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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1843 黑手高懸霸主鞭 23 青年 文 / 引弓

    23青年

    12月22日

    「郴州守將張國梁向我們輸誠。」東廠提督易水報告說。

    「張國梁?我沒聽說過這個人。」楚劍功回憶了一下,是在想不起太平天國時有這號人物,也就沒發表什麼看法,繼續聽易水匯報。

    「張國梁本名張嘉祥,是廣西湖南邊境的會黨首領,李沅發新寧起事之後,和他合併一處,但修仁兵敗之後,張嘉祥投降了清廷,掛著個參將的頭銜,現在在郴州。」

    「他要獻城麼?」

    「不是,只不過通過會黨,和東廠的外圍搭上了線。」

    「他有什麼條件?」

    「沒有條件,就表示,如果我們有什麼事情找他,萬事好商量。」

    「那把這條線留著吧。」

    楚劍功處理完公務,騎著馬,前往黃埔講武堂,今天黃埔第四期畢業。

    由於前三期已經基本構建了共和軍與錦衣衛的架構,黃埔四期的任務不是那麼急迫,而且學期增加到了一年長度,所以四期增加了一門課程,行政管理,由李穎修主講。

    今天,楚劍功就是去主持黃埔四期的畢業禮。自黃埔講武堂成立以來,每一期學員,都是由楚劍功主持的畢業禮。

    第四期學員的大部分,是前往新擴建的共和軍中擔任最低的把總,因為他們的學長,都已經轉任其他較高的職位。

    共和軍陸軍現在有三十二個步兵營,八個炮兵營,一個騎兵教導營,一個炮兵教導營

    步兵營還是四個連七百人,炮兵營下轄四個炮兵連,每連四門火炮,一個補給修理連,一個偵察勘探連。也是七百人。

    騎兵教導營和炮兵教導營都是三百多人,都與黃埔講武堂合署辦公,但訓練往往拉到遠郊。騎兵都監是俄國人,黑龍江馬隊的尼古拉斯,炮兵都監仍舊是板甲大白兔。

    共和軍正在進行一次組織形式上的大改編。

    以樂楚名,翟曉林,季退思為首組建了三個師級指揮部,並配備了觀察使。每個指揮部三百人,下設作訓,情報,通訊,後勤四個都司,以及配屬的參軍。另外還配屬有六名參將,用於靠前指揮。

    本來按照楚劍功的設想,每個師應該配屬兩名副將,四名參將,但共和軍的中級軍官也不過是黃埔第一期的畢業生而已,參加的燧發槍戰爭僅限於鴉片戰爭,驟然提升,反而拔苗助長。

    對於負責組織的軍官,只在師和營兩級設立具體的職位:觀察使和鴻儒都尉。但在連同樣設立正儒銳士分會,但由一名千總擔任組織工作。同樣,觀察使也是從副將中提升,而不是直接由鴻儒都尉跳級。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軍事和組織工作不會成為完全分隔的兩個系統。所有的鴻儒都尉,都有衝鋒陷陣的經歷,也要擔任過連隊的守備,這樣才有足夠的基層經驗,被士兵們愛戴和尊重。

    同樣,只有在經歷了從都司到副將的各級軍事指揮職位之後,一名觀察使,才是合格的。也許以後還會有像石達開那種特例,因為地理和人緣的需要。但特例絕不是軍隊的常規。

    觀察使鴻儒都尉,與軍事主官(總兵、游擊)之間不是單純的監督與被監督關係,而是同在師(營)正儒銳士會議的協作關係。正儒銳士對軍隊的骨幹作用,在平時,是通過會議的形式發揮出來。鴻儒都尉的作用,不在於他的行政權力,而在於他對鴻儒銳士會議的組織權力。觀察使和鴻儒都尉下設通判,對內用於政治訓練,對外用於群眾工作。通判既非軍銜,也非職務,由普通的正儒銳士兼任。

    黃埔講武堂從第四期開始對外招生。只要身體健康,家世清白,識字的二十五歲以下男子都可報考。

    楚劍功給第四期學員訓完了話,親手給每一名學員戴上正儒銳士的肩章並和他們握手,然後宣佈他們的工作。

    最後,大廳裡還剩八十名學員,楚劍功看著名單,念道:「黃埔第四期,洪仁玕!」

    「到!」二十歲的青年踏上一步,敬禮。

    楚劍功仔細打量了這位另一個時空的干王,《資政新篇》的作者。這個年輕人是他專門從花縣找來的,不過沒讓洪仁玕自己並不清楚。他在洪秀全起事之前,恰逢黃埔講武堂到花縣招生,讓所有年輕人都去考試,過了幾天就通知他錄取了,連行李當時都不讓收拾,直接帶到廣州。洪秀全起事,洪仁玕已經在黃埔學習了一段時間,沒發現對自己有什麼特別對待,便放下心來。

    「你不去軍隊,另有任務,明天下午,還是這裡報道!」

    「是!」洪仁玕敬禮。

    其他人也得到了和洪仁玕一樣的命令。

    第二天,楚劍功帶了四本書來:他自己寫的《天道大同》,李穎修的《行政與法律常識》,黃埔講武堂編譯的《自然科學》,以及東廠翻譯的《國富》。

    「明年春季,我們將在廣東省開辦科舉,開科取士,考中科舉的人,將獲得守闕銳士的資格,經過兩年組織考察,就有可能轉正成為鴻儒銳士。也就是說,鴻儒銳士的來源,不再僅僅局限於黃埔講武堂。」

    「但是,」楚劍功接著說,「科舉的內容,不再是四書五經,而是這四本教材。你們都讀過了吧。」

    「是的。」洪仁玕說。

    「參加科舉的人,肯定是讀著四書五經長大的,這些書籍的內容,對他們來說過於陌生,甚至,他們會產生一些抗拒的情緒。所以,作為先入門的正儒銳士,你們要幫助他們,輔導他們,讓他們接受這些新的知識。」

    楚劍功隨手翻了翻面前的四本書:「據禮部報上來的資料,在共和起義以前,廣東在籍秀才有數千人,童生逾萬。除去年紀比較大的,以及和共和勢不兩立的頑固分子,禮部估計參加科舉的人數在一千人左右。廣州知府高不胖已經在海珠區劃了一塊地方出來,充作學館,凡是願意接受輔導的青年人都可以去那裡溫習,互相交流。」

    「你們的任務就是,」楚劍功加重了語氣,「到學館去擔任輔導員。」

    看到洪仁玕等人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楚劍功說:「我知道你們都希望參加共和軍,帶兵,到前線去。年輕人嘛!但我告訴你們,現在我交給你們的工作,比打仗更重要。你們可不是給人解釋解釋書上的幾句話就完了。你們要把青年組織起來,青年就是一切。」

    凡是到學館的青年,要讓他們以自願的形式,組成十人以下的學習小組,選舉一人擔任組長,若干個小組組成一個青年儒學學習班,設立一名輔導員。擔任輔導員的,就是洪仁玕等八十多名第四期畢業生。

    在學館的所有學習班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專屬於青年的學習組織——青年儒學復興會。

    「青儒會將形成一個網絡,從學館擴張到廣東全省,以後還要推向全國,把全國的進步青年,都團結在青儒會,也就是正儒的旗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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