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3-29
清晨,幻天璣終於將一些強大的深奧的輔助功法都記在腦海中,知道此地已成了是非之地,那些神秘的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現,必須與玉蠻盡快離開,一夜過去,夜剎仙子一字不提那些刺客的身份,只是反覆的背誦著功法口訣已經修煉時時常遇到的危險。
她之所以如此看重幻天璣,資質是其一,其二是幻天璣乃是星帝唯一傳人,她與星帝的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親如父女。自然不會不管他的傳人,如今星帝已將陰陽月牙傳給幻天璣,這可是星夜族第一神器,在大荒兵器譜上排在第八,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保護著,這第一神器多半要落在別人的手上,加上她覺得幻天璣資質奇高,也許不出幾年,就能成為星夜族一大臂力。本來她以為自己還有起碼半個月的時間,這樣自己就能更好的將自己的所學傳授給幻天璣。直到昨天晚上幻天璣被當成「雷族少帝」遭到刺殺,她知道,暗黑中的敵人已經在開始行動了。必須盡快將幻天璣送出黑森林。
見幻天璣準確無誤的又從頭背誦了一遍自己所傳授的口訣,點頭道:「能在一夜之間記住這十幾篇苦澀難懂的文字,你也算是百年來第一人了,時間已經不早,最近我很忙,此處非常凶險,你與玉蠻速離開這裡吧,至於我傳授給你的這些功法口訣,你能不能修得大乘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幻天璣心中感激,知道夜剎仙子的好,忍不住道:「多謝前輩教導傳授,我知道眼下星夜族內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有效勞的地方,天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夜剎仙子失笑道:「你小小年紀有此心腸也算難得,不過你留下來真的幫不上什麼忙,還是速速離開吧」忽然,她頓了一下,道:「這次回星空城,你幫我把振奮信轉交給一個叫巫煞的老者,你到城裡一打聽就知道他的下落,一定要當面交給給,切記切記」
幻天璣剛想解釋自己昨天在巫煞那裡做客來著,就在此刻,外面狂風大振,夜剎仙子道:「有人來找我,我讓天地龍鴨送你回去,這陰陽月牙你也帶走吧,記住,千萬別讓你知道」
幻天璣點頭,揣著用火漆封上的一卷羊皮信件,背著用紅布包裹的陰陽月牙就就騎著天地龍鴨離開了。
飛掠天地,傲視蒼穹,天地龍鴨從大蠻樹直衝而下,如墜落的星辰,快的不可思議,幻天璣緊緊抓住龍鴨的脖子,飛旋的氣流讓他睜不開雙眼,只能感覺到耳中狂風呼呼而過,腦袋中一片轟鳴,想起昨夜夜剎仙子教導自己的咒語中,有一篇叫做清心咒。乃是讓人保持清醒的一種手段。急忙念動口訣,體內真氣在念力的左右下快速流走在心脈以及腦袋上,頓時感覺精神一陣,一夜未眠的困乏也隨之減弱,雙目已經能睜開了,只見大地在快速後退,一道道光影交錯閃過,那是一棟棟的房屋。
朝陽下,幻天璣的半面身子彷彿都變成了紅色,稚嫩的臉頰上泛起了一陣陣與他的年紀絕不相符的成熟。
龍鴨直接將幻天璣送到了頌府,剛落下來,玉蠻流就從房間中奔出,死死的摟在幻天璣,嗚咽道:「呆子,你嚇死我了」
幻天璣心中感動,多年來自己爛命一條,就算是死了恐怕連個替自己收屍的人都沒有,此刻感受到懷中玉蠻流那澎湃如潮的擔心與掛念,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溫馨,還有一種愧疚,輕輕的安慰著:「玉蠻,是我不好,我又讓你擔心了,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玉蠻流抬起頭,晶瑩剔透的淚珠如珍珠一般在她精緻的臉頰上滑過,殘留兩道淡淡的淚痕,嬌羞美艷中帶著一股子讓人難以割捨的楚楚可憐,看的幻天璣心中難免一慌。
玉蠻流破涕為笑,拉著幻天璣進入了房間,在他們消失後不久,輕舒就帶著一個男僕走了過來,拍了拍趴在門前呼呼大睡的獨角獸,道:「前面為你準備了一整只烤野豬,你還是快去,不然都被少主的龍獅吃光了」
獨角獸大怒,低吼了兩聲後急忙向外跑去,與輕舒一起過來的那個男僕急忙跟上,輕舒卻是沒有離開,左右看了一眼,就悄聲走到了幻天璣房間的窗戶前,側耳傾聽。
玉蠻流給幻天璣洗漱了一番,將昨夜留下的血跡擦去,道:「早上頌崖已經來過了,在距離大蠻樹不遠的地方一共發現了二十三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屍體,我看此地已經成為了凶險之地,我們還是趕緊回中原吧」
