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因為他們並不是自己的朋友,至少,目前還不是。
至於今天公然和老師對抗,葉子軒不是為了表現自己英勇,當然,更不是為了魯莽,僅僅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的原則而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不適合於葉子軒,也不適合垃圾場山。不是因為不自量力沒耐性,而是因為自身都太過弱小,若不震懾住蠢蠢欲動的敵人,那麼一旦自己退一步,那麼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必將摔的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垃圾場山和葉子軒的底線原則就是,有仇必報,當天就報。
能讓鐵拐李活那麼多年,是因為沈燕冰和毛小強一直請求將鐵拐李留給他們,等他們長大了後親手除了他,否則的話,葉子軒可能早早的就想辦法滅了他。
迷離一中的校長是一個叫楊偉的中年胖子,因為整天戴著副大的誇張的眼鏡,所以,迷離縣城的人都喜歡叫他為四眼校長。此時,這位四眼校長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和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探討著很嚴肅的生理問題,乳房究竟是如何分泌乳汁的…
正當兩人討論探索的興高采烈,想要進一步的發展下去的時候,迷離一中的最高權威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這位叫楊偉的四眼校長,立馬就真的痿了下去,和那位女老師趕緊的整理了下衣服,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陳東,臉色已經不是一個陰沉能形容的了了,語氣陰寒的問了句:
「陳老師,你有何貴幹?我記得你是教思想政治的吧?那麼你不記得進門之前要敲門麼?你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設都建設到狗身上了吧,你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陳東此刻手足無措,滿臉大汗的站在門口,心中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真是說什麼都不是了。
楊偉看見陳東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子,又想起了他家位居教委副主任的老爺子,口氣放軟下來,說道:
「下次要注意,不要這麼毛毛躁躁的。否則,怎麼能帶好學生?為人師表,首先要自己做好。明白了麼?」
陳東聽到這句話後,只感覺到心臟的血似乎已經突破了心包膜,往自己的肺裡狂噴呢,尼瑪,為人師表,你他娘的還是校長呢,和手下的女老師玩兒辦公室激情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為人師表。畜生啊,這顆水靈的白菜老子我盯了那麼久了,怎麼都攻不破,原來讓你這頭四眼豬給拱了。
楊偉見他低著頭,臉色變幻莫測,時白時紅時黑時紫,嚇了一跳,心想這倒霉孫子別被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給罵死了,古有諸葛孔明罵死王朗,難道今時今日要上演一場校長楊偉舌挑陳東?
被自己心中的光輝形象陶醉了,楊偉臉色又好看了點,說道:
「陳老師,你還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把門關好了。」
楊偉心裡鬱悶的不行,他娘的,剛嗑了顆藍色的小藥丸,這會兒渾身發熱呢,這王八蛋還賴著不走。
陳東此時才記起前來的目的,想起剛才的遭遇,心中對葉子軒的恨已經超越了萬里黃河奔騰入海般的不可阻擋,如果非要用一首詩來表達自己此刻對葉子軒的恨,陳東瞇起了眼睛,心中默訟道: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楊偉卻感覺到自己的小楊偉已經生氣的都快把辦公桌給舉起來了,可眼前這二貨怎麼成了一幅自我陶醉的模樣了,心中煩躁的說道:
「有話快說,發什麼愣呢?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變得那麼二,吃錯藥了?」
楊偉憋的愈發難受,嘴裡就不那麼客氣了。俗話說,男人上下兩個頭,一個充血,另一個肯定缺血,現在楊偉同志哪頭在充血顯然可見,能夠用缺血的頭腦給陳東廢話那麼多,已經實在是難能可貴了。
「校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今天去初一六班教課的時候,無端端的被一個學生諷刺謾罵,甚至還威脅我。校長,你說說,這樣的學生留在一中,那簡直就是在給迷離一中的形象抹黑啊。要是被市教委的領導知道了,恐怕…」
楊偉心裡哪能不知道陳東的底細,就他那個熊樣兒,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在學校幹了那麼多人神共怒的事,要不是有一個老爹,早就被打折腿扔出去了,可是,可是誰讓他就有一個在教委當主任的爹呢,就算是副主任,那也是主任啊,比自己這個校長強一百倍。
楊偉壓下心裡對陳東的反感,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市教委了,你說是哪個無法無天的學生,竟然連老師都敢威脅,這放在古代,那就是忤逆,是要腰斬凌遲的。你跟我說,是誰,看我不開除他。真是無法無天。」
陳東終於覺得雲開霧散出太陽了,心想,我就說嘛,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倒霉,小小一個撿垃圾的小癟三,竟然也敢捋我的虎鬚,不知死活。連忙開口道:
「就是初一六班的那個葉子軒,一個撿破爛兒的髒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一中的,招他進來的人也太不負責了,簡直就是個蠢貨…」
陳東在喋喋不休抱怨的時候,卻沒發現,楊偉的一張難看的笑臉,在聽見他說出葉子軒三個字的時候就凝固住了,臉色瞬間多雲轉陰,而且越來越陰,到了最後,甚至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趨勢。
「陳老師,我想跟你說一下,本人,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招葉子軒同學進來的蠢貨,你意見很大啊?」
楊偉陰森的聲音把陳東嚇了一跳,再抬頭一看,那張扭曲的黑臉,通紅的雙眼,似乎想把自己吃掉一樣,陳東連連擺手,道:
「這個,誤會,天大的誤會啊,我怎麼會說校長你是蠢貨呢?我是在說葉子軒呢。對,我是在說葉子軒,他就是個蠢貨,校長你慧眼識珠,愛惜人才,親自屈降身份招他進來,他竟然不知道好好學習,回報校長的知遇之恩,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才是蠢貨。」
楊偉見他轉的快,也不想得罪他太深,冷哼了一聲,說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會找葉子軒談話的。」
陳東用手擦了把頭上的冷汗,訕訕的笑了下出門後,把門關嚴了。剛一關門,就聽見裡面撲通一聲,倒地聲,緊接著傳來一陣低沉的喘息和嬌媚的呻吟聲,陳東心裡一陣的怒火,心道,這麼急的把我趕出來,就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好辦事麼?老子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惡從膽邊生,陳東此刻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維,鬼使神差的舉起手敲了敲門,道:
「校長,你沒事吧?」
辦公室裡面沉默了三秒鐘後,猛的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陳東,我x你大爺,給老子有多遠就滾多遠!滾!!!」
陳東被這聲衝擊波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醒了過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哭著聲音罵道:
「你狗娘養的怎麼就那麼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