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泥腿子急了,當然也能拔刀!
劉黑闥一怒拔刀,和李唐岔然而戰。堤壩前的那個泥腿子拔刀,卻是早就蓄謀。他一刀砍的凶、砍的狠、砍的極為果斷,短刀從袖口劃.!出,反手一刀砍在唐軍的臉上,差點將那個唐兵的腦袋砍成了兩半。
刀是好刀,招是。
這個泥腿子絕對不是泥腿子,泥腿子砍不出這麼犀利、古怪、陰險的一刀。
唐兵想到這點的時候,已滿臉桃花開。感覺到兵鋒的冰冷、感覺到死亡的恐怖,唐兵才要叫,泥腿子又是一刀,劃過了他的脖頸。
唐兵就像打鳴公雞突然被按在案板上朵了腦袋,響亮的聲音的變成哀鳴,隨著鮮血的流淌,散了!
被殺唐兵之還有三人,見狀一時間沒有反應。
這場太過血腥暴力和突然,讓他們有了片刻的停留。驚愕後,三人退後抽刀。他們畢竟亦是刀頭舔血,知道事情不對,已要有所動作。
可片刻的猶豫,已夠泥腿子手。
泥腿子的短刀的血滴還不等落地,已砍到第二人的咽喉之上。他出招極快、極根,那人手按刀柄,尚未出刀,喉間已濺出了一蓬鮮血,仰天倒下去。
第三個唐兵反應更快,見再退,單刀已拔出了一半,可驀地手腕一涼,低頭望去,才發現手腕帶著長刀落地。才要喊叫,一刀已斬在他側頸之上,唐兵脖子幾乎被短刀砍了一半軟軟的掛在身子上,可已失去生命向地上撲了過去。
第四名唐兵終於拔出單刀一向泥腿子脖子砍去。見到三名同伴轉瞬斃命,他心中驚怖大於悲憤,可活命的願望激發出全身地能量。
這一刀兇猛根辣,甚至可以將對手活生生的劈成兩半。他也地確聽到單刀砍斷骨頭地聲音,咯吱吱的讓人牙酸。可他轉瞬發現自己砍的竟然是同伴!
泥腿子不知何時,已抓住了同伴的屍身,依靠在身側衝過來。那種變化,讓唐兵亦是難以想像。唐兵出刀,一刀砍中同伴的肩甲,已知道不妙。他想要抽刀,想到退,可泥腿子出刀,一刀從屍體地肋下穿出送到唐兵的小腹。
唐兵驚天般的一聲吼泥腿子卻眼都不眨,快速拔刀再刺,送到了對手的胸膛,唐兵死!
泥腿當然並非百姓,泥腿子卻是張濟!
只有張濟才有這麼犀利的殺招,只有張濟才有這種如冰般的心腸!……
張濟是為蕭布衣手下最有名的殺手和死士。
李孝基在蓄謀水淹河北軍的時候,張濟卻得到蕭布衣的命令率人拔除李唐地暗卡然後佔領李唐地水。
李孝基錯失時機,瞻前顧後只嚴密監視蕭布衣的大軍,提防他插足河間。卻沒有想到過蕭布衣的目標簡單,也直接,就是要佔領李孝基準備已久的水壩。
張濟一直和手下在調查暗卡,在得到蕭布衣的命令後,清晨之前,已掃清了李唐軍在附近的暗卡,不動聲色,甚至沒有驚動上的唐兵。
李唐軍只以為戒備森然,卻不知道早就門戶大開。張濟除去暗卡後,清晨時分,命數百伏兵潛伏包圍水上地唐軍,然後自己帶著十數個手下來中間開花。
他一出手,就連殺了四名唐兵,濺了一身別人地血。可張濟沒有絲毫自得,他知道,這場戰爭不過剛剛開始。
張濟出手的同時,十數個西梁勇士已殺到了上。
壩上地唐兵還有近兩百人,無疑是難啃的骨頭。那十數人衝入唐軍之中,看起來有如飛撲火。
唐軍在這裡的領軍人物叫做李武意,父親李義滿,算是李唐宗室的人物。要非李家的宗親,當然也不能行如此秘密之事。李武意在這裡所率的唐軍,都可以說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李武意決斷極快,見這些人衝過來的時候,馬上下了決定。他讓唐軍將這十數人包圍,自己親自帶了兩人去殺張濟。
李武意武功不差,一眼就看出來,張濟是這裡的高手。可這裡有二百唐兵,對手只有十幾人,他有能力將對手剿殺在壩上。
李武意的決定快,但快的顯然不見得是正確,他在這關鍵的時候,忽略了幾點事實,第一點就是,他的敵手遠非眼前看到的那麼少;第二點卻是,他不知道對手這樣安排就是吸引他留下,意圖是剿殺他們;更重要的一點是,張濟武功遠比他看到的要厲害,而他自己的武藝,卻沒有想像的那麼高!
