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此時焦躁起來。
上面的寺廟裡已經沉寂了好一會兒,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情況到底怎麼回事她完全無從得知。
看著上方阻攔的武士,她又一次衝了上去。
但是如同之前重複了好幾次的那樣,她的劍雖然與對方的細刃相碰了,但是對方卻借助刀身的弧度和長度,引導著saber的劍,將上面蘊含的力量卸掉了大半,然後反手一揮,長刀如風一樣砍向了saber的頭顱。
然後就是saber再一次後退。
那個男人一直都是站在那個位置不動,不進不退。
拿著那樣的長刀站在高處,確實是個難以攻克的有利地形,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攻克。可是saber知道自己的劍是無形的,對方想要躲閃會因為不知自己劍的長度寬度,而難以實行,因此,只能硬抗下來。故而一個勁的用蠻力攻擊他。但是,又因為刀的弧度而把這個消耗他體力的戰術給消掉了。
該死,要是再平地上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這樣下去的話,不知道會……
saber再一次衝了上去,依舊用那種蠻橫的攻擊方式。
雖然對方用那種奇怪的方式卸掉自己的力量,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是他自己身體抵抗住的,也在消耗力量,而且使用這樣的技巧必須全神貫注,只要如此攻擊下去,一點點的磨耗他,在他的精神體力消耗的差不多,無力抵抗的時候,一鼓作氣打倒他。
但是,劍士的想法落空了。
這一次的斬擊,對方卻沒有舉起刀來抵擋,就是那樣定定地站著,一動不動。
雖然心中疑惑,saber依舊毫不猶豫的一記猛劈下來。
就在無形的劍鋒距離武士的頭頂還有幾寸的時候,武士的腳步動了。
他一個扭身,身體變成了側立,saber的劍順著他的額前劈了下去。
「什麼……」
saber大吃一驚。
明明看到不到自己的劍,但是卻躲開了,難道只是之前的那些攻擊就讓他猜出了自己劍的長寬嗎?
長刀再次襲來,saber身體一跳,再次回到了剛剛的平台上。
「哎呀呀,還是沒有預測好呢」武士看著地面,為他被削落的幾縷頭髮而感到惋惜。
「劍身長三尺多,寬度約四寸對嗎,嗯,這個形狀果然是典型的西式長劍呢」頓了一下,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刀,歎了口氣:「如果在多碰觸幾次你的劍的話,也許剛剛就能完全躲開了。」
saber頓時明白了。
剛剛那個武士和自己的劍碰觸,為了引開自己的力道,因此讓自己的劍劃過了他的刀身,借由刀劍碰觸和分離產生的不同聲音來判斷自己劍的形狀。
「聽勁嗎……」
「那你可是恭維我了」男人慚愧的笑了笑:「要是我有那種能力,也就不會在幾個回合之後被你的無形之劍所困,一步不能動的站在這裡了。真正的聽勁,只要你抬起劍,就能根據劍劃過氣流的聲音得知你劍的長寬了。」
是嗎,也就是說,剛剛全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劍的形狀而做的,為了接下來更好的反擊而作準備嗎?那麼,就是說接下來就是要動真格了的嗎!
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全神貫注的看著他。
「那麼,saber,你也差不多應該停止隱藏實力了吧」武士歪了歪頭,笑看著saber。
「你說什麼?」saber怔了一下,隨即有些發怒了:「你覺得我是隨隨便便在應付你嗎?」
確實,因為自己的master的原因,自己不想上次聖盃戰爭中,運用魔力,使用一些以力破巧的能力,但是,就自己的認真程度而言,是絕對沒有放水。
「那麼,把劍藏在鞘中,是為什麼?」武士的眼神閃閃發光。
「……」saber說不出話來。她一下子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的意思。
他想要的,是雙方都使用寶具的廝殺嗎。
但是,現在……
「我很高興哦,saber。不僅僅是第一次看到無形的劍,而且我的劍還是邪道,碰到的人通常第一擊就喪命了,但是你不但能接住我的攻擊,而且還能將我逼至如此境地,嗯,雖然有那把劍的功勞,但是這也讓我很興奮,所以,我想再進一步,足下意見如何呢?」小次郎高興的說。
saber不說話。
小次郎看著繃著臉的對手,心中有了主張。
「唉,算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不想使用,那麼,就有我先來吧,讓你先看看,吾之秘劍,saber。」
武士突然離開了自己所佔據的有利位置,一步一步的向下走來。
清涼的風中,傳來了武士的話語:「到時候,你再決定,要不要使用你的劍。」
saber驚訝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所在的平台上。
沒有說話,武士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穩似的。他手中的刀面向右側舉了起來,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道殘影,如同無數把刀同時出現一樣,舉得與肩同齊,成一條直線。
武士的身體微微測了過來,一直空出來的左手握住了劍柄的後端,一副對敵的姿勢。
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幾乎背向著saber,舉著刀的方向,面對著的,是他的右側。
這是幹什麼啊?
