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瘋狂挑釁
「我不相信。」莫邪搖搖頭，不相信柳殘所說的每一個字。
「你遲早會明白的。」柳殘將手中的包袱抱緊，轉身沒入風雪中。
然而這句話，直到最後柳殘死了，他才明白柳殘今日對他所說的全是真的。
直到最後，莫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愛的是誰？是曾經的鈴鐺姑娘？還是面前這個他曾經陷害過的女子？或許莫邪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回答這個問題。
柳殘將包袱帶往敗柳宮，看著面前紫色的琉璃燈，她眼中透著算計。這個局是她柳殘設計的，所以她不能出錯。
華清殿，柳殘抱著包袱等候陌君澈的出現，殿前寒冷無比，終於等那抹紫色出現的時候，柳殘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陌君澈對柳殘的縱容，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多次忤逆了王上，甚至欺騙了王上，她都能安然無恙，這不得不令華清殿的宮女太監對她刮目相看。
「你怎麼又出現了？」見柳殘等候在華清殿，陌君澈臉色明顯不好。
「我有事找你。」柳殘在風雪中凍得嘴唇發紫，手腳不斷地哆嗦。
「進去說。」陌君澈見柳殘這模樣，也不好發脾氣，吩咐太監取幾個炭盆來，便率先進了華清殿。
柳殘抱著包袱緊跟著陌君澈也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她還未站定就被眼前一幅畫吸引住了。
溫婉的姿態，高貴的眉目，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無一不是雲疏所透露出來的。柳殘盯著那畫看得癡，在大楚王朝曾經見過雲疏一面，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般美好。
可見畫者將她的神韻捕捉得分好不錯，將雲疏身上的高貴優雅畫得出神入化。
「畫得真好。」柳殘盯著雲疏的畫像不由感慨一句，「簡直就像真人一樣。」
「不是畫得好，是她長得好。」陌君澈時刻不忘打擊柳殘，就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刺激柳殘。見她臉色瞬間蒼白，他忽然有些痛快，總見不得她那肆意的笑容。
「是，雲疏長得很美。」柳殘嘴角抽動了一下，眼角也抖動了一下，隨即一切恢復平靜。臉上再次出現了陌君澈熟悉的妖嬈笑容，「那又怎麼樣，她就算來了王宮，還不是得給我行禮。我雖然醜，但依然在她之上。」
柳殘的神態是狂傲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令陌君澈生厭。尤其是她臉上的笑容，讓他更加不想看見她。
「哼！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孤王廢你一句話！」陌君澈最見不得柳殘恃寵而驕的模樣，而她此時就是那種目空一切的神情。
「我的身份，我自然知道，若柳王妃。」柳殘可以加重了王妃二字，聽在陌君澈耳中，就像是在炫耀。
「她來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一個替嫁之人，還一直以王妃自居，你真是忘記了自己是誰。你最好別惹怒孤王，否則孤王很難保證不揭穿你的替嫁！」陌君澈對著柳殘怒目而視。
柳殘臉上閃過一些情緒，以前陌君澈不是這樣的，至少他從來不拿她的替嫁說事。如今竟然為了雲疏，不惜用替嫁來威脅她。可見，雲疏在陌君澈心中是無人能及。
將心頭一些酸楚壓下去，柳殘再起揚起小臉，臉上的胎記不變，笑容不減，「你可以試試看！」柳殘也不軟，對著雲疏的畫像冷笑：「王宮裡只能有我的畫像，不准你掛別人的，尤其是一些不相干的女人！」
說著柳殘就從懷裡抽出一副畫打開，裡面赫然是柳殘的畫像，臉上的胎記是那麼明顯。這是失憶期間，賴著陌君澈為她畫的唯一一張畫像。由於她早已打聽清楚，知道今天會在華清殿看見雲疏的畫像，於是便帶來了自己的畫像。
見陌君澈不為所動，柳殘氣憤地一把上去將雲疏的畫像扯掉，然後將自己的畫像掛上去。
陌君澈當時就愣住了，應該是傻住。，他萬萬沒有料到面前這個女人反了天，竟然當著他的面將雲疏的畫像撕扯下來。甚至還踩在腳下，而牆壁上掛的卻是她自己的畫像，尤其是那一目瞭然的胎記，看著令他厭煩。
「若柳，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在做什麼？」陌君澈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把將柳殘拉過來，大力扔開她。然後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畫像，上面竟然該死的還有她的腳印子。
柳殘還是不讓陌君澈去撿，而是護著自己的畫像，不讓陌君澈將它扯下來。於是兩人就不斷地拉扯，就在陌君澈保護雲疏畫像的過程中，柳殘對著雲疏的畫像一掌拍下去。
「嘶」一聲，陌君澈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再看手中的畫像，早已被柳殘毀得七零八落，更加看不清人物的面容。
「若柳！」陌君澈氣得一聲暴吼，吼聲震得柳殘頭暈了暈。
在柳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陌君澈一躍，衝到了柳殘面前。一把將她推開，然後對著那掛在牆上的畫像，一道掌力掃過，瞬間便看見無數碎片像天女散花般從空中紛紛揚揚飄下。
柳殘心口忽然湧起了酸楚，竟然有陣陣心酸。那酸楚幾乎讓她流淚了，不知道是為什麼。
當陌君澈轉身的那一刻，柳殘早已打開了包袱，手中捧著的赫然是琉璃燈。紫色的琉璃燈出現的時候，陌君澈沒有一絲詫異，眼中閃過瞭然。
「琉璃燈？」陌君澈冷冷地問了一句，隨即冷笑：「果然是你拿的，你還不承認！孤王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能撒謊的女人！」陌君澈冷笑，臉上的神情冷峻，對於面前的女人，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柳殘將手中的琉璃燈翻看了一下，眼角全是得意的笑容。
「拿來！」陌君澈伸手要，要得理所當然，卻從未想過柳殘拒絕的更乾脆。
「想要？沒門！」柳殘對著陌君澈冷冷道，小臉一揚，「想要送給雲疏，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素手一揚，柳殘舉起琉璃燈對著雲疏的畫像狠狠地砸去。
「嘩」一聲，柳殘聽見了玻璃的破碎聲，緊接著聽見一聲怒吼。
「不！——」那彷彿心碎的聲音，強烈的刺入柳殘耳中。只見陌君澈一把扔開畫像，倏然衝向柳殘，一把扼住她的喉嚨。
「孤王要你死！！！」陌君澈說得咬牙切齒，手指緊緊地扣住柳殘。柳殘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陌君澈的狠力下瞬間變得像一張白紙一樣。
柳殘不住地掙扎，在陌君澈面前不斷地扭動，拚命想要掙脫開陌君澈的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