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一隻白手套

第十一章 3.中場 文 / 哭之笑之

    3.中場()

    「根據交警提供的資料,我覺著恆隆高速公路上的兩起車禍絕對是人為,不可能是什麼意外。」老廖一邊說一邊習慣性地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的o型胡很有型,很性感,是刑警大隊裡出了名的。

    「具體說說。」晨光遞給老廖一支煙說。

    「我是這麼分析的,你看啊,」老廖點上煙,指著紅色商務車車禍現場的照片說,「這輛車先玩完的,從地面胎痕看得出來,它是突然急轉方向盤導致側翻的。」

    老廖又指著賓利車車禍現場的照片說:「再看這賓利,距離它開始側滾很近的地方有明顯的急剎車痕跡,按說賓利這麼牛b的車即便高速狀態下急剎車也不至於造成那麼嚴重的事故,所以我認為都是蓄意製造的車禍。」

    晨光邊聽邊思考著,點點頭問:「那你覺得是『白手套』干的嗎?」

    老廖在煙灰缸裡彈彈煙灰,胸有成竹地說:「絕對是他丫干的!高速公路入口錄像證實商務車在前,賓利車在後。在商務車躺著的位子附近有賓利車剎車變向的胎痕,顯然賓利車一直跟在商務車後面,在商務車側滾停下時躲避相撞從旁邊閃過去的,賓利車輪胎上有商務車的玻璃碎片,也能證明這一點。而兩個車上的人都是錢大頭一夥的,自己人都被逛蕩成那樣了竟然不管不顧的還繼續朝前開,就像沒看見似的,那肯定是逃命嘛,什麼人能把他們嚇成那樣?『白手套』咯!」

    晨光點頭說:「不錯,你的分析我都同意。其實還有一點可以證明是『白手套』干的,在兩車相距近六公里的路面上都有血跡,而這血跡是躺在賓利車出事地點附近那個胖子的,商務車裡有他的血跡,賓利車裡沒有,車外卻有,只能證明這胖子原本在商務車裡,但他卻一路滴血追上賓利車,最後跑到賓利車的車頂上去了,你說這如何解釋?」

    老廖笑了:「好解釋得很嘛,『白手套』提溜著血咕淋當的胖子,施展凌波微步,追得賓利玩命逃啊,最後還是被追上了,『白手套』把死胖子往車頂上一扔,車裡的錢大頭幾不被撞死也已經被嚇死啦。」

    說罷,老廖哈哈大笑,他知道錢大頭一夥不是好人,死了活該,所以對「白手套」這個強勁對手也存了三分敬意。

    晨光淡淡一笑,說:「你還笑?伍隊都愁死了,他們一死,那邊一網打盡毒品鏈條的協同作戰計劃恐怕就要泡湯了。」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沈琴和彭教授,晨光忙站起身來請彭教授坐下,說:「彭教授啊,忙了一個通宵了,你還是先回去睡個覺……」

    彭教授一抬手阻止了打斷了晨光的話,說:「我們都想休息,『白手套』讓嗎?說正經事。」

    晨光眨了眨佈滿血絲的眼睛,只好正襟危坐。

    彭教授又說:「那女孩是剛剛懷孕的,胚胎和地面上的血跡dna檢驗結果證明,那女孩懷的孩子就是留下血跡那個人的。此人是o型血,年齡大約接近四十歲,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麼疾病……暫時只有這些了。」

    「沒有發現他們隱身的秘密?」晨光頗感失望地問。

    「沒有,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物質,現在國際上也沒有什麼藥物或技術能令人隱身。」彭教授疲憊地搖搖頭。

    晨光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只有這些線索,「白手套」何必跑來偷搶屍體呢?沈琴見大家沉默,開口說道:「我覺得這個女孩的懷孕與黃雨佳報案被強姦聯繫到一起想就有些蹊蹺。」

    「哦?!」幾個人都抬起了頭。

    「當時給黃雨佳做身體檢查,沒有發現體內殘留任何精液……」

    老廖咧著大嘴插口道:「難道強姦還有戴避孕套的?」

    ——

    本來「白手套」話題已漸趨平穩,在媒體和公眾中已沒有了一開始那樣的熱度,畢竟這是個求新求異且浮躁不堪的年代,很難有什麼事物能始終緊緊抓住大家的眼球。但恆隆高速公路上兩起慘烈的車禍,八條人命,死的又不是普通人物,再加上鴻鵠食府後面抓捕「白手套」的行動,一時間,「白手套」的熱度再次高漲。但話題的核心轉移了,從對「白手套」除暴安良、懲治貪官的事跡傳說,轉變為對「白手套」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死是活的爭論上。鴻鵠食府非但沒有感受到誘捕行動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反而生意更加火爆,餐餐客滿、日日排隊,其v型建築靠裡能看到後院的座位和包間更是被預訂到中秋節。店內服務員彷彿都兼了一份現場說書的差事,頭頭是道不厭其煩地給客人們講述誘捕行動那晚的故事。

