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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緊鑼密鼓 文 / 迦葉波

    對於徐世業來說,他現在並不太擔心因沒有拿下河內郡而受到瓦崗總寨的追究。此次的兵進河內郡,他率軍已經把河內郡給鬧得沸反盈天、且還頗有斬獲。適可而止,李密不也是統率著十幾萬大軍受阻於虎牢關之下嗎?大巫見小巫,彼此彼此而已。

    何況,鑒於李密心胸狹窄、嫉妒心強的特點,徐世業如果輕易的就攻取了河內郡,反而倒回惹來李密的猜忌、更加的引起瓦崗總寨對徐氏兩兄弟的注意。

    因司馬長安所部的幾乎盡沒,此次兵進河內郡,籠統上來看徐世業也就是打了個持平之局。既可以向瓦崗總寨有所交代,又不會掀起太大波瀾的令整個天下大局失控。

    假設徐世業攻下河內郡、並渡河兵壓東都洛陽,也就必然會震動隋庭。那樣一來,徐世業也就不可能再妄想隋庭老將楊義臣受到猜忌、被調回強令解散部曲、調回臨時隋庭江都了!徐世業、乃至其兄徐世績之前所設計的通盤計劃,基本上也就等同於落空。

    司馬長安及其所部剩餘的幾百殘兵,目前還滯留在汲郡。由於即將開始實施的北上戰略事關重大,徐世業也必須要在北上之前親自前往黎陽一趟去面見兄長徐世績,對整個計劃進行一番重新的探討和敲定。

    因而,徐世業也就並沒有著急讓司馬長安及其所部剩餘的幾百殘兵馬上前往黎陽,而是向司馬長安言說:其攜部曲可暫時在汲郡休整旬日,待他自己把汲郡的事宜安頓一下,即陪同司馬長安及其部曲一同前往黎陽。

    自然,在未同兄長徐世績商討之前,徐世業也並沒有著急把兵進河內的戰況呈報上去。他是想待親自前往黎陽面見到兄長徐世績後,同兄長徐世績稍作商議、斟酌一下再呈報給瓦崗總寨。急則易亂,徐世業是考慮同徐世績商量清楚之後,盡可能的要做到措辭嚴謹,能夠完全的符合瓦崗總寨的上層、特別是李密的心意。現在,徐氏兩兄弟還沒到同瓦崗分道揚鑣的時候!

    時間緊迫,在恍若『送瘟神』一樣的、等待著隋庭老將楊義臣這位『老瘟神』被調回隋庭的這段間隔時間裡,徐世業也必須要對自己麾下的所轄部曲進行一番全面的調整、編練,為聞訊楊義臣被調離後就馬上展開的全面北上行動做好充分的準備。

    現在徐世業所轄的部曲,兵員總數已經超過了兩萬。

    在徐世業西進攻取長平、及騷擾河內郡的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經過了留守汲郡的劉黑闥的精挑細選,已經又招募了近五千的新兵。在這五千新兵中,又特別單獨遴選出來了一千體魄超常強健的軍卒作為組建『陌刀軍』的備選兵員。

    同樣,在徐世業離開汲郡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由丘孝剛臨時代理監造的組建『陌刀軍』的裝備陌刀和重甲已經基本上打造齊備。同時,丘孝剛亦已經開始了對『陌刀軍』的初訓。

    經過了三個多月的運作、鋪墊,以孫禮所署理的江都及江南、以徐世業另外的幾名親兵所署理的兩都(長安、洛陽)的大開『豆腐坊』斂財行動,也已經初見成效。

    成效最大者,自然是以孫禮為首、以隋庭的臨時都城江都及富庶的江南為斂財目標的一方。在徐世業返回汲郡之前,孫禮已經首次的派人押運著數量不菲的錢財走運河水道運送來汲郡。