幻天璣也是此意,不過想到自己還要去找巫煞送信,當下道:「等一下我們去巫煞老爺爺那裡,聖女前輩讓我將一卷羊皮信件帶給他」
玉蠻流顯然很想快點離開,撅著小嘴道:「那得快才行,你遇到刺客說明現在星夜族已經暗流湧動了,而且有人相信了你是雷族少帝的身份,留在這裡形勢會越來越危險」
幻天璣現在也終於明白權貴之間為了名譽地位之間的鬥爭有多激烈,心中黯然,道:「星帝爺爺在天有靈,要是知道星夜族此時的境況,不知道會不會怪我沒把事情辦好」
「呆子,星帝怎麼會怪你。星帝死前既然將第一神器陰陽月牙傳給你,收你為唯一傳人,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放心吧,你這件事情辦的很好,星帝要是知道也會大加讚揚的」玉蠻流知道幻天璣極重感情,當下便開導著。
幻天璣歎息一聲,說:「但願如此吧,聖女已經把陰陽月牙還給了我,讓我們盡快離開這裡」
窗戶外的輕舒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臉色驚駭無比,捂著嘴巴下意識的朝向後退去。掌管星夜族一百餘年的星帝皓海天真的羽化了,這件事實在是太恐怖了,大荒九帝,每一位帝君的隕落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自古以來不論是中原五族或者蠻夷四族,老帝君一旦羽化,都有一連串的動亂。各方勢力為了竊取帝君之位而大動干戈。
輕舒雖然早就猜測幻天璣體內的星空真氣乃是星帝皓海天傳給他的,可是她心中也是不相信,有誰能將皓海天逼到如此地步,就算是中原五帝想要戰勝星帝也是五五之數。驚駭的她絆倒了靠在一邊的一根木頭,發出一陣響聲。
玉蠻流臉色大變:「門外是誰!」同時搶身上前開門。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輕舒身上寒光閃爍,腳尖一踩地面,身子快捷無比的飄到了十丈之外,落在了牆外。這份輕功身法乾淨利落至極,不在玉蠻流之下。
玉蠻流奔出門根本就沒有看到身影,見獨角獸也不在這裡心中暗道不好,本來獨角獸守在外面他們才敢在屋子裡談這些話題,可是不知道何時獨角獸已經不在了,自己與幻天璣的談話已經讓被人聽到。這可是震驚大荒的大事件,一旦讓頌篩知道絕對非同小可,兩人的性命堪虞。
急忙關上門,道:「現在就得走了,必須走了,有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幻天璣心中一驚,道:「那我先去將羊皮信件送給巫煞爺爺,我答應夜剎前輩的,不能言而無信!」
玉蠻流也知道勸不住他,吹了一聲口哨召喚獨角獸,道:「你騎獨角獸先去!我在這裡拖住頌崖」
不在多說,將剛剛接下來的陰陽月牙又重新繫在了幻天璣的背上,幻天璣心中詫異,說:「我們為什麼不一起去?這裡很危險」
玉蠻流臉色極為凝重,道:「早上大長老就去星空塔找夜剎聖女了調查昨夜刺客的身份,府中只有頌崖。我們現在在人間的老巢,想要逃出去是千難萬難,我必須留下來穩住頌崖,記住,千萬別慌張,和平常一樣就好」
幻天璣哪裡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大搖其頭:「不行,要走一起走,這裡太危險了」
玉蠻流忽然嫣然一笑:「呆子,我沒事的,放心吧。你速去速回,以獨角獸的腳程,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回來,到時候你回來接我,我們遠走高飛!」
獨角獸已經到了門前,鬱悶至極,本來正在美美的大吃著,這個時候玉蠻流讓它回來,心中很是不滿。
幻天璣見玉蠻流心意已決,知道拖一刻便危險一分,頌篩一旦知道自己不是雷族少帝,而是星帝羽化前的傳人,絕對會殺人滅口,低聲道:「你小心一下,我片刻就回」
騎上獨角獸向外奔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視線之中。玉蠻流奔進房間,一掀床頭,枕頭下一張暗黃色皮革,皮革上插著幾十根長短不一的骨刺,她急忙取過皮革掀開自己潔白如玉的小腿,將皮革扣在上面,褲腿拉下,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貼身的小腿的藏著這般用來殺人的利器。
然後從床頭抱過骨瑟,雙目冷若寒霜,一股股殺氣從瞳孔中散發出來,著實嚇人。
輕舒慌慌張張的跑進頌崖的房間,只聽頌崖在罵手下:「都是飯桶,飯桶,星空城混進那麼多刺客你們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養你們何用,全給我出去找,不弄清楚那些殺手的來歷,你們都別回來了」
四個漢子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輕舒急忙閃身進來,叫道:「少主,不好了……」
