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挨千刀的死胖子,竟然給人家下套,陰老子。害的人家平白無故的挨了頓打不說,還丟了那麼大的人。xx你祖爺爺的鄭金寶,我oo你奶奶。我說怎麼你說到一半就把話讓給我了,原來是給人家下套啊,好好好,咱們來日方長。」
曹日陽嘴裡恨恨的說道,三角眼裡冒出的陰毒寒光似乎能將人給凍結了。只是小指翹起的蘭花,將整個氛圍營造的有些詭異。
曹日陽的家在迷離縣城的中心地段,這裡是整個迷離縣城的富人區,豪宅林立。而眾多豪宅中最顯眼的那棟粉紅色的別墅,就是曹日陽的家了。
進到家門,曹日陽揮退了兩個小弟,隨口說道:
「今晚你們去青樓二樓找兩個水靈的白菜拱去吧,給張媽說,就是我說的。哎呀,人家的肚子好痛啊。」
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弟本來聽著高興的摩拳擦掌,身下之物也昂揚起立,可是聽到後面那句,頓時如同霜打一般,渾身抖了下,只覺得胃裡翻滾,身下之物也由金翅大鵬鳥變成了小麻雀,兩人連忙走了出去。
曹日陽見人出去後,高聲朝樓上喊道:
「襲人,晴雯,寶二爺回來了,你們都死哪去了?還不準備給人家沐浴更衣。」
兩個小弟正走到門口,剛剛平緩了下心情和胃腹,身後就傳來了這麼一句,最近正在熱播《紅樓夢》,兩人或多或少的都看了些,聽到曹日陽的話後,腦海中不由的將曹日陽那張坑坑窪窪的糙臉和影片裡溫潤如玉的賈寶玉對比了翻,鮮明的差別把兩人嚇得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再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跑。
曹日陽看了眼身後的動靜後,冷笑一聲,哪裡還有那副騷包的模樣,樓上下來兩個長相乾淨普通的女孩子,拿著濕毛巾站在一旁,頭都不敢抬起來。
曹日陽拿過濕毛巾擦了把臉和手,沉聲問道:
「老祖宗在不在?」
兩個女孩兒異口同聲的答道:
「在樓上澆花呢。」
曹日陽隨手把毛巾遞給其中一個人,抬腿上樓了。
家裡開青樓的人,怎麼可能會沉迷女色,笑話。
不同於外面曖昧的粉紅色裝飾,樓上這間房間裡的傢俱,都是極其名貴的紅木傢俱,書房裡的書櫃甚至用的是金絲楠木製成的,在外界炒到天價,以克來計算價錢的珍貴木料,在這間房間裡靜靜的散發出陣陣清香。
一名老者,滿頭銀髮,手裡拿著一把水壺,小心翼翼的往一盆開的奼紫嫣紅的花上澆著水,神情專注。
「咚咚」,輕微沉悶的兩聲敲門聲,讓老者的手微微的頓了頓,雪白的眉毛輕輕的挑了下,開口道:
「進來。」
門慢慢的打開,已經換了身正裝的曹日陽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鞠了一躬,開口道:
「爺爺,您老澆花呢?」
老人家「哼」了聲,道:
「怎麼,要不你來替我照顧這盆眼兒媚?」
曹日陽臉色變了下,訕訕的道:
「孫兒不敢,再說,孫兒不是還要上學嘛,等孫兒畢業了,就幫您老人家打理。」
老者「呵呵」一笑,問道:
「怎麼了,小陽子,有事找爺爺麼?平時都是問個安就再也沒人影了,今天倒想起來陪爺爺這個老不死的聊天了。」
曹日陽「嘿嘿」一笑,說道:
「不是,也沒啥事兒,平時主要是爺爺的聲威太重,孫兒福薄。再說了,爺爺您老當益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利落呢,一點都不老。」
老者眉頭皺了下,說道:
「行了,曹家從來不講究天倫之樂,說吧,什麼事?」
曹日陽三角眼瞇了下,又瞬間恢復正常,依舊畢恭畢敬的說道:
「爺爺,孫兒就是想向你打聽個事,爺爺你知道垃圾場山的秦老爺子是什麼人麼?」
老者的手猛然頓住,眼中精光大冒,語氣卻依舊不變的說道:
「怎麼了?你管這些事幹什麼?」