    也許是「白手套」傷得不輕,在此後的兩周時間裡,警方再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他的新消息,似乎銷聲匿跡了,只有公眾還在編造、附會新故事。這期間,夕陽從雲州回來了,除了雲州的項目已步入正軌無需她鎮守外,似乎還有個重要的原因,但她自己也不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到底是想見幾乎天天有電話或短信噓寒問暖的聶雲飛,還是用短信解釋了誤會卻再沒任何關心和問候的丈夫晨光。她沒有告訴聶雲飛自己回來了,因為她知道他總有辦法獲知自己的行蹤,她把回來的消息提前告知了晨光,而他是不知道似乎也不關心自己行蹤的。

    回來了一個多星期,夕陽沒有再提那次誤會的事情,晨光也沒為此再做什麼解釋,這事就算不了了之了。晨光不可能因為「白手套」的暫時休息而有絲毫懈怠,反而更要抓住這個空隙挖掘和整理線索,思考新的抓捕策略,依然早出晚歸,使夫妻倆在一起吃飯說話的機會都很少。聶雲飛雖然知道夕陽回來了,也還是常常短信聯繫,但並沒有約她見面,這讓夕陽似乎有些失望,也少了許多不安。雲州的項目遙控即可,公司總部也暫時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隨時過問,所以她覺得心裡有點空,便決定趁這個週六是晨光的生日改善一下家庭氣氛。

    夕陽這次是頗費心思,竟然在隨時爆滿的鴻鵠食府訂到了一個包間,就是為了讓晨光去聽聽那裡關於「白手套」的故事,也聽聽關於重案組組長神乎其神的傳說。這次晨光也不敢怠慢,並非因為是他的生日,而是想彌補自己忽略結婚紀念日的過失,同時又逃避想藉機瘋狂輕鬆一下的同事們,躲開沈琴讓他心跳又不安的眼神。

    夕陽經過精心打扮,一改平日的素面朝天和職業裝束,典雅中不失嫵媚,三十三歲的她重現了多年不見的嬌美。下午在美容店剛剛化好妝時,她自己也被鏡子裡的夕陽嚇了一跳,自己竟然還有這般姿色,差不多近五年以來都是幹練的女強人形象,連言行舉止、思維模式都一體被裝進了商界巾幗的套子裡,幾乎忘卻了自己的本色。晨曦今天也格外靚麗,她從來都非常懂得打扮,她故事漫畫裡的女孩子無一不是穿得既漂亮又有個性,也不知道她是按自己多變的風格在設計人物形象還是按人物形象來裝飾自己。就連一向穿著隨意的凌一彬也被她著意包裝了一番,頗有些簡約不簡單的味道。相比之下,壽星晨光反到變成最不出色的一員,黝黑俊朗的臉上難掩倦容,黑色的t恤、深色休閒褲和涼皮鞋,更顯得沉穩有餘而活力不足。

    鴻途包間裡,晨光坐了首座,夕陽和晨曦分坐左右,凌一彬坐在壽星對面。菜品還沒擺上來,晨曦便動起手來,不厭其煩地在生日蛋糕上插蠟燭,要插三十五支。女服務員則應夕陽的要求一邊擺設餐具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述發生在他們後院抓捕「白手套」的故事。也許他們老闆請人專門加工潤色編寫了劇本,故事顯得頗有章法,一波三折、精彩紛呈。夕陽、晨曦和凌一彬沒有聽晨光講過真實的過程,雖知道服務員的描述未必如實,但也都聽得津津有味。只有晨光聽得哭笑不得,但他無意插嘴,樂得做個聽眾,只是聽到服務員繪聲繪色地描述重案組組長如何英俊瀟灑、如何神勇無敵時,其他三個都忍俊不禁地看他,看得他臉紅耳熱,黑黑的臉膛似乎變成了紫色。又聽到服務員描述化妝成他們領班的警花,說這警花如何光艷動人、如何從容淡定,又如何被一幫本市高官子女糾纏,如何飄逸瀟灑又不失詼諧幽默地制服了那群紈褲子弟。這一節晨光並不知道,沈琴事後也沒跟他說過,所以他也聽得入迷起來。

    直到菜品都擺上了席面,服務員的故事才告一段落。生日宴正式開始了,夕陽首先舉杯,叫大家一同舉杯祝壽星生日快樂。好像直到此時晨光才注意道夕陽今天像變了個人,顯得年輕漂亮像回到了他們的戀愛年代,連神情、言語也都變得女人味十足,便不由盯著看了一會,有點發呆,心裡一陣感動,舉起手中的紅酒杯先跟妻子碰杯,「叮」的發出悅耳的聲音。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