「就這樣舉著劍,否則會死的」閉上眼的武士肯定的說著,提醒saber千萬不要放鬆。
不用他提醒,saber也不會大意,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的刀。
「秘劍……」
武士緩緩開口。
突然,一個台階的頂端傳來了輕微雜亂的腳步聲。
saber和佐佐木小次郎同時被這聲音所打擾,然後看向了身後的山頂。
寺廟的門口,站著兩個人。
但是,此刻兩個人卻挨得異常相近。
saber眼睜睜的看著紅色的騎士把刀深深的捅進了自己master的心臟處。
archer張口似乎說了什麼,但是距離太遠,她聽不到,然後,archer從士郎體內拔出了自己的刀。衛宮士郎頓時像是個斷線的木偶一樣,倒下了,順著台階滾了下來。
小次郎看著archer,眉頭皺了一下,隨即趔了趔身子,讓士郎從他身邊掉過去。
「士郎」saber頓時大吃了一驚,頓時也顧不上武士是不是使用什麼絕招對付自己了,上前兩步,接住了滾下來的士郎。
而士郎此刻只感覺身體的感覺越來越模糊,他忽然看到saber的臉突然出現,然後一臉焦急的喊著什麼,但是他一點也聽不到。
他明白,自己的心臟被archer剛剛的攻擊貫穿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saber看著自己的master心口處的傷痕,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那種傷痕,她不是沒見過,甚至她自己就曾經製造過很多次這種傷痕,所以,她知道,受了這種傷的人……沒救了。
這種傷口,一分鐘之後,士郎絕對會因為流血過多,就這樣死去。
saber抬頭望著archer。
那個傢伙竟然背叛誓約……
幾個小時之前,樹林裡,弓的騎士的誓言還響徹在她的耳中。但是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毀約,這是何等的……卑劣!!
自己明明兩度發誓,要保護他的安全,但是自己的master卻在未知的情況下,願意與自己參加這場戰爭,並且一度救了自己,讓自己還能在聖盃戰爭中繼續爭奪聖盃,此刻他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自己是多麼的……
「archer,你……」
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archer和他的master,竟然違背自己的誓言,踐踏自己的驕傲,殺掉同盟者。
saber的心頭滿是怒火,此刻這一幕的事情,讓她想起了曾經的傷痕,那鮮血淋漓的傷頓時讓她越發憤怒。
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體內的魔力只剩十分之一左右,在master死去之後,恐怕只能撐十分鐘吧。那麼,在自己消失之前,至少要要把那個惡人殺掉。
斬了他!!!
恨意的執念讓劍士的眼睛變得渾濁了,清澈的碧水染上了血。她抬起頭,看向了上方。
紅衣的弓兵面無表情,正緩步而下。
正好,下來之後,將他……
「等等,saber。」
一個藍色的身影擋在了紅影的面前,清爽的身姿讓saber清醒了三分。
「冷靜一點」小次郎指了指saber雙手中的士郎,呵呵笑道:「在陷入瘋狂之前,先看看你所執著之物,否則會後悔的哦。」
saber一愣,隨即像是醒悟了什麼一樣,瞳孔一縮,急忙低頭一看。
頓時,她眼睛中的血色褪去了,重新恢復了清明。
果然。
雖然心口處有一個大大的刀口,但是血流的,卻很是緩慢。
原本應該是噴濺的血泉,但是卻像是從乾涸的沙漠裡挖出水一樣,緩緩的流淌。
雖然血流量很大,但是這種奇怪的流血速度,讓saber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
在碰到berserker的時候,master被砍到了腰,幾乎被砍成了兩半,但是傷奇跡般的復原了,並且在第二天就能自由活動了。恐怕是因為某種特別的自愈能力產生的功效。
也許,現在的情況下,自己的master還能通過自己的再生能力,重新……
就在saber如此想著的時候,小次郎再次開口:「喂,走吧。在這座山上,不是servant的話,任何魔術都會受到制約的,你的master也是一樣,他的那種治療能力也會降低,想要他活的話,趕緊下山吧。」
確實如此,雖然似乎是傷口在自己再生,但是受這污染的靈氣影響,這樣下去,士郎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必須趕緊離開,讓士郎的傷口更快的復原。
但是,那個武士幹嗎要這麼做?
