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真正的拓經天煙·景灝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我認識你嗎?你誰啊,滾開!別碰我!」溪緋使勁的想要推開這個男人,可卻怎麼也推不開,男人依然胡言亂語著:「別鬧了,寶貝,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你想就這麼放過嗎?」
「你誰啊,混蛋,放開我家小姐!」玉兒拉扯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嬉皮笑臉的對著玉兒說:「玉兒,你這是幹什麼啊,不是你給我通風報信說讓我來這裡和王妃約會嗎,跟我裝啊?」
「我告訴你,再碰我一下,我廢了你!」溪緋口出狂言,可那個男人卻死皮賴臉的笑嘻嘻的說:「那你廢好了,我就不信你捨得,你捨得嗎?」
溪緋都快要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誰能給她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麼一個垃圾男人,而瑾玉和狀元郎呢?死到哪裡去了?
剎那間,不知道哪裡來的一盞燈籠照亮了整個荒唐的場面,指尖瑾玉打著燈籠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還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驚訝的摀住了嘴巴:「王妃,王妃,你……你怎麼……」
「王妃所說的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好戲,就是現在的這一幕嗎?」溪緋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灝從瑾玉的身後走了出來,一身的寒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中卻是熊熊烈火在瘋狂的燃燒。
「我……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和狀元郎在這裡偷情的,不是我!」溪驚慌失措的結結巴巴的胡言亂語著,指向了瑾玉,瑾玉委屈的眼含淚光:「王妃,瑾玉知道平時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這麼陷害瑾玉啊,瑾玉怎麼可能背叛王爺呢,倒是您,怎麼深更半夜的把王爺叫來看你們打情罵俏啊。」瑾玉繼續火上澆油,溪緋現在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玉兒都看不下去了跑到了他的面前:「王爺,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是奴婢和小姐發現了瑾玉偷情的證據,才使用了一個計謀引他們出來的,沒想到怎麼會變成這樣。」玉兒慌亂的解釋著,但只能是越解釋越亂,玉兒剛說完,『啪』地一聲,耳光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樹林裡,玉兒被他一個巴掌打得倒在了地面上,嘴角止不住的流著鮮血,可見他下手有多重。
溪緋跑過去扶起了玉兒,昂頭問他:「你憑什麼打她?」
他已經徹底的被溪緋激怒了,一巴掌甩在了溪緋的臉上,溪緋也被打得倒在了地面上,他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得住的,他聲音憤怒的反問道:「憑什麼?你說我憑什麼?讓我來這裡看你在外面的男人?木紫嬈,你果真如此犯賤?」
他變了,他又變了,這才是他的本性吧,暴戾狂妄!玉兒哭著抱起了地上的紫檀木箱子,跪著走到了他的面前,抽泣著說:「王爺,王妃沒有背叛你,那個男人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裡面是瑾夫人紅杏出牆的證據,不信您就看看吧,看了就知道一切。」
那一巴掌打在了溪緋的臉上,溪緋的心就已經涼了,說不出一句話了。他接過了那個紫檀木箱子,旁邊的瑾玉一臉放鬆的看著溪緋,絲毫沒有心虛的感覺,溪緋意識到壞了,瑾玉怎麼可能這麼鎮定,怎麼會這麼安心?
他抽出了一封信,拿著那一張空白的信紙扔在了溪緋的臉上,飄落到了地面上,露出了譏諷的笑意:「這就是你們的證據?」
溪緋傻眼了,看著那沒有一個字詞的信紙,將他仍在地面上的紫檀木箱子拉了過來,打開了另一封,還是白紙,再打開了一封,還是白紙,玉兒也傻眼了,哭得更厲害了:「小姐,怎麼會這樣?」
溪緋呆呆的站起來,走到了瑾玉的面前,語氣很淡的說:「你果然夠狠,沒想到,我居然反過來被你算計了。」
「王妃你在說什麼呢,瑾玉不懂。」瑾玉像個無知的小姑娘,轉過身又可憐兮兮的求著他:「王爺,求求你繞著王妃這一次吧,妾身相信,王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滾!誰要你求情?你他媽的給我滾!」溪緋一腳踹在了瑾玉的身子上,瑾玉嬌弱的就像個紙糊的娃娃倒在了地面上,反過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正視著他,大聲的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想怎麼樣,你就怎麼樣吧,就算你休了我,我也絕沒半點怨言。」這種誤會,怎麼說?怎麼說得清?她也懶得去解釋,不如就這樣吧。
他走近到了溪緋的面前,微弱的燭光讓溪緋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但想也想得到一定很難看,他一把抓住了溪緋的手腕,彷彿要把那手腕捏斷一樣,溪緋很疼,但是不會喊疼了,也沒資格了,他看著她那張臉:「你說,也許這場好戲會讓本王做出某些決定,就是讓本王休了你?嗯?你就那麼想離開我?說啊!」他突兀的咆哮,讓溪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溪緋無話可說,說什麼都是雪上加霜,不如閉嘴算了。
他狠狠地甩掉了溪緋的手腕,她覺得自己被解放的手腕都快要掉了,沒有了一點點知覺,他冷冷的說:「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得逞,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他的怒吼聲迴盪著整片樹林裡,攙雜著烏鴉的叫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渾身打顫,瑾玉和墜兒都嚇得一動不敢動,又有誰看到過如此動怒的六王爺?