幻天璣騎著獨角獸飛奔出去,朝著東北方奔去,不過早上街道上的人實在很多,獨角獸拉不開蹄子,根本就不能盡情狂奔,幻天璣心中大急,擔心留在頌府穩住頌崖的玉蠻流,不時的用手拍打著獨角獸。
獨角獸感覺出小主人焦急的心情,也是大急,獸吼連連,驚走街道上的星夜族人,這才快了不少。
好不容易幻天璣終於到了巫煞的住所,只見院門打開,像是一直在等他一樣,幻天璣跳下下來奔了進去,只見巫煞還是坐在昨天的石凳上飲茶,大喜道:「前輩,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巫煞不急不緩的道:「萬事莫急,你來的正好,我剛煮了一壺茶,你嘗嘗」
幻天璣哪裡有心思去品茶,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從懷中掏出夜剎仙子交給他的羊皮卷,道:「這是夜剎前輩讓晚輩交給你我,我馬上就要和玉蠻離開了,告辭」
話音未落就轉身離開,巫煞淡淡的道:「難道你以為你們這麼輕易就能走出這無邊的森林,年輕人還是急躁啊」
幻天璣停下了腳步,知道巫煞是活神仙,當下急道:「前輩的意思是?」
巫煞緩緩的解開羊皮卷的火漆,道:「讓我先看看夜剎說什麼」
他展開羊皮捲掃了幾眼,手指一撮,羊皮卷忽然著起火來,瞬間化為灰燼,幻天璣大吃一驚,道:「前輩,您這是?」
巫煞雙眼微瞇,睿智的光芒緩緩射出,淡淡的道:「看來我猜的不錯,新一代星帝的人選陛下與聖女早就在培養了,呼呼兒!」
他叫了一聲,身後的屋子中呼呼兒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道:「師傅,叫徒兒何事」
巫煞苦笑道:「現在都火燒屁股了,你怎麼還在睡覺,聖女剛才傳話與我,全力相助你當上星帝之位,陛下羽化的消息會在今日太陽落山前公佈出來,時間不多了,你立刻選二十死士送天璣與玉蠻離開這裡,走那條路……」
呼呼兒臉色大變,失聲道:「走那條路?」
巫煞點頭道:「現在恐怕只有那條路才能送人出去,快!」
呼呼兒不敢怠慢,手指一彈,一道寒光射到天空上,一閃而隱,片刻之後,一個少年快速進門,道:「何事?」
呼呼兒道:「老七,立刻欽點二十兄弟護送天璣少俠與玉蠻姑娘離開黑森林,不論前途有多凶險,你必須保證兩個人一根頭髮也別掉。走那條路!」
那個俊朗的年輕人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應了一聲,道:「是!」
幻天璣急道:「玉蠻還在頌府,我必須回去接她出來」
老七皺眉,思索了一下,道:「星空城東南面有一條河,河下游有座河神廟,我們在哪裡等你」
幻天璣記了下來,抱拳道:「多謝」
他離開後,呼呼兒道:「師傅,我們為什麼要送走天璣,他可是陛下唯一傳人啊,我們輔佐他登上帝位豈不是名正言順嗎?」
巫煞迷著眼睛道:「這都是你的好妹妹幹的好事,你可知道昨夜天璣在去尋聖女的路上遭到了刺殺,她糊塗啊,幻天璣這個人物是現在維持平衡的一個關鍵人物,她以為幻天璣死了,頌篩就一定懷疑是狂施番嗎?雙方拚個兩敗俱傷,你在漁翁得利?幻天璣一死,狂施番自然免不得被人懷疑,可是他父親乃是北部森林的大首領,有挽弓持劍的三萬戰士,不出兩日,北部森林必狗急跳牆發起叛亂。現在聖女已經控制了南部森林四大部落的五萬戰士,頌篩以為他很強大,其實他的實力早就被這些年來星帝與聖女掏空了,今日聖女一旦宣佈陛下羽化,頌篩必方寸大亂,雖然頌篩沒有了四大部落的支持了,可是他本族的實力也不小,足有兩萬戰士,你妹妹根本不知道現在最弱小的就是頌篩一方,哎,失算啊失算。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只能在今晚之前定出新一代的星帝,先發致人」
呼呼兒臉色都綠了,忍不住道:「真的是我妹妹派人刺殺天璣兄弟的?她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巫煞歎息道:「不論刺殺成不成功她的目的都會達到,天璣的生死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挑起頌篩與北部森林的矛盾,然後渾水摸魚,早知道她這麼沉不住性子,我昨天就不該將事情告訴你們,現在反倒弄巧成拙,聖女信中說,四大部落的士兵已經在兩日前開始秘密向星空城集結了,今天就到,兵馬一到就是宣佈你是星帝的時刻。現在你哪也別去。哎,你閃鈴的性格絕對會殺人滅口,肯定秘密封鎖了出去的各大道路。但願那條奇險之路她還忘記了。皓海天是我一手帶大的,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決不能看到他物色的傳人就這麼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