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嫂嫂的娘家與博陵的崔家還不是一般的近、乃是未出『五服』的中表之親。嫂嫂如今尚要稱崔家現今的老婦人為『姨奶』呢!二弟請想,如果二弟能夠同崔家聯姻,那對你兄弟二人的會有多大的助益呀?崔家乃是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豪門大族……。」以為徐世業應該知道她的家世的張氏,並沒過多解釋的直接就切入了正題。
聽張氏說到此的徐世業,在內心裡不免暗自的腹誹著:這回倒好!我自己把自己買了一次還不算,你這個做嫂子的為了夫婿的宏圖大業又打算把我再買一次了!
心裡雖然有些彆扭的這樣暗想著,但也確實不得不承認張氏的話說得十分在理的徐世業,因暫時亦不好過急的插言,也只能是面現尷尬之色的姑且默默聽著。
「還真是趕巧了!現在,博陵崔家還真就有一位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的女公子待字閨中(待字:高門大戶講究女子出閣後由丈夫給取表字),恰可堪與英風俊朗的二弟相配。嫂嫂思想起這件事,也不免感歎:原來二弟的緣分在此呀!這可真是二弟的一段大好姻緣哪!
不過,嫂嫂曾聽聞:此女不僅貌美如花、多才多藝,且性情高傲得根本不把尋常之男子放在眼中,自放言非曠世之奇男兒不嫁。二弟請想,似崔家這等豪門大族之女,上門求親者必然是摩肩接踵的門庭若市。然其直到如今尚未許人,亦可見其眼界之高。
以嫂嫂想來,二弟的英風俊朗、多才多智的人品當能入得了此女的法眼。不過,尚有一樁難以遂心之事,就是二弟及你家兄長如今之功業,也許尚難達到崔家當代家主、嫂嫂那位『姨父爺』的過高要求。
其實,此女之所以尚未許人,其因無外乎或是不入此女的法眼、或是難及崔家當代家主的過高要求。僅此兩途,就不知要被崔家婉拒了多少慕名求親的大好兒郎。
嫂嫂如此言說,也並非是說二弟和你家兄長乃是所謂『反賊』的身份。明眼人都已經看清,大隋已經必將時日無多,新一代開國之新貴也必將崛起。只是,二弟和你家兄長現今之功業,亦無法給予崔家必成一代開國新貴的保證。
以嫂嫂暗自思忖,此事當如此行之:
嫂嫂派下人前去探望嫂嫂的那位『姨奶』、當代家主夫人,並附信問候之。在附信中,嫂嫂自會盛讚二弟是如何的風采上佳、才智超凡,向嫂嫂的『姨奶』隱露口風,藉以引起崔家的當代家主、嫂嫂的那位『姨父爺』及那位崔家掌上明珠對二弟的注意。
待二弟揮軍北上、開創出一片令人眼紅的基業之時,嫂嫂再趁勢派人正式的上門提親,此事也就會大有玉成之希望!二弟亦不要擔心有所來不及。似此等宛如人間鳳女也似的佳女,其實亦難覓堪與之匹配之人中之龍!
嫂嫂所言二弟可能首肯?」
「這……。」徐世業現在又還能說些什麼?他只能是再次的遙謝上天不僅賜予了意外來到這個時代的他一位沉穩、多謀、軍略超群的的隔世兄長徐世績,還賜予了他一位精明、細緻、慮事周全的嫂子!
可想而知,如果徐世業兩兄弟能夠得到儼然是天下第一世家崔氏的鼎力相助,對兄弟二人未來的宏圖大業必然是助益頗多。古今同理,權錢不分家。家族底蘊豐厚的博陵崔氏,不僅擁有著雄厚的人脈,亦可堪稱富可敵國。
崔氏家族內蓄的盤根錯節人脈關係,亦必將是遍佈於中原大地;如果能夠得到崔氏的支持,徐世業逐鹿天下的夢想實現起來也必將是事半功倍。再加上崔氏雄厚的財力,如果徐世業真能夠把張氏所言的崔氏掌珠娶到手,徐世業無疑是坐擁了一股遍佈天下的雄厚勢力和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
當然,相互利用的同時,亦難免會使得崔氏形成更加牢固的尾大不掉之勢。到那時,是徐世業被崔世所控制的變成崔氏的『打手』?還是徐世業反抑制住崔氏、把崔氏變成他掌控天下的『御用工具』?那就要看是誰『棋高一著』了!如果徐世業能夠把崔氏綁在自己逐鹿天下的『戰車之上』,則無疑是一把雙刃劍。既可用於傷人、又要謹防遭到反噬!
一時間,張氏的一番話不面令徐世業有些思緒暢遊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咯、咯!聽嫂嫂這樣一說,二弟現在就已經有些魂不守舍了?二弟是在相像著那位崔氏的的掌上明珠是何等的貌美如花、多次多藝嗎?此事若成,二弟將來可要好好的謝謝嫂嫂呀!咯、咯!」稍顯得有些想偏了的張氏,不禁巧笑著挪揄起了徐世業。
「嫂子就別再調笑小弟了!嫂子精明若此,安能不明瞭小弟是在顧忌著些什麼?」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和渴望之色的徐世業,不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反而顯現出了一種無奈的表情。
「就憑二弟如此的慎思多謀,以後又安能授人以柄?二弟還是給嫂嫂一句話吧!可行則嫂嫂隔日就打發人前往博陵,二弟如有太多的顧忌也可就此罷了。無奈崔氏之女絕不會嫁人做妾,否則為了你家兄長的志向,嫂嫂都甘願去替你家兄長予以說合。」張氏語意果決、侃快的追問到。
「嫂子何出此言?既然嫂子已經思慮得如此的細緻入微,小弟又安能再有所矯情?就按嫂嫂所言去辦吧!」已經沒有了尷尬、彷彿就像是『做生意、談買賣』一樣的徐世業,微蹙著眉頭點了點頭,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說到。
「就是嘛!此等美事,世上又有多少的男兒相求還求不到呀!不過,嫂嫂也只是能給二弟予以牽線、搭橋。二弟能否早一天的抱得美人歸?那可是還要靠二弟自身之造化呦!好了、好了!嫂嫂就不逗二弟了!明日同你家兄長商議一番,嫂嫂就派人去辦。同二弟聊了這許久,你家兄長可能也快要回府了?嫂嫂也該去給二弟弄吃食去了!」
含笑邊說著,張氏已經站起了豐腴的嬌軀,優雅的沖徐世業揮了揮玉手,扭軀就向屏風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