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讓我陪著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讓我用這樣傷害你的方式，來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黑鷹離去，千葉楓的嘴角還殘留著被他咬破唇角而泛出的血絲！
身下傳來的劇痛讓他不敢有太劇烈的動作。
嘴角帶著一抹諷刺又冰冷的笑容，他在地上蹲了下來！
緩慢的伸手，撿起自己被黑鷹扯落在地的外衣，靠著牆站定！
他沒說一句話，只是眼角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
那一陣陣的羞辱充斥著他的大腦！
無神的目光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穿上衣物，默不作聲地回了別院！
院子裡，月光依舊安靜地打落在地上，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月光中透著的寒氣讓他渾身忍不住打顫。
回了房間，他緩步朝屏風後的大浴池走去。
浴池內，還冒著溫熱的水汽。
他走上前去，褪下身上污濁的衣物，一步步跨進了那寬大的浴池。
當時，黑鷹在他身上一切的舉動都帶著無止盡的發洩，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是憐惜。
「哈哈……」
他背靠在浴池上，忽的仰頭大笑了起來。
手臂上，身上全被黑鷹捏得青紫。
他忍著劇痛，拿著毛巾輕輕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眼裡滿是諷刺。
黑鷹那嘲諷的模樣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閃過，痛得他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不檢點？
他的不檢點還不都是他造成的麼？
他的眼裡閃過一道寒意，隨意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之後，他便從浴池裡出來了。
回到床上躺下，他身上酸痛得讓他沒了一點的睡意。
水月殿內，黑鷹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著悶酒。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跟千葉楓之間會變成這樣。
既然都不計較成為獨孤澈的代替品，他又為何要計較他跟他賭氣？
明知他對他說的那些是氣話，他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方式來懲罰他做什麼。
既然做代替品都可以忍受，為什麼就忍受不了他說的那些氣話。
明知他身子抱恙，他怎可以忍心那樣對他。
「楓……」
喝著酒，嘴裡還是情不自禁地念著他的名字。
跟著，便見他將手中的酒瓶子一扔，快步衝出了水月殿。
腳下不停歇地朝千葉楓住的別院跑了過去。
剛到了他的院子，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
大手推開了他的房門，驚得千葉楓猛地從床上翻了起來。
「黑鷹，你又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冰冷無比，眼眸中射出來的寒意卻讓黑鷹徹底地無視掉了。
不顧他那雙防備的眼神，他快步衝上前去，將他一把攬進了懷中。
「對不起，楓，我剛剛……剛剛氣過頭了。」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了一下，千葉楓甚至忘記從他的懷中出來了。
只能任由黑鷹在他的懷裡，聽著他說話。
「千葉楓，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我真的要被你弄瘋了。」
他的聲音中透著無力，還有一些說不出的無可奈何。
「從我跟在堂主身邊開始，情緒從來就沒有那麼大的波動，都是你這個小妖孽，害我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
「你說我悶，說我面癱，我承認，我臉上的表情只為你一個人變化過，沒有你，我要那麼多表情做什麼……」
他的手，圈得千葉楓緊緊的，而原本因為他的出現而出現一臉防備的千葉楓在聽到他這一番話之後，繃著的那根弦在這時候鬆了下來。
沒有了先前的掙扎跟敵對，他在黑鷹的懷中靜靜地靠著，靜靜地聽他說話。
「楓，其實我真的不想當獨孤澈的代替品，不想你靠近我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可是……我還是接受了。」
「因為把我當成替代品的人是你，所以……我心甘情願地接受了……」
千葉楓的心裡想著，這悶頭鷹這輩子說的話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多了吧。
從漁村回來到現在，他連著幾天莫名其妙地跟他賭了那麼久的氣，其實心裡明知早已經不生氣了。
可為了那面子，為了他那點自尊，他在他面前從不肯示弱！
即使心裡早已經原諒他了，原諒他那一巴掌，原諒他對他說的那些羞辱的話。
這幾天，他總是在用盡他從來不會用的無賴手段想要跟他和好，他總是置之不理。
他為的，到底是什麼呢？
做了那麼多的是，不正是想要跟他在一起麼？
既然他都願意放下自尊來一次又一次地求得他的原諒，他為什麼就不肯放下身段，放下面子，給他一個台階下呢。
這時候的他在心裡問了自己好幾遍這樣的問題，終究還是給不出答案。
眼角有些濕潤，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繞過黑鷹的腰肢，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悶頭鷹，你真是個混蛋！」
