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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黎陽之行 文 / 迦葉波

    回到汲郡的徐世業在一片忙忙碌碌中,十幾天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劃過。在徐世業、乃至少女菲兒焦急的等待和期盼中,遠行的楊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各方面的事宜徐世業都大致的進行了一番粗略的安排,各營均在主將的統率下進行著緊張的演練,所有的部曲都在為著下一步的北上做著全面的精心準備。時間已經不允許徐世業在能夠稍稍騰出一些空閒的時間段、再滯留在汲郡等待楊集給他帶回來莫大的驚喜了!

    因而,徐世業也就只好懷著惴惴不安的性情,暫別了府內現在總是膩在一起的兩位人間絕色的花季少女竇線娘和菲兒、及一眾麾下將領和官吏,協同凌敬一起啟程趕奔黎陽。自然,司馬長安及其麾下的幾百殘兵,亦跟隨著徐世業等一同上了路。

    由於汲郡和黎陽之間現在已經完全的變成了瓦崗、更進一步說是徐氏兩兄弟的控制區域,此行徐世業也僅是從丘孝剛的鐵騎營中臨時抽調了百騎隨行。也由於能跑、能跳、能文、能武的竇線娘搬進了府內,『半大孩子』一個的徐聰也就又回歸到了他原來的職司,率領著十幾名親兵隨侍在徐世業和凌敬的左右。

    雖然汲郡距黎陽走官道尚不足二百里,但由於司馬長安麾下的幾百殘兵大部分都是步卒、徐世業也沒有那麼多的馬匹來借給他們作為這百多里路的代步之用,這拖拖拉拉的一路行下來,不足二百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四天、在第四天的夕陽已經西墜的時光才堪堪的抵達黎陽。

    徐世業因心急如焚的想要盡快的面見到兄長徐世績、盡早的返回汲郡,一路上氣得都有心想甩下司馬長安及其麾下所屬、獨自同凌敬率百餘騎自行疾馳趕路了!雖然礙於司馬長安的顏面徐世業並沒有獨自上路、一走了之,但卻皺著眉頭、在內心裡叨叨咕咕的咀咒了一路:

    就走上這麼幾里路還彷彿『小腳老太太』似的一步三扭、比牛還慢!勿怪吃敗仗比『吃餡餅』還容易!也沒見你們被張公謹的郡兵揮舞著刀槍隨後追殺時跑得比別的人慢哪?惰性、惰性啊!純屬是一群『蝦兵蟹將』……!

    遙望著漸趨漸近、沐浴在夕陽普照下、彷彿被撒上了一層金粉的黎陽城,故地的重遊,令重回黎陽的徐世業不免一時內心裡產生了無限的感慨……。

    倏忽間,半年多的時光就這樣的一閃而過。思維意識來自於千年以後、未來世界的徐世業,就這樣的投身到了風起雲湧的隋末亂世這個亂世大潮之中。思想起不久的將來,必將要與有著『千古一帝』赫赫威名的李世民進行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強力對決,徐世業胸中不禁一時陡升了一股俾睨天下的萬丈豪情,令他真想放開喉嚨毫無顧忌的縱聲長嘯……。

    「嘿嘿……!」因擔心驚擾到他人、惹來路人的側目而強行壓抑下去了十分亢奮的情緒的徐世業,此時腦海中卻有些不合時宜的閃現出了那則讖語『桃李結子、洪水繞陽山』,心裡不覺自嘲也似的暗說:這楊集可真能『瞎掰』呀!他怎麼還能夠聯想到我的身上呢?暗想著,徐世業也不覺感到十分好笑的不禁訕笑出聲。

    惹得策馬一旁的凌敬側目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將軍是思想到馬上就能夠面見到嫡親的兄長和嫂嫂,才心情興奮莫名吧?將軍手足兄弟之間的親密無間,真是令『孤家寡人』一個的學生感到萬分羨慕啊!」

    「是呀、是呀!本人的心思何時能夠逃得過禮賢的法眼?呵呵!」隨口敷衍著凌敬,徐世業不禁因凌敬的估計與自己的心理活動完全是『南轅北轍』而感到更加的好笑、臉上的笑意更濃……。

    一行數百人趨近黎陽的西門,早已經有守門的下級將校率領著一眾守門的兵卒出西門列隊肅立兩側相迎候。離遠,守衛西門的兵卒就已經從將旗上分辨出遠遠而來、步騎混雜的一行人乃是總管大人的親弟弟、原虎翼營主將、現任汲郡總管的徐世業。故而,守衛城門的將校才顯得比較隆重、清理了閒雜人等後、畢恭畢敬的率兵卒出西門相迎。

    此時已經接近了快要關閉城門的時辰,因而進出城門的尋常百姓、路人並不是很多。到了這個時辰,該進、該出的,早已經提前進出了。偌大城池的城門一旦關閉,除非是特殊情況下要有城池主要官吏、將佐的令諭,否則是絕不允許輕易開啟的。

    心裡明白『對方認識自己、自己卻對對方不甚了了』(原來的那位徐世業早就隨徐世績進駐黎陽、下級將校和老兵自然是對他再熟悉不過了)的徐世業,當先而行、並坐在馬上邊行間連忙向站在最前面、規規矩矩的正在向他行禮、儼然是這十幾、二十名守門兵卒頭目的下級將校(從服飾上就可以看出來)說到:

    「快不要多禮了!讓軍兵們都各歸其位吧!讓百姓們該進城的進城、該出城的出城!就別因本人的回來而耽擱辛苦一整天的百姓返家時光了!」

    徐世業之所以連忙的向那名下級將校這樣的吩咐,乃是因坐在馬上的他側目看到有一些準備入城的平民百姓、路人已經被驅趕到道路的兩側,正在等候著他這一行人先行通過、入城。聯想到城內出城的情況也肯定一樣的徐世業,才隨口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在那名負責守衛西門的下級將校忙不迭的應諾的同時,徐世業已經在邊行間向驅馬跟在身後的徐聰吩咐到:「時光已經不早了!小三兒招呼一聲,讓快些入城,免得耽擱勞作一天的百姓們返家。」

    在正在處於變音期、發音有些另類的徐聰的高聲催促下,徐世業等一行人很快就迅速的通過了黎陽西門、進入了黎陽城中……。

    現在早已經對黎陽城內的情況有所瞭解的徐世業,入城之後一刻也未停的驅馬邊行間,先對已經回到自己身邊的徐聰吩咐道:「小三兒隨後領著鐵騎和司馬總管的部曲,先去張將軍(張亮)的龍驤營營中暫時駐紮。安頓好鐵騎和司馬總管的部曲後,小三兒可去家兄的宅邸尋本人……。」

    繼而,徐世業又轉首對驅馬身旁的凌敬和司馬長安徵詢著說到:「此時已經快到近暮時分,想來也已經快到家兄公幹完返家的時光。我等就別去官衙驚擾了,隨本人直接前往家兄的私宅吧!」

    在凌敬和司馬長安點首認可之後,一行人隨後也就分成了兩部分。徐聰領著鐵騎的司馬長安的麾下兵丁前去張亮的龍驤營軍營暫時駐紮,而徐世業、凌敬、司馬長安的馬後跟著十幾名徐世業的親兵,驅馬直奔黎陽城中的瓦崗『最高首腦』徐世績的私宅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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