生死關頭,一點錯誤就可能導致一命嗚呼,李武意連犯了三處錯誤,如何會不死?
李武意死的比他自己想像的要快多。
他才帶兩人撲出來,就聽到身後咯咯咯的響聲不絕。扭過頭去的時候,發現十數人射出了近百支的弩箭。
那十數人沒做多餘的事情,只是肩並肩的圍成一圈,然後手足齊動,每個人從袖底,從足下打出了十多支弩箭。
唐兵合圍才成,就齊刷刷的向後倒去,一口氣就死了數十人。
李武意心中大寒,可卻不能不應付眼前的大敵。只是他才扭過頭來,已發現身邊的兩個近衛已倒在地上,他才想到既然那十數人手上、腳下安有弩箭,張濟身為首領,就不可能沒有的時候,張濟手上一點寒光爆射而出,直取他的胸膛。
李武意只來得及向旁一閃,張濟的刀早就等候著他,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腦袋。李武意腦袋飛起的時候,才發現上的二百唐軍,能站著的已經寥寥無幾!
張濟出手殺了李武意,並不著急衝上水如鷹般雙眸盯著上,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唐軍大駭這才準備四散逃命晚。
他們若是開始就一哄而散,張濟雖有埋伏,卻不見得能一網打盡,可現在只剩下數十人手,剿殺的範圍早就小了許多。水壩上地勇士攔住了小半剩下地才衝下水壩,就發現石頭變成活的、枯樹後也閃出人影,西梁勇士伏兵盡起,已一股腦的攔住敵手,剿殺在盞茶的功夫後完成。
張濟吩咐道:「這裡加上李武意,一共二百零一人,查一!」
他的查一遍有兩個意思,一是查對手數量對不對,二是無論生死都要砍下腦袋。
並非張濟天此殘忍而是要保證對手沒有一個活口。
等到清點無
人頭夠數地時候,張濟這才舒了口氣,又傳了幾道命令。坐在壩上,望著要溢出的水面,臉色木然。
李孝基為求穩妥、不走漏風聲這裡留下的人並不多更不會派重兵把守,卻不想給了蕭布衣可趁之機。
張濟雖只佔領了一道最上游的水但已足夠。根據他的估算,這裡若是掘開,只怕下游就要哀鴻遍野。人在上,張濟只想著西梁王的命令,這水要挖開,徹底,可要挖的是南岸!
南岸,就是李孝基下寨的方向,南岸,亦是李唐軍精英所在。西梁王地意圖簡單,就是借助李唐蓄謀地大水,淹死李唐的精兵,李孝基已作繭自縛!……
沱水大戰、水廝殺的時候,白溝亦是雨撒天地,戰意橫空!
白溝的守軍本稍有欣慰,因為雖是一夜數戰,他們終於沒有讓西梁軍衝過白溝。不過被西梁軍一夜的騷擾,李唐兵疲憊不堪。本準備趁清晨的時候,稍作休息。沒想到天剛明,雨亦醒的時候,西梁軍竟然再次攻擊!
