沒有注意到這點,繼續道:「而且,我想當時我不只是羨慕,還有認輸。因為那個時候,你只要有哪怕稍微能有一點跳過的希望而跑著的話,那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就不會注意到,而且以後想都不會回想起來吧。」

    「可是,那個時候你就像個真的白癡一樣,自己也明白根本不可能,卻依舊進行著不可能的事。不停重複,不停重複……即使是白費力氣。像是堅信著他的挑戰,有某種意義似地。」

    遠阪抬起了手心看了看,慢慢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不會去做白費力氣的事情。因為我的個性就是會在事先推測事情的成敗程度,一旦判斷自己無法做到的話,就會好不容易的放棄。不去做辦不到的事情,而且一點也不會為能力不足而感到悔恨。可以說,我像是冷淡、殘酷的人吧。哈,對了,綺禮說過,我這不是殘酷,而是機械性罷了。」

    說到最後,她提起言峰綺禮的時候,笑了一下,彷彿他說的機械性不是什麼壞話,反而是誇獎。

    「可是,我也想過,如果不考慮事成的成敗,而只是熱衷於事物本身,如此簡單的話,也許會很棒也不一樣」她放下了手,隨後,她抬起頭,看著士郎:「像你這樣的人……」

    她的話說到這裡停住了,隨後,她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算了,如果你現在還像那個時候那樣跑的話,也許我會哈哈大笑幾聲。」

    「遠阪……」士郎張了張口。

    「咚!」

    門口傳來一聲悶響,兩人都是一驚,遠阪當時就變了臉色,她使勁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說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有人到了自己房門之前都沒有注意到,如果是是敵人怎麼看。

    當下,她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剛剛的悶響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就在遠阪皺眉的時候,身後的士郎叫她道:「走吧,吃飯的時間到了。」

    末了,他打趣了一句:「說不定剛剛那個是籐姐肚子在叫的聲音呢。」

    遠阪瞅了他一眼,不說話點了點頭,首先開門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色很是皎潔,清明的月亮掛在黑色的夜空,只是,因為這樣,也顯得更加孤單和清冷。明明沒什麼雲,但是今夜居然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哎呀呀」停止了挖掘的動作,把鏟子丟到了一邊,他將坑內的東西打開,然後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的收穫,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雖然並沒有懷有什麼希望,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才這麼做的,但是,事到如此,還是忍不住一陣低落。

    「果然,沒在這裡嗎?」他的聲音有些苦悶:「看起來運氣都在白天用光了呢。」

    他將目光微微轉向坑洞旁邊樹立的石碑,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喂,切嗣,你把自己的contender,那把胡桃木手槍還有起源彈放到哪裡去了呢?」

    他對著的那塊石碑是塊墓碑,上面寫的名字是衛宮切嗣。

    很明顯,這是座墓,上面的名字顯示,這是一個叫做衛宮切嗣的男人的墓穴。而剛剛他所做的事情,就變得讓人心寒起來。

    他在挖墳,而且揭開了死者的棺蓋!!!

    冬天的夜晚,一個人在墓地裡面挖墳,周圍滿是冰冷的空氣,就連蟬鳴都沒有,靜得可怕,他居然也不害怕。

    本來,在還沒有獲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實力有些低落,所以想要找一些東西裝備自己。當時對付lancer雖然讓他受了傷,但是已經竭盡全力,多打一分鐘就是自己的失敗了。在他的選擇目標中,唯一能夠裝備在自己身上,而且有威力的東西,就只有上代聖盃戰爭的最後勝者,衛宮切嗣的那把槍和起源彈了。

    那是衛宮切嗣製作的魔術禮裝,本來魔術禮裝除了原本使用者之外無法使用,但是切嗣的有些特別,他的魔術禮裝是槍支彈藥,這種完成品。一般的魔術禮裝是要結合術者本身的**以及魔力驅動才行,但是切嗣卻是把禮裝做成子彈這種單獨的個體,只要開槍就行了。這就意味著,任何人只要得到他的魔術禮裝,哪怕是個普通人,只要有手指扣扳機就行了。