他終於開口了，那張美得妖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我是混蛋，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發現自己越來越混蛋了。」
感覺到千葉楓纏在他腰間的手，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欣喜的笑容。
悶頭鷹比黑鷹聽上去舒服多了。
他就喜歡聽他叫他悶頭鷹，他的眼裡充滿了欣喜。
圈著千葉楓身子的雙臂在這時候輕輕地鬆開了他。
他低下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千葉楓，柔聲一笑。
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被他咬破的嘴唇，饒有心情地調侃道：
「你為什麼不叫出來？」
「嗯？」
千葉楓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黑鷹突然間冒出來的問題。
卻見黑鷹那雙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讓他感到不安的邪佞笑容來。
只見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在他的唇上摩擦著，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是起先我們……」
說到這，他刻意地停了下來，果然見千葉楓的臉立即黑了下來。
「你特地跑過來就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氣得牙癢癢，他不顧身上的劇痛從床上爬了下來，一把推開黑鷹的身子，怒道：
「死面癱，你給我滾出去，老子我就不喜歡叫，怎麼了？要你管！」
邊怒罵著，一邊還不停地將黑鷹的身子往外推。
手上的力氣並沒有多少可以使出來，臉上早已經變得緋紅。
該死的，他憑什麼非要叫，他不叫不可以嗎？
他就是不喜歡叫又怎樣？
想到當時被黑鷹壓在身下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他渾身的溫度都開始不停地往上升起。
「好了，好了，小妖孽，我不說了，也不問了，你別推我出去了。」
他停下腳步，拉住千葉楓的手，笑看著他。
見他緋紅著臉瞪著自己，他的心情便前所未有的好。
總之，他不跟他鬧矛盾，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他喜歡看到他像個小女人一樣在他的面前臉紅，在他面前害羞。
他要的，不是鎏玉山莊的右護法，或者是那個江湖上殺人不留情的美少年殺手，他要的，只是他眼中那個會害羞的妖孽楓而已。
「不推你出去，你呆在這裡幹什麼？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
眼神不自然地從黑鷹的臉上掃過，他眼神閃爍地開口道。
該死！他身上現在酸痛得要命，連躺著都不舒服。
「我陪你。」
他火熱的氣息傳過他的耳邊，眼神中充滿了**色的味道。
「你陪我幹什麼？」
沒好氣地瞥了黑鷹一眼，身子卻被黑鷹再度用力地攬進懷中。
「陪睡！」
「你……不……不用。」
一聽到陪睡這兩個字，千葉楓渾身的神經都給吊起來了。
他可不想讓他再來一次，那種要命的感覺會讓他想死。
「我不碰你！」
他說得尤為直接，讓千葉楓的臉色再度出現了一絲羞澀。
「那……那也不用。」
耳根再度燙了起來，他沒敢跟黑鷹直視。
該死的，臉越來越燙了。
他怎麼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似的，動不動就臉紅。
「楓，你的力氣不是還沒有恢復嗎，萬一夜裡需要有什麼，我可以幫你。」
他俯下身看著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讓他只是著自己的眼眸。
眼神中充斥著的曖昧讓千葉楓的心跳再次不爭氣地加速了起來。
「我是沒什麼力氣，不代表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你給我出去！快點出去！」
「我要陪睡！」
「不用！」
「免費！」
「不需要！」
「我要！」
「不……啊！悶頭鷹，你別……」
「聽話！今天讓我陪睡！」
黑鷹那充滿了曖昧又不乏磁性，話音落下的時候，千葉楓已經被他壓倒在了床上！
「死面癱，我說了不用你陪睡了！」
他對著黑鷹吼了出來，卻有些傻眼地看著黑鷹在他面前竟然做起了鬼臉。
他……他沒有看錯吧？
這面癱君在對著他做鬼臉？
他有些不相信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竟然疼得要命！
這麼說，他不是在做夢！
這位面癱兄弟真的在對他做鬼臉。
「楓……」
下一秒，黑鷹便傾身靠向他，兩人鼻尖對著鼻尖，一上一下地對視著。
「面對你的時候，我不面癱，我是有表情的。」
他的眼裡溢滿了讓人心動的柔情。
面對你的時候，我不面癱……
這句話從黑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竟會讓千葉楓欣喜的同時，還有些心疼。
臉上，感受到一種冰涼的碰觸。
黑鷹的手，此時已經在他的臉上輕輕地碰觸著。
「我十五歲的時候跟在堂主身邊，現在多二十三歲了，第一個讓我臉上有表情的人便是你。」
他看著他，柔聲笑了起來，「我允許你叫我面癱，但是不准你真的認為我面癱。」
「你本來就是……」
他咬了一下下唇，輕聲嘀咕道。
「在你面前不是。」
他故作不悅地看著他，板起了面孔。
卻讓千葉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手，勾住黑鷹的脖子，將他壓向自己。
那張妖孽的臉蛋在這時候浮現了出了一抹動人心神的妖媚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