saber在小次郎出聲的第一時間就抬起了頭,執劍的右手抬了起來,待聽完他的話後,她一驚,隨即放下了警戒,心中卻疑惑起來。
「為什麼……要放我們走?」她問道。
若是剛剛沒有趁機偷襲,saber可以理解。但是即使是自己,面對敵人的窮途末路,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武士揚起了自己的刀,橫在身前,用另一隻手在上面拂拭著。
「花在綻放的那一刻才更加美麗,但是若是在此之前採摘的話,就是罪惡了。若是現在和你對決,這把劍也會悲鳴而斷的吧」他輕輕言著,然後抬起眼,看著saber,像是個老朋友一樣說道:「走吧,saber,但是不要忘了再來啊,繼續這次的決鬥,你我,要像喝酒一樣戰個盡興。」
呼!鐺!
他突然轉過身來,橫刀擋住了身後的莫邪。
「哎呀呀,原來你不止不解風情,還是個急躁的野獸啊」小次郎輕輕笑著,輕蔑的看著archer。
「謝謝,來日,定當臨門,分出勝負」saber站起來,面色肅然的行了個禮。然後抱起士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次郎聽到背後的聲音,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你要妨礙我嗎,武士」archer看著他,冷冷的說著。
「這是我要說的話,你要妨礙我讓他們離開嗎」武士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笑容,眼中滿是冷意。
看來,是說不通了。
archer無言,隨即另一隻手上的刀也砍了過來。
長刀的一側揚起,擋住了archer的另一柄刀。
archer雙手同時用力,然後借力一跳,與對手拉開了距離,然後調整姿勢重新衝了過來。
刀劍相交,武士的臉在黑與白當中問道:「為什麼,archer,你也是劍士吧,應該知道,劍士正與劍士交戰的時候,這種愉快的時刻,生命霎那間的光輝是最耀眼的,打擾他可是最無法原諒的。為什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哦,你覺得戰鬥是快樂的吧,還真是英雄論調啊,哼,我和你不一樣呢」弓兵冷冷地笑著:「我倒是覺得戰鬥是恐怖的,猙獰的,絕望且淒慘枯燥乏味的,是最讓人厭惡的噁心玩意呢。」
武士的臉沉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真讓人失望,算了,和你這種有欠風雅的人說不清楚呢,聽你之言,我倒是明白你為什麼會從裡面老老實實的出來了。本來還想你會讓那個女狐狸吃點虧呢,所以才給你開了個後門,放你上去了,現在看來我倒是笨蛋了。」
雙手一震,武士疾步後退,來到了台階上的平台,對著弓兵揚起了手中的刀:「現在就讓我認真執行自己的工作吧。不讓任何人通過,也不讓任何通過的人離開,嗯,雖然是個很煞風景的首級,但是實力還是讓人心喜的,我就收下吧。」
殺氣四溢,如同三九的湖水一樣,凍結了。
「來吧,此身不似你們,魔力有限,所以要一擊解決你,你有什麼招式,趕緊使出來吧,否則……」
弓兵看著武士,突然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正三角形,最大邊長一米五」archer說道。
密佈的殺氣頓時一洩,assassin瞪大了眼。
「你……」
「沒用的,你的絕技……」弓兵說著,手中的雙劍消失了,然後光華閃現,兩把長度驚人的大劍出現了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西方的一種步兵的劍,用於在敵人的騎兵衝過來時在一側斬馬腿傷敵用的(跟中國戰場上用來割馬腿的長戟的用途類似)。
此刻弓兵拿著那兩把看起來將近一人高,看起來笨重之極的劍,微微抬了抬手,將手放置在腰側,同時將劍首舉過頭頂,讓兩柄劍在他頭頂相交,形成了一個十字型。
「……在這雙眼面前,毫無用處」archer自信滿滿的說道。
武士沉默了,神色複雜的看著上面擺著怪異姿勢的弓兵。
長劍在弓兵的手中消失,他重新拿出了干將莫邪。