來到河北地唐軍,無論是在白溝抑或是沱水,絕對已是李唐中最為精良地大軍。
精良止說他們裝備精良,還包括他們的戰鬥經驗!
這些兵士,很多都經歷過取東、下關中、擊隴右、戰柏壁地戰役,很多兵士,習慣了大戰的場面。可他們還是沒有見過如此狡猾、如此迅疾、如此生猛、如此連覺都不用睡的士兵。
李唐軍本以為己才是天之驕子,雄壯天下,可沒想到西梁軍比起他們來,絲毫不遜!
連番的金戰看起來對西軍並沒有任何的影響,當西梁軍衝過來的時候,白溝對面的李唐軍,看到的只有更加彪悍的殺氣和戰意!
李唐軍並不知道,昨夜的攻勢,過是虛張聲勢,多年的金戰,西梁軍早就習慣了這種苦戰。在李唐軍疲於奔命的時候,只有數千李唐軍參與了昨晚的突襲,而更多的西梁軍,卻在盡快的恢復睡眠中。李唐軍也不知道,眼下征戰河北的西梁軍,雖到河北後少出手,但卻是東都精兵中的重中之重。李唐軍更不知道,他們在鏖戰關中的時候,這些西梁軍以弱勝強,都參與過當初守衛東都的血戰,無論回洛、北邙、洛口大戰,個個奮勇當先,勢若猛虎!
李唐軍很多不知道,但他們明白一點,今日已是決戰,因為西梁軍氣勢洶洶,戰意更勝昨日的十倍!
原來昨日,不過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李道宗雙眉緊鎖,已知道情況的不妙,他敏銳的感覺到,今日的西梁軍已勢在必得,他們似乎有著必勝的把握,可他們的底牌是什麼?
李道宗不知,所以他更謹慎,蝦蟆車仍是蜂擁而至,盾牌手鐵牆般的推移,一直到了白溝旁。
白溝經過一天一夜的填充,這段已被填平了三分之一,西梁軍顯然就要從這段開始對李唐軍進行總攻擊,
李道宗已決定,死守這裡!
李孝基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固守吸引對方主力七天,他豈能第二日就撤離白溝?
西梁軍盾牌兵已推到白溝的一側,盾牌間隙處,寒光點點,那當然是箭頭的寒光。李孝基暗想,昨日西梁軍也是如此的套路,不過弓箭手的威力還不算強。自己要壓住對手,除了弓箭手外也沒有好地選擇。
西梁軍一聲喊,盾牌裂開李唐兵弓箭總管一聲喊這面頃刻間,箭如雨下。
李道宗坐鎮中軍已下令,今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西梁軍阻擋在白溝那側。
可讓李孝基沒有想到的是,西梁軍那面亦是長箭如蝗!
天空長箭多如牛毛,往來穿梭,然後李唐軍就倒下了一片!
李道宗心中一顫,沒想到對手地弓箭手如此地神准。這剎那間,他已經知道,自己這面受到的損失,要遠大於西梁軍。
他並不知道,昨日的弓箭手,也不過是玩玩今日的弓箭手才是西梁軍中真正的神射手。蕭布衣、秦叔寶精選這千餘神射手和李唐軍對抗,李唐軍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李道宗心寒之際,盾牌手裂開,蝦蟆車上前。李道宗遠處望見,又是一愣,今日地蝦蟆車比起以往有些區別可一時又是說不明白。
蝦蟆車沒有了盾牌手的護衛,可說是赤裸裸的露在對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李唐軍如何會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聲令下,長箭飛出,直奔白溝對面。可與此同時,對岸也是一輪長箭射出,幾乎還先李唐軍一步。
西梁軍的弓箭手,身手敏捷,目光敏銳,在對方弓箭手閃出盾牌兵護衛的時候,已搶先放箭,一箭射畢,再次躲在盾牌兵之後。
這裡考驗的就是亂戰中的手法、速度和準度,李唐軍雖亦有防備,可還是有人被對手射中,痛哼倒地。
西梁軍地羽箭,不但准,而且快!李道宗見了,心中微寒。他當然知道,對手拉地是硬弓,所以速度才會如此之快,可對手拉硬弓竟然射的比軟弓還快,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對手?都說西梁軍臥虎藏龍,李道宗一直不信,可今日見到西梁軍的弓箭手,才知道傳言不假!
