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懷上王子
「王妃」舒鳳再次開口,「你快去吧。」
「我把你先送回去,外面太冷。」柳殘沒有理會舒鳳的擔憂,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陌君臨,她最終還是決定將他先送回去。
「你不怕他發怒?」陌君臨清明的眼睛看向柳殘,此時的陌君臨顯得無助而淡漠。
他不認為她會不怕,她是大楚王朝的和親公主,憑他對他王兄的瞭解,她的日子能這麼逍遙實屬難得,也在他意料之外。
「有什麼好怕的!」柳殘嗤笑一聲,對舒鳳隨便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多事。
最終,柳殘還是將陌君臨送到了他的寢宮。臨行之際,陌君臨卻溫和地笑道:「你的膽子真不小!」
柳殘淡笑一聲,揮揮手離開了,舒鳳一臉的焦急。
陌君臨,一個病弱的王爺,臥病在榻三年。那夜野獸般的叫聲讓柳殘心驚,玄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看來,他極其的正常,並沒有什麼異常。
柳殘回到了華清殿,而陌君澈已經等候在那裡了。一身紫色龍袍的陌君澈,此時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她看不出他的想法。向來喜怒無常的陌君澈,此時給柳殘一種詭異的感覺:暴風雨前的寧靜!
柳殘看一眼舒鳳,只見她輕輕退出殿外,而陌君澈就那麼垂目背對著她,柳殘站在他身後,輕喚:「王上?」
陌君澈身影不動,他週身的空氣幾乎凝結,柳殘不敢靠近一步,這是一個陌生的陌君澈,她不知道他怎麼了。雖然平時他喜怒無常,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讓她難以呼吸。
「你去了白雲宮?」沙啞低沉的聲音猛地竄進柳殘耳中,同時陌君澈倏忽轉身,眼睛定定地看著她。那神情中的冷峻,讓柳殘不禁後退一步。
「我是去給雲太妃請安的,但是沒想到卻遇見了玄王,他的腿」柳殘吞吐之下還是沒有說出來,而且也隱瞞了關於那個白衣女子的事情。於是道:「我就送他回他的寢宮,所以才回來晚了。」
陌君澈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柳殘,表情嚴肅,柳殘始終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卻聽見陌君澈冰冷道:「你並不是楚沐公主!」
柳殘一驚,猛地看向陌君澈,她不知道他怎麼現在又說起了這件事。但是她不能失去冷靜,「我是若柳公主,自然不是楚沐公主。王上怎麼會如此問?」
陌君澈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王妃何必如此緊張,孤王只是問問而已。」
而已?柳殘嘴角抽搐一下,她若是能相信他只是問問而已,那才有鬼!
「王上問得對,證實了也好,不是嗎?」柳殘撫平心態,陌君澈身為玄漠國的王上,他能在三年時間將玄漠國整頓成目前繁榮的景象,說明他確實有才幹。利用這種聰明睿智的人,她必須要處處提防,步步為營。
「王妃不必介意。」陌君澈瞬間又恢復成了一開始見面的語氣,神情中充滿了戲謔和危險。
柳殘點頭,眸中的光芒銳利的射出,他還真是一個變化無常的危險男人!
白雪飄飛的王宮顯得很冷清,柳殘在王宮的日子彈指即逝。看著眼前燙金的三個大字,「安寧宮」就這麼刺入了她眼中。陌君澈每日忙碌朝政,而她每天來給寧太妃請安。
身後的舒鳳亦步亦趨,道:「王妃,進去吧。」
柳殘轉身,看向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她就像一個老媽子一般,每天在她耳邊嘮叨王宮的一些規矩。明明很單純無邪的丫頭,可是怎麼就這麼食古不化呢?
「舒鳳,你這丫頭,再這麼嘮叨下去,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柳殘開玩笑道,搖頭歎息。舒鳳倒是和香草有點像,都是那種謹守本分的人。
「王宮的宮女,不能出嫁。」舒鳳低頭,言辭之間的失落讓柳殘瞬間捕捉住了。
「不能出嫁?為什麼?」柳殘沉吟,雖然在大楚王朝生活了一年多,但是她並沒有在皇宮生活過,對於不能出嫁這種說法,她還真是驚住了。
「這是王宮的規定。」舒鳳語氣淡漠,隨即抬頭對柳殘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王妃,趕緊進去吧。」
柳殘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想到被舒鳳一催促給吞下了。
安寧宮。
寧太妃一如每日的裝扮,威儀莊重,頭上的鳳冠迎著光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柳殘緩緩走向她,屈膝道:「若柳給太妃請安。」
寧太妃犀利的眼神猛地射向柳殘,柳殘身影不動,毅然迎向她。
「若柳,王兒近來和你感情如何?」寧太妃的話一出,四周寂靜一片。
「感情甚好。」柳殘淡笑,笑容間滿是嬌羞。
「陌哥哥很愛王妃姐姐嘍?」此時寧太妃身邊的寧雪兒出聲詢問,眉宇之間竟有幾分猜疑。
「前日雲初進宮,而你竟也去了白雲宮。若柳,難道王上沒有告訴你,玄王有病在身麼?倘若你不小心被他傷著了,傷了我玄漠國王子,你能承擔得起麼?」寧太妃語氣凌厲,但是眼中的關心卻是真實存在的。
「王、王子?」柳殘嘴角抽搐了下,她什麼時候懷孕了?曾經的孩子是鳳淮的,如今她連和陌君澈圓房都沒有,哪來的王子?
