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的人。明明知道她的名字,明明已經看過了自己的未來,明明知道她是誰,但是,此時此刻,全身的力氣彷彿都消失了,所有的神經都停止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呆呆的望著她。
並不是因為事出突然而不知所措,自己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明明早就見過她了,但是此刻,不知因為剛剛劫後餘生所以緊張,還是因為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美麗,而讓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語言。
「servantsaber,遵從號令而來,master,請指示」彷彿是因為眼前的少年呆呆的,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樣子,於是,少女又重複了一遍。
「m……啊,對,我是你的……」
終於回過神來,就在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左手上的一陣劇痛打斷了士郎的話,他不由得皺著眉頭看向了左手。
結果,他愣住了。
什麼時候,令咒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呢。
少女的目光順著士郎的手腕看了下去,她的目光在士郎的手背停下了。
沒有錯,三合為一的令咒,眼前的這個少年,確實是自己的master。
「從此,吾之劍將與汝同在,汝的命運與吾共存。至此,契約完成」少女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士郎眨了眨眼。
嗯,這種時候似乎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但是,說什麼呢,自己一直都不擅長應付女孩子,要是熟識還好,比如櫻,但是眼前的少女,自己可是第一次見面啊……也不算拉,可是該說些什麼呢……但是什麼也不說反而更糟,嗯,隨便說些什麼吧。
「那個……」躊躇了一下,士郎彷彿有些無奈的張開口。
就在這時,臉色一直雲淡風輕的saber臉色變了一下,然後沒有猶豫,轉身像飛一樣衝出了倉庫,留給士郎一個0.01秒的背影。
士郎愣了一下,也趕緊站起身來,衝了出去。
怎麼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危險地傢伙。
結果出了門,就感覺空氣流動的異常,順著鋼鐵教鳴的聲音看了過去,院子裡,是lancer和saber在互砍著,此刻,院子已經不是士郎能踏入的場所了。
鋼鐵與鋼鐵相互撞擊,而士郎也清晰的看到了剛剛自己與之對抗的傢伙是何等強大。
揮舞,穿刺,長槍的速度快的簡直難以置信,剛剛自己還能勉強跟上的速度,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片紅影。
而在那紅影中,身著銀甲的少女,手持無形的武器與其相抗著。
嗯,是無形的,雖然從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士郎還是知道,那武器,是劍。
但是,lancer不知道,不,即使他知道也沒有辦法防禦吧,畢竟,無法看到的攻擊,應該如何防禦呢。而且,少女的攻擊也並非完全靠那看不見的武器。
她的每一擊,都蘊藏著巨大的魔力,那巨大的魔力斬擊,即使能夠擋住,也會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吧。
比如眼前的這一位。
看的出來,雖然少女的每一擊他都能擋住,但是,那勉強的樣子即使是自己也看得出來。
「切!」
再一次武器相碰之後,lancer後退了幾步,停了下來,盯著saber直咬牙。
「居然隱藏自己的武器」藍色的servant怒吼:「卑鄙的傢伙。」
毫不理會對方的吼叫,saber再一次衝了上去,手中無形之劍揮舞出沉重的攻擊。
如果把lancer的槍比喻成是狙擊槍的話,那麼,saber的劍就是散彈鎗。
那揮舞出的每一擊,冒出的閃光彷彿帶著將空氣爆裂的力量,將院子包圍。
但是,即使如此,那把劍的形狀也沒有露出來,讓一直抵擋不攻,想用武器撞擊爆出火花來看出對手武器的lancer鬱悶的齜起了牙。
終於,一記將對手砍飛,saber停住了身形,抬起頭第一次與自己的對手說起話來。
「怎麼了lancer,一直不動可有辱槍兵之名啊」她說道:「要是你那邊不攻過來的話,我就先攻過去了。」
面對對手的挑釁,lancer只是冷笑:「再次我能問一下嗎,你的寶具,那是劍嗎?」
「那……誰知道呢」saber拖了一個長音,微微低下頭笑道:「戰斧,槍劍,不,是弓也說不定哦。」
「哼,少胡說八道了,saber」沒有理會對手的話語,槍兵一下說出了對手的身份,同時,手中的槍向下傾斜著,如白煙般的魔力從槍尖噴湧而出,繞著槍桿盤旋而上。
是要使用寶具了嗎!saber警惕的舉起了手中的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槍兵。
但是在這之前……
「最後再問一次,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想就此停手嗎?」lancer一邊釋放著強烈的殺氣問。
在那刺骨的寒流中,士郎的眼睛睜大了。
「我拒絕,我要在此打倒你」毫無猶豫,少女的騎士向前逼近了一步。
「我本來……」
槍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小心,saber,他的槍帶著絕對貫穿心臟的逆轉因果詛咒,不管刺向什麼方向,最後都會貫穿對手的心臟的!」
雙手放到嘴前,士郎放大聲音喊道。
頓時,場面一下子僵住了。
纏繞在長槍上的巨大魔力消失了,lancer和saber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
