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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心領神會 文 / 迦葉波

    計劃沒有變化快。原計劃想要藉著養傷期間多歇息幾天,並趁機修習一下『衛王行軍札記』中的兵法精髓、習練一下兵器使用技巧的徐世業,由於並沒有打算馬上就接手軍務,因而也就並沒有對兄長徐世績這位黎陽總管麾下的軍旅情況、以及自身麾下所屬的軍旅情況進行適當的瞭解。

    現在冷手抓熱饅頭,徐世業只好藉著散帳以後協同劉黑闥一起離開黎陽總管官衙的機會,旁敲側擊的從劉黑闥的口中予以適當的瞭解。當然,徐世業還是要以『頭部受傷以後記憶力有些模糊』為借口。

    徐世業領著徐聰、協同劉黑闥出得了黎陽總管的官衙,打著『前去營中商議、安排一下招募新兵事宜』的幌子,與劉黑闥一同前往軍營的並馬緩行間,大致基本上瞭解到:

    黎陽的瓦崗駐軍分為五營,各營的名稱分別是:龍驤、虎翼、豹騰、熊躍、狼奔。每營各有常備軍卒三千、並各自配屬二百匹的戰馬。也就是說,每營中大致有步卒兩千八名、騎兵二百名。龍驤營和虎翼營駐紮在黎陽城內,豹騰營和熊躍營駐紮在黎陽倉內。而狼奔營,則駐紮在黎陽城外,負責著警戒、哨探、游弋等軍務。當然,其餘各營也輪換著負責城防、執勤、維持治安等軍務。

    龍驤營的大營屯紮在黎陽城的城東。而徐世業所屬的虎翼營的大營,則屯紮在黎陽城的城西。其餘各營的具體屯紮地點、以及將領的姓名,暫時因相互之間的關聯不大、以後自然也會瞭解到,徐世業也就沒有再刻意的去向劉黑闥予以探尋。……

    一路談談說說的驅馬緩行間,穿過了黎陽城內諸條尚算興旺的街市,徐世業等三騎已經來到了佔地約有兩、三晌的軍營。軍營的常規管理基本上還算比較的有序,除了守衛、警戒、內務等有職司者各安其位以外,其餘的軍卒也正在進行著常規的訓練,營寨中因練兵而產生的呼喝聲、吶喊聲此起彼伏的顯得十分的熱鬧。

    徐世業等緩馳進入營寨後駐馬先行凝眉蹙目的觀看了一會兒軍卒們的訓練。雖然徐世業也並不太懂軍旅之事,但一支鐵血軍旅天生所固有的那種肅殺、威凜之氣他還是會有所感應的。因而,徐世業望著軍卒們稍顯有些程序化、偏近於花架子的訓練方式,以及軍械配備上、使用上的不合理,不由得在心裡暗想:

    這種狀態,距離虎狼之師的距離相差太遠了!如果想縱橫天下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取,這樣的軍旅肯定不行!還真有必要結合『衛王行軍札記』中的練軍辦法、並融入一部分後世野戰軍的訓練教程總結出一套適合於這個時代、簡便易行的練軍規則在自己所屬的部曲中加以實施。軍械上,也要盡量的加以優化、協同配置,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想著,徐世業坐在馬上就到:「此次前往總寨,小弟無意中偶得了一本當年大隋衛王楊公的用兵手札,研讀一番後小弟大有心得。小弟素知劉兄練軍、治軍有方。來日待完成募兵事宜,小弟擇其精要給劉兄抄錄下一部分,劉兄可選之用於對新軍的整訓、及老兵的操練。想來對我部的戰力加強和提高必然大有裨益……。

    「大隋衛王楊公的用兵手札?那可是我等行伍之人的無上至寶也!得之者亦必將會成為縱橫沙場、所向無敵的強者。將軍何其幸也?不過……。」

    羨慕兼振奮的劉黑闥驚呼出聲的同時,隨即大黑臉又出現了些許的黯然之色憂慮的說到:「今日點卯之時將軍當有所感觸。那二人對總管大人決定讓我等募兵之事尚在言語上有所質疑、責難,如果我等過於招搖的大練軍兵,難說其二人不會向總寨給總管大人多進讒言哪?那時,豈不是讓總管大人更加的難為?」

    「唉……!世上就是有這些行事齷齪、卻毫無作為的小人哪!」歎息了一聲的徐世業,感慨著神色一整的說到:

    「劉兄顧慮得是!然逢此亂世,正是我等武人一展宏圖的大好機緣。無有一支每戰必克的強軍在手,為將者就不僅是要多受掣肘那麼簡單了!甚至就連性命都會攥在別人的手中的、令高位者和敵對者予取予奪的可以十分隨意的取之。

    故而,什麼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且不去言,就是僅為了能夠一展平生所願的少受挾制和掣肘,我等亦應為家兄和自身打造一支無敵的鐵軍。到那時,無論是高位者、亦或是敵對者都會心存忌憚的不敢對家兄和我等輕易的招惹。

    劉兄你看這樣可好?我等就再等些時日,反正你我不出月餘就會統軍西進。待我等拿下了一些臨近的隋庭郡縣、亦可以躲開了窺視小人的視線之時,我等再對所轄之部曲予以全面的整訓、調整。擁有了一支強軍,對家兄、乃至你我,均會大有好處啊!」

    由於現在徐氏兄弟、亦包括劉黑闥還必須要背靠著瓦崗這棵大樹,表面上一切還都要尊奉瓦崗總寨號令的不能同瓦崗總寨鬧僵、或是產生糾葛。因而,對於恍若總寨派來的監軍也似的翟弘和區儒信暫時還必須『哄著』來的有所顧忌。極度渴望馬上就擁有一支揮如臂使的強軍的徐世業,也只好是向劉黑闥說出了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

    聽話聽音、聞弦知音。已經從總管徐世績的安排上看出、從徐世業的話裡話外聽出一些苗頭的劉黑闥,一雙銅鈴大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心領神會的意味,馬上就順著徐世業的話說到:「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不過,請恕末將冒昧!不知總管大人和將軍此次西進之意是……?」

    劉黑闥語氣中的疑問,令徐世業不由得坐在馬上轉頭望向了他,臉上帶有著笑意的說到:「劉兄既知之,又何必再行相問?意會而勿需言傳不好嗎?呵、呵!」

    「好、好、好!末將此後就悉聽總管大人和將軍的調遣,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此乃是某的平生所願也!」連說了幾個『好』字的劉黑闥,不免有些情緒亢奮的說到。

    明白人不用太過多提點,劉黑闥最少現在已經明白了徐氏兄弟『其志不小』。而作為極度渴望有一番大有作為的他來說,自然是也十分希望得到能者的看重和信任的一展所長。

    隨後,徐世業和劉黑闥也就相攜聯袂來到了他們自己的中軍大帳,傳令把麾下的各級將佐召集到來以後,徐世業通報了從兄長黎陽總管徐世績那裡領到的軍令,並要求眾將佐抓緊軍卒的訓練、隨時準備接到軍令後就開拔西進。同時,鑒於劉黑闥對行伍的精通、遴選起軍卒來也必然內行,徐世業也委託劉黑闥來負責新兵的招募事宜,從明日起就正式的開始新兵的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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