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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鐵衣錚錚 文 / 迦葉波

    初冬的氣溫令人感覺分外的寒冷,凜冽的寒風捲過莽原曠野,拂過臉頰間彷彿還參雜著細碎的冰屑擊打在肌膚之上,使人更加增添了無限的寒意……。

    黃河以南的中原大地中心腹地局勢所發生的一日一個樣、波詭雲譎的變化,有一些徐世業尚不得而知。而有一些,徐世業憑借頭腦中所留存的後世記憶,想當然的就已經預估到了最終的結果。[|com|]

    當然,他所能夠預估到的結果也僅僅是一個大致的框架而已,並無法完全的洞悉其中的所有細節。特別是因歷史的進程有所改變、加之他本身這位特殊人物的出現和參與其中,使得他目前還根本就無法預知到『李密原歷史李密冊封給徐世績的爵位、軍職』卻被他給分去了一半;而裴仁基反出虎牢關後能否稱他所願的前往汲郡,則也是他目前心裡完全沒有一點底兒的事。

    現在的徐世業,則正在為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不久就已經設定為首個『假想敵』的竇建德、戰略眼光的不俗而大為感歎。同時,徐世業也基本上瞭解到了原歷史竇建德能夠如『彗星』一樣崛起的一個重要的自然條件:冬季。

    冬季的到來,使得無論是隋軍還是各路反隋豪強,均會因受限於防寒條件較差、軍旅行動困難而不得不放緩了各自的進軍腳步。而竇建德正是利用了這個時機,反其道而行之的重新立足於高雞泊和豆自岡、並以高雞泊和豆自岡為中心採取『逐漸向外延展式』的戰略,利用一個冬季的時光,就已經經營出了一個相對厚重的控制區域、積攢夠了相對豐足的軍事實力。

    慶忌不死,闔閭難安。對竇建德深深的懷有著這種心理忌憚的徐世業,雖然在攫取到武安郡以後,就已經馬不停蹄的開始分兵實施進一步的北上行動,但仍然讓竇建德覓到了『王世充剿滅格謙部馬上就開始南下』這個暫瞬即逝的時機。

    也就是在這僅僅不足一個月的時光裡,竇建德就已經分別利用高雞泊、豆子岡這兩處河北反隋豪強嘯聚的老巢招攬到了舊部、新屬數萬之多。

    人的命天注定,過分強求也不頂用。格謙利用楊義臣被調離河北、遣散部眾的時機重新再起,卻惹來了王世充這只『卷毛獸』的迅猛打擊。而竇建德利用王世充率軍匆匆南下的時機豎旗再起,則卻恰好趕上了江河之間的烽煙愈盛、隋庭心無旁騖的這個時機。

    也許,竇建德此時心裡還在暗自的慶幸他自己選擇的這個重豎大旗的時間段是何等的英明?豈不知,橫空出世的徐世業早就已經把他列為了經略河北的最大強敵。

    然而,即便是如此,由於徐世業雖然心急、但仍然採取了逐步推進的戰術,故而還是給竇建德留下了一個時間並不算長的『空子』可鑽,而竇建德亦並沒有浪費掉這令他的人生發生了巨大轉折的短短月餘時光。

    分別在高雞泊和豆自岡招攬到過萬部眾的竇建德,隨後竟然同徐世業不謀而和、比徐世業進兵還要便利,馬上就採取了分路進兵戰略抉擇:其一,聯合另一支反隋豪強趙君德部,從高雞泊就近進兵圍攻清河郡。其二,從豆自岡就近進兵圍攻渤海郡。

    由於竇建德重新嘯聚、起兵極其的突然,並且進兵距離也分別僅僅相距郡城不足百里的十分便利。清河、渤海二郡恍若沒費吹灰之力的輕易也就被竇建德給迅速的攻取、佔據。

    隨著清河、渤海二郡的佔領,竇建德的部眾也同樣更進一步的壯大起來。幾乎是同兩個月以前的格謙一樣,竇建德分別在渤海和清河兩地亦迅速的聚攏起了近十萬的部眾。並且,這些均是輕壯的部眾雖然裝備相對較差,但由於大多均是一些『慣匪』、『老兵油子』,殺起人來絕不會手怯,故而在戰力上同樣也是不容小覷。

    拿下清河、渤海兩郡後,竇建德既馬不停蹄的實施了從清河、渤海兩路進兵夾擊信都郡的戰術。截止到徐世業攻取武安郡、略作休整和安定地方後即開始兵進清河郡之時,竇建德的兩路大軍已經把信都郡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堪堪欲破。

    當然,在攻取武安郡之後,徐世業也繼續的執行了原來的戰略部署:一路由李靖為主、竇琮和丘孝剛為輔兵進襄國郡;另一路則由他自己率領著雄闊海所轄的陌刀營、盛彥師所轄的車營、及王德仁和張升的『獅吼』、『鷹翔』兩營,輔以凌敬為隨軍參贊,兵進清河郡。

    據實說來,徐世業同原歷史竇建德這位『反隋大佬』之間的強力碰撞,也即將是從兵進清河郡這一路開始正式的拉開序幕……。

    由於季節已經進入了冬季,進兵之初,徐世業為了保證軍卒的戰力,在盡量的做好軍卒們在冬季野外作戰的保暖事宜的同時,還冥思苦想的從腦海裡搜尋出了一個防止軍卒發生凍傷的『土方子』。

    因而,無論是直接北上的李靖所部、還是他自己所統領的東進部曲(實際上是偏東北),在出征之前徐世業均讓隨軍帶上了數量不菲的蘿蔔。蘿蔔可以佐餐已經不用多言,徐世業所交代的乃是:食用蘿蔔之時一定要先把蘿蔔皮剝下來,用於煮水給軍卒們燙手、燙腳。

    這個防止凍傷的『土方子』現在在這個時代流沒流行徐世業自然是沒有心思去加以詳細的考證,反正他知道這是千年以後後世流傳在民間的一個『贗方』。為了使部曲能夠保持強勁的戰力去同竇建德的所屬交手,徐世業不得不煞費苦心的從細節上也盡量的做到萬全。

    該來的總會要來。目前兵進清河之後,徐世業首先要面對的就將是:竇線娘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的她那位舅舅曹旦。

    雖然竇建德最初是分路就近攻取的清河郡和渤海郡,但竇建德也並非是身具『分身術』的兩處皆到。當時竇建德聯合好了另一支反隋豪強趙君德部以後,即委派他的『小舅子』曹旦協同早年就跟隨著他的驍將王伏寶、殷秋、石瓚等,領軍前去會合趙君德所部,聯合圍攻清河郡。

    而曹旦和王伏寶、殷秋、石瓚等也並沒有讓竇建德失望。會合了趙君德所部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迅速的攻下了措手不及的清河郡。隨後,王伏寶又領軍北上,前去會合已經攻佔渤海郡、並從渤海郡起兵西進的竇建德親統之軍,準備前去攻取信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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