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真相揭穿
柳殘的話讓陌君澈神情一震,他大聲呼喚:「太醫,去看看!」
當陌君澈和太醫一起到達的時候,只聽見太醫囁嚅道:「王妃她……她也、也滑胎……」
「滑胎?」陌君澈好像被雷劈到一般,全身顫了一下,「太醫,不准欺瞞孤王!」
「王上,孩子四個月大」太醫給柳殘把脈,柳殘卻早已陷入了昏迷,順著她的後腦勺不斷流出鮮血,那血像火光一般閃耀在陌君澈眼前。
「不!她一定是在欺騙孤王,那孩子不是孤王的,一定不是!」陌君澈好像被嚇到了一般,眼中浮現出霧氣。
雲初滑胎他都只是憤怒而已,可是她……陌君澈狠狠地揪住胸口,他竟然心痛,痛得他難以呼吸。
「澈,她需要醫治。」莫邪看著鮮紅不斷在地上氳開,心中的責備也在蔓延,是他害了她麼?
陌君澈看一眼昏迷中還是一副冷酷笑容的柳殘,他憤然起身,這個女人騙了他很多事,這次一定也是在騙他,想博取他的同情。陌君澈眼神一冷:「不准醫治,讓她自生自滅。」
陌君澈冷酷的話讓莫邪突然愧疚起來,「澈,她畢竟是女人,等她醒來了才好問她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要是她就這麼死了,你從何問起,如何向大楚王朝報復?還有雲疏郡主……」
陌君澈終於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殘,「太醫,讓她活過來!」
陌君澈冷酷地說完,然後走向雲初,將她抱在懷中,隨即頭也不回地踏出敗柳宮。
莫邪將柳殘抱起來,「王上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醫好她!」莫邪將柳殘放在榻上,嚇傻了的舒鳳坐在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看見柳殘全身是血。
將柳殘放在榻上,他便起身離開,踏過那散落一地的茶葉,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狠毒。他早在疑楚別苑就發現她已經懷孕,而對於她,他向來只有痛恨。他不會讓她母憑子貴,於是他就送了她一包茶葉,而她也歡喜地接下了。
茶葉中有著大量的墮胎藥,毒性極強,只要一口,胎兒就必死無疑!但是沒想到,這麼久了她都沒事。更沒想到茶卻被雲初喝了,而她自己的孩子也沒了。這本來是他該高興的事情,她的孩子終於沒了,她也就不能母憑子貴了。然而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更重要的是,她到底是誰?
莫邪想要去御書房找陌君澈,卻沒想到聽見陌君澈猛地拍在御案,「賤人,竟然說孩子是孤王的!」
陌君澈始終為柳殘說的那句話糾結,那個孩子真是他的麼?他的心底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問自己。
「莫邪!」陌君澈看見莫邪一臉的發愣,他狂傲地喚道:「她說的是假的,是不是?孩子不是孤王的,你看看她背叛了孤王多少次了,這張破紙你看了就知道。」
陌君澈惱怒地將一張泛黃的紙箋塞入莫邪的手中,「她的孩子根本不是孤王的,這個該死的女人!」
莫邪看著那泛黃的紙箋,只一眼他便認出來了,上面扭曲的字跡,便是他的婚約書。是他對那個女孩的承諾,也是他誘騙那個女孩的證據,他強迫她答應了他。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也是他們之間的婚約。
「澈,你這是從哪來的?」莫邪緊張地問陌君澈,聲音中有著顫意。
「從那個鈴鐺上取下的,她欺騙了孤王!」陌君澈一直難以接受柳殘騙他的事實,更為心中的疼痛惱怒。
「鈴鐺上的?」莫邪詫異地看向陌君澈,「是她,一定是她!」
莫邪慌亂地從御書房跑出去,心中的恐懼一波一波地襲來,他希望她不要有任何意外,他祈求她平安。
陌君澈看見莫邪的慌亂,也急忙跟著出去,不知道莫邪發生了什麼事。看見莫邪向敗柳宮跑去,陌君澈眼眸中現出冰冷。
莫邪和陌君澈還沒有到達敗柳宮,就聽見一個宮女從敗柳宮一陣旋風般奔出,口中不斷狂吼:「鬼,鬼」
陌君澈和莫邪不解地看向奔跑的宮女,在宮女即將越過他們的時候,陌君澈沉聲命令:「站住!」
「王上,奴婢拜見王上!」宮女蒼白著一張臉,看著陌君澈威嚴的神情,她不禁低頭。
「你剛才在鬼叫什麼?」陌君澈沉聲問,莫邪也一臉的不解。
「王、王妃,王妃的臉掉了」宮女的眼神像是遇見了鬼一般,眼中全是驚恐。
「胡說!」陌君澈厲聲喝斥這個驚恐的宮女,人的臉怎麼可能會掉。
「真的,奴婢看見了,王妃的臉掉了」宮女害怕道,看見陌君澈不相信,她道:「王上可以去看看,敗柳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看見了,看見王妃的臉掉了」
