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背後的真相
他，千葉楓是多情的，也是無情的。
而獨孤嚴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千葉楓不對他動心之前，做了讓千葉楓更加厭煩的事。
「放手。」
千葉楓的聲音很淡很輕也很無力，可偏偏，這樣的無力中透著讓孤獨嚴無法忽視的冰冷之氣。
可這時候的獨孤嚴，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修長的指尖在千葉楓的臉上還是肆意地滑動著。
眼神帶著幾分柔情地看著千葉楓，繼續道：
「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為什麼你連看我一眼，哪怕只是施捨一眼給我都不願意？你能告訴我，我有什麼地方是比不上阿澈還有那只鷹的？」
千葉楓此時根本就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冰冷的眸子瞪著獨孤嚴那笑得有些苦澀的臉，冷笑一聲。
「你沒有什麼比不上他們，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能讓我動心，而你……不能。」
他的話，說的如此很絕，讓獨孤嚴停留在他臉上的手輕輕一顫。
心，被無情地刺中，他抬眸看向千葉楓那疏離的面容，眼裡閃過一絲掙扎。
「楓，你不能騙我一下？我真不想傷害你……」
他的面色顯得越發痛苦了起來，「我可以選擇傷害任何人，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到這樣的地步……」
他的表情從原本的苦澀漸漸變得猙獰了起來。
千葉楓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他知道，他身上一定被獨孤嚴做了什麼手腳。
現在，他不能使用內力，這樣的狀態讓他有些被動。
掙扎著想從地上起來，卻發現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楓，你讓我很受傷。」
獨孤嚴看著千葉楓，忽地笑得有些邪魅。
從地上站起，他將千葉楓的身子扶了起來，唇角一勾。
「我扶你回去吧。」
千葉楓淡淡地看著他，眼裡透著一絲清冷的防備之氣。
「你帶我去哪裡？」
他怎麼會相信獨孤嚴會那麼輕易地送他回去？
如果真是這樣，他又何必在他身上動什麼手腳。
獨孤嚴聽他這麼問，沒有作答，只是一味地扶著他往前走。
眼神看著遠方，他的表情卻是一抹惆悵。
不顧千葉楓那防備又疏離的神色，他淡淡地開口了：
「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阿澈自刎前為什麼會對你說那句話嗎？」
說著，他側過頭看著千葉楓那稍稍變化的臉色，淡淡一笑，繼續道：
「因為阿澈知道，當時將青岳派推向滅亡的人是我，他也知道，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得到你。」
他的口氣，聽上去很隨意，就像是在陳述一件極其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千葉楓的表情，果然如他所願地出現了那難以掩飾的驚愕。
「你說什麼？」
千葉楓不可思議地看著獨孤嚴，音調有些發顫。
他先前說的不惜犧牲阿澈，難道是……
冰冷的眼眸投降獨孤嚴那笑得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臉龐，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似乎是看出了千葉楓心中的想法，他笑著聳了聳肩膀，繼續道：
「阿澈很清楚，只要我能得到你，我就不會讓宮如雪傷你半分，所以，他自殺了。」
說完，他看向千葉楓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像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好一會兒之後，千葉楓才勉強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
「是你逼死了阿澈！」
相比起獨孤嚴的笑容，千葉楓的表情卻是難得的咬牙切齒。
「可以這麼說吧。」
獨孤嚴依舊是隨意地聳了聳肩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他想用他的命來換你的毫髮無傷。」
他的聲音中透著許多不明所以的惆悵，不知道是在想獨孤澈，亦或是在惆悵些其他東西。
千葉楓看著他惆悵的側臉，心裡也是百味摻雜。
也許，如果他當初沒有出現的話，青岳派不會忘，阿澈也不會死了。
都說紅顏禍水，他千葉楓又何嘗不是？
正想著，獨孤嚴側過頭來對上他，眼裡複雜的神色並未退去。
微抿的薄唇微微開啟，他看著他，聲音依舊很淡。
「楓，你讓我失望了……」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了起來。
原本扶著他的手，瞬間移到了千葉楓的下巴上。
微抿著的薄唇對準千葉楓的唇，快速落了下來。
「楓，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嗎？」
輕聲的呢喃劃過千葉楓的耳畔，清晰又模糊著。
千葉楓想要推開，伸手卻沒有一點的力氣。
內力一用，胸口便劇痛難忍。
「放……放開……」
粗重的聲音伴著淡淡的喘息從千葉楓的口中傳來。
有氣無力的輕聲低語卻讓獨孤嚴聽上去多了一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原本淺嘗輒止的吻因為千葉楓這一聲聽起來欲拒還迎的低語而加深。
手，繞過千葉楓的腰際漸漸往下，一股火熱的氣息在他的小腹上竄動著。
他多想要他，想到寧可覆了整個天下，只為了得到他。
千葉楓掙扎之際，內力暗暗一使，終於將獨孤嚴給推了開來。
