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他開始失眠數夜,瘋狂的想念她(3)
一個小時後,他在享用早餐,管家走進來如是稟報:「二少爺,二少奶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都聯繫不到,哪裡也找不到。」
「什麼?人間蒸發?那個該死的景尚河也不知道?」一想到那個景尚河,他就火大,管家搖了搖頭:「沒有,景尚河最近病情嚴重似乎都已經住院了,剛做完手術,也說沒有見到二少奶奶。」
說完手術了?他看著桌面上的那杯牛奶發愣,她哭著求他找一個腎源,如今,腎源根本就沒有,那景尚河換的是誰的腎?那個女人用什麼方法去找到了腎源?
——醫院內。
從麻醉藥中終於甦醒了過來的溪緋,只覺得傷口很疼很疼,麻藥已經散了,不會有那層保護傘了。這時,病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被推開了,蕊兒走了進來,在看到溪緋睜開雙眼的時候,她開心的露出了笑顏:「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嚇死我了,你睡了那麼久,醫生說,你的麻藥時間早過了,卻睡了好幾天了。」
「可能,我有點累吧。」溪緋聲音沙啞的跟蕊兒說,然後又問道:「他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蕊兒拚命的點了點頭:「昨天就醒過來了,他很好,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我想去看看他。」說罷,溪緋就想要坐起身來,可是蕊兒將她按了下去:「不行,你剛動完手術,傷口都還沒有癒合好呢。」
然後蕊兒接了一個電話,應答了幾句然後跟溪緋說:「醫生找我有點事,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來看你。」說完,給了溪緋一個安慰的微笑,然後離開了病房。
看到蕊兒了以後,過了很久,溪緋硬撐著下了病床,腳步有些緩慢的走出了病房外,忍受著傷口那牽扯的疼痛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景尚河的病房門前,看到他在裡面安靜的睡覺,現在還是凌晨六點鐘,看到了他安然無恙的樣子,溪緋也就放心了,有些虛弱的面孔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站在病房前看了很久很久,突然,現在很想見到一個人,她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景尚河,他這一生應該會很幸福了吧,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了吧,溪緋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接著慢慢的合上了電梯的門。
一路很艱難的來到了這很久都沒有來過的顧氏別墅的歐式鐵藝大門前,雙手蒼白無力的抓住那大門,看著裡面一切都在照舊,她只感覺到傷口很疼,卻不知那病號服的衣服都滲透過來了鮮紅的血跡,表情失落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之間的哀愁卻怎麼也化不開。
一個女傭從那片草坪地前經過,無意的看到了溪緋趴在了歐式鐵藝大門上的情景,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說:「二,二少奶奶……」
緩過神來的溪緋看到了女傭那驚訝的眼神,也有些驚住了,女傭轉身就跑,溪緋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溪緋只是艱難的躲到了一旁的花叢中,那片直達她腰際的花海中去了,她的傷口因為她劇烈的運動在一滴一滴的滴著鮮血,地面上那一滴滴的鮮血就像一朵朵妖冶的花紋在深入地面,天空還是那麼的灰暗。
女傭急急忙忙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正在書房裡發火的籬落面前,喘著大口大口的氣息:「二,少爺,我看見,二少,二少奶奶在大門外站著!」
當女傭說完了這句話,就看不到了眼前籬落的存在,在女傭的話音最後一個字還未落下的時候,他就衝出了書房,一路跑到了大門前,卻什麼也沒看到,命令一旁的傭人:「把門打開!」
門緩緩的打開了,他快步走到了外面,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這時天空中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他看到了地面上前前後後有幾滴鮮血,被雨水沖化開來,成了妖嬈的花紋,他抬起雙眼看向了那片花海中,邁起了腳步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蹲在花叢中透過那花枝的縫隙看到了他朝著自己越來越近,溪緋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他發現了自己會怎麼樣,又會又羞辱一番嗎,她已經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女傭看著天空撐起了傘走到了籬落的身後:「二少爺,我們回去吧,又下雨了,你發燒剛好,再著涼就不好了。」可是卻被籬落一把將手中的雨傘打翻在了地面上,溪緋聽到了女傭的話,他發燒了嗎,他也生病了嗎,溪緋都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他看著地面上的那幾滴血跡,竟覺得心臟在疼痛,難道她真的在這附近嗎,為什麼不出現?該死的!
