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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禍國亂 第135章 :澈的驚恐 文 / 水陌荻

    第135章:澈的驚恐

    柳殘飲淚,隨即她轉身,「太妃,我不是若柳公主,更不是若柳王妃。我只是一個替嫁之人,我是柳殘,柳絮的姐姐。如今的如妃才是真正的若柳王妃,所以請求太妃放過絮兒,我願意讓出王妃之位」

    「你是替嫁過來的?也就是說大楚王朝送了一個假王妃給玄漠國?」寧太妃隱忍著,倏然站起來,「而王兒你名知情卻故意隱瞞?」

    寧太妃的怒氣,柳殘很清楚地感受到了。陌君澈將柳殘虛弱的身子攬入懷中,臉上的笑容無奈而又悲涼,「母妃,雲疏嫁入大楚王朝,沒有了她,誰做王妃還有錯別嗎?兒臣是一早就知道她替嫁,但是知道了又如何?揭穿她的替嫁,雲疏就會回到兒臣身邊嗎?」

    陌君澈感覺到手下的嬌軀明顯地僵硬了下,他不解地低頭,柳殘眼中的冷然以及淡漠深深印入他的眼中。陌君澈凝眉,他並沒有說錯,雲疏離開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差別麼?柳殘並非傾國傾城,相反的卻是醜顏。我玄漠國不需要一個丑顏王妃,如今她和大楚王朝一起欺騙了玄漠國,王兒你就能這麼忍氣吞聲麼?想要雲疏回到你身邊,大楚王朝就要敗在你手中,只有亡國奴才沒有說話的資格,勝利者才能裁決一切!」寧太妃犀利的眼神對上柳殘的孱弱,聲音冰冷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如今柳殘欺騙玄漠國,哀家要以儆傚尤!」

    「母妃!」陌君澈倏然站起來,攔住寧太妃,「母妃,若柳並無過錯,她只是替嫁,何罪之有?她嫁給兒臣,便是兒臣的妻子,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將與兒臣白首到老。」

    寧太妃冷冷地看著柳殘那衰弱的身子,冷笑:「王兒不是對雲疏癡心一片,如今竟然為了一個替嫁的醜顏女子來頂撞哀家。你心中把雲疏放在何處?」

    「兒臣定然會讓大楚王朝還玄漠國一個公道,但是若柳是無辜的,她並沒有……」陌君澈從心底油然升起一種濃烈的保護,他不願看見柳殘受傷。

    「她沒有什麼?從她進宮,王宮安寧過麼?如此女子,哀家要以此來警示後宮。王兒莫要忘記你對雲疏的承諾,要是記得雲疏,你便不會如此維護這個女人。雲疏與她,你自己選擇,到底誰在你心中重要?告訴哀家!」寧太妃修長的手指撫向柳殘滿是疤痕的臉,這張臉算是毀了。

    「雲疏重要!」陌君澈看了一眼垂首的柳殘,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朗聲道。

    聽見陌君澈的回答,柳殘病沒有反應,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

    「那就對了,別忘記將雲疏帶回王宮。」寧太妃似乎很滿意陌君澈的回答,隨即看向垂首的柳殘,「柳殘,你若是不跟哀家走,那麼跟哀家走的便是如妃。你自己選擇!」

    柳殘已經沒有表情了,抬首緩緩站起來,「我跟你走,任憑太妃處置,只求太妃放了絮兒。」

    「那就走吧。」說完,寧太妃就緩緩走出華清殿,孱弱的柳殘一步一步蹣跚地邁出,陌君澈只愣愣地看著柳殘離開。

    雲疏是最重要的,他愛的只有雲疏,面前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替代品,她是再次替嫁,什麼都不是!

    陌君澈雙拳緊握,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個衝動就將她留下了。他們之間結束了,什麼都不是,他是王上,她只是一個被拋棄的替嫁之人。

    柳殘被寧太妃帶走了,而陌君澈茫然無神地看著空蕩蕩的華清殿,不知道心中的思緒是什麼。對雲疏的思念,還是對柳殘的擔憂?雲疏的身影卻在他腦海模糊,他甚至想不起來雲疏什麼模樣,只記得柳殘那張孱弱的蒼白小臉,

    死牢。

    柳殘緩緩走進去,在看見柳絮的時候,柳殘終於有了情緒,「絮兒,你快出去吧」

    「是你?」柳絮多日來被這死牢的氣息籠罩,一身殘破的衣衫,被死牢的寒冷凍得瑟瑟發抖。看見柳殘的時候,她只加重了心中的仇恨,為什麼她不死?她死了不是一了百了麼!

    「太妃答應讓你當王妃,我幫不了你什麼,你出去之後就靠你自己了。既然你愛陌君澈,那就愛吧,好好當你的王妃。關於仇恨,你就忘卻吧,那和你無關。或許你該一笑泯恩仇,我希望你將來快樂!」柳殘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這些話都說完,但是柳絮卻有些不懂,隨即眼中閃過亮光,她將王妃之位還給她了?

    激動之餘的柳絮顧不上別的,當機立斷衝出了死牢,徒留下柳殘在寒冷的死牢。柳絮離開了,柳殘只是倍感安慰地笑笑,她或許沒有走出這個死牢的機會了。就讓仇恨隨著她的死結束吧,她才是那個最邪惡的人!