腳下踉蹌了好幾步往後退去，他捂著那痛得要命的胸口，一臉含寒意地看著獨孤嚴。
「噗——」
一口鮮血從千葉楓的口中噴出，唇角沾滿了他的血漬。
「楓！」
獨孤嚴心裡一緊，上前欲扶住千葉楓，卻被他快速給躲開了。
「別碰我。」
那一臉的鄙夷跟諷刺，讓獨孤嚴的雙眸刺痛得厲害。
獨孤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眸淡淡地停留在千葉楓的臉上，輕聲問道：
「你明知你現在用內力會走火入魔，為什麼還要用？」
心裡，疼得厲害，這個問題，他知道問得很多餘。
千葉楓無力地伸手，輕輕地擦去嘴角的血漬，妖孽的紅唇伴隨著殘留的血漬向上勾起：
「我也不想。」
「可是，你為了推開我，寧可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
「是。」
千葉楓回答得毫不猶豫，那雙一直以來都妖孽無比的眼眸中充滿了堅定。
即使這樣的堅定，被掩蓋在了他蒼白無力的臉龐底下。
「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獨孤嚴一臉受傷地看著千葉楓那笑得嘲諷的面容，問得歇斯底里。
「不為什麼，只能說，你不是我要的那一個。」
千葉楓的回答，總是這樣言簡意賅，不計後果。
獨孤嚴聞言，那雙深邃的黑眸怔然地看著千葉楓那看似多情卻又殘忍無情的笑臉，稍許之後，他仰頭狂笑了起來。
受傷的黑眸中在這時候透著幾分凜冽之氣。
「哈哈哈……千葉楓，為什麼非要逼我傷害你……為什麼？」
他拽過千葉楓的身子，淚光在他的眼眶中打轉。
淚水，伴隨著那癡狂的笑容，從眼中流出。
「我不是你要的那一個，而你，卻是我非要的那一個。」
他在千葉楓那雙驚愕的眼眸中，伸手一掌將他打暈。
千葉楓在他懷中順勢倒了下去。
看著懷中這一抹蒼白，獨孤嚴的嘴角卻是那一副受傷中透著殘忍的笑容。
指尖劃過千葉楓嘴角那殘留的血漬，笑得一臉痛苦。
「楓，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啊……」
聲音中透著哽咽，他閉上眼，將千葉楓打橫抱起，朝某個方向過去了。
鎏玉山莊內，黑鷹自千葉楓跟獨孤嚴離開之後，整個人就有些心神不寧。
這種不寧不僅僅是因為獨孤嚴的出現讓他想到了獨孤澈而產生的不安，另一點是，
他心裡那股對千葉楓莫名的擔憂不停地席上心頭。
他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擔心千葉楓，照理說，獨孤澈是不應該會對楓怎麼樣才對。
可是，他這股莫名的不安又不知道源自何處。
「楓……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失神地看著鎏玉山莊那凸顯清冷的院門口，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了起來。
夜色降臨，千葉楓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等著等著，黑鷹終於忍不住提腳離開了鎏玉山莊。
昏迷中的千葉楓眉頭微微蹙起，表情看上去有些難受。
胸口因為一開始用了內力而隱隱作痛著。
鼻間傳來一種說不出味道的香氣，淡淡的，很好聞，可又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排斥！
雙眸無力地睜開，映入他眼簾的是孤獨嚴那張擔憂的臉頰，眉間也籠罩著一層說不清的情緒。
看到獨孤嚴的臉，千葉楓的心中一冷，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捂著胸口從床上下身，他的腳下因為無力而踉蹌著。
腳步蹣跚地朝房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只能砰的一聲，房門被一瞬間關上了。
千葉楓的臉瞬間黑了大半，冷冷地轉頭將視線投向獨孤嚴那張看似平靜的臉，寒著聲音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心裡雖然很清楚自己不會那麼輕易離開，可他還是問了這句話。
但見獨孤嚴緩緩地從床上站起，提腳緩步朝他一步步靠近。
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眸光一斂，靜靜地看著他。
稍許，唇角一勾，眼裡閃過一道微小的自嘲跟不易察覺的受傷。
「我就讓你這麼厭煩嗎？」
「是。」
千葉楓的回答，同樣不帶一絲的考慮。
冷眸抬起看著獨孤嚴，他諷刺一笑，「如果你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得到我的話，那你大錯特錯了。」
唇角一勾，他微微靠近孤獨嚴，眼眸中透著幾分不屑。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很清楚。」
說到這，他眼中的寒氣更加濃烈了些。
他沒有想到當年青岳派的事是他一手造成的，而阿澈的死竟然是獨孤嚴親手造成的。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去面對獨孤嚴。
是該感激他為了他不擇手段，感激他對他用情至深嗎？
或者真該這樣吧，也許害死阿澈的不是嚴，而是他自己。
他看到獨孤嚴面對著他笑了，苦澀的嘴角升起了一抹冰冷。
「楓，我連最後的機會都給你了，為什麼你不好好珍惜？」
少了剛才的柔和跟深情，獨孤嚴此時的表情佈滿了凌厲之氣。
「哈哈……」
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狂笑聲，伴隨著一股嘲諷之氣。
緊跟著，門被推開，一張讓千葉楓熟悉的臉，佈滿恨意地出現在千葉楓的眼前。
「我都說了，你不需要抱太大的機會了。」
來人的視線從孤獨嚴的臉上轉移到了千葉楓的身上。
唇角一勾，笑道：「別來無恙啊，千葉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