刺骨的殺氣消失了,但是不知為何,好像比剛剛更冷了呢。
「你……」看起來驚訝異常的lancer迸出了一個字,然後好像很無奈的大歎了口氣:「看起來你還不是完全不中用呢,嗯,看起來學識蠻淵博的,啊,應該是我太出名了吧,切,真是遜斃了。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有名啊,隨便來個人就能認出我來,我都還沒使出寶具……嗯,看起來似乎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
士郎突然覺得,眼前??嗦嗦的lancer似乎有些……
「貫穿心臟?」看到眼前的對手沒有否認,saber緊緊盯著槍兵:「geabolg嗎,你……是愛爾蘭的光之子?」
「嗯、嗯」槍兵不耐煩的點頭。
「geabolg,突破一切防禦的魔槍,從起初就設定了絕對貫穿心臟這一結果,槍的軌跡會因這一結果而改變,這就是cran的看門犬所持的詛咒之槍嗎?」
lancer撇了撇嘴:「切,沒想到你你也是個博學的傢伙呢。」
擺了擺手,lancer轉了個身,朝院子的牆角走去。
疑惑了一下,少女的騎士才明白他想幹什麼。
「想要逃嗎,lancer」saber叫道。
彷彿有些鬱悶回過頭來,槍兵停下來沉著臉道:「我知道被對手知道真實身份,就要戰到其中一方身亡的規則,但不巧的是,我的master是個膽小鬼,居然胡說八道什麼要是槍被躲開就回來,所以……嗯,雖然沒被看到,但是,結果也差不多了。」
說罷,他扭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等一下,lancer……」
「要不要追上來隨便你」藍色的servant再次停了下來,但是這次,他沒有回頭,只有冰冷的聲音從那後背中傳出:「但是,那時候,你要做好必死的覺悟。」
腦後的馬尾晃動了一下,lancer一個跳躍消失在了牆外。
「等……」
「停……停下。」
就在想要追出去的時候,少女的身後傳來自己master的聲音。
回頭一看,赤髮的少年跑了過來,停在了自己的身邊。
「不,不要追了」士郎看著saber直視過來的眼神,微微有些臉熱的說道。
「非常感謝master剛剛的提醒,不然的話,我應該已經身死了」少女微微躬身,行了個禮,平淡而又有禮貌的說道。
「啊,這個,沒什麼了啦……」士郎愣了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正要說兩句客套的話的時候,少女又開口了。
「但是,為什麼要阻止我追擊lancer?」緊盯著士郎的眼睛,saber問道。
士郎看著少女,突然覺得原本只到自己下巴的少女變得高大起來,這種感覺……嗯,好威嚴啊。
士郎看著突然變的威嚴起來的saber,頓時磕巴起來:「嗯,這個嗎,是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啊,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急中生智,士郎岔開了話題,指著身後的宅子道:「我叫士郎,衛宮士郎,是個這個家裡的人。你叫saber對吧。」
少女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異色,但是在昏暗的夜色遮掩下,士郎沒有看到。
「對,我的職階是saber,所以請叫我saber,master」saber說。
「嗯,不用mastermaster的叫,感覺有些奇怪」士郎有些不自然的說。
master的意思就是主人,換作任何一個人,被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一直「主人、主人」的叫……呃,誰都會不自然的吧。
「是嗎,是我失禮了,那就叫士郎吧,嗯,我也比較喜歡這個發音」saber沒有停頓,在士郎話音剛落就接上來道。
士郎眉頭動了動,沒有說什麼。
嗯,反正以後她都是那麼叫的,無所謂了。
可是……
「但是,請回答我,剛剛為什麼要阻止我追擊lancer?你說的事是指什麼?」saber再次變得威嚴起來。
麻煩了,看起來,要是不回答她的問題,似乎會很糟糕的樣子。
「嗯?啊,那個……唔」
有些痛苦的摀住自己的手,士郎發現發出劇痛的手上,令咒發出鮮艷的紅光。
這是……遠阪她們吧。
沒等士郎想說什麼,就聽那邊saber開口了。
「原來如此,沒有讓我去追擊lancer,而等待此處,是預先知曉了會有新的servant來啊。嗯,這個感覺,是archer」saber看了看圍牆,然後有些佩服的回頭看著士郎:「確實,與lancer相比,以遠距離作戰擅長的archer更容易解決,嗯,真是了不起的判斷啊,士郎。」
士郎:「……」
士郎看著saber敬佩的眼神……嗯,總覺得她似乎誤會什麼了。
「啊,那個,我說……」
就在士郎猶豫了一下,想要再次阻止saber與其他的servant戰鬥,只見面前一閃,銀甲的少女已經騰空而起,飛向牆外。
士郎看著升起的煙塵呆了一秒,朝門口衝了出去。
「我說,saber,不要那麼性急,我還有話要說呢……」
來到門外,沒有猶豫,士郎衝向了一側黑暗的巷子裡。
剛衝進巷子裡,就見到了疾馳的saber衝向了一個紅色的纖細身影,但是在此之前,另一個高大的紅色身軀擋到了她的身前,用凜凜肉身抵擋saber的劍。
沒有猶豫,saber的劍沒有因為眼前攻擊的對象變了而有一絲停頓--那是需要經過多少次戰鬥,才能磨練出來的本能啊。
不行,那樣的話……
就在那無形的劍就要落下,將男人一刀兩段的時候,士郎變形的吼聲傳了過來。
「住手,saber--」手背上面傳來了刺痛的感覺,士郎生怕saber聽不見似的,扯著嗓子喊道。
因為拖得過長耳邊的刺耳的高音傳入了saber的耳中,頓時,少女手中的劍便凍結在了archer頭頂空氣當中。
並不是因為聽到了自己master的聲音所以停住了,剛剛那種情況,即使想要停止,也停不下來,手中的劍會因為慣性繼續劈下去。但是現在,劍卻如奇跡般的停止了。
這個與自身無關,強制性的感覺,saber以前也感受過。
那是……令咒!