「確實,你的那招劍技可以稱得上無人能躲的對人寶具了,即使是高手要應付起來也不容易,即使是我,若不是提前預知了你的劍,也完蛋了,但是……嗯,要是刺擊還好,但是你的絕技是,斬。那麼受到地面這一要素的干擾,台階上無法使用,平地上又必須抬高那長刀,否則會因為劃到地面而無用,因此無法攻擊敵人的腿,至少也要是腹部高度的位置。我只要將劍舉至如此,就可以攔住你的那兩劍。頭頂長劍交錯,又可以攔住最上面一劍。因為你不是那種以力為主的劍士,所以我不用擔心你用力道壓制我。而且,你的那把劍也不是什麼名刃,不怕你砍斷那這雙劍的。」
「你……」武士握刀的手冒出了筋絡,他的臉沉了下來。
「喂」他瞇起眼睛看著弓兵:「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劍技?」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的絕技在這雙眼前毫無用處」弓兵無視那兩條縫隙中的寒光,手中的劍指著他:「那麼,現在我再問你一遍,即使如此,你還要阻止我嗎?武士。」
殺氣依舊凝結著空間,武士無言的舉起了手中的刀。
「是嗎,即使消耗魔力,也要阻擋我嗎……算了,抱著那樣一個人,saber也跑不遠」archer手上的雙劍舉起:「就先浪費時間把你……」
話語到此為止了。
小次郎驚訝的看著弓兵突然噴出好大一口血來。
「你……」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之前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的傢伙突然吐血,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難道之前受到了caster的攻擊,剛剛強行壓制了傷情嗎?不像啊,caster的魔術攻擊打在人身上肯定能看得出來的,眼前這個傢伙身上乾乾淨淨的,沒有哪處看起來受過傷啊。
而當事人弓兵此刻感受到自己心肺裡像是有某種火焰在燃燒一樣,灼痛異常,連呼吸都變得勉強了。
心神恍惚了一下,他的神智恢復了清醒。
「哼哼哼……啊哈哈哈--!!」
感受到如此痛苦的弓兵,驚訝了一下,卻是笑了。
瘋狂的大笑。
因為自己做了違背master命令的事情,所以受到反噬了嗎,還是……嗯,恐怕是因為剛剛做的事情成功了吧,那個小子,衛宮士郎,死了吧。
那種致命傷,同時因為身處這污染的靈脈,所以復原能力下降,來不及救治,所以死了吧。
死了。
但是,為什麼……!
弓兵手中的劍掉落下去,他憤怒的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是看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敵。
健碩,正常的手臂。
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缺失或是模糊的意思。
不行嗎……
弓兵的神色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但是下一秒,他的臉重新恢復了冰冷的沉靜。
他收起了雙劍,垂下手,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經過小次郎身邊的時候,對方只是看著他,並未說話。
雖然驚訝於對方的轉變,但是對於沒有戰鬥意識的傢伙,即使再強,他也提不起興趣。若是勉強自己和他交戰,也沒有意義。
而且看這個傢伙的樣子,似乎不會去追saber了吧。
看他剛剛的樣子,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即使追了上去,也不是她的對手了吧。
看著對手的離去,assassin收起了刀,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緩緩來到了山腳,弓兵深吸了口氣,看著夜空。
既然如此也不行,那麼就只能靠那種東西才行嗎?