曹日陽見爺爺的臉色和語氣都沒什麼變化,料想今日竟然被一個撿破爛的給唬住了,還以為是什麼世外高人,居然真讓自己跑到這個老不死的跟前挨訓,眼中閃過一絲憎恨,卻不得不開口道:
「沒什麼,就是今天和一個垃圾場山的人起了衝突,那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讓我問問家裡的老人,說是秦老爺子的孫子…」
曹日陽的話還沒說完,老者猛然站直了腰,三角眼裡渾濁的眼珠冒出嚇人的精光,看著曹日陽沉聲說道:
「把你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要是有半點欺瞞,我就讓你老子把你扔進青樓裡讓老媽子輪了你。」
此刻,老者哪裡還有半分仙風道骨,慈祥如意的老人風範,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老流氓,老惡棍。
曹日陽嚇了一跳,楞了下後,就趕緊絲毫不落的將今日的事情說了出來。等到說道自己用槍指著秦思吾的腦袋時,話音未落,直覺的一股大力擊打在自己的腦袋上,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力道絲毫不比秦思吾的那一拳輕。
老者收回手,語氣森寒的說道:
「你這個小畜生,今天你要是真的開了槍,哪怕你是我們曹家的唯一獨苗,老子也要將你親自斬首,懸屍城門。」
曹日陽被爺爺殺氣凜然的話驚的面色蒼白,結結巴巴的問道:
「爺,爺爺,這是為,為什麼?難道你孫子的命還不如一個撿破爛的小子的命值錢麼?」
語氣裡充滿的委屈和不解。
「為什麼你還不配知道?不過你記住了,垃圾場山的人你見了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要你不主動招惹,要是他還來招惹你,那個時候再說。在這之前,你把你的爪子給老子收的死死的,否則,老子不介意先剁了它。」
曹日陽滿頭大汗的點點頭,驚恐的看著滿頭白髮如鋼針一般乍起的爺爺,顫抖著聲音說道:
「爺爺,我知道了。你放心,孫兒不是傻瓜,知道輕重。」
老者聽到這後氣不打一處來,抬起就是一腳,踹在了曹日陽的臉上,曹日陽抱著臉連叫都不敢叫出聲,只是心裡的怨毒之火快把他從內部給點燃了。
老者寒聲罵道:
「你還敢跟老子說你不傻?鄭家老不死的那個孫子,三兩句就給你下了這麼大的套,你他娘的就跟頭豬似的上趕著往裡鑽,你還有臉說?平時還覺得你小子挺機靈,關鍵時刻就他媽的和兩界山上的野豬一樣,給老子滾。」
罵道最後,老者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
曹日陽抱著腦袋連滾帶爬的滾出了這間始終飄著淡淡木香的書房。
老者平息了一下後,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開口沉聲道:
「老不死的,你家那個孫子了不得啊,今天竟然給我那個蠢豬一樣的孫子下了個套,果然有你這個老狐狸的風采。」
「噢,我一向看不起我那個不肖孫兒,沒想到還有這麼了不得的一天,哈哈,老東西,羨慕我了吧?」
電話裡傳出了一陣蒼老卻有勁道的笑聲。
「是,你那孫子何止了不得,他下套讓我家那頭蠢豬拿著槍指著垃圾場山那個人的嫡親孫子的腦袋,你說,你的孫子有多麼了不得?」
老者面帶嘲諷的說道,語氣裡說不出的戲謔。
「你說什麼?!」
一句驚怒聲後,老者只聽見電話裡「砰」的一聲之後,一陣盲音傳出。
老者彎起嘴角,臉色陰險的「嘿嘿」一笑,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敢坑我孫子,還想讓我一個人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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