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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伊人逝 第413章 :半路遇襲 文 / 水陌荻

    第413章:半路遇襲

    柳殘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哀傷,道:「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若是王上問起,你只說不知道就可以了。太妃會處理一切,你不用憂心。」

    以為樓蘭在擔憂陌君澈會追究責任,所以她早將一切托給了寧太妃,想必她會顧全大家,畢竟她是那麼希望她離開。

    樓蘭在看過馬車之後,道:「我會將香草帶往神醫谷,你放心。」樓蘭說完,猶豫了一下,看著柳殘問:「你要去哪?你難道不回神醫谷?」

    回神醫谷?這是香草臨死的願望,她希望她回去,可是她不能去。

    「不了,我就不去了。」柳殘沒有告訴樓蘭她將何去何從,只是將香草托付給了樓蘭,接著道:「再拜託你一件事,若是有朝一日,舒鳳找你,希望你再幫我一次。」

    「舒鳳?」樓蘭不解,看向柳殘,「要幫什麼?」

    「她是我身邊的宮女,是什麼忙,日後她若是找你了,你就知道了。若是不找你,那就算了。」柳殘淡笑,隨即催促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風雪中,柳殘看著馬車,再看看樓蘭,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蘭姑娘,一切就拜託你了。」

    「那就此別過。」樓蘭也發覺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需要盡快離開,畢竟這是從王宮出來的馬車。

    柳殘走向馬車,對著馬車深深鞠躬:「香草,我不能送你,你就隨蘭姑娘去吧。」

    樓蘭上了馬車,拿起手中的鞭子,看了看,問:「那我們還有見面的可能嗎?你也不去看音公子?」

    「有緣自會再見。」柳殘沒有說太多,很多事情不是她想怎麼就能怎麼的。她沒有時間回神醫谷了,因為掐指算算,她也只餘三個月的時間了。

    「相信我們會再見的。」樓蘭對柳殘堅定地點點頭,揚起手中的鞭子,對著馬背狠狠地抽了一下,「再見!」

    「最好不見。」柳殘低喃著,而樓蘭則駕著馬車一陣飛揚,竄出了她的視野,不久馬車便消失在了風雪中。看著馬車離去,柳殘忽然鬆了一口氣,至少香草送走了。

    風雪中,柳殘緩緩前行,去另外一個地方。一望無際的白雪,就如她當初在青龍山的情況一樣。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柳殘到了一個亭子,忽然停住了腳步,感覺身邊有點奇怪。幸好尚未到與雲夙約定的地點,否則就壞事了。

    正當柳殘要轉身的時候,一道凌厲的掌風向她襲來,躲閃不及,柳殘猛地看向來人。

    黑衣人?柳殘凝眉,她不會武功,他們此時來圍堵她,她必死無疑。是誰在這個時候還想對她下毒手?

    「你們是太妃派來的?」如今在玄漠國能傷她的除了寧太妃,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那些人不說話,只冷冷地圍堵上柳殘,出掌就是凌厲的招式,柳殘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上!」突然一道威嚴的身影出現在柳殘身後,將她護在身邊,柳殘餘驚未消地看著寧太妃。

    「太妃?」柳殘頓時離開寧太妃,不知道面前的寧太妃又在耍什麼詭計。

    「哀家來送送你,有些話也順便對你講了。」寧太妃神色不變,只是看見面前黑衣人在交戰,忽然冷冷地命令:「格殺勿論!」

    「他們是什麼人?」柳殘這時候才發現,寧太妃是來保護她,那麼這些突然出現的黑人是誰派來的?

    「莫府的人。」寧太妃眉頭緊鎖,看著柳殘道:「柳家和莫家有著血海深仇,這也是為什麼莫邪母子會流落到玄漠國的原因。這件事,將來你可以去問莫邪。」

    「血海深仇?」柳殘不解,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莫府被莫老夫人用鞭子抽,那時她就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哀家今日來是想跟你說一些體己的話,莫家的事情哀家管不著。」寧太妃拉著柳殘走開,遠離這些打打殺殺。

    此時的寧太妃和平時的威嚴不同,她慈善溫和,平易近人,柳殘跟隨著她的腳步,走得小心翼翼。

    「太妃想說什麼?」柳殘其實不願意跟寧太妃糾纏太多,離開了這裡,就等於離開了這裡的一切。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忘記這裡的一切。

    「你恨哀家嗎?」寧太妃拉著柳殘問得認真,那神情似乎是想得到柳殘的諒解。

    柳殘不語,看著寧太妃,恨,還是不恨?香草死了,是她這次計謀的犧牲者。她能不恨嗎?

    「哀家知道你恨。」寧太妃說得哀慟,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這一刻她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華貴,只有滿臉的滄桑。

    柳殘依舊不語,看著寧太妃,她想到了之前的一切。她處處想要她死,如今想來都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哀家也是不得已,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玄漠國的江山社稷。一個雲影就害得玄漠國動盪不安,所以哀家要杜絕這種情況,而且這也是先王駕崩前的旨意,哀家只有執行。」寧太妃說得哀慟,但是柳殘只是看著她,半天沒有說一句。

    「若柳,你說句話吧。」寧太妃幾乎是哀求的,拉著柳殘,她打從心底想要得到她的諒解,能夠體諒她的不容易。

    「我沒什麼好說的。」柳殘開口了,覺得自己是真沒什麼話要說的。見寧太妃依然是哀傷的,她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請太妃放心,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哀家……」寧太妃哽咽難言,隨即看著柳殘道:「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只要你離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柳殘應承,將手從寧太妃手中抽離,往後退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切都過去了,不久玄漠國就會忘記曾經有個丑顏王妃。所以,太妃無須擔憂太多。」

    「你見過王兒嗎?」寧太妃眼神緊緊地盯著柳殘,問得謹慎,手緊緊地攥著。

    「沒有,他不會見我的,而且……相見不如不見。」柳殘依然是那句話,和陌君澈之間,或許只有不相見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甚好。」寧太妃終於將手鬆開了,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我走了。」柳殘終究還是不願和寧太妃說太多,心中有太多溝溝壑壑,她難以逾越。她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大度,更加不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至少她忘不了香草是怎麼死的。

    玄漠國這一年多的生活,她只能讓自己去遺忘這裡的一切。談不上恨,也談不上愛,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她只能平靜地去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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