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玄王發病
陌君澈環著柳殘身體的手一陣僵硬,臉上的肌肉一陣繃緊,目光變得幽深而危險,「孤王說過,不准你離開,你嫁給孤王就是玄漠國的人,不准再想大楚!」
柳殘垂目,清澈的水眸黯然失色,「我們並不相愛。」
陌君澈沒有料到柳殘會說這樣的話,眼中閃過狐疑,但是也有冷酷,口氣譏諷道:「若柳,你只是一個和親公主,孤王不可能愛上你!」
「我知道,我也不愛你,所以我們並不相愛。這樣的結合,還有意義麼?你為什麼不去追求你心中的所愛?」柳殘就是不明白這點,陌君澈既然有深愛的人,那他為什麼不放手去追求?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生硬地糾纏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倘若陌君澈能放她離開玄漠國,她就等於保住了柳絮的安全,從此柳絮就是安全的,也可以放心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若柳,你問得太多了!孤王說過,你不能離開,除非孤王有天厭倦了你。」陌君澈冰冷道,眼中有著驚濤駭浪,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時刻想著離開。
厭倦了她?柳殘沉思起來,他一定會有天厭倦她的,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久。陌君澈喜歡的也只有她的身體,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看她順眼的地方。
「相信時間不會太久。」柳殘淺淺低笑,就是這樣淺笑讓陌君澈久久移不開視線。然而對於她的話,陌君澈心生憤怒。
不等柳殘再說話,陌君澈火速褪去兩人身上的衣衫,隨即將柳殘壓在身下,好像渴望已久,迫切的需要讓陌君澈將柳殘緊緊地抱住。
不久,便聽見兩人粗重的喘息
天色微明的時候,陌君澈離開了。柳殘身子疲倦地坐起,看著身上的紅痕,柳殘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相愛的兩人,這樣會有什麼結果?除了身體接觸,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陌君澈的渴望好像禁慾很久似的,那種激情,柳殘眼中射出火焰,該死!
柳殘不緊不慢地起身著裝,當她在繫腰帶的時候,再次發現身上的鈴鐺已經不再了。鈴鐺一定是被莫邪偷去了!
柳殘穿戴整齊,抱著暖爐就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如今的她什麼都不能做。憶起上次來的奇怪女子,柳殘喚來舒鳳。
「舒鳳,上次來的那人是誰?」柳殘遲疑地問,當時迷迷糊糊的,也不確定那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王妃,您醒了。什麼事?」舒鳳從外面進來,看起來有些忙碌。
「就是上次的那人,他是誰?」柳殘思索著當時的情景,那人好像說他是錦璃公主,可是他是個男的呀。
「哦,你是說陌主子,他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出征去了。」舒鳳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柳殘說的是陌錦。
「他出征?看來還真是男子。」柳殘碎碎低語,隨後好奇地問:「雲妃懷孕了,雲丞相知道嗎?」
柳殘心中總有些懷疑,她懷的是誰的孩子?陌君澈的還是那個侮辱她的男子?這件事估計也只有陌君澈自己知道了,也難怪寧太妃臉色不太好看。
「丞相大人知道,在你離開的期間,因為這件事太妃和王上還鬧了起來,最後還是王上說雲妃懷的是他的孩子,太妃這才罷手。」舒鳳瞇起月牙眼,眼中閃著機靈,「這種事情,王上肯定不會隨便承認。要不是王上的孩子,王上肯定早叫嬤嬤打掉了。」
柳殘抱著暖爐站起來,長舒一口氣,「隨便吧。」壓抑的情緒使柳殘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氣,漸漸向敗柳宮外面走去,隱隱還從外面傳來咳嗽聲。
舒鳳不知道柳殘會去哪裡,也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心事重重,一切發生得很突然,好像只一瞬間改變的。她不說,她也不敢問。總覺得事情不尋常,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信步而走的柳殘在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白雲宮前,來到了白雲宮,柳殘便想到了玄王陌君臨。但是陌君臨似乎不怎麼喜歡見人,往往躲在白雲宮不出來。
陌君臨既然不願看見她,那就回去吧。柳殘抱著暖爐百無聊奈地踩著腳下的白雪,心情始終低沉著。
「啊」一聲尖叫從白雲宮傳出,柳殘立即站住,回頭看向那冷清的白雲宮,到底怎麼了?