    十年前,那是衛宮切嗣最後一次使用那把手槍了……至少,在他的記憶裡是這樣的,之後,那把手槍和子彈流向了何處,他不知道,至少,衛宮宅是一定沒有的,這點他曾經在某個夜晚借用士郎接電話之後確認了這點。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把槍被切嗣隨意丟了,很有可能在十年前的火災現場丟掉的,現在連點灰渣子都找不到。另一種可能,切嗣把他保存在了某個地方,死後,在籐村組幫忙辦葬禮的時候一同放進了墓穴。畢竟那把槍比起使用,更像是一個古董,被籐村組的人當成收藏品一起放進切嗣的棺材也不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的實力暴漲,切嗣的魔術禮裝不要也無所謂,但是他還是想要,因為某個原因,他想把那把槍裝備給別人。

    只是,現在看來,自己想要獲得那把槍的想法落空了。

    「真是的,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卻連一點發現都沒有」有些憤慨的踢著腳邊的泥土,他發出哼哼的聲音:「白天的那些傢伙根本連一把好點的槍都沒有,現在連切嗣的槍也找不到,那槍還有二十發左右的子彈呢,都到哪裡去了?」

    踢了踢腳邊的泥土,他望著坑中的亡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回過了頭來,大聲問道:「喂,你覺得他的槍會在哪裡?」

    黑暗之中沒有傳來回答,之後,一陣明顯的腳步聲從黑暗中響起,一個高大的人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月光之下,來人的衣著清晰無比,黑色的衣著,加以紅色的外套,那一頭在夜晚之中也很明顯的白髮,告訴這所有人他的身份。

    archer,昨天晚上背叛了遠阪凜的servant。

    但是相對於昨天晚上的淡定微笑不同,他的臉上滿是深深的陰沉,眉頭緊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男人。

    「行了,收起你的臉吧,也太嚇人了」他輕輕的擺手,做了個鬼臉。

    archer不理會他,有些生硬的張開了口:「你,是誰?」

    「呃……」男人被他的話噎了一下,隨後無可奈何的推了推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告訴你好了。」

    他想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的名字,嗯,我給自己起了一個,你就叫我格力……不對,蛤蜊,也不是,哥哥……呸!」

    他有些慌亂起來,然後伸手到後腰,拿出一本書來。那本書上並非全部是字,反而都是圖畫,字只是裝點。

    翻了幾十頁之後,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著archer大聲道:「叫我葛力姆……喂喂,冷靜冷靜。」

    狼狽不堪的將手上的書本丟掉,他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擋住了面前的一擊。然後又一擊。

    黑色的短刃,上面佈滿了暗紅色的紋絡,但是即使如此,夜晚之中,它依舊清晰可辨,另一把白刃,卻是明晃晃白亮亮,莫說黑夜,就是白天也是林中之翠那般耀眼。正是archer擅用的武器,干將莫邪。此刻,archer一臉暴怒,牙關緊咬,手上的莫邪直捅對方心臟之處,如果不是對方見機的早,拿了武器擋住了,恐怕心頭上已經開了個洞吧。

    而對方雖然看似狼狽,實則輕鬆,丟掉書籍在地上,月光之下,書本反著掉在了地上,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書名是……死神。

    也許archer並不知道它到底是些什麼,當然,他砍的這個傢伙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這個名字的。當他下午從籐村組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武器……不順利,但是確實得到了,可是也只是些手槍加來福槍而已,沒有什麼大傢伙,衝鋒鎗這種東西就只有兩把,少得可憐。

    這讓他好生失望,之後,他在回來的過程中,經過一家書店,上面寫著:死神新單行本發售。旁邊還貼著一款海報,上面的人物主角的形象讓他很感興趣--因為那個傢伙是帶著面具的。想想自己昨天晚上還戴著面具,今天就碰到一個戴面具的海報,這不得不說是某種緣分,於是,他把死神從第一冊到最新發行本都買了下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觀看,所以這麼晚才回來。

