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陽,五十年前,是迷離三大家族司徒家族族長的幼子,不幸的是,他是庶出的。
司徒正陽的母親長的很普通,原本只是司徒府的一個掃地丫鬟。而司徒正陽,如同無數言情狗血劇中的那樣,也只是他父親司徒風在一次醉酒後的無意產物,不僅沒有被當成榮耀,反而成了司徒風的恥辱。等到他的母親生下司徒正陽後,母子倆就被打發到一個簡陋的小院兒裡,每月領幾塊大洋做生活費,維持著最低的生活。
即使是這樣,偌大一個家族,依舊沒有他和母親的容身之地,在他十歲的那一年,他的母親,被他的嫡母和嫡兄誣陷為不潔不貞的女人,擅自勾引引誘家奴,傷風敗俗,有辱門風,而起因,只是因為善良的母親,吩咐身邊唯一的一個丫鬟,給幫忙收拾院子種菜的家奴一碗水喝。
母親被嫡母以羞辱門風的罪名,當著滿門老小的面,狠狠的用家法杖責了二十大板,羞憤難當的母親,當夜就離開了人世,留下了孤苦無依的司徒正陽。
而時任家主的父親得知後,只是略微的皺了下眉頭,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
母親死後,司徒正陽的小院兒也被收回,司徒正陽被指給一個看門的老頭兒撫養,但是,任誰都沒想到,區區一個看門的糙老頭子,竟然是一個身懷絕學的高人,因為厭倦了江湖廝殺,便遠離中原繁華之處,來到西域邊陲,找了處安身之地。
老頭無兒無女,收留司徒正陽後,視若己出,把他當成親孫子一般撫育,教養。更是將一身所學盡數傳於了司徒正陽,但是,老人卻沒有抵過歲月的侵蝕,幾年之後撒手而去。
那年,司徒正陽已經十六歲了。一表人才的司徒正陽,比大他三歲的家主嫡子優秀的太多,經過看門老人六年的精心打磨,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是一身紈褲氣息的嫡子所能媲美的,結果,驚才絕艷的司徒正陽引起了嫡母的警惕和妒恨。
在司徒正陽十七歲生日那天,嫡母一改往日的冰冷態度,親自做了一桌的好菜,帶上好酒,送到了司徒正陽的房間,單純的司徒正陽,雖然對嫡母抱有深深的恨意和提防,但終究不是陰險詭詐的嫡母的對手,幾個長幼尊卑的大帽子扣下,不得不喝了幾杯,之後,就昏睡了過去。
而第二天起來,赤~裸著身體的司徒正陽,在遍地狼藉的床上發現了另一具赤~裸的身體,竟然是嫡母身邊的貼身丫鬟小紅。
司徒正陽心知不妙,穿上衣服就要奪門而去,沒想到,卻被嫡母帶著司徒正陽的父親和一大幫族老們擋在門口,司徒正陽頓時心如死灰。
儘管他百般辯解,儘管他發盡毒誓,可是,沒有一個人選擇相信他。
即使大家心裡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如何?難道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庶子,去得罪背後勢力雄厚的嫡母麼?沒有人會站在司徒正陽這邊。
於是,司徒正陽的結局注定了是個悲劇,這次,卻不是如同他母親那樣僅僅杖責了事了,司徒正陽的父親親自出手,廢了他的丹田,打斷了他的一條腿,六年苦修的內勁,一朝喪盡,如同死狗一般被扔進了司徒府的柴房。若非司徒正陽後來另有奇遇,恢復了破損的丹田,恐怕,今生都是一個廢物了。
直到三十年前,那個來自垃圾場山的男人,如同修羅王降世一般,將整個司徒府,拖入了深淵煉獄,那一夜,司徒府血流成河,印象裡高大神武的家主父親,連那個人的一招都擋不住,被一掌轟碎了頭顱,而嫡母和嫡兄,像死狗一般的跪在地上百般哀求,卻仍舊逃不過那個男人的一雙修羅掌。
偌大個司徒府,上下近三百口人命,,直到那個男人在柴房發現已經瘦弱枯柴,奄奄一息的司徒正陽時,才放了他一條命,之後,更是一把火,焚燒了司徒府。
在迷離縣城稱霸了近百年的司徒家族,就此從人世間消失,而司徒正陽成了司徒家族唯一的後人。
司徒正陽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恩謝那個垃圾場山的男人,還是應該恨他。
謝他,是因為他幫自己報了殺母之仇,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至於恨,是因為他屠盡了司徒府的滿門老幼,包括他的親生父親,儘管他們從未善待過司徒正陽,可是,血管裡始終流著相同的血液。
所以,司徒正陽無法面對那個如同修羅般的男人,更是在多年後,才知道,那個男人姓秦,別人都尊敬的管他叫秦老爺子。
一旁的曹霸天和鄭天壽兩人,靜靜的喝著茶,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司徒正陽,耐心的等著,人老了,什麼都快沒了,獨獨耐心還有很多。
而且,兩人的遭遇雖然比司徒正陽要好一點,但也好的有限。
過了良久,司徒正陽才從自己的記憶中脫離出來,端起茶杯,喝了口濃濃的苦茶,長歎一聲,說道:
「算了,如果想要對付垃圾場山,就不要算上拳頭李這份了。之後的利益,我們也捨棄。」
鄭天壽和曹霸天兩人白眉都皺了起來,在兩人的計劃裡,都是需要拳頭李的人來打頭陣啊,兩人相視一眼後,曹霸天說道:
「司徒老兒,我知道那個人對你的恩德,你始終銘記於心,沒有那個人,你也活不到今天,甚至連殺母之仇都無法報。但是,這畢竟只是私情,我們現在想要談的是生意。」
鄭天壽接口說道:
「沒錯,若論私情,我們都欠著垃圾場山的,沒有垃圾場山的那幾個狠人,我們估計都沒有現在的地位,甚至都活不到今天。本來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我們也就不準備管了,因為垃圾場山這些年雖然虎老雄風在,但畢竟在漸漸的式微了。可是通過昨天的事,我們認為,不得不管,也不能不管。」
「是啊,垃圾場山近二十年來都不曾出過山,最重要的是,從孫羅漢退下山主之位以後,由一個瘸子接手了山主大位,而這個瘸子又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我們都可以等,可以按兵不動,即使我們知道那條黃金通道的存在,我們依舊忍了近二十年,為什麼?就為了還那些恩情。我們是想著,等那些老一輩的高手全部善終之後,再由我們,或者我們的後代,滅了那個狗屁鐵拐李,拿下那條通道。」
曹霸天站起來,沉聲說道,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眼看著懸掛在迷離道上近百年的利劍就要鈍了,就要青黃不接,就要衰敗下去的時候,竟然冒出來個葉子軒。」
鄭天壽也站了起來,似乎那張名貴的古董椅子下有根釘子一般,使他坐臥不寧,開口說道:
「他才十三歲,就能一劍封了那鐵拐李的喉,前幾天那七家被滅的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那個小子干的,因為殺人用的是同樣的劍法。論自立,論殺伐果斷,我們的後代,可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難道,還要讓垃圾場山再在我們後人的頭上壓一百年嗎?司徒,拳頭李的那個侄子,現在都是人家的扈從了。」
司徒正陽聽到這,猛的站起來,臉色變幻了一陣後,終於,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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