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你不是替代品
「悶頭鷹，我能要求你一件事麼？」
「什麼事？」
「就是……除了我以外，你在任何人面前都只能面無表情的！」
「為什麼？」
他下意識地開口，雖然他本來就是這樣！
或許是一種天生的性格使然吧，他在別人面前，確實沒有什麼表情。
只有這小妖孽才會讓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其他表情來。
「因為我要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有些霸道地開口，眼神中透著不容置否的情緒。
黑鷹因為他這樣的要求，微微愣了一下。
下一秒，便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
「好，我答應你。我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包括……」
說著，便見他的眼眸微微一眨，眼裡劃過一道狡黠的笑容。
「包括我的身子。」
「你……你滾！」
臉，再度不由自主地一紅，他再度對黑鷹吼了出來。
卻見黑鷹對他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從他身上爬起之後，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
長臂一伸，將他攬進懷中。
「不滾！滾了那麼多次，再滾就回不來了。」
他像個無賴一般，賴在千葉楓的身邊，雙手將他抱得很緊。
千葉楓的眼裡，隱隱地透著一抹笑容。
說起來，真的有些怪呢！
他堂堂鎏玉山莊殺人不眨眼的右護法，竟然會被一個莫名其妙掉落山莊的面癱給吃的死死的。
在他面前，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失去了一切他右護法該有的表現，變得越來越像個女人。
在他面前，他會害羞，在他面前，他會生氣會難過會受傷會柔弱……
他說他是阿澈的替代品，可是在阿澈面前，他也不曾這樣過啊。
楓，我願意當獨孤澈的替代品，如果把我當成替代品的人是你，那麼我願意接受……
黑鷹的話，猛然閃過他的耳邊，讓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那天他賭氣般地告訴他，他只不過是阿澈的替代品而已！
而他，竟然真的相信了。
果然是只悶頭鷹，什麼都不會用大腦好好想一想。
如果他真的只是阿澈的替代品，他會允許他為所欲為嗎？
眼裡閃過一絲淺笑，他在黑鷹的懷中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神，認真道：
「悶頭鷹，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有了？」
「你才有了！你全家都有了！」
「我全家就你一個！」
「悶頭鷹，死面癱，你想我踹你下去是不是！」
「好，好，我不說話，你來說，你要告訴我什麼？」
漆黑的眸子帶著柔情的微笑停留在千葉楓發怒的臉蛋上。
這張美得讓女人都嫉妒的臉，真的讓人難以想像竟然會長在一名少年的臉上。
喜歡上他，愛上他，會不會早已經是命中注定了？
他正失神地想著，便看到千葉楓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道：
「悶頭鷹，你不是阿澈的替代品。」
這句話一出，黑鷹掛在嘴角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眼神中有太多的情緒不停地變換著，交織著，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莫名的，千葉楓看著這時候的黑鷹，心裡有些心疼。
是他當初說的那句把他當成阿澈的替代品讓他的心裡太受打擊了嗎？
只見黑鷹的眼眸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著，真的是一眨不眨的！
哪怕已經酸到滲出了眼淚，他也還是那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楓，你說什麼？」
終於，黑鷹從喉嚨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千葉楓在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微顫的音調！
心裡疼疼的，他看著他，眼神中滿是動容。
「我說，你這只悶頭鷹既不會溫柔，又不會說情話，成天板著臉，除了長得跟阿澈一樣之外，你哪裡像他，你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替代品，要真是替代品，你這個替代品也太不合格了！」
說著，他伸手，再度勾住了黑鷹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
少了剛才那般玩笑的模樣，他眼神認真地看著他，音調清晰地開口道：
「鷹，你不是阿澈的替代品，你只是我心裡的那個面癱悶頭鷹而已！」
他看到黑鷹的眼裡閃過一道一閃即逝的光亮。
緊接著，他的臉上便浮起了一抹極大的笑容出來了。
「你這個小妖孽，你真的是要玩死我了！」
他上前，一把將他攬進懷中，心裡前所未有地興奮著！