    而兩都方面,傳回來的消息也同樣是效果奇佳。只是由於目前東都洛陽周邊正在展開大戰,主理之人因擔心路途受阻、且路途之上還盜匪叢生的擔心被劫,才沒能及時的把首批聚斂到的錢財運送回來。主理之人來信建議:可以把兩都的所獲匯聚到一起,通過協調瓦崗的西進大軍加以沿途保護,就可以萬無一失送到汲郡。

    這些源源不斷聚斂到的錢財乃是徐世業未來逐漸壯大所必不可少的。因而,徐世業也打算在隨後前往黎陽時,也把此事向兄長徐世績說明,委託徐世績尋個諸如『親屬、同宗等行商賈之事』的理由,同瓦崗的西進大軍加以協調、懇請沿途加以保護。

    歷史,歷史就是所有的社會運行體系都有待於進一步發展的時期。數量稍大一點兒的金銀、器物、銅質錢幣等財帛,在這個時期自然是還需要十分落後、加以興師動眾的非機械動力運送。

    對麾下所屬的主要臂助,回到汲郡後徐世業也馬上進行了一番整體的調整:

    首先,由於徐世業已經被瓦崗總寨冠以了『汲郡總管』這個頭銜兒,徐世業也就把自己原職虎翼營主將的副將劉黑闥,同時水漲船高的給任命為了『副總管』,並暫領全軍的所有步卒。徐世業這樣做,他是想要把步卒主將的這個位置暫時給空閒出來,留給他做夢都希望得到的、楊集已經替他前去延請的原歷史『李唐』的軍中一帥李靖。

    其次,盛彥師所屬的四千步車結合的原長平屬下,仍然歸盛彥師所統領,正式組建成『戰車營』,盛彥師則非其莫屬的被徐世業給委任為了『戰車營』的統領。

    而另外兩位重要的將領雄闊海和丘孝剛,則實行了對調。由丘孝剛來出任『鐵騎營』的統領,負責統代目前已經增加到千餘的鐵騎。而雄闊海,則需去出任新組建的『陌刀營』的統領。

    步卒和車營已經不用徐世業去太過分心的加以關注,現在只是需要進一步的抓緊編練、增強實戰能力、再行加緊打造補充戰車、調整好相互之間的協同作戰能力等等,這些,劉黑闥和盛彥師就能夠自行前去予以安排。

    鐵騎數量的增加,則源於在徐世業離開汲郡的這段時間裡,軍方留守的劉黑闥和丘孝剛秉承著徐世業臨走前的交代,通過不同的渠道想方設法又購置了一部分的馬匹。另外,徐世業率軍肆虐河內郡時也劫奪了一少部分。

    而孫禮派人從江都運送來的首批錢財,則解了劉黑闥和丘孝剛當時『有馬無錢』的燃眉之急。要知道,越是戰亂時期,作為冷兵器時代征戰最主要輔助動力的馬匹就價格越是昂貴;甚至都會達到數百兩白銀一匹。

    而對於『陌刀營』,則由於丘孝剛僅是給雄闊海搭了個初期的框架,也僅僅是遴選出千餘軍卒實行了初訓、監督打造好了必備的軍械陌刀和重甲,故而雄闊海基本上是需要從頭做起。因而,徐世業就給還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雄闊海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建議:

    徐世業讓雄闊海把他的巨型三尖兩刃刀(其實陌刀和三尖兩刃刀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使用招數,篩選出幾招相對凌厲、直接的招數,傳授給這些遴選出來的強悍軍卒。待軍卒們把這些招數都習練精熟以後,再進一步的訓練軍卒之間的協同作戰方式。

    其實,因軍械笨重而行動遲緩的陌刀軍,其作戰方式也並不繁瑣,無外乎是同進同退、同劈同砍、數人組成一個小方陣、全軍組成一個大方陣等。但由於陌刀軍具有著難被傷害、不受阻隔、一往無前的氣勢和殺傷力,使得陌刀軍就如『現代的重型機械』一樣,彷彿具有著在冷兵器時代壓倒一切的無比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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