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冊封如妃
柳殘出現的那一瞬，陌君澈臉上無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心口也不由放鬆起來。整個人都瞬間陽光起來，陌君澈的變化或許別人沒看見，但是對於一直觀察著他的寧太妃看得絲毫不差。他的變化讓她皺緊眉頭，倏忽將冰冷的目光對向不斷輕咳的柳殘。
"王上？"柳殘不解地看著有些傻笑的陌君澈，隨即環視一眼旁邊的秀女，在看見柳絮怨毒的目光時，柳殘不由蹙眉。
"坐到孤王身邊。"陌君澈對著柳殘命令，柳殘在寧太妃冷冽的目光下如坐針氈地坐在陌君澈身邊。
寧雪兒和雲初的嫉妒讓柳殘有些憂心，她無心和她們爭什麼，她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若柳，孤王的選秀立妃，你不該缺席。"陌君澈低頭對著柳殘輕聲道，這樣的動作看在眾人眼中就像情人間的軟語噥暱，更似*。
"我，我不是"柳殘想說，她不是若柳，她只是柳殘，然而陌君澈卻粗魯地打斷她。
"孤王說你是，你便是！"陌君澈突然的大聲震住了大殿上的一群人，不知道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
"你"柳殘眼中溢滿了疑惑，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若柳，更加不是他的王妃，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陌君澈卻在此刻這樣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柳殘那副呆呆的表情讓陌君澈不由大笑，心情突然大好的陌君澈讓大家徹底知道了他的喜怒無常。
"王兒，莫要下面的人等急了。"寧太妃看著兩人的動作，蹙眉，冷聲提醒。
陌君澈扭臉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柳殘，隨即嘴角噙著一抹張狂的笑容："都站好了！"
一聽見陌君澈的話，那群秀女都整齊地站好，任由陌君澈的目光打量。
"王兒，你該讓她們展示所長。"寧太妃對陌君澈如此提醒，但是陌君澈顯然不採納。
"不用了，兒臣就這樣選。"陌君澈噙著一抹使壞的笑容，"眼中帶媚，將來肯定會紅杏出牆，孤王要的是妃子不是紅塵女子。"
"不苟言笑，孤王不喜歡！"
"一雙丹鳳眼，孤王不喜歡狐狸精，王妃覺得會耽誤孤王政事！"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將來做王子和公主的太傅吧。"
"太過潑悍，孤王應付不來！"
"一臉病態，孤王不需要再養個藥罐子，一個足矣！"
"個子太高，孤王不是選上陣殺敵的將軍！"
陌君澈將這群秀女一一看過，沒有一個是他滿意的，最後當目光落在柳絮身上的時候，柳殘心口不斷地狂跳。
陌君澈所說的這些話都曾經是她批判她們的話，如今他拿她當初的話來選選秀立妃，真讓她吃驚不小。
柳絮同樣緊張地看著陌君澈，就是不知道陌君澈現在要做什麼？看著他隨性的目光，她有些擔憂了，他一定會讓她做王妃吧？畢竟她才是大楚第一美人。
"你長得傾國傾城，如此美色孤王沒有浪費的理由。孤王封你為如妃，今後住進傾城殿。"陌君澈對柳絮的封賞是優厚的，如此美色他果真沒有浪費。
傾城殿？敗柳宮？柳殘不禁低笑，好鮮明的對比呀！
陌君澈臉上的笑意不減，柳殘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是柳絮被他封為如妃，倒讓柳殘覺得擔憂不已。柳絮愛陌君澈，柳殘一直都知道，然而陌君澈卻不是她可以愛的。本打算將柳絮勸走的，沒想到她卻不願意離開。
聽見陌君澈的封賜，柳絮有一瞬間的迷惑，隨即對著陌君澈露出甜美的微笑，"謝王上。"
當對上柳殘那略帶憂傷的眸子時，柳絮冷哼一聲，她的這張苦瓜臉讓她看著都煩，她就是見不得她好。柳絮鄙夷地掃了柳殘一眼，她嫉妒柳殘能夠站在陌君澈的身邊，那個位置本來是她的！
"如妃，在宮裡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王妃。"陌君澈走下大殿將柳絮扶起，柳絮的容顏絕對令人心動，但是卻不包括他。
陌君澈輕笑，看一眼上位的柳殘，她吃驚的神情讓他覺得好笑，他知道她不喜歡柳絮留在王宮，但是他偏讓她留下。
柳殘目光有些怨毒，眼中的冷箭不斷射向陌君澈帶笑的眸子，他是故意的！
"王兒，眾多秀女中，你就只選一名麼？"許久，寧太妃出言對陌君澈道，為王室開枝散葉是大事，如今好不容易他同意選秀了，卻沒想到最後卻只選了一名。
"母妃，一名足矣。剩下的，兒臣下次再選。"陌君澈將秀女遣散，獨留下了柳絮，封為如妃。