他繞過了溪緋,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那個男人看著他現在的狀態,嚇得直往後退:「六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這一切都是王妃誘惑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就咽在了肚子裡,因為男人整個身子被他掐住了脖子,抬到了半空中,瑾玉大驚失色的摀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男人慢慢的不再掙扎,四肢安靜了下來,臉上沒有了血色,腦袋垂了下去,他這才肯罷手鬆開了手,男人的身子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還濺起了一層落葉,男人淒慘的死相讓瑾玉和墜兒嚇得六神無主。
溪緋看著他殘忍的殺人手法,見怪不怪,他猛地轉過了身看著溪緋,厭惡的瞥了一眼那個男人的屍體,衝著她說:「你喜歡他?喜歡他什麼?喜歡他的風流?喜歡他的淫蕩?呵,王妃可否說給本王聽聽?」
「你太殘忍了,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殺人!」溪緋看著地面上的屍體,衝著他大吼著,他露出了無賴般的笑容:「殘忍?你說我殘忍?那你呢?人盡可夫?人世間還找得到第二個比你無恥的女人?」
人盡可夫?這四個字狠狠地戳痛了溪緋的心臟,再也無法忍耐的衝著他大喊:「我告訴你,我沒有人盡可夫!沒有,沒有,沒有!」
「別妄想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從今往後,你被貶為王府中的最卑賤的奴隸,記住,好好的侍奉每一個人!」他報復一般的宣佈,拂袖而去,溪緋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在黑暗的樹林裡慢慢的銷聲匿跡,耳邊傳來了一棵棵大樹被摧殘倒在地面上的聲音!震耳欲聾,瑾玉看著王爺走遠了,恢復了她原本的模樣,放聲笑著:「哈哈,哈哈,王妃,您說您這是何苦呢?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值得嗎?幹嘛總要和瑾玉過不去呢。」
「你這個賤女人,離我們家小姐遠點,滾開!」玉兒一把推開了瑾玉,瑾玉退後了好幾步,墜兒上前賞了玉兒一巴掌:「你還當她是王妃啊?沒聽到王爺剛才的話嗎?從今往後,她就是府中最卑賤的下人,任人欺凌,懂嗎?」
溪緋走到了墜兒的面前回了她一巴掌,墜兒怒瞪著:「你!」
「我怎麼了?就算我以後是最卑賤的下人,你也沒資格打她,你算什麼東西?」溪緋毫不留情的臭罵著墜兒,墜兒想還口卻不敢,瑾玉走了過來摸著墜兒的臉龐:「你呀,就是學不乖,就算人家不是王妃了,那從小就慣出來的脾氣,哪能說改就改啊,被打了活該,走,我們回府去,王爺今晚正在氣頭上,我得回去充當一下賢妻良母的覺得,王妃,呃不,最卑賤的下人,你最好快點滾回府內,不然王爺會生氣的哦。」瑾玉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兒,扭著她那水蛇腰和墜兒走了。
玉兒泣不成聲:「小姐,以後我們怎麼辦啊,那個壞女人會欺負死你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跟她鬥到底了!」溪緋不服氣的看著瑾玉那欠揍的背影,總有一天要讓她付出比慘重自己十倍的代價!
禹洛王府內。
進入了竹林的他看著水晶棺材裡真正的拓經天煙·景灝發證,沉默了良久,對著棺材裡的男人說:「看到你的王妃背叛你,你憤怒嗎?為什麼我比你還憤怒?」
棺材裡的男人還是那麼安靜的睡著吸收著金色圓珠朝著他的身體散發的出的光芒,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裡,為什麼他會比真正的拓經天煙·景灝還要憤怒?這是他該有的態度嗎?
突然,水晶棺材裡的男人那垂放在身體右側的食指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迴光返照似的喃喃著:「木紫嬈,木紫嬈,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