「既然有身孕,以後的請安就免了。」寧太妃神態嚴肅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透出關心,這是難得一次她說出這樣的話。
說實話,柳殘還真有點怕寧太妃,一臉的嚴肅與生人勿近,每次與她接觸的時候,身邊的空氣似乎都在急遽降溫。
「是,若柳一定會小心。」柳殘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卻冒著狐疑的小泡泡,到底是怎麼回事?陌君澈在外是怎麼說的?她一定要回去找他問清楚。
「舒鳳,回頭吩咐華清殿的宮女去給王妃煮些燕窩,王妃若有什麼閃失,你們華清殿所有宮女太監都去陪葬!」寧太妃冷凝的臉上透著絲絲寒氣,柳殘身影一顫,即將出口的反駁話語讓舒鳳制止住。
「奴婢一定照顧好王妃,請太妃放心。」舒鳳膽戰心驚地應道,同時她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柳殘。
「既然這樣,若柳你回去養身子吧。」寧太妃言語之間全是對那個未出世的王子的關懷,柳殘一頭霧水地點頭離開。
柳殘一離開,站在寧太妃身邊的寧雪兒憋不住了,「姑姑,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懷有玄漠國子嗣,不准你對她不利。澈兒三年以來不曾選秀立妃,更沒有讓任何女人受孕,她能懷孕哀家絕不會讓人對她不利。雪兒,你在王宮住了這麼久,你抓住澈兒什麼了?別說有個雲初,就是若柳你都比不過!好好反省你自己的行為,看看澈兒到底看不上你哪一點!倘若你能懷上玄漠國子嗣,哀家便能讓你坐上王妃之位。」寧太妃冷峻的臉上透著陰狠,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人能阻止!
「姑姑,真的嗎?可是陌哥哥太狡猾了,我對他沒有一點辦法。」寧雪兒臉上的驚喜被失落掩蓋,能坐上王妃的位置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沒有辦法?哼!」寧太妃冷笑一聲,「澈兒能喜歡若柳,為什麼?」寧太妃的問話讓寧雪兒無言以對,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那個癡情的陌哥哥怎麼突然喜歡上了這個和親公主?
「雲初進宮了。」寧太妃嗤笑,冰冷的吐出話,然而寧雪兒眉頭一擰,似乎極其不喜歡聽見雲初的名字。
「姑姑……」寧雪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向她這個萬能的姑姑求救。然而寧太妃只是看看她,不語,揮手示意她退下。
寧雪兒擰著眉頭,對於寧太妃的話不敢反駁一句。行禮躬身退下後,寧太妃眼中的眸光冷了,懷有子嗣?知子莫如母,她不相信她那癡情的兒子真這麼快便放下了心中的愛戀。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她絕不會讓她得逞!
手指一擰,寧太妃豁然坐起來,她不准有任何人欺騙她,即使是她兒子也不能!
柳殘一路上陷入沉思的狀態,她懷有身孕?這也太假了吧,她沒有懷孕,如今說她有王子,到時候她去哪弄個王子來?陌君澈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連和她商量都沒有。
提起陌君澈,柳殘便微微發覺有些不對勁。平時他們之間,表面裝作如膠似漆,私下裡卻猶如陌生人一般。可是最近幾天,表面上沒有變化,但是私下裡,他卻猶如仇人般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近日,更是見不到他的身影,柳殘心情煩躁地走向華清殿卻不想。
「王妃,怎麼如此生氣呀?」一臉嬉笑的莫邪忽然飄到她身邊,嬉笑邪魅的臉上儘是輕佻。
「關你什麼事!」柳殘真不能看見他,為什麼他就是陰魂不散。但是他倒是和陌君澈的關係非同一般,或許他會知道些什麼。
「怎麼這樣說呢,我們認識得比澈還要早,對吧?」莫邪嘻嘻笑,靠近柳殘,神情間全是輕浮。
「是又怎麼樣,還不是你這個無恥之徒夜闖!」柳殘冷哼一聲,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