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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騎士道征伐戰 第六十七章 圖爾風雲 之 王冠爭奪 三 文 / 烽霜

    第六十七章圖爾風雲之王冠爭奪三

    圖爾發生的事情,科爾賓都有耳聞,事實上他想不聽到都不行,他的軍帳裡四周都有人開始在談論著摘除查理六世這個不得上帝所喜的國王的王冠之後由誰來做王!

    剷除安茹家,揪出背後殺害伊莎貝拉的人,兩者是相輔相成的,而約蘭德很好地沉住了氣,沒有在被強暴後歇斯底里地派出安茹家的軍隊或者刺客來報復,顯然她也明白不能無端端冒犯科爾賓。

    那麼摘除查理六世的王冠,就成了大家相互發難的時機了。

    現在能夠挑起這個由頭讓各方相互發難也只能是科爾賓,誰讓他現在是幾萬人裡呼聲最高的那個,其他人沒有資格,也不能,而錯過了這個機會,科爾賓就找不到是誰下手殺害伊莎貝拉的人。

    1425年6月17日,法王查理六世注定要成為諸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圖爾城內許多街巷空無一人,全部湧向了科爾賓麾下法軍駐紮在西邊的城門的街道去了。

    安茹家安排了桑特拉伊在西城門隨時準備打開城門讓城外的安茹一千人軍隊開進城內,接應安茹家族成員離開圖爾。在市中心的會議大廳,約蘭德安排桑特拉伊特地從維持治安的九百人力抽出的一百人作為大廳的衛隊,只要桑特拉伊一聲令下,這一百多人就會關閉會議的大門,封鎖所以出路,然後一起衝出向科爾賓發難!

    殺了科爾賓,安茹家族從小路退出圖爾城,然後跟其他瓦盧瓦旁係爭奪那頂法蘭西王冠!安茹家有領地安茹、普羅旺斯、那不勒斯,是目前所有旁系裡領土面積最大的!

    同樣窺視那頂王冠的勃艮第人擁有最少的軍隊,也有著最少支持,但是他們有著其他人沒有的秘密武器,火炮!

    巴伐利亞的瑪格麗特偷偷把火炮藏進她的個人行李馬車偷運進了城內,貴族的私人物品總是那麼多,所以瑪格麗特的舉動也不引人注意。那六口小型火炮將會在鮑裡諾的示意下推出火炮一致轟向安茹家約蘭德、法王查理、科爾賓、眾多貴族所在,只要他們一死,群龍無首,勃艮第人就立刻退出圖爾,前往佛蘭德斯,把公爵菲利普帶到蘭斯,在那裡自靜觀其變!有著佛蘭德斯的勃艮第擁有瓦盧瓦旁系家族最雄厚的實力,足夠跟安茹、波旁、奧爾良家族一較高下!

    而科爾賓在徹底決裂獲得手下軍隊支援之前,他手頭上只有騎士團嫡系一千多人,以及伊莎貝拉留在圖爾城內的兩百多人,可一旦他走進會議大廳,他可能就是孤身一人。

    圖爾,靠近會議大廳的隱蔽民宅裡。

    院子裡,有著一百多個讓伊莎貝拉以保護的名義留在身邊。

    伊莎貝拉焦躁不安地反覆向即將離開的修女確定道:「你記得有告訴科爾賓他不要忘了靠近約蘭德,這樣到了危急時刻還能拿她當人質,還有,記住找準機會站在空曠的地方。這個你跟他說了嗎?這樣可以避免他讓倒塌的建築砸到,還有,我差點忘了說了,記住混在人群裡,不要讓人暗傷了!」

    米內爾黛說道:「說了說了,都說了!伊莎貝拉小姐,您就安心地在這裡等著伯爵大人成為國王的消息。約蘭德受辱那種嚴重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安靜的下來佈置一切周全。我們在伯爵大人四周安排了不少衛士,您放心吧,伯爵很安全的。將來,您就是王后了!」

    伊莎貝拉拍了拍修女的肩膀:「我們內維爾家不會虧待你的。」

    「嗯。」

    修女得到伊莎貝拉的承諾離開房間,沒過多久,等到門外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伊莎貝拉叫來了她的親信。

    「帶上五十人,尾隨她,等待我的命令,時機成熟一旦成熟。」伊莎貝拉伸手往脖子那裡一劃,「我知道她在附近購買了一間民宅,到那裡,殺了她。」

    修女那邊,側坐在馬兒上,緩緩前行的修女叫來了斯科德爾:「等會到了前方人多的街巷,你就可以離開了,記住了,只要時機一到就點燃炸藥,如果可以,用手弩補上一箭。」

    同一時間裡,兩個領受命令的人感覺很不妙,他們不約而同地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很不好呀?」

    伊莎貝拉冷笑道:「內維爾家的女主人,只有我一個!」

    而在另一邊,修女笑盈盈地道:「我說過,你們家的大人得到我的幫助就得付出一些代價。斯科德爾先生,伊莎貝拉小姐那裡都是洛林人,你想投靠,她還看不上你呢,所以除掉了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兩個要去做事的人又提出了大致相同的問題,什麼時候才是除掉對方的好時機。

    就在科爾賓摘下查理六世的王冠給自己戴上的時候!

