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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八卷第15節 第二次中國之行(7) 文 / 嵩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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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中又只剩下了趙晟和詹妮弗,女孩兒經過薛德山的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的病理問題,這一次的突然發病,第一是因為天氣過於炎熱,她又是在街上等了一會兒,在渾身大汗的情況下突然進入一個涼爽的空間,第二是因為她這一次是懷有身孕,導致的最近一段時間的胃口不是很好,抵抗力低下造成的。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電視裡的節目因為聲音關閉了,只有表情的變化,看上去和演啞劇一樣,顯得很是滑稽。趙晟尷尬的搓搓手,在床邊坐下,卻不知道怎麼打破這讓人難堪的沉默。

    詹妮弗慢吞吞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傑米,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

    趙晟也是歉然的一笑:「簡,我們不要再研究是誰的錯了,好嗎?剛才你也看見了,醫生給你做了全面的檢查,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這裡……」說著話,他的手指指向了她的小腹。

    詹妮弗輕輕的一笑:「你知道嗎?當我聽你告訴我,我懷孕的消息之後,真的是很驚訝!但是,他在這樣一個不適宜的時候到來,似乎也在證明著,我們的關係應該再進一步了。」

    趙晟心中大喜,幾乎要大喊一聲以做發洩了:「簡,這樣說來的話,你願意了?」

    「什麼?我願意什麼?」女孩兒的臉上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

    趙晟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簡,嫁給我吧?」

    「你還沒有準備鮮花,也沒有跪下來呢!」

    「嘿嘿!」趙晟嘿嘿一笑,立刻站了起來:「你等一等我,我現在就給保羅打電話。讓他安排婚禮的事情!」

    「喂。不要這樣著急地吧?」

    「怎麼不急?這是我們地第一次婚禮呢!啊。對不起。我說錯了。」

    看著他孩子氣地撓著頭。詹妮弗輕輕地笑了起來:「去吧。我等你。快去吧」

    怎麼說滿意走出去。就在病房裡拿出地電話撥通號碼:「喂。保羅?我是傑米。」

    「看在上帝地份上!……」保羅在電話裡呻吟了一聲:「傑米。你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

    「對不起。保羅。真地很對不起。但是我真地有很重要地事情要……找你。」

    「好吧,是什麼?」電話中清楚的傳出保羅和妻子地說話聲音:「對不起,是傑米。啊,你說吧。」

    「保羅,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給我定下來廣場酒店的玫瑰大廳?」

    「你要做什麼啊?」

    「我要……和詹妮弗在那裡結婚。喂!你還在嗎?」

    保羅的聲音似乎有點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你要和詹妮弗結婚?在廣場酒店嗎?好吧,我……我等天亮就去……?喂,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詹妮弗坐在病床上。雙眼溫情的看著愛人,雙唇抿了一下,又向外微微一努。給了他一個無聲的飛吻。就是這一個動作,又勾起了趙晟心中的慾火,他的說話竟然也變得有點嘶啞起來:「保羅,等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說完這句話,他合上電話,一步衝到床邊,抬起女孩兒地下巴,就衝動的吻了上去。

    女孩兒竟似被他弄糊塗了:「傑米?」

    趙晟失神的一笑:「對不起,簡。我……我,」

    「什麼?」

    「沒什麼。」趙晟苦笑了一下,再一次抓起了電話。

    保羅甚至都不知道剛才地電話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己在做夢,正在迷惑,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喂,……」

    「保羅,我是傑米。」

    「傑米?你剛才……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保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惑。

    趙晟笑了:「是的,我剛才給你打過電話,你怎麼了?」

    「哦。我還當是我自己在做夢呢!」保羅長長的出了口氣:「可能是我們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見面了吧?好吧,你想說什麼?」

    「我想在今年的7月或者8月和她結婚。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選擇在廣場酒店舉行,你在紐約那邊替我預定一下禮堂。可以嗎?」

    「哦,我的上帝!原來我真地不是在做夢!」保羅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我居然可以有幸成為第一個知道……我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嗎?」

    趙晟大笑起來:「是的,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好吧,你放心,我等一會兒就去聯繫。嗯,具體的時間呢?」