「誰讓你那天那樣對我的，我難道就不允許生氣嗎？」
他在他的懷中笑著開口，身子還是下意識地往他的懷中噌了噌。
那天那一巴掌打下來，他痛得豈止是在臉上，心上的更疼！
聽他這麼抱怨，黑鷹的眼裡劃過一絲懊悔跟心疼。
「對不起，我那天……看到獨孤嚴吻你，我嫉妒了……」
他如此老實地開口，將所有的自尊什麼的都拋到了腦後！
「楓，我也想自私地讓你的一切都成為我的獨一無二，所以……看到那天你們那樣，我……我真的嫉妒了……」
他抱著他，老實承認道！
其實那一巴掌打下去，他就後悔了！
打了他，他的心裡更疼！
聽著這一番表白，千葉楓的心裡暖暖的！
嫉妒了！這悶頭鷹也會嫉妒了！
這笨笨的悶頭鷹，還真是誰都嫉妒！
不管男女，只要跟他搶，他都嫉妒。
其實，他是不是該感到幸運呢！
曾經有阿澈愛過他，現在還有一隻只有在他面前才有表情的面癱悶頭鷹，確實……是該感到幸運的吧。
這樣想著，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淺笑。
「現在就暫時原諒你了！不過……」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眼眸抬起看向黑鷹，眼裡透著幾分警告。
「悶頭鷹，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本護法做出什麼無理的舉動，等我可以用內力的時候，你等著受死！」
「是，右護法，屬下明白！」
黑鷹一臉賣乖地在千葉楓面前連連點頭，心裡尤為愉快。
「好了，那你現在可以睡了！」
說著，在他的懷中轉了下身子，找了個睡得比較舒適且安穩的位子躺著。
那雙妖孽的美眸在這時候微微閉了起來，顯得尤為安心。
這大概就是他要的那種感覺！
很充實，很滿足，也很安心。
先前那種莫名其妙的空寂感在這時候已經一掃而空。
也許，空寂的並不是環境，而是處在這環境中的人。
現在才明白，悶頭鷹的存在，很自然而然地填滿了他內心的孤獨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實跟存在。
這樣想著，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來。
「楓。」
「嗯？」
「你剛剛有一句話說錯了！」
黑鷹突然間在他面前計較了起來。
「說錯了？說錯什麼了？」
他睜開眼眸，看著黑鷹那認真的模樣，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其實我也很溫柔，很會說情話的，你不覺得嗎？」
他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眼眸輕輕地眨著，帶著幾分幼稚的認真。
這個問題一問出，千葉楓便笑了！
這面癱君竟然在跟他計較這個。
他還以為他說錯什麼話了呢。
「不准笑，我說的是認真的。」
「哦，我知道了，我現在發現了。」
忍著笑，他對黑鷹那幼稚的表情點了點頭！
「你現在才發現？那我之前說的那些情話就不算了？」
他又開始不依不饒地斤斤計較了起來。
那不安分的手又開始在千葉楓的身上胡亂地移動著，引得千葉楓的身子再度一陣顫慄。
「悶……悶頭鷹，你……你還敢……」
他的手，立即抓著黑鷹不安分的手，咬牙道。
「你剛剛說錯話了，難道不應該懲罰嗎？」
他低下頭，理所當然地看著他，問道。
「我哪有說錯話了。你的手別……別亂動了！」
「好，那不動手，動口好了！」
話音剛落，他的唇便對著千葉楓的唇快速地貼了上來！
「唔……悶頭鷹，你……你這個無賴！別……別亂動……唔！」
聲音，漸漸融化在了黑鷹那異常霸道又極具挑逗的吻中！
身上雖疼，心裡卻是那樣地渴望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吧！
「輕……輕點……憑……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我……我也要……要在上面！」
「下次讓你在上面！」
這句話，他只是隨口說說，真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黑鷹在心裡這樣跟自己說道。
充滿**的眼眸中滑過一絲狡黠的味道。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咯！
反正在這小妖孽面前，他多的是下次。
至於讓不讓他在上面，那可不是這小妖孽說了算。
低眉看著臉上佈滿了不滿還有那強忍著劇痛卻又矛盾享受著的千葉楓，他的嘴角閃過一絲柔軟。
翌日，從千葉楓住的別院內，再度傳來某人怒不可遏的吼聲——
「悶頭鷹，你給我滾！馬上從老子的視線裡滾出去！」
千葉楓拖著那酸得幾乎要斷掉的腰肢，黑著臉對面前一直噙著無辜的笑容的黑鷹怒吼道。
該死的！
一夜！這個混蛋竟然要了他一夜沒有停下。
為什麼他的精力會那麼好，他真的不擔心他會……如果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會不會真的……真的被他給弄死了！
該死的！
再度在心裡咒罵了一聲，他那雙火氣沖天的眼眸猛地朝黑鷹那雙漆黑的無辜眸子中投了過去！
卻見他還是一副賣乖的模樣對他眨巴著雙眼！
他深信，確信，以及無與倫比地相信這只死悶頭鷹以前的面癱絕對是裝的！
瞧瞧他現在的表情多豐富多彩，唱戲的都沒有他那麼會變臉！
折磨了他一夜，現在竟然還敢跟他裝無辜！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