    身體本來就不好的柳殘,根本抵抗不住死牢的寒冷,不斷咳血,身子日漸衰弱。當寧太妃秘密帶人來到死牢的時候,柳殘幾乎氣若游絲。

    「來人,將這個女人拖出去,執行鞭刑!」寧太妃冷冽的聲音就像索命無常一樣,貫穿了整個死牢。

    幾個侍衛奉命行事,打開死牢的鐵鎖將已經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柳殘拉出來。柳殘此時已經不省人事,更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動作快點!」寧太妃有些不滿這些侍衛的慢吞吞,冷聲催促。

    侍衛將柳殘迅速帶出死牢,隨即帶進一間密室,柳殘被綁在架子上。寧太妃打量著眼前的病弱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寧太妃歎息一聲:「你真是膽大,本來哀家不打算對你怎麼樣的,但誰叫你生得如此之貌竟還能令王兒對你牽腸掛肚。君王不該為兒女私情牽絆,否則國家就堪憂了。若柳,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讓王兒的視線總是流連在你身上。哀家可不願看見你成為第二個雲疏,王兒身邊不需要雲疏這樣的女人!」

    寧太妃冷笑,手指撫上柳殘已經潰爛的臉,沒想到她帶走了這個女人,她那冷靜的兒子差點瘋掉。這樣的女人,她還能留嗎?

    「行刑!」寧太妃沉聲命令,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然而在這陰狠背後卻也隱藏著不忍,都是迫不得已呀。

    侍衛拿起沾了鹽水的鞭子對著柳殘狠狠地抽去,這些侍衛都只認命令,眼中從來沒有情感。

    一道鞭子抽在身上,柳殘只本能地悶哼一聲,卻還是沒有反應。聽見鞭子的抽打聲,寧太妃別過雙眼。一道道鞭子抽打在柳殘身上,寧太妃歎息一聲。

    柳殘被身上的疼痛擾醒,睜開雙眼的她口中突然噴出鮮血。全身火辣辣地痛,雙眼已經看不清,不知道是身上噴出的鮮血還是眼中本來的淚水。

    「呃」柳殘從充滿腥甜的喉嚨逸出了一聲,嘴角的鮮血沒入衣領,火辣辣的感覺讓她腦袋發熱。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柳殘只看見寧太妃冷硬的嘴角,眼前浮現的卻是鳳淮那張俊俏飄逸的面容。

    「鳳淮」柳殘低喃出聲,鳳淮這個名字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愛他,恨他,到最後還是如此記掛他。

    記得他那清潤的嗓音,記得他擁她入懷的溫馨,記得他眉梢輕佻的俊逸模樣,她記得他的一切,壓抑心口的感情在死亡之前完全釋放出來。

    「住手!」就在那鞭子在柳殘身上不斷揮動的時候,陌君澈一臉震怒地出現在密室。看見頻臨死亡的柳殘,陌君澈發出驚天動地吼聲,「若柳!」

    那一聲震吼掀翻了周圍的擺設,聲音裡飽含害怕。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柳殘,隨即雙目猩紅,「母妃,這就是你要帶走若柳的目的?你為何要這麼心狠手辣?!」

    陌君澈一掌擊碎柳殘身後的木架子,失去依靠的柳殘瞬間倒下,陌君澈心疼地將她攬入懷抱。

    「若柳,孤王帶你離開!」陌君澈不顧寧太妃的阻攔,執意要將柳殘帶走。

    「王兒,你選擇的是雲疏,若柳不是你所愛,你就該留下她。替嫁乃是死罪,哀家並未賜予她死罪,只要她抵得過這五十鞭刑,哀家就不追究她的替嫁!」寧太妃伸手攔住陌君澈欲離開的身子,「她必須留下,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母妃,你還給她留活路了麼?五十鞭刑,即便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也抵擋不住,更何況是已經病重的她呢?母妃,你分明是在要她的命!」陌君澈對寧太妃怒目而視,從雲疏之事開始他便開始懷疑,如今又被她這般阻擾,陌君澈面露殘暴。

    「王兒,你是在責怪哀家了?」寧太妃看著一臉怒氣的陌君澈,又看一眼面目全非的柳殘,她心一橫,「這是柳殘自願的,哀家並未強迫她。來人,將罪人柳殘拿下,請王上回寢宮!」

    寧太妃使出強硬手段,一揮手,從密室出現了許多黑衣侍衛,將陌君澈團團圍住。

    「母妃,這就是你給兒臣的驚喜麼?在密室安插這麼多殺手,你目的是弒君?」陌君澈此時傲然挺立,看了看周圍的黑衣殺手,好一個密室。倘若不是派封遲緊盯,他還真發現不了密室所在,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找到,她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王兒,哀家是你親生母親,怎麼可能要你的命。哀家只要你留下柳殘,此女不能留在世上。她是一個災星,因為她,柳丞相一家被滿門抄斬。哀家不希望你因為她,將來成為亡國之君。玄漠國容不下她,她不能存活。」

    寧太妃鐵了心要柳殘死,但是因為有陌君澈的維護,她不能直接賜死柳殘,不得已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亡國之君?」陌君澈冷笑,將柳殘緊緊護在懷中,「母妃對兒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沒有自信,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令孤王成為亡國之君麼?玄漠國鐵騎百萬,驍勇善戰的士兵比比皆是,何來亡國之說?」

    陌君澈抱起柳殘就要離去,然而寧太妃卻不肯讓出,對身後的黑衣人揮手,「攔住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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