下次？寧太妃一聽見下次，眉宇間的糾結瞬間打開，有下次就好，就怕他不近女色，一名妃子都不要。過去三年她真是怕極了，但是卻不能將他怎麼樣，她知道雲疏的事情對他刺激很大。
陌君澈只選了一名妃子，這倒讓寧雪兒和雲初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後宮有她們就夠了，要是再多添幾名妃子的話，往後的競爭就更大了。
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柳殘歎息一聲，眼中的擔憂絲毫不減。柳絮進入後宮，可想以後生活的艱難，不免有些惡鬥。她要怎麼才能保護柳絮不受傷害呢？
這次的選秀立妃其實聲勢極其浩大，在民間造成了極大的反響，而陌君澈就這麼三下五除二地便從其中選了一名。在柳殘看來陌君澈選跟沒選一個樣，這些秀女他都沒正經地看一眼，只是隨意地將柳絮封為了如妃。依柳殘看來，陌君澈一定是在敷衍，反正這些女人他誰都不愛。
這次的選秀立妃就這麼謝幕了，快得讓人還來不及反應。陌君澈瀟灑地離開大殿，寧太妃和雲初、寧雪兒也都各自回去，只有柳殘遲遲回不了神，憂心忡忡地向敗柳宮走去。至於柳絮則由宮女送回到新的宮殿——傾城殿。
陌君澈這天是開心的，同時他也是悲傷的，只因為雲疏不能站在他身邊。入夜的華清殿是寂靜的，陌君澈在宮殿裡踱來踱去，去找柳殘吧，今天是他冊封新妃的日子，理當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去敗柳宮不合適。去找柳絮吧，她確實是一名絕美的女子，但是他對她絲毫提不起興趣，於是就這麼在華清殿拿不定主意。還有一件事縈繞在心頭，他違約了，留在華清殿也主要是等他來找他。
陌君澈負手站在窗戶邊，當一道火紅的身影竄入視野的時候，陌君澈平靜道："你來了。"
音宿身影瞬間站定在陌君澈身邊，"你違約了！"
"違約了。"陌君澈沒有加以辯駁，他就是違約了，他坦然承認，聲音異常平靜。
"冰城之事"音宿看著面前的君王，君無戲言，可是這次他違約了。
"作罷。"陌君澈似乎已經想好了，一切都考慮清楚了。冰城之事以後再說，他已經對雲初作了補償，至於冰城他相信一定會解決的，但是不是現在，也不是用音宿的要求作為交換條件。
"陌君澈，你很不聰明。"音宿眼中的淡然一掃而空，冷冽的目光對上他，"封柳絮為王妃，將柳殘送走，這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怎麼到現在，你突然變卦了，竟然封柳絮為如妃，你還真以為這是選秀立妃麼？那麼柳殘呢？她替嫁之身，你打算揭露麼？如今柳殘無法脫身，你又將柳絮留在王宮，那你怎麼對外界解釋？怎麼解釋現在的如妃卻擁有王妃的容顏，曾經的王妃卻是醜顏，你要如何解釋？現在整個王宮對這件事都議論紛紛，作為王上你難道不需要去澄清一下麼？"
音宿異常妖魅的紫眸緊緊地盯著陌君澈緊皺的眉頭，他雙拳緊握，對柳殘的關心溢於言表。
陌君澈平靜的臉上出現了震怒，他身為王上不許一個山野莽夫來教訓他，"住口！孤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能這麼做，孤王就已經有了準備。音宿，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對她的關心過了頭麼？只要孤王沒有對外界澄清，她依然是玄漠國的若柳王妃，任何人都不得猜疑！"
陌君澈森冷的目光對上音宿，他三番兩次闖入王宮，真是夠大的膽子！
"陌君澈，你"音宿瞬間明白了什麼，倏然對上陌君澈冷冽的目光，"你的意思是不揭穿柳殘的替嫁？"
音宿有些遲疑，也有點難以置信，這麼一來倘若陌君澈是真的不揭穿，但還是難以平下眾人的輿論。先前的約定不是很好麼，偷天換日，將柳殘悄然送走，讓柳絮代替柳殘的位置，一切都是這麼完美，如此的瞞天過海任誰也想不到其中還有替嫁這麼一回事。但是現在陌君澈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竟然違背了約定。
"她是若柳王妃，何來替嫁之有？"陌君澈冷冽地笑了起來，對上音宿擔憂的紫眸，"你擔心的不就是她的替嫁麼，孤王不揭穿，一切都沒問題了。你的擔憂是多餘的，替嫁不會被外人知道的，孤王早已封鎖了消息。目前王宮只當是孤王被大楚王朝愚弄，娶的就是一個丑顏王妃。至於柳絮，她現在是如妃，入住後宮，即使有人頗有微詞，也不能出面質問。是王妃還是如妃，這對玄漠國百姓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王立妃了。後宮有了妃子，他們比什麼都高興，這些事情不在他們考慮之內。音宿，你不就是擔心這點麼？現在一切都完事了，那麼該孤王問你了。你為何這麼關心若柳？你們曾經認識？"
陌君澈語氣中的酸味讓音宿側目，陌君澈當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