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裡響著激烈的碰撞之聲,士郎和saber進行著與平常一樣的對練,但是情況卻有所不同。
這次道場裡不像昨天那樣坐著一位小姑娘一臉無聊的看著。
而且,比起之前的訓練,士郎還會思考如何這一擊出去之後如何如何,現在,他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一劍下去,自己會是是什麼樣的結果。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根據saber的劍,自己的劍,對防禦下面的攻擊,以及進攻。
如同機械。
不想思考,不想動腦子,如果思維展開的話,那麼就不得不面對那種事情了吧,那麼,就變成機械,不去思考好了,只把自己當成手中的劍,不用去想,只要去揮就好了。
saber當然看出了士郎的奇異狀態,但是她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士郎昏迷在公園的長椅上,回來之後睡到了剛剛才醒,見到依莉雅突然像是發癲一樣,情緒異常激動。而依莉雅似乎是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沒有理會士郎。
她無法理解是怎麼回事,但是士郎剛剛卻很強烈的要求要進行劍術的訓練,看到達到頂點的士郎,saber覺得也許讓他發洩一下比較好,於是乎便來這裡進行訓練了。
看到此刻神情滯漠的士郎,saber感到有些無奈。雖然剛剛說過要好好的教訓士郎一頓,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在精神已經有所失控的士郎身上進行**打擊了。
叮咚!
忽然想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士郎和saber的練習。
因為士郎上午要去買的食材沒有買回來,於是下午櫻帶著rider出門去買了,剛走沒多久,應該不是她。
而遠阪和依莉雅等人都在房間裡呆著,沒出門,想來應該是別人吧,熟人的話……籐姐的怎麼可能會按門鈴,那麼,這個時間會是誰來敲門呢?
抱著這樣的疑問,士郎打算去開門。但是saber卻也跟著他去了,理由很簡單,現在的情況誰也說不準,萬一來者不善,自己在旁邊也好隨時出手幫忙。
對此,士郎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萬一來人只是鄰居……算了,saber進出這麼久了,八成走就被鄰居注意到了,現在這麼想也沒用了。
想到這裡,士郎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如果是我不認識的人,那麼只要裝成不會說這裡話的樣子,如果是我認識的,那麼就像以前一樣,說是切嗣……」
說到這裡,士郎不自然的頓了一下,但後裝成一副沒有任何事的樣子,繼續道:「就說成是切嗣的親戚就好。」
「士郎……」看著士郎的樣子,saber似乎想說什麼,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了門鈴聲,士郎藉機叫了句「來了」,然後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打開門,士郎有些驚奇地看著來訪者。
「打擾了,衛宮,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所以特意來看你一下」來人深灰色的頭髮和眼睛,穿著校服,同時戴著一副規規矩矩的眼鏡。
「一成,你已經出院了嗎?」士郎有些吃驚,雖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來訪者,但是對於此刻這位學生會長大人突然來訪也不只是為什麼。而且……
為什麼最近住院的他會突然來我這裡,而且說我身體不好啊?
「啊,早上剛剛回來,嗯,其實兩天前就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學校有很多事情,老師們忙不過來,所以我就留在那裡幫幫忙」說著,他走進了屋來,換下了鞋子,同時遞給士郎一個紙袋。
「咦?蘋果」士郎疑惑的接過,卻發現裡面是蘋果。
「總不能空著手來,至少也要帶些禮物」一成理所當然的說。
士郎有些疑惑也有些感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成一副來探病人的樣子,但是他愧疚的低下了頭:「抱歉,一成,你住院的時候我沒有去,現在卻勞煩你來看我。」
「不用這麼說嗎,我聽大哥說了,你最近也不太好」一成擺手,然後對他說:「怎麼樣,衛宮,反正現在學校停課,我聽老師說,預計會是一個月左右,反正都會閒著,要不要現在到我家進行修行。」
