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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熊羆之威 文 / 迦葉波

    辰時全軍用過戰飯以後,隨後馬上就開始整軍、拔營起寨向汲郡城方向挺進。在突前斥候探得『汲郡城內的守軍並沒有任何出城迎戰的徵兆、只是戒備森嚴的謹守城池』的情況下,徐世業等統率著全軍推到距離汲郡城五里之內也就停了下來。

    感覺並沒有超出意料之外、汲郡是抱定了『坐守城池、不予野戰的決心』的徐世業,交代劉黑闥組織全軍重新安營紮寨之後,徐世業協同著參軍凌敬、由壯碩的身軀坐在馬上恍若巨靈神一樣的雄闊海當先開路、率領著百騎軍卒向汲郡城下狂飆而去……。

    徐世業是想同凌敬一起先期查看一下汲郡的城廓和城防情況。如果在可能的情況下,徐世業也想同城內的汲郡太守君方興等適當的交流一下。冷兵器時代,其實先禮後兵也是城池攻防戰的一個普遍存在的程序。如果憑借一番伶牙俐齒就能夠遊說得守城一方放下武器、或是打擊一下守城一方的自信心,也是攻城一方避免多消耗軍力的一個辦法。

    徐世業等縱馬疾馳漸漸的臨近汲郡城下,離遠也就恍恍惚惚的望到城牆上人影雜沓的一陣十分忙亂的騷動、並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陣陣的呼喝聲。可想而知,萬分戒備、緊張的汲郡守軍一定是正在做著迎戰攻城者到來的準備。

    徐世業等放緩疾馳的戰馬、駐足於距離汲郡城百步開外定睛觀瞧:汲郡城,城高大約有近三丈的並不算太高,城外卻有著三、四丈寬深不見底兒的護城河環繞,城門緊閉、吊橋高懸;城牆上面缺口羅列的城樓、箭垛,彰顯著汲郡城有些年久失修的破敗。汲郡城,可能也是由於緊鄰著黃河北岸、水源充足的原因,防守價值最大、也最具規模的實際上乃是又寬、又深的護城河……。

    驅馬緩緩而行、環城查看間,徐世業等百騎就像走馬觀花一樣的坐在馬上仰視、觀察著汲郡城。而汲郡城上的守軍,也就像是在『觀看著城下正在上演著的一出無比吸引眼球的戲碼』一樣緊盯著城下、徐世業等驅馬緩行到那裡、對面的城上就會產生一陣陣的騷動不安、間或就像『向戲台上投擲賞錢』一樣的還會飄下來一些稀稀落落的箭矢。

    無論是察營、還是觀城,都是要遵循著一條最基本的規則:要身處於冷兵器時代的最佳遠程打擊利器弓箭的射程之外,也就是大約百步開外;才能夠保證不被對方的偷襲冷箭所傷。

    同樣,也許第一次親身駕臨古代戰陣的徐世業搞不太清楚準確的要距離城牆有多遠?但一眾的隨行、護衛鐵騎自然是早已經耳熟目染。因而,幾乎是不用人小鬼大的徐聰對徐世業予以提醒,徐世業從縱馬身邊眾人的面部表情反應上,已經可以估計到應該停馬駐足的大致位置。故而,城上偶爾落下的箭矢,實際上也就像是在給觀城的徐世業等捧場一樣、對徐世業等白費力氣的一無所傷。

    繞城小半圈的大致觀瞧了一番、把城上的守軍在無言中弄得心驚肉跳的小心戒備、監視著他們之後,徐世業揮手示意了一下顯得有些張揚、大意的眾人先駐馬停下來,側首笑著向並馬身旁的凌敬說到:「呵、呵!我等這樣恍若以身誘敵的觀瞧如此之久,反而使城內的守軍心生警覺的不敢出城試著一戰了!唱戲的無有龍套,還真是有些乏味呀!」

    一直默默無言的坐在馬上凝眉蹙目的認真觀瞧這著郡城的凌敬也不覺『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此所謂:真亦假來、假亦真。我等無有誘敵出城一戰之意,卻反而令對手完全的確認我等是在行誘敵之計而反倒不敢出城一步了!如果城內真的就毫不畏懼的派出一旅之師出城對我等進行一下突擊,我等還真就要十分狼狽的趕快逃離了!呵、呵!世事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同樣也沒想到初次駕臨古代的戰陣卻遇到了這樣一種十分乏味場景的徐世業,不免有些意興闌珊的輕笑道:「既然城內對我等不理不睬的,那我等就還定要毫不領情同他們來個夾纏不清哪!呵、呵!稍待把城內的君方興等喚上城頭,禮賢同他們相談一番如何?」

    隨著凌敬也含笑答道『好、凌敬試試』的同時,徐世業已經轉首對驅馬在自己的前側、性情敦厚耿直、恍若在用龐大的軀體遮擋著來自於汲郡城方向對自己任何可能傷害的雄闊海、稍稍的提高了嗓音說到:「海兄!海兄嗓門兒高,呼喊一下城內的主事之人上到城頭一會。」「好勒!」隨著雄闊海一聲興奮的甕聲答應,雄闊海已經稍稍撥轉了一下馬頭、向汲郡城的方向驅馬疾馳了二、三十步之後,卻出乎於城內、城外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勒馬翻身『噗通』一聲、彷彿沉重的身軀震得大地都在抖動的跳下了戰馬……。

    跳下戰馬的雄闊海,一手拎著沉重的獨腳銅人竟然彎下了高大、偉岸的身軀,順手輕若無物的從地上抓起了一塊有『籃球』(這時代還沒有籃球、但這樣比喻形象一些)大小的石塊,單臂一揚『嗖』的一聲,石塊呼嘯著就投擲向了最少還要有七、八十步開外距離的汲郡城。

    『轟隆』、『嘩啦啦啦』的一陣響聲不斷,城牆上面的一個箭垛竟然被雄闊海的大力一擲一下子給砸毀了!瞬間碎石、土塊四處飛迸,稀里嘩啦的落到了近三丈高的汲郡的城牆根兒下,塵土飛揚的瀰漫開來籠罩了被投擲中之處的汲郡城頭。

    「哈、哈、哈……!」伴隨著城上的守軍一陣驚慌失措、嘈雜的驚叫聲響起,雄闊海發出了一陣響徹雲天的爆笑聲,另一隻手臂抬起拎著的碩大獨腳銅人遙指著汲郡城上大吼道:「城上的兔崽子們聽著:我家將軍讓城內的主事之人上城一會!快些出來!否則,老子下一次就要再揀塊大的把你們的城牆給砸塌了!」

    「海兄快回來!謹防冷箭!」連忙高聲提醒了一下雄闊海的徐世業,望著龐大的身軀十分迅捷的跳上戰馬、驅馬疾馳而回的雄闊海不由得也脫口讚歎道:「海兄真乃是虎狼之將、大有熊羆之威也!」

    「嘿、嘿!嚇唬、嚇唬這些兔崽子!免得這些兔崽子慢慢騰騰的將軍等得著急!嘿、嘿……!」已經驅馬來到徐世業近前的雄闊海『嘿、嘿』的笑著解釋道。

    此時,可能是汲郡城頭上的守軍還沒有從被雄闊海一擲之威所驚駭之中猛醒過來?因而也就並沒有人來得及對囂張至極的雄闊海予以弓矢的冷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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