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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迫在眉睫 文 / 迦葉波

    在全軍沿著河內郡的外圍進行蕩滌的快速進軍中,司馬長安所部剩餘的幾百殘兵及司馬長安本人,自然是也在不得不隨軍而行。現在的徐世業,心裡都有些感到後悔當初費了那麼多的口舌、說服司馬長安率殘部前往黎陽托庇於兄長徐世績的麾下。

    現在,河內郡的軍事主官郡尉張公謹率數千精悍郡兵、遙遙的墜在全軍的後面百餘里左右,就算是給司馬長安一個『天大的膽子』,本就有著欺軟怕硬、色厲內荏秉性的司馬長安,也不會脫離全軍大隊的翼護、獨自率領著這幾百殘兵再去返回長平。[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經過月餘時間『淺嘗則止』式的對河內郡境內的稍進即出、迂迴側擊的不斷騷擾,現在的徐世業率領著所部已經堪稱是『滿載而歸』的脫離了河內郡的境內、進入了他自己的控制區域:汲郡境內。

    此時徐世業回想起來,計劃沒有變化快,他傳令由丘孝剛從汲郡率軍押送糧草送到軍前這項安排,實際上與後期的戰術變更已經多有不符,儼然是已經變成了『脫褲子放屁、倒費二遍事』的多此一舉。

    費勁巴力的丘孝剛把糧草押運來,唯一給徐世業所部帶來的方便乃是:在搬運河內郡幾個縣城的倉廩、庫藏時,也只是讓徐世業少費了一些心的去募集更多的必備車輛而已。現在,就連在長平加緊趕製、作為車兵征戰時所專用的戰車,也被臨時改當成了運輸工具來使用。至於好不好用?可想而知,實際上是『一個不抵仨』的根本就不適用的、只能是對付著使用。

    可想而知,徐世業所部這路『瘟神』撤出了河內郡的境內,恍若扮演『驅鬼者』角色的張公謹所統率的河內郡郡兵精銳,自然也就像『萬事大吉』了一樣的適可而止。

    越界征戰,張公謹同樣也是有心無力。不僅僅是河內郡的郡兵實力並沒有達到出河內郡轄區攻擊徐世業所部的條件,即使張公謹手中能夠擁有可以一戰的實力,他也需要向河內郡的主官太守予以請示、甚至還必須要申報留守東都的越王楊侗或是江都的隋庭臨時朝廷。

    故而,徐世業此次宛若『從長平始、至汲郡止的半環繞河內郡的大遊行』,也就以毫不吝惜的犧牲掉了『看著就膩歪』的司馬長安所部、讓河內郡吃了一個絕大的『啞巴虧』而偃旗息鼓。

    統軍從汲郡前往攻取長平,再同長平歷經了對河內郡的騷擾和蹂躪返回汲郡,這一往一返,徐世業協同凌敬、雄闊海、竇線娘等就整整歷經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樣、時間彷彿在倏忽間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劃過。按時間計算,估計繞程大約近兩千里、前往去給徐世業延請能人的楊集都要即將歸來了。

    現在徐世業掐指默默的一算,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七、八個月,時光已經由來到時候的春暖花開、流逝到了現在的秋風瑟瑟季節。恍若像是在配合著這個預示著收成的季節一樣,徐世業在河內郡也碩果纍纍的撈了個滿載而歸。

    當初剛剛攻下汲郡和長平郡、特別是剛剛攻下長平郡之時,徐世業進駐就已經了開始為『吃飯』的問題而發愁,千方百計的在想辦法盡快的扭轉當地的貧瘠狀況、改善民生。可是,此次徐世業僅僅就劫掠了河內郡外圍三個縣城的倉廩、庫藏,卻就已經超出了當時的汲郡和長平兩郡的倉廩、庫藏總和。由此,亦可見汲郡和長平兩郡的貧瘠、河內郡的富庶。

    河內郡的富庶,除了其乃是中原大地轄區最為廣大的郡治之一的原因以外,其中也不乏河內郡所處於的地理位置極佳的原因。當然,與河內郡相鄰、幾乎與河內郡的轄區規模相差無幾的河東郡亦是如此。

    古之就有『黃河百害、唯富一套』之說。而這條詮釋涵蓋黃河流域途經郡、縣的普遍至理,卻對相比鄰的兩大郡治河內郡和河東郡完全的不適用。究其原因,則是由於河內郡和河東郡的大部分區域,均是地處於南北走向的太行山南麓餘脈、地勢都相對的偏高。

    因而,即使是黃河爆發再大規模的氾濫、甚至就連河內郡隔岸相望的地域都早已經變不成了一片汪洋,也對河內郡和河東郡的影響甚微。得天獨厚的的上佳地理狀況,使得河內郡和河東郡成為了中原大地的黃河最大受益者。

    率軍押解著大車小輛滿載而歸的徐世業等,自然是受到了所有留守汲郡的官吏、將領等欣喜莫名的熱烈迎接。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就連走路也彷彿帶有了小跑、俏臉上宛若所有的精緻五官都洋溢著笑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得她的情郎歸來的少女菲兒……。

    同樣,時間對於徐世業來說,也已經是十分的緊迫。據返回之後馬上就從劉黑闥的口中瞭解到(徐世業西進之前、把掌控派往北方的細作和探子的事宜交給了留守汲郡的劉黑闥):

    隨著北方反隋兩大豪強之一張金稱的覆滅,在徐世業西進經略長平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北方兩大反隋豪強的另一位高士達,亦被隋庭老將張義臣給擊破老巢高雞泊而戰死。而勢力稍遜於北方反隋兩大巨擘張金稱和高士達、以豆子坑為據點的格謙,則也被楊義臣所擒。另外,尚有不下於十幾支的大、小反隋義軍,亦被隋庭老將楊義臣給一舉蕩平……。

    至於劉黑闥極其關注的他那位恩兄、竇線娘的父親竇建德,則正如徐世業初見竇線娘所估計的那樣,他看出來局勢極其的不利就已經提前做好了遁逃的準備。在楊義臣尚未對高雞泊形成合圍之前,竇建德就已經在其親信、及劉黑闥給他派去的少量嫡系親兵護衛下,逃往了預先早就安排好、已經把家眷等送去的渤海郡沿海區域……。

    大致的瞭解清楚了北方的局勢以後,一時令徐世業不由得用力直敲自己的腦袋、暗自的怨對自己當時的『腦筋缺了根弦』!

    徐世業所懊悔的乃是:在當時劉黑闥以略盡心力的名義、給竇建德派去少量的嫡系親兵之時,他自己卻不聞不問,沒能想到在其中安插進去兩個暗探跟隨一同前去。如果當時加以了安插,徐世業自然是隨時就可以掌握到未來北方的最大對手竇建德的行蹤和動態,以後對付起來也要容易得多。甚至,如果現在能夠瞭解到竇建德的行蹤,都可以採取暗中給隋庭老將楊義臣告密的方式提前除掉竇建德。

    百密一疏,懊悔現在已經完全的失去意義。對這種懊悔根本就無法宣諸於口的徐世業,也不乏感歎的暗自捫心自問:也許老天爺就是想讓頗為雄才大略的竇建德成為我以後的一大對手吧?唐僧西天取經還需要有九九八十一難,這也應該算是老天爺給我安排的一個劫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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