「什麼?」士郎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事請。
靜心修行,這是他騙零觀的說的謊,雖然後來零觀是怎麼跟一成敘述的士郎不知道,但是現在一成過來就是以為士郎有什麼事情才會過來探望。
「不,不,現在不行,嗯,最近一段時間沒空」士郎腦後流著汗,面上卻是繃出平常的神情,繼續撒謊。
「是嗎,嗯,看得出來,你最近確實有事」一成瞭然的點了點頭。
「哎?」
「問件事情,你身後的女性是誰」一成的目光越過士郎,看向他的身後,目光中帶著毫不客氣的審視。
士郎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轉過頭來,介紹到:「這是saber,因為有些原因,她暫時要住在我家。」
「哦,沒見過的人呢,而且,為什麼外國的女性要暫住在衛宮家呢?」一成的聲音有些低沉。
士郎心中忍不住苦笑,一成這個傢伙是很認生的,甚至在普通人看來,他這是個見人就要懷疑懷疑的怪毛病,但是士郎明白,他只是認生而已。
「那是因為……」
結果士郎還沒說完,身後的saber就清晰的接了下來。
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同時用平朗清靈的聲音說:「我是士郎的遠房親戚,曾經在外國受到過這個家的主人,衛宮切嗣的照顧,因此因緣,前幾日來這裡觀光,所以才來這裡借宿。」
士郎沒說話。
saber居然會這麼說,果然是跟遠阪在一起呆久了……
「是衛宮父親認識的人嗎,原來如此,聽說他很喜好旅行,因此認識了對吧」一成點點頭,說著原來是這樣啊。
「咦?」士郎驚訝的看著一成,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輕鬆的就認可了saber的話。而不是把士郎拉到一邊,嘀嘀咕咕說喂,這個人有問題,很可疑!
幾人來到客廳,士郎藉故去倒茶,然後離開了客廳。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因為現在這個家裡不只是住著普通人,還有一成十分討厭的大魔王,士郎想要告誡一下,希望她能配合配合,在一成走前不要出來,萬一碰上了,那樂子就大了!
至於伊利雅那邊,士郎去了之後,很高興的碰到了莉茲,然後托她幫忙帶話。
重新回到客廳之後,士郎端著幾杯茶,分給兩人。
但是不知為何,一成竟然跟saber交談起來,而且看不出一絲不耐煩,這不得不讓士郎吃驚。
做下去之後,士郎和一成交談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大多是關於學生的情況,以及學校什麼時候重新開課。
但是沒過多久,一成突然蹦出一句:「衛宮,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嗯?什麼?」士郎被他突然從學生大部分都出院轉到這個話題而感到茫然。
「你的臉色不太好呢,是不是有什麼困擾?」一成的臉色有些嚴肅--士郎明白,那是他關心同學的方式。
要說困擾的話,士郎確實有很大的困擾,但是卻不能跟一成傾訴,甚至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於是,士郎搖了搖頭。
「不,不是,只是感到有些懷念罷了」士郎垂下了眼皮,想起了從前:「不久之前,我們還在學校裡好好的上著課,大家也都好好的,但是現在卻不像從前了。」
「啊,確實啊,現在整個城市都不平靜」一成也頗為感慨,只是話裡說得就有些不對勁了:「恐怕是哪裡來的邪靈在作祟吧,但是最後也是會煙消雲散的,不用擔心,衛宮。」
「呃……」士郎呆了一呆,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邪靈作祟嗎?
說起來,一成到底是直覺準確的可怕呢,還是因為他是和尚的兒子,所以才會這麼說呢。
「怎麼了,衛宮」一成的臉微微板了起來。
「不,不是,只是覺得有時候能這樣跟你說說話也不錯,平時你都是一板一眼的呢」士郎頓時收起了笑容,抱歉道。
又交談了半個多小時,一成打算回家了。而士郎則送他去門口。
「我這就告辭了,衛宮」一成換好了鞋子,站在了門口。
「嗯,你明天還去醫院嗎?」士郎問了一句。
「要去,那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光是老師可忙不過來」一成說。
頓了一下,他反問道:「衛宮,那位小姐是來這裡觀光的吧。」
「是……是啊。」
「那麼你最近一定是在做她的引路人吧,嗯,雖然有些可疑,但是那位小姐的話就沒有問題了」一成看著士郎,口吻又變得嚴肅起來,說了一句最近很流行的告誡:「那麼最近最好不要回來太晚。」