柳殘沒有做過多的考慮,抱著暖爐便急匆匆地走進白雲宮裡面。白雲宮迎面而來的是梨花的香味,柳殘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人影。
「玄王?」柳殘呼喚,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不斷飄落的梨花,潔白的梨花瓣從肩頭滑落,落在地上的白雪上。明明聽見有聲音,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玄王」柳殘繼續呼喚,同時她開始向白雲宮裡面走去,突然柳殘尖叫起來,她彈跳到外面,手中的暖爐應聲而落。余驚未消的柳殘撫平心口的驚嚇,便緩緩向裡面走去。
面前的人好像野獸一般,撕心裂肺的吼叫幾乎震破柳殘的耳膜,還有那猩紅的雙眸,看見柳殘的一瞬間好像看見了獵物。那種嗜血無情的目光令柳殘瞬間呆住,這分明是那個淡雅無爭的玄王呀,他是陌君臨。
果不其然,陌君臨眼中的嗜血冷酷而沒有情感,猛然向柳殘撲過去,柳殘反應不及,立即跌倒在地上,懷中的暖爐滾了出去。
「玄王,你醒醒!」柳殘驚恐地大叫,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就像她那天夜裡看見的一樣,沒有一點人性。柳殘不斷掙扎,白雲宮裡的東西都被柳殘打破,但是依舊掙脫不開陌君臨的鉗制。
令柳殘奇怪的是,此時的他竟然可以走,一點都沒有殘廢的跡象。這又是怎麼回事?
「啊!」柳殘慘叫一聲,肩頭的疼痛讓她全身一顫,陌君臨竟然豁然張口咬住她肩頭,強烈的疼痛差點讓她失去意識。柳殘驚訝地往後退去,陌君臨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柳殘,嘴角殘留著刺目的鮮紅。
「陌君臨!」柳殘絕望地叫一聲,她狼狽地後退,陌君臨此時的目光就像一個野獸,絲毫沒有理智。肩頭的疼痛讓柳殘眼角溢出淚水,不斷流出的淚珠晶瑩而剔透,順著柳殘精緻的臉龐滾下。
看見柳殘流淚的那一刻,陌君臨眼中的猩紅逐漸黯淡下去,粗魯的行動逐漸遲緩,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他喉嚨逸出,「你哭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拭去柳殘臉上的淚珠,柳殘害怕地後退一步,但是陌君臨並沒有停住,而是緊跟著上了一步,「不哭……」
柳殘愣愣地看著突然溫柔起來的陌君臨,他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子?柳殘依舊淚流不斷,陌君臨突然傾身上前,軟軟冰涼的唇印在柳殘臉上,柳殘頓時僵硬住,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別哭」陌君臨清雅的聲音出現了,這是他一貫的聲音,他終於恢復正常了。柳殘愣了許久,這才看向陌君臨恢復清明的眼睛。
陌君臨吻去柳殘眼角的淚水,而柳殘忽然彈跳開。震驚地看著陌君臨,「你……你」
「對不起。」陌君臨垂目,眼中有著難掩的失落,他清瘦的身子突然倒地,轟然倒地的情景讓柳殘眼中竄過恐懼,刑場上血流成河的情景瞬間浮現在腦海。
「玄王」柳殘大叫,立即奔向陌君臨倒地的身子,含淚而奔的柳殘由於過於慌亂而跌倒在地,胡亂地爬向陌君臨,「你不能死,不能死」她害怕任何人在她面前死去,那種害怕她不要再經受過一次,不要了。
柳殘抱著陌君臨不斷搖晃,淚珠不斷從眼角甩出,「你說話呀」
「我沒死」陌君臨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哭泣不已的柳殘,他冷漠的臉上有一絲動容,「你搖得我頭暈」。
柳殘立即含淚而笑,放鬆的心態讓她開始咳嗽起來,「你嚇死我了」。
陌君臨起身,但是站不起來,盯著柳殘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臉道:「你受傷了。」
「是呀,痛死我了」柳殘鬆開陌君臨,手摀住肩頭,才剛站起來,便聽見一陣咆哮飛來。
「若柳,你竟然私自來白雲宮!」陌君澈憤怒的聲音飄進來,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柳殘的面前。看見柳殘肩上的血跡,他深邃的雙眼立即變得幽暗,臉上跳動著隱隱的冷酷。
「你又發病了?」陌君澈倏然轉身看向地上的陌君臨,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情緒。
「是,王兄。」陌君臨垂目,聲音疏離而平靜,黯然躺在地上,只因為他站不起來。
「封遲,扶玄王起來。」陌君澈沉聲命令,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柳殘,「還愣著做什麼,回敗柳宮!」
柳殘將視線從陌君臨身上調回陌君澈的身上,他為什麼這麼大吼大叫的?
「可是」柳殘沒有看見陌君臨安全去寢宮,她不放心。然而對上陌君澈那吃人的目光,柳殘立即噤若寒蟬。
看一眼陌君臨,柳殘手捂著肩頭走出白雲宮。
陌君澈在柳殘走後,跟在陌君臨的身後,看著封遲將陌君臨安置好。陌君臨躺在榻上,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此時冷靜地看著陌君澈。
「好好養病,你不該傷了她。」陌君澈沒什麼表情地說,看著陌君臨冷清的眸子,陌君澈眼中閃過一道睿智。
「臣弟的過失。」陌君臨垂眸,口中逸出淡淡的咳嗽,幾不可聞的喘息飄進陌君澈耳中。
陌君澈沒說什麼,隨即冷冷地轉身,走出白雲宮,封遲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