    「大約是在7月下旬和8月上旬之間吧。最好安排在8

    放下電話。趙晟淡淡的一笑:「保羅的人脈很廣的。我想。有他出面,應該能在廣場酒店找到合適地位置和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詹妮弗在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竟然沒有什麼很激動的表示,似乎是因為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喪失了最初的新鮮感?還是因為自己懷孕了,腦子裡唯一考慮的就是孩子的事情?總之,女孩兒臉色古古怪怪的,卻怎麼也不像是即將進入婚姻禮堂的新嫁娘。

    他也很敏銳地發現了:「簡,你怎麼了?似乎不是很高興?是不是對我地安排不滿意?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給保羅打電話,取消這一次地……計劃?」

    詹妮弗苦笑著搖搖頭:「傑米,你真的是個不懂浪漫的人,是嗎?」

    趙晟呆住了。

    詹妮弗在醫院中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本來她的病也沒有什麼狠嚴重的地方,這一次不過是因為水土不服和懷孕兩個因素加起來,才有了這樣的事件。等她的精神恢復了,心理上接受了懷孕的現實,也就康復如初了。

    兩天之後。上海市某著名影視學校地小禮堂中,本來只是為編劇類學生和來自電視節組委會以及嘉賓進行會談的現場座無虛席,不但是編劇班的學生,表演系的,導演系的老師,學生也來了一大堆。在來賓來沒有入場的時候,雙方甚至為了一個座位而爭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在校長地安排下,各自找到了位置——編劇班的學生得到了最好的座位,也得到了率先提問的機會。這讓一些孩子們在他們的同伴面前高傲的昂起了頭——沒有辦法,這一次做發言的,主要是一個著名的編劇先生嘛。和他的這個身份比較起來,他在影片中地表演,就有點玩票的性質了下午2點鐘的時候。在校長,國內某著名導演大師地帶領下,來自美國的傑瑞米?波貝克先生和他那著名的未婚妻攜手走上的主席台。和他們一起出席的,還有幾個國內很有名的作者編劇:石康,王和平,駱新,鄭小龍,還有一個女士,王麗萍,主持人是上海電視台的金牌主持人楊文紅。

    眾人在主席台上坐下,楊文紅笑瞇瞇的拿著麥克風:「同學們。老師們,下午好!歡迎大家出席這一次有國內外著名的編劇參與地,就電視劇編劇工作和導演工作進行探討的座談會。出席本次座談會的有:來自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的鄭小龍先生,著名的編劇石康先生,王和平先生,駱新先生,王麗萍女士。」

    她停頓了一下:「剩下的兩位來自美國的嘉賓,我相信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呵呵,很多同學和老師應該都看過他的表演和他的作品。是地。來自美國的傑瑞米?波貝克先生和他的美麗的未婚妻詹妮弗?安妮斯頓小姐!」

    現場響起了掌聲。

    「哦,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情況,相信有的同學已經注意到了,就是在座談會的現場,我們沒有安排翻譯,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波貝克先生會講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等一會兒他開始做介紹的時候,如果有同學不相信地話。可以閉上眼睛。我可以像你們保證,你們絕對聽不出來這是一個外國人在做發言!」

    有很多人知道趙晟會說中文。因此,這個所謂地秘密並沒有引起多麼大的轟動效果。楊文紅再一次停頓了一下:「下面,我們請來自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地鄭小龍主任發言!」

    鄭小龍接過了麥克風:「很榮幸來到上海,和同學們坐在一起就影視劇的未來發展做一次交流。很多年來,中國的影視作品一直處於一個良好的發展態勢上,現在,我們每一年生產的影視劇集的總長度都要在15萬個小時左右。而所有這些作品,除了很有限的一部分之外,觀眾是看不到的。其中一些優秀的節目和表演除了演員本人可以看到的話,就只能流於沉默。這不能不說是製作商和整個製作團隊的悲哀。……」

    鄭小龍說了一大堆,主要的內容還是就中國影視作品的現狀進行了一番剖析,很可貴的是,他沒有迴避一些現實存在的問題,例如製作人和導演的矛盾,投資方和製作人的矛盾,一些很膚淺的,******的問題。現場的來賓為他的講座也給與了熱情的掌聲。

    很快的,楊文紅的目光落在了趙晟的臉上:「現場的老師同學們,下面,我們請波貝克先生發言,請他從一個美國人的立場和角度來分析一下中國影視作品市場中面臨的問題。大家歡迎。」

    趙晟微微一笑:「很感謝楊女士的介紹,這麼多的定語真的是讓我覺得很緊張呢!」

    「哇!」來賓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驚呼:早就知道他會說中文,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流利,這麼正宗!