突然,他感覺到了自己master的召喚,便立刻朝著城市裡飛奔而去。
「哼!」
高高躍起的騎士嘲笑著自己剛剛的幼稚,明明已經被完全染黑了,竟然還想著什麼潔白的東西,真是可笑。
不過,如果它真的不可避免,出現的話,就把它放進自己的世界裡……即使會因此被詛咒成為沒有理智的惡鬼也好,到時候自己再交給別人解決吧,反正這個世界上正義使者從來都不少。
騎士微微笑著,那笑容在月光下倍加模糊。
砰!
遠阪凜在最後的一刻,用了減速和減輕體重的魔術,這才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但是,很疼。
她的腰就像要斷了一樣。
畢竟,從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即使再怎麼用魔術,時間也不夠。
剛剛突然被人偷襲,雖然反應過來了,但是已經躲不開了,她被吸入了黑暗,一秒鐘之後,出現在了這個的上空,然後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本能的使出了減緩下墜和輕盈的魔術。這才著了地。
唉,能保住性命已經算不錯了,不要在抱怨了。遠阪樂觀的想。
她站了起來,不雅的拍了拍後面。
畢竟這地方沒人,誰也看不見……
但是到此為止了,遠阪一轉臉就看到了一張有些驚異的面孔。
她是一名女性。
有著和她相似的黑髮,但是卻只到肩頭,眸子在黑夜裡像貓眼一樣閃閃發光。她身著淡色的和服,此刻正直直的看著自己。
她伸著手,保持著開門的姿勢,但是沒有動,看起來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從天而降而驚呆了吧。
遠阪一轉頭,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棟三層民居的門口。
糟了!她一定注意到了自己剛剛從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還沒死。
魔術師最忌諱的就是普通人看到自己的能力,現在被一個人看到了……
滅口嗎?遠阪心中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就在遠阪心思轉動的這兩秒鐘,對方臉上的驚異消失了,她打開了一扇房門,走了進去,現在正在關門。
「喂,下次夜裡想要跑出去玩,還是偷偷的走門吧,跳樓很危險的,啊,如果散步的話,去新都的大橋那裡景色不錯。」
砰!
門關上了,那名女性告誡了一下,然後附贈一條自己的建議。
少女的大腦頓時空白了幾秒,停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然後,遠阪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複雜。
對方看到了自己使用魔術,但是卻以為自己是從二樓跳下來,跑出去夜遊的那種……嗯,怎麼說來著?那個老土的詞?
遠阪想了幾秒鐘,想起來。
壞女孩。
走進客廳,她看到電視機開著,斜對面的沙發上面有一個後腦勺。
「歡迎回來,式」腦袋的主人轉過臉來,看著她。
那是一張……怎麼說呢,一張柔和的臉。
頭髮整齊的貼在腦袋上,和臉的線條異常搭配,他戴著一個看起來呆呆地大框眼鏡,但是其中一個鏡框被他可以留長的頭髮擋住了,此刻另一個鏡框後面的藍色眼睛正露出微笑的眼神。
她皺了皺眉頭:「喂,不是叫你和她先睡嘛。」
聽起來一副好像他老爸的口氣。
「最近我想看這個午夜劇場的電視劇,而且,不用工作,睡那麼早幹嘛呢?」男孩,不,男人說,只不過用一副乖乖孩的表情說著好吃懶做這種事,看起來很怪異。
式不說話了。她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來。
三分鐘之後。
「喂,干也」她突然說道。
「嗯?」被稱作干也的娃娃臉男子看著她。
「我們換個地方吧」她說。
「什麼?難道……」男子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
「不是鮮花」式瞥了他一眼。
對方立刻鬆了口氣,同時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他決定繼續剛剛那個題道:「為什麼要搬走呢?來這裡才十幾天啊,這裡不是你讓秋隆秘密買來的嗎,我覺得很隱秘啊。」
「啊,是這樣,但是這個城市不太正常哦,讓我覺得有些危險」式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點也沒有她所說的感到危險的意思。
干也看著她,想讓她具體描述一下。
感受到他的目光,式揚了揚眉毛,說道:「喂,干也,你見過一跳四五米高的女人,和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摔不死的女孩嗎?」
干也:「呃,這個……沒見過。」
「所以說,很危險啊。今天晚上一下子就見了兩個啊……」
一跳三四米,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摔不死,這些……真的沒見過嗎?
干也看著旁邊的人說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