「啊,我知道」士郎感謝著一成的關心,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一成把話題說到這裡了,他也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一成,你明明跟saber是第一次見面,卻完全沒有隔閡呢,嗯,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在說什麼啊」對於士郎的話,一成似乎有些不滿:「我可是吃寺廟飯長大的啊,要是看不出人的善惡該如何是好--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那位小姐滿身都充滿了靈氣,要比喻的話,就是如鏡般清澈。不可能是壞人的。」
充滿了靈氣……啊,saber當然充滿了靈氣,人家本身就是英靈啊。
「真看不出來你有這種本事呢,我對你刮目相看了,一成」士郎很佩服的說道。可是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在嘀咕:真的這樣的話,為什麼對遠阪那麼凶神惡煞啊,她也不是壞人啊。
「嗯,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啦,但是像saber小姐那種靈氣超人的存在,即使是我這種實習僧侶也看的出來」不知道士郎心中所想,一成被士郎言語中的敬佩弄得有些高興且不好意思:「僅僅只是呆在她身邊,就能感覺到神明般的氣息,真是難以想像的美好,就像菩薩的蓮座呢。」
「哦……哦,就是說,一成很欣賞saber對吧」士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成竟然會讚美女孩子,這根本不得不說是一件奇事。
「嗯,像她那樣端莊的女性可是寶貴的文化遺產呢」一成悠長的說,末了一副很敬仰的樣子:「那位小姐即使是不只是說話還是微笑都是那麼的高雅,現今社會居然還有如此的人物真是大幸啊。」
「哎?」這回士郎真的愣了。
「怎麼了?有想起什麼奇怪的事情嗎?」一成看到士郎奇怪的臉色問。
「與其說想起,而是你說的話吧」士郎撓了撓頭髮:「一成,你是不是看錯了,saber笑過嗎,我看她一直都是很嚴肅的啊。」
「嚴肅?」一成眨了眨眼:「不會啊,她不是一直在笑嗎?」
「一直?」士郎瞪大了眼睛。也許一成不是看花了眼,而是出現了幻覺。
saber有時候表情是很溫和的,有一兩次,士郎看到她幾乎要笑了,但是到最後還是沒笑,現在一成說她一直在笑,這是怎麼回事?
啊,caster住在柳洞寺,著我怎麼忘了,八成一成的精神還沒恢復吧……
士郎亂七八糟的想著,就在這時,一成看著士郎一臉疑惑然後變得思索起來,最後變得異常怪異,擔心他想的不正確,於是替他解答起來。
「你沒注意到嗎,她在看著你笑的時候,自己也在笑啊」一成幫著士郎回憶了其中一次就是士郎說偶爾和他說說話也不錯的時候。
對於一成的敘述,士郎更加感覺疑惑,這是為什麼?
看到士郎依舊一臉疑惑的樣子,一成的眼睛又眨了眨,忽然笑了起來。
「嗯,怎麼了,一成,你想明白了原因嗎?」
「是沒錯,但是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所以留著自己煩惱吧。嗯,萬事源於自省,告辭了」這位將來要繼承寺廟的主持候補,搖頭晃腦的道了個別離開了。
「哈?」士郎撇著嘴,看著這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禪語的同學,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回去之後,他與saber繼續練習,直到晚餐前。
「開始了哦,剪刀、石頭、布。」
兩人相繼放開手,然後士郎伸出的是握緊的拳頭,而對面櫻伸出的是潔白的手心。
很簡單,士郎出的是拳頭,而櫻出的是布。
櫻笑容滿面的指著旁邊的桌子:「那麼,是我贏了,那麼就請學長老老實實的到旁邊去休息吧。」
士郎瞪著自己的拳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麼會出石頭。
那邊,櫻已經站在料理台前,手腳輕快的拿著今天剛買來的食材,準備好做今天的晚餐了。沒有辦法,士郎歎了口氣,準備去坐到一邊,當甩手掌櫃的看電視去了。
但是……
「喂,忘了,今天輪到我做晚餐」一個彷彿是在威脅誰的聲音響起:「明白的話就站到一邊去。」
「是……是。」
遠阪不耐煩的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遠一點,彷彿她不是要做菜,而是要屠宰,不想濺櫻一身血。
士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說的,能把想幫忙這種事情說的這麼惡狠狠的,也只有遠阪凜大人了。
只見櫻低著頭,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坐到了士郎的旁邊。
「不用在意了,遠阪就是那個樣子,她沒有惡意的」士郎低聲安慰她說。
「是、是的,我知道,學姐就是這樣的人,雖然表面上很嚴厲,實際上很溫和的」櫻也小聲回應,只是聲音和以往沒差。
