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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捉姦 文 / 哭之笑之

    1.捉姦()

    現場勘察和屍檢的結果都表明這場兇殺非常詭異,死者死於氰化物中毒,瞬間死亡的,而氰化物竟是來自注射,注射位置更是離奇,在頭頂正中,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扎入頭骨縫隙之中。找這個針孔頗費周章,在死者血液中化驗出氰化酸,而在其胃內沒有發現,初步判斷源自注射,便在其全身上下排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頭髮掩蓋的頭皮上找到,一旦找到,參與屍檢的醫生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坐在死者兩邊的人成為順理成章的嫌疑人,因為作案時間最多只有三分鐘,而座位後靠牆壁,前抵會議桌,當時所有座位上都坐了玩家,不可能有人能在不驚擾別人的情況下離座並靠近死者,除了坐在死者左右的人。但現場及死者身邊的人身上都沒有發現注射器,而整個過程無人離開過現場,遊戲房間也沒有窗戶,注射器怎麼可能不翼而飛?

    現場玩家的證詞都說明服務小姐一開始還顯得比較正常,雖然有趴伏在主持台上、神不守舍等異常現象,帶還是讓遊戲繼續進行,並多次提醒死者留下遺言。可見她可能受到了什麼驚嚇,但並不知道死者已經被害或並沒看到死者被害的過程。發現有人死亡後,她才跟之前受到的驚嚇聯繫了起來,至此被徹底嚇壞了。她曾看見了什麼,這是無疑的,她的證詞將是至關重要的。

    晨光在頭腦裡整理了一下有關信息後,又想起了河濱別墅兇殺案。武成峰的屍體在專門的屍檢室裡經過全面專業的檢查,有一個驚人的發現:頸部又長又深的傷口是被揮刀一氣呵成的。武成峰仰臥在床,可以想像的兇手殺人手法只有兩種:一是將刀刃平放其頸部,然後猛地一拉,如同割肉。但腰刀並非手術刀,並沒有那麼鋒利,採用切割的動作,不可能形成那麼深的傷口。另一種就是舉刀向下砍,但那樣砍下的結果必然導致死者被斬首,就算有可能不將頸部砍斷,但形成的傷口底部也應該是平直的,但實際傷口底部是兩頭翹的弧線,也就是說頸部正中傷口最深,而頸部兩側傷口較淺。要形成這樣的傷口,只可能是兇手面向死者的頸部橫向揮動腰刀,刀尖會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掠過死者的頸部。如果死者是站立著的,這很容易想像,可死者當時處於睡眠狀態,平臥在床,兇手如何能對其頸部揮刀,讓刀尖在高速狀態下瞬間劈開氣管、喉管和動脈?匪夷所思。

    太詭異了!晨光辦過的案子很多,學習研究過的案子更多,確有不少兇手行兇後幾乎不留一點蛛絲馬跡的先例,但還沒有一件讓人無法推測兇手殺人方式的案子,幾乎所有的兇殺案都可以根據死者的姿態、瘡口的情況、凶器和環境條件還原出兇手行兇那一刻的場景。但接連發生的這兩個兇案卻不能,可能這就是晨光認為兩者有某種聯繫的原因。

    白手套,還不知道凌一彬所說的白手套與服務員念叨的是否一致,聽上去形同鬼魅,晨光當然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對手是鬼魅,否則他就不必忙碌了,忙也是白搭,人能跟鬼較量嗎?但從女服務員驚嚇致瘋的情況看,兇手的形象或行跡一定極端恐怖,不能不讓他去想像一個形同鬼魅的人,他必須盡快找到並抓捕的人。

    ——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一個看上去很有風度的中年婦女從麒麟小區十一棟一單元八層的電梯裡走了出來,她低頭看看手機上的短信:「麒麟小區十一棟一單元八層二十二號……」然後抬頭看了看門牌號,走到二十二號門前,正猶豫著是否要按下門鈴,門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那婦人向門裡看去,並沒看到有人,正在遲疑,突然聽到裡面隱約傳來某種聲音,她的表情立刻從懷疑猶豫變成了驚愕和憤怒。那是一個女人在呻吟的聲音,以一種不緊不慢的節奏,享受地喘息著、呢喃著,還伴隨這一個男人粗壯的喘氣聲,與那女聲的節奏一唱一和,聽上去他們無比快樂,快樂得讓人聽著都心搖神馳。但那婦人卻聽得怒不可遏,兩眼噴火、臉如死灰,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大踏步地衝了進去。彷彿是在配合那婦人越來越快的腳步,裡面呻吟的節奏也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可控制,甚至可以聽見肉與肉相互撞擊的聲音和那男人迷亂而忘情的吼叫聲。