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到剛剛幾乎就在額間的攻擊沒有落下來,紅衣的騎士頓了一下,迅速抱起身後的少女拉開了距離,然後與saber對峙著。
保持著警戒的架勢,saber頭也不回的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你瘋了嗎,士郎,剛剛明明是一擊解決archer的最佳時機,為什麼用寶貴的令咒阻止我?」
憤怒的聲音讓士郎停止了繼續前進的腳步。
呃,這個該怎麼說呢……
頓了一下,saber用似乎冷靜了下來,用平靜的語氣道:「請收回你的命令,讓我打倒archer。弓兵出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機會,可以說千載難逢。」
頭疼的歎了口氣,士郎無力的指著遠處根本看不清楚的archer:「聽我說,saber。那個人的master是我的熟人,所以,先停下來。」
本以為saber聽到這句話會驚訝一下,然後停下來,但是不想卻不是這樣。
「你在說什麼,她可是archer的主人,是我們的敵人。既然是敵人,那麼,即使是至親,也要毫不猶豫的決一死戰」saber毫不猶豫的說,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的。
士郎:「……不是,那啥……」
完全被saber的話驚呆了,士郎愣愣的不知說什麼好。
就在此時,一個微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確的判斷,但是卻不被採納呢,劍士小姐」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高大的騎士身後走出,看著眼前的saber:「嗯,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良臣侍庸主,真乃人生莫大的痛苦,不是嗎。」
「你……」saber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嗯,確實挺痛苦的,看紅衣少女毫無警戒的樣子,明明可以一擊將其必殺,但是卻因為master的令咒無法攻擊,這……而且,那個傢伙居然還出言諷刺。
看到遠阪的樣子,士郎歎了口氣,然後慢慢走了過去。此刻他的頭實在是疼得厲害,連說話都不想。
嗯,看這種情況,應該打不起來了。但是,果然如一成所說,遠阪是個騙子呢。學校裡品行良好的優等生只是披在外面的羊皮罷了。
「那個,我說遠阪,你……」
彷彿才看到士郎一樣,遠阪微笑著伸手高聲招呼了一句:「晚上好,衛宮同學。」
「啊,嗯」聽到遠阪打招呼,士郎有些不適應起來,支吾的嗯了兩聲,然後慢慢走了過去。
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你也能笑出來啊。
「archer,不好意思你先變回靈體吧,接下來的交給我吧」向身後的騎士投去一個眼神,遠阪笑容滿面。
「為什麼?」archer沉聲問。
「因為接下來沒有你出場的機會了,而且你不消失的話,saber也不會收起劍的」遠阪說。
「是嗎,我知道了」沒有多餘的話,高大的騎士如幻影般消失了。
「衛宮同……」轉過頭來向前走了兩步,結果遠阪看到saber的劍指著自己的臉。
「喂,劍士小姐,能不能勞駕收起你的劍呢?」遠阪朝saber露出了個甜甜的笑臉。
「要我在敵人面前放下劍,絕不可能」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少女,saber沉聲道。
真是媚眼做給瞎子看,浪費我的表情。在心中暗歎了一句後,遠阪依舊微笑道:「那你準備違背你master的命令嗎?」
「唔……」頓時,saber的氣勢降低了。
「而且我可是因為相信著你,才讓archer靈體化消失的哦,難道你要趁機攻擊我嗎?」遠阪眨巴眨巴大眼鏡,一臉無辜相:「你可是騎士哦。」
「唔……」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頓時,環繞在saber身上的氣勢消失了,她收起了劍,站直了身體。
此時,士郎走到了saber的身邊,有氣無力的說道:「晚上好,遠阪。」
「嗯」遠阪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士郎:「衛宮同學,你知道嗎,現在我想和你說的事情比山還多哦。」
「我知道」士郎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進你家裡慢慢聊吧」遠阪一指巷子外。
「好」士郎也挺乾脆,只是一邊的saber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當遠阪走過士郎的身邊時,雖然小聲,但是士郎還是清晰的聽到她說了一句話:「果然騎士都是一群古板的呆子。」
(有急事可能要斷更兩個星期左右,這個真的很抱歉,我在這裡也不說什麼了,實在是沒辦法,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