「哎?」士郎忍不住笑了:「要是遠阪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呢。」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櫻被嚇了一跳,急忙道。
「什麼啊,又不是背地說人壞話。」
「不……不是……」櫻不知道該說什麼,結巴著,臉都有些發紅了,她左右四望,尋找可以轉移話題的理由。
看到櫻這個樣子,士郎也不再多言,在這麼下去,就是欺負人了。
看到士郎不再問,櫻鬆了口氣。
兩個人靜靜的看著電視,客廳裡只能聽到電視聲,以及遠阪那裡傳來的奪奪奪的菜刀與案板碰撞的聲音。
眼睛在看電視,士郎卻忍不住有些走神,好久沒有這樣和櫻一起看電視了,啊,平時的話還會有一個貪吃貪睡的老虎呆在一旁。
「學長,你怎麼了?」耳邊傳來櫻的聲音。
「嗯?」士郎被喚回了神,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櫻:「怎麼了?」
「不,只是看到學長在看著電視偷笑,所以有些奇怪而已」櫻微微笑了笑,眼神中帶著好奇,看起來似乎也想知道士郎剛剛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似乎好久沒有這樣像平常一樣輕鬆的看電視了呢」士郎笑著搖了搖頭:「但是,只有幾天而已,卻讓我感覺過了好久似的。」
「嗯,是啊」櫻似乎也有些感歎,突然,她注意到了這張空空的桌子:「嗯,saber小姐在洗澡,依莉雅在哪裡呢?」
瞬間,士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從進入客廳開始,臉上繃起來的輕鬆輕而易舉的剝落。
啊,依莉雅啊。
涉及到這個問題,士郎的心裡陣陣發揪。此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依莉雅,也不知道該對依莉雅是聖盃這件事該如何說明,還是說以後,該怎麼辦?
如果說出依莉雅是聖盃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櫻還好說,而以聖盃為目標的遠阪和saber該置之何處,該如何是好?萬一,萬一的話,遠阪知道了這一點……她的那個手下可是個不擇手段的傢伙!!
而且,為什麼依莉雅會是聖盃啊!!!
士郎不想聽,不想問,不想去想,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努力裝成那副輕鬆樣,但是剛剛櫻的一句問話,將他的偽裝剝了下來。
「哎,怎麼了,學長?」櫻察覺到了士郎的不對勁,立刻關切的問道。
「不,沒什麼。依莉雅的話,我不知道,今天一下午都沒有見到她呢」士郎用平靜的語氣說。
聽到最後,櫻也沉默了一下,明白自己剛剛匆忙之中,說錯話了,不禁有些後悔。
本來今天依莉雅和士郎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至於是什麼,幾人完全不知道,但是看士郎的樣子,八成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眼看現在這樣,櫻想說些什麼,但是士郎忽然站了起來。
「我忘記了,剛剛跟saber鍛煉完,還沒有洗澡呢,我去洗個澡先」說著,他向門口走去。
「哦……哦」櫻在後面默默地點了點頭。等士郎的腳步聲遠去後,她的臉色也沒有變回來。
學長他……嗯,好像有什麼地方奇怪?是什麼呢?我忘了什麼嗎?櫻歪著頭想了想。
一個人在這裡看電視的話,這種行為讓櫻有些不自在,客廳裡現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電視響和身後奪奪奪的菜刀聲,聽著這聲音,櫻轉過臉來,看著身後。她看了看遠阪,咬了咬嘴唇。
「那個,遠阪學姐」遲疑了一會兒,櫻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走到了遠阪身後,悄聲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忙嗎?」
「嗯?」
「不,我不會干擾學姐的,只要幫忙清洗材料之後的就好,掌廚還是有遠阪學姐進行」看到遠阪看了過來,櫻急忙擺手,解釋道。
「……」
「……」
「好啊」遠阪點了點頭,遞給了櫻一個裝芹菜的小盆子。
櫻雙手接過,然後稍微的,小小的踏了一步,站在了遠阪旁邊的水池旁,打開了水管。
士郎當然不是想洗澡,但是剛剛櫻的話讓他心裡一陣煩躁,不知道如何面對她,所以忍不住想要離開。
如果繼續想下去的話,自己說不定就要當場發火了吧……哼,這種時候逃避就是衛宮士郎的方法對吧。
士郎無法想像繼續談話的後果,自己和櫻是正常人,可以很平靜的談論著,以後也是。依莉雅呢,她該如何,一直得知自己生命所剩無幾,最近就要結束的她,又是什麼感覺?