    男人將漫畫丟掉,卻又迅速異常地拿出武器抵擋自己的攻擊。拿出的武器赫然正是……干將莫邪。

    黑色的刀與黑色的刀對碰,白色的刀與白色的刀相撞,感受到對方身上明顯的魔術回路的運作,archer臉上的肌肉有些擰起,他低聲吼道:「你,到底是誰?」

    「哈,你在說什麼啊」呵呵笑著,他說:「我不就是你嗎?」

    確實,在兩把顏色相異,卻同樣閃著寒光的凶器映照下,archer對面的男人相貌表露無疑。白色的頭髮,黝黑的皮膚,眼睛雖是灰色,但是炯炯有神,整張臉充滿硬派的俊朗。

    很明顯,這是archer的臉。

    但是,archer就站在他對面,除了臉上的表情,他與他對面archer的臉一模一樣,分毫無差,完完全全就是兩個archer--這就是archer生氣,且拔刀砍人的原因。

    不止如此,他與archer使用的武器也完全一樣,衣著也幾乎完全相似。鋼頭鞋,黑褲子,小腿與大腿上纏著彷彿綁刀子的釘扣帶。聖骸布的包裹下,黑色的皮甲上畫著肌肉的紋路。一切的一切都與archer的裝扮完全一樣,怎麼看都是archer本人。

    要說唯一的例外的話,身上的那件外套卻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當然,因為那不是聖骸布。此刻,在紅色的archer對面,拿著干將莫邪防禦的,是白色的archer。

    只是,這裡……這個時代怎麼會出現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哦,這麼生氣,啊,是不是因為我挖了切嗣的墳啊,別這麼傷心嗎,人死不能復生,那裡面也不過是堆正在慢慢腐朽的骸骨,早晚有一天會化作灰塵的,呵呵呵呵」他輕輕鬆鬆的笑著,臉上的表情,一如昨晚的archer那般詼諧。

    archer的臉完完全全的沉了下來。

    這個人,就是當時拿出harpe恐嚇rider的那位黑袍人,因為小次郎的劍風,身上的那件黑袍子被劈成兩半,他的真實相貌就漏了出來。

    他和archer長的一模一樣,眉眼膚色,就連臉上眼角的細紋都一模一樣。而士郎等人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但是都沒有認出來不是archer,因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不是身上的衣服一紅一白,根本分佈不出來誰是誰。

    當時archer一看到這個男人的臉,就因為吃驚而呆住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之後,看著這個男人用著自己的臉說話微笑,同時穿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四處行走,他不知心中是何感覺。

    初始的驚駭過去之後,archer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他為什麼和caster在一起?他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也許有人喜歡有個人的臉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感到好玩。但是,archer明顯不是這類人,他一點也不喜歡有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樣,而且和自己的穿著也幾乎完全相同。自己是servant,從英靈之座召喚而來的英靈的分身,雖然可以把古代的英靈召喚到未來,也可以召喚到過去,但是同一個時代,而且還是同一個時間段召喚出來兩個一樣的分身……即使可能,幾率也低到是負值。

    而且,世界上沒有發生什麼滅頂之災,那麼英靈就無法被召喚,自己是通過聖盃召喚出來的,為了在現世不被修正,要以archer的職階出現,同時還要有一名主人負責魔力的供給。

    七名從者已就定位,全部出現,不可能再出現多餘的……另一個自己。還有,他出現的悄無聲息,上次與caster接觸,他還沒有出現,這次突然出現,一定有什麼原因。並且,從他的言行判斷,他根本不是自己。

    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眼前這個傢伙,他不是靈子形成的,他有著,確確實實的,人類的**。

    archer幾度問詢caster,但是,相對於回答問題,caster顯然更喜歡看那時archer臉上的表情,所以,對於這個問題她並不回答,每次都是一笑了之。於是,archer決定直接的來問這個傢伙。