陌君澈輕哼一聲,和莫邪大步向敗柳宮走去。就像他看見的一樣,敗柳宮的宮女太監慌亂一團,只有舒鳳傻傻地看著榻上的柳殘。
「到底怎麼回事?」陌君澈一步跨到柳殘的面前,看著她經過清洗之後,那掉下來的那半邊臉。
舒鳳始終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想知道。難怪每次洗臉的時候,她總是不要她的伺候。
莫邪同樣震驚地看著柳殘臉上的那半張皮,但是他還沒有行動,便看見陌君澈已經早他一步靠近柳殘。
對著柳殘那掉下來的半張臉,陌君澈一把撕去那整張人皮面具,陌君澈看看手中的人皮面具,再看看一張素顏的柳殘,他懵了。
「人皮面具……」莫邪呢喃著,順著視線他看見那塊記憶猶新的胎記,「小殘」
「她不是小殘!」陌君澈對著莫邪的深情咆哮一句,她不是小殘,她只是若柳!然而,事實畢竟是事實,她不是若柳,更加不是他的若柳王妃。
「不是小殘,那她究竟是誰?」莫邪回望向陌君澈若有所思的雙眼。
「我認識她,在大楚王朝見過她一面。」陌君澈輕輕道,他想起了她,因為她臉上的胎記很明顯。他曾經譏諷地說她是醜女,是一隻醜陋的野貓。
在丞相府一家行刑的那天,他遇見了她。想到那天,陌君澈同樣記起了她說過的一句話,她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到了今天,他依然不知道她是誰。這件事只有等她醒了來親自問她,陌君澈全身的怒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睿智。
「她到底是誰?」莫邪急了,而陌君澈卻斜睇莫邪一眼。
「等她醒來了,你親自問她。」陌君澈緩緩起身,看著柳殘左臉頰上的那塊胎記,心口有著遲疑,會是她麼?
因為她,大楚丞相滿門抄斬,因為她,大楚鳳王對柳恕窮追不捨,一切只因為她的替嫁!
陌君澈緩緩走開,心中不知作何反應,替嫁?如今又是替嫁,他要怎麼做?這個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接二連三地替嫁,她以為替嫁很好玩麼?
莫邪在陌君澈的脅迫下也離開了,只留太醫和舒鳳在那照顧柳殘。關於柳殘臉掉了一事,驚動了安寧宮的寧太妃。
「王兒,若柳到底怎麼回事?」寧太妃不解地看向一臉失魂落魄的陌君澈,她不知道她這個意氣風發的兒子怎麼會出現這種神情。
「母妃……」陌君澈一臉心煩地看著寧太妃,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寧太妃這件事,只含糊其辭地帶過。
「宮女們都說遇見了鬼,敗柳宮到底發生了什麼?」寧太妃威儀地看向陌君澈,他是她的兒子,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瞞她。
「她其實不是大楚王朝第一美人!」陌君澈咬牙向寧太妃吐出實話,「她冒充若柳公主嫁來玄漠國。」
「大膽!」寧太妃豁然站起來,「大楚王朝不守信用,王兒收回她王妃的頭銜,她膽敢欺君罔上,罪該當誅!」寧太妃端莊的臉上現出狠毒,對於敵人不能手軟。
「她現在還在昏迷中,兒臣打算等她醒來再作打算。」陌君澈眼中有著掙扎,寧太妃將他的表情看盡眼中。
「大楚王朝這是欺人太甚,欺我玄漠國無人麼!」寧太妃一臉的怒氣,瞪向陌君澈不為所動的臉龐,她狠狠道:「王兒,哀叫要你重新冊封王妃,以報大楚王朝的欺騙!」
陌君澈倏忽抬頭,看向寧太妃認真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母妃,等她醒來,這件事再從長計議。」陌君澈心事重重地向寧太妃道。
陌君澈心煩意亂,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寧太妃卻道:「哀叫要求你冊封雪兒為王妃,無論她是否醒來,她都不再是王妃。聽宮女說,你那一掌很重,孩子沒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已經昏迷了這麼多天,依哀家看來,她是不會醒來了。」
寧太妃雖然惋惜柳殘失去孩子,那是玄漠國的王子,就這樣沒了。只能怪她沒有這個命,否則只要她保住這個孩子,她不會計較她是否是真的若柳公主。
「不!她會醒來的,孤王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她,孤王不准她就這麼一死了之!」陌君澈雙眼立即變得尖銳,他不會讓她死的,她欺騙了他這麼多,怎麼能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