她的笑容裡,到底是承受了如何巨大的東西才展現出來的呢,含著多少情感呢?
士郎不知道,也想像不出來。只是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有種把身邊的東西砸碎的衝動。
士郎的腳步停下了,他突然哧的一聲嘲笑出來。
啊,櫻也是正常人嘛?自己真是個躲貓貓的好手啊,對於不想知道的事情就完全不去想,把它忘記。哼哼,櫻遭受過什麼,自己不是知道嗎,間桐的魔術訓練是什麼樣的,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剛剛卻在無意識之中就把櫻歸為正常的普通人,爽快的把她曾經的痛苦完全忘記,真是輕鬆呢。
說到底,衛宮士郎真是個以自己為中心轉的人物呢,對於自己以外的人完全就不在意。
卡崩一聲的咬緊了牙,嘴裡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牙可能崩了一顆,但是完全不用在意,反正一會兒就會好了,嗯,衛宮士郎還是個有不死之稱的男人啊。
輕賤著自己,同時又鞭打著自己,然後,這個人下了決定。
絕對要阻止這場鬧劇,不只是為了依莉雅,也是為了其他人。原本我參加這個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這場奇奇怪怪卻有瘋狂連連的戰鬥。
為了實現願望就要抹殺他人的生命是錯誤,絕不是正確的,如果是要以死為祭品,才能夠得到聖盃,那麼這種願望本身就是錯誤的,通過殺戮根本什麼都得不到。
我要繼續戰鬥,阻止這場戰爭,阻止聖盃的降臨,而且……
士郎眼前閃過依莉雅在berserker死前的苦臉,臉上的肉抖動了一下,然後化作了平整。
遇到caster我會阻止,但是,我絕對不會再殺人,從現在開始,不管是誰。
毫無準備,對於心裡突然下定的決議,士郎也感到很驚訝,但是他很鎮靜。因為明白,這才是自己要走的路,衛宮士郎追求的目標,是這個才對。
呼的一聲,士郎仰頭長長出了口氣,感覺視覺有些暈眩。
下定決心的一瞬間,他的心中猛的一放鬆,居然精神居然都有些恍惚了。
伸手捂了捂腦袋,士郎感覺自己應該洗個澡放輕鬆一下。
雖然剛剛洗過沒有一個小時,但是,現在把全身放到溫水裡,一定是最容易放鬆的方式吧,士郎在換衣間裡邊換衣服邊想。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呢,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士郎托了托下巴,學著遠阪做出思考時的姿勢仔細想了想。
忘了拿換洗衣服?不對。
晚飯忘了做,saber的臉色會很恐怖?不對。
今天caster回來攻擊,所以我才會有這種預感?不,絕不是,現在這裡的servant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有人來攻擊。
難道是……
士郎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他頓時打了個冷顫,然後看向了身邊的地方--自己之外的換衣籃是空的。
士郎忍不住鬆了口氣,看起來saber應該是洗完澡了,衣服都不在嗎。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預感呢?士郎這麼想著,心中的古怪就越發突兀了。最後他心中狠狠一丟,算了,不想了,大概是今天上午的昏迷造成的自己的精神上還沒恢復過來吧。
士郎拿起浴盆和毛巾,然後,豪爽的拉開了浴室的門。
起霧瀰漫,浴室裡面暖氣融融,冬天的時候在這種地方洗熱水澡一定會爽死人的。
但是,士郎的心卻沉了下來,陣陣發冷。
不會吧,難不成會是真的!!!
他心裡哀號起來。
果不其然。
「士郎」霧氣的中央,傳來了一個驚異的聲音。
士郎的眼珠不受自己的控制,本能的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木浴盆的裡面,一個女孩坐在冒著熱氣的水裡,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果然是saber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郎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外面的換衣籃裡沒有衣服啊!!!!
外面,客廳裡的櫻終於想了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她高高興興的朝著洗衣機那裡走去。
「對了呢,忘了saber小姐的衣服拿去洗了,要把換的那套拿給她呢,我也真是健忘。」
(抱歉,晚了晚了,今天陪朋友去買電腦了,跑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