    「讓一個美國人來談關於中國的影視作品中存在的問題,這雖然不能算是緣木求魚,也是有點削足適履了。」趙晟連續用了兩個成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我地理解範圍內,參照一些美國影視作品的成功談一談他們為什麼會成功或者為什麼會失敗。就拿我自己的作品來說吧。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一部名字叫《越獄》的連續劇,在nbc電視台播出的時候,甚至連第一季也沒有結束。就被匆匆地換了下來。」

    「……在這裡需要解釋一下。季的概念,英文是season。這是一個和中國的製作播出理念有很大分別的方式,一般說來,一季的時間是從每一年的9月開始,到來年的4——5月份結束,除了在感恩節。聖誕節和新年期間的暫停播出之外,其他的時間大約是每週一集。一季在25集左右。」

    「好吧,季地概念介紹完了。如果有同學願意對這方面的知識瞭解得更多的話,我們可以再在其他地時間做討論。接下開,我來簡單的分析一下《越獄》失敗的原因。希望能夠通過這部劇集的失敗讓大家明白到,編劇的功力對於影視劇集的整體成功有多麼大的幫助。」

    「……《越獄》是我的作品,在寫作之初對於劇集故事發展的設計就是基於一個正義戰勝邪惡地老套故事,不過在裡面增加了很多的……過程。相信同學們都是可以理解的。主人公邁克爾為了救出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哥哥,不惜以身試法。進入了和哥哥相同的監獄,在各色人等的圍困下,想辦法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整體故事的脈絡交代的不清楚。劇情在第一季中沒有完全展開,甚至是演員地性格刻畫不力,都是失敗的大因素。更主要的,其實還是故事性的問題!」

    「……我不知道中國的電視劇製作情況,但是在美國,因為電視台都是掌控在私人手中,他們是把電視台當成一件商品來經營,這就和普通的商人沒有什麼區別,而作為商人。他們追求的正是利益的最大化,而電視劇,作為他們經營的商品中地一個品種,自然也是希望能夠為他們帶來更多地經濟利益。怎麼獲得?很簡單,一切要靠收視率來說話。按照一般的規定,收視率如果達不到15個百分點地話,就會被毫不猶豫的撤下!相信我,美國人在這方面是沒有任何人情可講的!」

    「而綜合到中國的電視劇或者電影作品,我個人認為。很多中國的同行過多的在追求視覺和畫面以及在電影中使用特技鏡頭來增加觀眾的臨場感受,而忽視了最基本的一條:我剛才所說的這些內容或者說技術力量都是在為影片的內容服務的,進一步解釋就是,這些不同的表現手法都是為了故事服務的。不要考慮一部電視劇或者一部電影想要給人以什麼教育目的,觀眾花錢進入電影院的第一個目的只是欣賞到一部好看的故事!當他們坐在家裡,把電視遙控器扔到一邊,而不去換其他的頻道,也是為了能從你或者他製作的電視劇中感受到一個好看的故事!這是第一位的,當然。一部電影如果有故事。又有很多的高科技手段作為表現形式的話,相信成績就不會很差了。」

    現場的來賓似乎在考慮他說的話。一時間他停下自己的講座,都沒有人注意到,倒是楊文紅,因為身份的不同,立刻反應過來:「好吧,很感謝波貝克先生給我們做的講述,下面進入提問時間,如果有人對幾位嘉賓的講話感興趣的話,可以借助這一的機會向他們提問了。」「恕我直言……」主持人的話音剛落,鄭小龍就說話了:「我不認同波貝克先生的意見。電視劇的故事性很重要。但是,波貝克先生在談話中過於強調它的作用了。很難想像,一部沒有內涵,只有故事的作品能夠被多少人認同。我認為,觀眾應該可以通過我們的影視作品,感受到更多的真善美,體會到人間的真情,並且形成對社會有益的風氣。也只有這樣的作品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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