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尉遲筠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燕項天只笑不語,祁魂更是用『我們都已經知道真相』了的眼神同情的看著雲湮,一直從震驚到疑惑到迷惑到雲裡霧裡再到最後恍然大悟的小容漓很是正色的點點頭:「原來西曆國女皇是男扮女裝啊。」
容漓,你真相了。眾人感歎。
雲湮欲哭無淚。
「好了。」尉遲筠把那件負傷的斗篷扔給雲湮,走回剛才站著的地方,依舊慵懶的倚牆:「我們可是很有興趣聽雲湮陛下講故事的。」
雲湮看著手中被拉了一個大口的斗篷,忽然想知道尉遲筠到底是屬什麼的,力氣怎麼那麼大!不過是輕輕一拽,就有這麼大的一個口子,還是……製作坊偷工減料了?!
認命的歎了口氣,走到爐火旁,坐下:「想必你們也知道,前任西曆國女皇,也就是朕的母皇,一生無女,子嗣皆是皇子,於是在朕出生的時候,母皇和父後做了一件事……」
「以假亂真,將你偽造一個女孩的身份。」尉遲筠淡淡的接過話,她抬眸,「這些我差不多都能想到了,只是我不明白,聽聞見過你真實容顏的除了穆羲和,便是你的老師丞相端木穎和攝政王顏冰,難道你是男子身份顏冰沒有發覺過?」
雲湮先是一愣,隨機似笑非笑:「你果然查過我的事情啊。」
見尉遲筠一直都是用『我』自稱,雲湮也就改了稱呼,繼續道:「顏冰應該沒有發覺過什麼,若是發覺了,那她早就用這件事威脅我,而不是一直費盡心機的要置我於死地。」
「那……顏冰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這次你不會是又偷偷的逃出來的吧?」尉遲筠挑眉。
「顏冰已經被壓住,雖然還不徹底,但是最起碼能保證她不會再有什麼動作。」雲湮菱唇輕揚,琉璃般的色彩在那雙瞳仁中輕輕流轉,魅惑萬千:「只是總覺得……這次能打壓顏冰這麼順利,好像有人在背後幫我……」
那種有些猜疑的目光看向尉遲筠,不知為何,不止一次的覺得這件事和眼前之人脫不了關係,可是會是她嗎?如果是,那她的目的是什麼?西曆和南虞雖不是敵國,但也不是同盟,她這樣幫他,難道就沒什麼目的?
好似根本就沒察覺到那雙眼睛中的猜疑,尉遲筠面不改色:「那是陛下有貴人相助神仙保佑。」
雲湮笑笑,「也許吧。」
「既然顏冰已經被壓制,現在首要事情應該是繼續剷除顏冰同黨。」祁魂抬起眼皮,輕輕蹙眉,「陛下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湮不答反問:「那你們呢?」
燕項天淺笑:「陛下應該聽說過『聖火降臨,紫鳳為王』,如今魔獸縱橫,能消滅這些魔獸的,也就只有筠兒。」
「筠兒?」雲湮眼眸輕輕一顫,好親暱的稱呼。
「啊,忘了介紹了。」尉遲筠緩緩道:「這兩位都是我的夫君。」她看向燕項天,目光溫柔:「這位是朕的鳳後,北燕皇子燕項天。」隨機她又將視線放在祁魂身上,眼神寵溺:「這位是朕的貴君祁魂。」
然後她看向自始至終幾乎不說話的穆羲和,輕輕揚起唇角,有些戲謔的對著燕項天和祁魂道:「這位冰美人呢,可是雲湮陛下最最寵愛的侍君喲」
雲湮壓下心底難以言喻的苦澀之感,微笑道:「只是個幌子而已,陛下就不要說笑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燕項天將雲湮眉眼間的神情盡收眼底,輕輕一笑,心中不得不感歎自家妻主的魅力真大,為何陛下會出現在這裡?」
雲湮尷尬的笑笑:「剛才你們也說了,如今魔獸縱橫,生靈塗炭,記得小時候聽老師講過,神魔墓地有一座塔,是封印魔氣所在,現在魔獸復活,怕是封印有了問題,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憑著你們倆去修復封印?」祁魂挑眉:「還真是膽大啊……既然你知道聚星塔有封印那就更應該知道修復封印需要七顆流火石,你有嗎?」
「我……」雲湮語結,垂下頭像一個認錯的孩子:「一時忘了……」
忘了?尉遲筠挑眉,既然知道封印,那必是知道流火石,這傢伙竟然忘了?!怕是哪天把命丟了的時候還再懊悔著自己忘了自己還有條命,汗。
無奈的歎口氣,揉了揉眉心,「既然這樣,也正好,雲湮和穆羲和你們倆就在這裡陪著容漓,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一起離開。」
「憑什麼?!」容漓。
「為什麼?!」雲湮。
看著這一大一小盯著自己,尉遲筠盯回去:「礙事!」
小容漓不滿了:「可是你還不是照樣帶著你的夫君!」
「項天和魂兒都會武功,你會嗎?」尉遲筠瞥他一眼,隨機看向雲湮,繼續道:「還有你,穆羲和的武功雖然是不錯,但是如果要保護著你,也許會像在四邊城那次一樣,會再為你受傷,你忍心嗎?」
「我……」雲湮委屈的囁喏著唇瓣,「不忍心……」
「所以說啊。」尉遲筠點點頭,「魔獸如今都聚集在荒漠之沙,還不可能再回來,這裡又沒什麼人,所以穆羲和保護你們倆足夠了,你們三個就乖乖的呆著這裡等著我們。」
容漓一急,忽然想起什麼,學著尉遲筠的樣子挑挑眉:「你們……好像忘記什麼了吧?」
「呃?」尉遲筠眨眼。
容漓指著自己:「別忘了,我可是要給你們帶路的,沒有我,你們難道想要凍死在那迷宮一樣的山路中?」
「呃……」尉遲筠眨眼,還真是忘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又豈能安心的等著你們?」雲湮抬起頭,笑的蠱惑,「所以啊……一起好了。」
「都說了你們礙事了!……」
看著尉遲筠和容漓雲湮他們吵吵鬧鬧的,燕項天唇角含笑,剛要出聲,卻忽然臉色一變,嘴唇都是止不住的顫抖,心脈處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刺紮著,突如其來的疼痛。
越來越頻繁……燕項天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已經是第幾次,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不定時的突如其來的……然後,轉瞬即逝,就好像是在提醒著他肉身即將毀壞的預兆……
面色仍舊平靜淺笑,唯獨藏在寬大衣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抓著袖口在說明著他的難受,太過用力,手指關節都開始泛白,即使是抓著袖口的布,也能感覺的到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
站在一旁的祁魂無聊的將視線從尉遲筠他們那種毫無營養的對話中移開,忽然發現了燕項天有些顫抖的雙肩,輕輕蹙眉:「燕項天?」
「沒事。」燕項天回之一笑,笑容卻慘白無力。
祁魂看了沒有注意這邊的尉遲筠一眼,在燕項天身邊蹲下,低聲道:「最近就看你有些不對,到底怎麼了?」
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燕項天深吸口氣,答非所問:「祁魂,到時候不管筠兒怎麼樣,若是不能控制,便直接打昏她……能消除有關我的記憶的方法……我想……紫火或許是紫煉應該知道……就算沒有,也想辦法讓她慢慢的忘了痛苦,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