就在這個時候,父親撐著傘走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瘋了嗎你,你身體剛好不好知道啊,還出來淋浴,快跟我回去!」
「別管我!」籬落衝著父親大聲吼道,而父親卻命令那幾個男傭將籬落拉回了別墅裡,還一邊說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你以為你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嗎,這麼大的人了,你就不知道善待你自己嗎,回去!」
籬落不甘的看著那片有著莫名吸引力的花海,被拉回了別墅裡,轉過身,他自嘲的露出了笑容,溪緋怎麼可能會出現,他親口跟她說離婚,逼她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她怎麼可能還會回頭……
天空中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在了溪緋的身上,看著那扇大門慢慢的關上了,溪緋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隔著那淡淡的雨簾看著他在前進的背影,她站在這裡散落的長髮在風中飛舞,止不住的哭出了聲,抽泣著,像個無助的孩子,迷失了人生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了籬落的背影,那落寞的背影看不見了,轉身一步一步走在這片沒有盡頭的花海中,草叢中時不時的出現了一滴血跡,她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雨水打在臉上竟然有一股熱熱的感覺,雙腿是不是在走路,也已經不確定了,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穿著那件大大的病號服,抬頭看著濕潤的天空,蒼白的笑著:「西顏,是你在哭嗎。」
——蕊兒哭著在整個醫院裡大跑著,所有人都用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她在哭喊著:「姐姐,你在哪兒啊,你出來啊!你快出來啊,我求你了!」
等她回去病房的時候溪緋不見了,她問遍了所有的護士,問遍了所有的醫生,都說沒有見到過,那要怎麼樣,身體還那麼虛弱的她到底去哪裡了,蕊兒在大雨中瘋狂的奔跑著,不停地在尋找著溪緋的身影,可就是找不到,這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是她,她到底去哪裡了!
蕊兒有些崩潰的站在雨中大哭了起來,為什麼她要不聽話的一個人離開了,為什麼連說也不說一聲,她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回到了景尚河的病房,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不動得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的景尚河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即使蕊兒內心有多麼的害怕,可還是不能夠告訴景尚河一個字,因為如果告訴他,也許他會比自己更激動,剛動完手術,醫生說不可以讓他受到很大的刺激,而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刺激。
——坐在石階上的他背對著夕陽神態疲憊的一下又一下的按下了接聽鍵,可電話裡卻一次又一次的傳來了令他失望的聲音。
「二少爺,我們找遍了整個城市,還是找不到二少奶奶。」
「二少爺,還是找不到……」
「二少爺,對不起,找不到……」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聽到的第多少遍了,也許已經無數遍了,她到底去哪裡了,居然會連他也找不到,難道她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還是人間蒸發了?
他找了一個月,沒有找到,聽到的全是沒有找到,夕陽暖暖的照著他的後背,卻暖化不了他那如同千年寒冰一樣的寒氣。還記得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中有著失望:「你就認定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嗎?」還記得管家在他的身旁說:「我覺得二少奶奶不像是做那些事情的人。」
他的感覺始終都是在相信溪緋,可是他最終沒有敵得過自己的親眼所見,他按下了通話鍵放在了耳邊,聲音深沉:「我讓你準備的監控資料,準備得怎麼樣了?」
「哦,二少爺,早就準備了,還以為你都不想看了呢,我這就給你送到影音室去。」
語畢,掛掉了電話,他看著電話愣了幾秒鐘,然後起身朝著影音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影音室的門外,管家早已等候:「二少爺。」
「嗯,監控資料送來了嗎?」籬落問道,管家點頭:「已經送到了。」然後拿起了遙控器按了一下,畫面就開始出現了那醫院走廊裡監控的畫面非常的冗長,籬落看了很久,最後終於不耐煩的按了快進,在快進到了那一天麗雅穿著和溪緋一模一樣的衣裝走在了這條走廊上,起初他並沒有看出什麼,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將畫面放大了百分之五十,看到了畫面中的這個溪緋的腳裸處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紋身,而這個黑色的蝴蝶紋身讓他一瞬間瞭解了一切,就連旁邊的管家也不禁喊出了口:「麗雅夫人!」管家說完之後,又不太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看向了籬落,看著籬落還盯著屏幕,但能夠隱隱的感覺到他正在醞釀當中的怒氣了,只見籬落憤怒的將遙控扔向了地毯上,那麼不經意的一摔,卻快速的按下了快進鍵,快進到了後來麗雅引.誘溪緋再次來到木紫嬈病房裡的那個畫面,看到麗雅走進了病房裡面以後,溪緋在後面跟著也走了進去,然後籬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畫面裡,原來是這樣!
管家在一旁都有些生氣的斥責:「二少爺,肯定是麗雅夫人的,她的心怎麼這麼狠。」他早就看出來了,平常看著麗雅夫人就不善良,真的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