    她衝到臥室門前,不由分說,一腳將門踹開,只見床上一對赤條條、汗津津的男女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床對面電視機屏幕上的畫面則更加觸目驚心,若干個金髮碧眼的洋妞和若干個肌肉發達的黑男人,一絲不掛地上演著集體肉搏戰。

    床上的男女聞聲大驚,回頭看過來,門口的婦人立即看清楚了,抱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黃承明黃副市長!不由得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聲慘叫驚動了住在同層二十三號的程秭歸,她就是《漫世界》責任編輯,剛吃過晚飯正準備出門,去赴與晨曦的約會。正要開門,忽聽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忙俯在門鏡上向外張望,只見對面二十二號住戶的門是開著的,但正在慢慢關上,一隻白手套握在門把手上。程秭歸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摀住了嘴巴,呆呆地盯著門鏡外面。

    從這邊看上去,那白手套是空的,但形狀飽滿,與戴在手上時的形態無異。門被那只白手套慢慢拉過來鎖上了,當時門裡面已經吵鬧起來了,有個女人的哭鬧聲尤為刺耳,但程秭歸已完全注意不到別的事情了。就看著白手套放開門把手,凌空飄到電梯前,伸出食指,按下電梯的按鈕,電梯門開了,白手套跟著就飄進了電梯裡去……

    ——

    白天凌一彬、康傑、徐心荷、白倩倩又被通知到公安局配合調查,還包括昨晚並沒參加的圖影,問詢的主要目的是「白手套」。那個女服務員醒來後神智並沒恢復正常,嘴裡念叨的依然只有「白手套」這三個字,確診已經精神失常的她沒能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

    蕭雪自從昨晚得知死者就是曾經坐在她身邊機位上的瘦削男子,精神上似乎有了什麼壓力,雖然從理智的角度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巧合,與自己毫無關係也不應該有任何影響,但在情緒上她有點無能為力的沮喪和不安。雖然她不是個迷信的女孩,但也不想勉強自己帶著不吉利的陰雲隻身去風景區旅遊,便去訂了返程機票,決定在市區逗留兩天就回去了。

    在法律界工作有年的康傑到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很雀躍,為參與到一件詭異離奇的兇殺案中而亢奮不已。

    面對兩個外來客截然不同的反應,凌一彬哭笑不得,企圖借這個去振奮另一個的情緒,或借另一個來冷卻這一個「人來瘋」似的熱度,結果都未遂,一個去意已堅,一個高熱不減。讓他這個做地主的頗有歉意,感覺沒照顧好客人。

    白倩倩因昨晚的事情已經惴惴不安,加之今天在警局證實了白手套的故事,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要不是晨光承諾將監控紅楓閣並保護她們的安全,她肯定會立即搬走。

    與之相反的是徐心荷,她昨晚同倩倩一同離開「srbjx俱樂部」時還惴惴不安,但很快就想到了兇案是一件大新聞,送倩倩到紅楓閣就趕去了電視台,又搶得了一個獨家。她已全力以赴投入案件的追蹤報道,絲毫不以所謂白手套而惶恐,反而像挖到金娃娃似的興奮不已起來。

    此刻,凌一彬、晨曦已陪同康傑、蕭雪、「大俠」、「點酷」等人吃過了晚餐,晨曦看看手錶,略帶歉意地對大家說:「我和雜誌社編輯有約,差不多得走了。」

    凌一彬忙說:「我陪你去。」

    眾人一陣曬笑,晨曦也不好意思地說:「誰要你陪?我和程姐就不方便說話了。」

    凌一彬卻正色道:「這是你刑警隊長哥哥的吩咐,我必須隨時保駕護航!」

    晨曦臉上一熱,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白了他一眼。

    康傑見狀笑道:「既然是奉旨護花,那咱就別耽誤他辦差了吧,走,咱們k歌去,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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