但這時候的李道宗,雖被西梁的弓箭手震驚,可目光卻被蝦蟆兵吸弓。
這是他見過最古怪的蝦蟆兵。
長箭傾斜而下,落在毫無屏蔽地蝦蟆車之上,按照李道宗地想法,蝦蟆兵最少要倒下半數,可是叮叮噹噹的一陣響後,蝦蟆兵只是略作停頓,就繼續向前。
長箭到了西梁軍面前幾尺地距離後,紛紛落地,竟沒有對蝦蟆兵造成任何殺傷!
李唐軍直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見。
這些蝦蟆兵難道神魔護體,刀槍不入?他們想不通,也想不懂。這時候對岸突然起了白煙,非霧非霜,將眾多蝦蟆兵籠罩其內,更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李唐軍不信邪,轉瞬第二輪長箭射了過去,西梁軍趁勢發箭,射殺敵手。那些長箭到了蝦蟆兵面前,竟然再次落地,又受到阻
李唐軍已膽寒,李道宗卻已要發狂!
他不信邪,不信鬼,知道蝦蟆,多半有什麼近似透明的東西,這才擋得住他們的羽箭,蕭布衣驀地用出,他根本無計可施!
這種蝦蟆車,或許專門為了攻城遮擋羽箭所用,這次
用在白溝前,震撼力不言而喻。蝦蟆兵堂而皇之的上前,順序倒土。少了躲避弓箭的步驟,又有弓箭手不停的殺傷唐兵,這些蝦蟆兵已如一陣風般吹來刮去,白溝中的泥土沙石已經用著肉眼能夠見到的速度增高。
李唐軍傻了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弓箭手也不想再浪費箭支,心生懼意。
「投石車,快調投石車來。」李道叫道。
秦武通一旁汗水流淌,「當初我建議帶投石車前來。可略陽公你說這裡地勢崎嶇,無需費力,這才都留在了高邑城。」
李道宗方纔已有些焦灼,思緒不清,這才想起來,冷哼一聲,面色陰沉。
秦武通雖是領不差,武藝高強,也有計謀,可偏偏不會揣摩上面的意思,不知道方才一句話,已讓李道宗極為不爽,還獻策道:「末將還有一計。」
「那還不快說?」道宗怒道……「略陽公,你難道忘記孔子嶺和水的兩處大軍了嗎?」秦武通提醒道。
李道宗冷冷道:「我當然不會記,只是想除了程名振和陳賓外,還有何計可用?」
秦武通望著蝦車發瘋一樣的填溝苦笑道:「看他們填溝的速度,我只怕午時就能考慮衝過白溝。」
李道宗打了個冷顫暗想才是第二天如何了得?本來他以為按照昨天地速度,最少要有兩三天的功夫,西梁軍才能過溝,哪裡想到他們完按套路出牌,昨天只經過一番試探今日竟然全力攻打,用招古怪,讓人防不勝防。喝道:「命程名振暫時攻擊,以阻敵勢!」
秦武通心中嘀咕,卻還是命兵點狼煙示警。
一道狼煙冒著紫紅地顏色騰空而起,直衝雲霄,陰沉沉地天際也是無法阻擋。
見狼煙升起,李道宗略放心事,暗想不用多久只要程名振出孔子嶺擊西梁軍的側翼可減輕這面的壓力,只要能捱到晚上,或可減輕壓力。
他這時候已忘記了昨晚的騷動,只想著過一刻算一刻。
白溝對面,煙塵瀰漫,可蕭字大旗還是在騎兵的衛護下,獵獵舞動。
李道宗雖急中還有喜意暗想自己究竟還是拖住了蕭布衣!今日一戰,自己雖敗尤榮。
突然搖晃下腦袋暗想自己怎麼未戰就想起了敗退,實在不吉利。
遠處那桿蕭字大旗還是迎風招展,似乎亦在譏笑李道宗地慌亂非常。大旗下一騎,臉色蠟黃,容顏枯瘦,赫然就是西梁大將秦叔寶。
秦叔寶指揮手下,不間歇的攻打白溝地域,他雙眉緊縮,眉間皺眉有如刀刻,雖是千軍萬馬,在他的號令下,卻如寫意山水般揮灑自如。
秦叔寶只有一人指揮,這裡雖有蕭字大旗,可蕭布衣早就蹤影不見!