    白天這個傢伙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來,但是,他回來只有也沒有閒著,從柳洞寺穿過,來到滿是樹林的後山,來到了這片墓園,找到衛宮切嗣的墳墓之後,就開始挖掘。

    archer本來想找他談話的,看到他的行為先停止了動作,默默觀看,到了最後,他發現這古怪的傢伙居然只是為了找一把槍,才來挖衛宮切嗣的墳墓的,同時,也知道自己已經觀察他好久了。

    而現在,這個傢伙居然言語上耍弄自己,這讓本身已經感到不爽和猜疑的archer決定,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詢問自己的答案好了。

    把這個傢伙打成廢人,也許他就會好好說話了。

    感受到archer的眼神裡閃動著殺氣,白色的archer笑的更開心了,只是,眼神卻一點也不放鬆。

    抽刀後跳,archer與白archer拉開了距離,擺開架勢。而白archer卻是在原地沒有走,反而雙手輕動,擺了個和archer同樣的架勢。

    這一姿勢落到archer的眼裡,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對方的起手架勢和自己一樣,這個不是偶然,他是能看出門道的。姿勢,呼吸,肌肉的繃緊部分和程度,每一樣,全部和自己一樣,不是模仿,不是複製,彷彿天生就和那動作是一體的。

    看著他渾然天成的動作,archer眼角閃過一絲狠厲,乾脆不要管他是誰了,直接幹掉,以絕後患。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制止了他。

    「到此為止,住手,archer」一個聲音穿透了黑暗,響徹在archer耳邊。雖然是從遠處響起的聲音,但是卻像是在人耳邊說出來那般近距,顯然是魔術造成的效果。

    聽到這個聲音,archer眼睛一瞇,隨後,他手上刀鋒閃光,卻是消失了。於此同時,他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轉過頭來,archer看著從黑暗之中走出的一個全身黑暗之人,黑色的袍子包裹全身,讓人看不清容貌與身形,只是從兜帽的下端可以看到此人的下半張臉,清秀的下顎,想來應該是為清麗的女子。

    caster在暗中看夠了兩個人的打鬧,覺得應該出面制止了,這才走了出來。

    「現在已經不是爭鬥的時候」女魔術師輕輕笑著,看著自己的部下和同盟者:「我們有新的事情要做。」

    「哦?是什麼?」白色的archer也是一笑,他收起了自己的幹將莫邪,很有興趣的看著caster。

    「拿戰利品」caster揚起了嘴角,即使臉大半都在斗篷裡,但是依舊笑得很生嫵媚:「現在是我們這邊佔據優勢,無人能夠動搖我們的勝利,既然如此,乾脆就不要進行無聊的戰爭了,直接去把聖盃的器拿到手好了。」

    白archer眨了眨眼,臉上帶笑,點了點頭。

    「就不勞煩你了」魔女看著這個不怎麼可靠的同盟者,然後對archer:「archer,把教會的那個男人解決掉,把聖盃的容器給我找到,帶回來。」

    弓兵的臉上閃過一絲表情,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讓人捕捉不到,即使看到了,也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表情。

    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默默地靈體化,就要去冬木的教會。

    就在這時,白archer出聲道:「等等。」

    他轉過頭來,看著caster,臉上似笑非笑,問道:「是誰告訴你,聖盃之器在教會的?」

    (死神的倒也不完全惡搞,以後會有借鑒的內容的,但是不是死神裡面的人來穿越啦。曾經看過archer聲優的資料,沒想到他居然給葛力姆喬配過音,archer那個男子氣概濃濃,同時有冷靜的聲音,居然能夠配成那種有野性的破壞狂的聲音,以前聽沒聽出來他跟archer是同一個配音的。還有,今天再填個坑,我說過他會去柳洞寺做件事情,就是挖切嗣的墳,英靈戰場這本書裡提過一筆,但是他沒寫主角挖墳,我寫了配角去挖墳。呵呵。

    還有明天中秋節,祝大家中秋快樂,嗯,還有就是,明天有沒有還要上班或是上學的,有的舉個手,讓我不要感覺那麼孤單,因為明天我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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