程名振出兵,西梁軍稍退。
李道宗忍不住心中大喜,可又有自責,他一心防守,到如今作繭自縛。西梁軍苦戰無法過白溝,可他何嘗能過白溝?
若是不懼蕭布衣威名,一味的龜縮防守,趁程名振兵出孔子嶺之時,說不準能擊退西梁軍的進攻!
可局面已成,難以更改,李道宗暗自墺喪的時候,程名振怕中埋伏,不敢大肆進攻,見好就收,可程名振兵一退,西梁軍馬上加緊白溝的攻勢。
雙方來來回回,戰的倒是異常激烈。
秦叔寶不望白溝,目光卻向東北的方向望過去。其實要過白溝,方法雖是不多,可也絕對不少。可他眼下還是隱藏了部分地實力,並不想全力以赴,一來時機尚未成熟,二來他也在等河間地消息!
李道宗在以為拖住西梁大軍的時候,蕭布衣何嘗不是假裝被他拖住的樣子。蕭布衣知道,李道宗和李孝基、李世民一直保持聯繫,如此做法,無非想要麻痺對手。到如今,秦叔寶還是像模像樣的進攻,雖是佯攻,可李道宗已抵擋不住。
秦叔寶指揮大軍的時候只是想,不知道西梁王現在……到了目的地沒有!
這次決戰若勝,當可一舉扳回河北的劣勢!……
白溝拉戰地時候,沱水南岸、北岸亦是進行著極為艱苦地廝殺。
李唐軍沒想到河北軍這麼猛,而河北軍亦是沒有想到過,李唐軍這麼韌!河北軍雖然在河北稱雄,但對官兵,素來都是敗多勝少。無論對以前張須陀、楊義臣,還是對後來的楊善會和羅藝,抑或是對陣東都地西梁軍,可說是鮮有勝績。
李唐軍當然知道河北軍的底細,是以才求決一死戰。李孝基誘敵來攻,見對手入,心中大喜。
可從清晨激戰到晌午,又從晌午激戰到近黃昏,沱水兩岸,早就血流成河,但敵手仍舊不退。
李孝基心中已有後悔之意,他若是按照李世民的計策,或許能淹死過萬的唐軍,但早決定大局。眼下和河北軍攪成一團,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人掘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對手都集中在南岸,和自己絞在一起,他若放水,豈不把自己也算計在內?
只見到劉黑、羅士信二人在唐軍大陣中,殺進殺出,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竟然還驍勇如初,李孝基不禁歎息自己軍中,終究還是沒有這般勇將。
李孝基咬牙讓唐軍奮力擊敵,知道堅持到最後,才是勝利。
讓他欣喜的是,河北軍終於不支了。
河北軍金戰了一天,終於支撐不住,已有崩潰的跡象,他們血還熱,可力已竭,那滿戰意終於隨著鮮血一點點的流淌,而變的枯竭。
李孝基決定出動手中的騎兵,給與對手最後的重創,他不需大水,就能擊敗河北軍,給手個交代。
遽然間,天地好像靜了下來。
李孝基莫名的心中一寒,只覺得一股騷動從西南蔓延而來。他伊始還以為是西梁大軍殺了過來,可扭頭一看,全身發冷!
因為他已經見到一股洪流從天際湧來,由遠及近,咆哮怒吼,奔騰驚。
那股洪流快逾奔馬,轉瞬吞沒了狂奔慘叫的士兵,已衝到了金戰的戰場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