    不止兩個女人在會場安插了自己在科爾賓給自己當上王冠之際發出信號的心腹,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要科爾賓給自己戴上王冠,那麼就是各方大打出手的時候!

    原來歷史中瓦盧瓦王室對貞德的忌憚不無道理,而現在,這個忌憚終於化為現實,若真是天命所歸,若上帝屬意這個王室,那為何要接二連三地給予磨難?

    看看人家瓦盧瓦家領導下跟英格蘭人所打的戰役,一場又一場本應該獲勝的戰役到頭來卻是一次比一次慘的失敗,期間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輝煌勝利,再看看人家科爾賓和貞德領導的法軍,一次比一次輝煌,如日中天的英軍竟在一年之內幾乎退出大陸,亨利五世敗亡,皮卡第、諾曼底竟在數個月內全部光復,收復香檳地區指日可待。

    科爾賓所達到的成就比貞德所完成的成就還要高,以上帝的名義取代法王,輕而易舉。

    明白這個道理的法蘭西主教們能來的都來了。

    南方教省的阿格德主教、阿讓主教、艾爾主教,北方教省曾在科爾賓教父尼迪塔斯總主教下做事的聖塞爾旺主教、昂古萊姆主教、阿夫朗什主教,以及從修女手裡出了三萬法郎購買了主教職位準備走馬上任的巴約主教、庫唐斯主教、魯昂總主教,圖爾城內最有勢力的一批宗教代表之一紛紛脫離會議制定的程序,來到科爾賓軍營裡面,等待這尾隨這位伯爵一步步走入圖爾城內。

    科爾賓的帳篷裡面。

    三個胖子侍從們替科爾賓穿戴他的盔鎧,他們特地在幾天時間裡替科爾賓打磨光亮了他的哥特式盔鎧,鎧甲的部件一件件地裝到科爾賓身上,貞德的到來令三個胖子動作停了下來。

    科爾賓揮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我都聽說了。大家都說你準備給自己加冕為國王,然後懲罰現在國王對法蘭西做出的傷害,這是不是真的?」

    「你會阻擋我嗎?」

    如果手持聖旗的法蘭西救主要阻攔的話,這會對計劃造成不小的麻煩,畢竟科爾賓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對在場貴族們舉起屠刀的借口,而反對國王這個借口就很不錯。

    貞德問道:「不會,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看上去這幾天很不高興,既然不高興那為什麼要去做呢?」

    科爾賓沒好氣地說笑著摸了摸蘿莉的腦袋道:「你在偷窺我?」

    蘿莉似乎傲嬌了:「才沒有呢,人家只是路過,碰巧看到而已,畢竟你躲在帳篷裡面好幾天了都沒出來,你看連臉色都那麼白。」

    科爾賓輕咳了一聲,他臉色慘白只是縱慾過度罷了,他弄慘了約蘭德也弄慘了自己,為了激惱約蘭德,兩人是兩敗俱傷,約蘭德沒能討到好處,而科爾賓身受重傷,他不是附帶某種特異功能的超人,他當時所能堅持的除了一股恨意,還有長達半年憋在軍營裡的慾火,以及他夠年輕。

    這幾天,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可能患上上床恐懼症了。

    「要是伊莎貝拉在這裡,說不定,我就要被修理了。」科爾賓傷感地摸了摸肩甲,他的裝備哪一件不是伊莎貝拉親手挑選的,正是靠著這些東西,他幾次身處險地,但沒掛掉。

    科爾賓堅強起自己,他微笑著對蘿莉招招手:「過來。」

    貞德雖然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科爾賓抽出一條純新的天藍色絲綢髮帶:「我們的法蘭西救主可不能披頭髮散的,在椅子上坐下,我替你繫好,你透過鏡子也順便學一學,要是以後我不在了,你也可以自己綁。」

    「好呀。」貞德窺視科爾賓系蝴蝶結髮帶的技術很久了,可是因為在軍營,沒有鏡子,她總不好偷學。

    科爾賓疏開貞德腦後的金髮,正準備開始動手呢,他忽然聽到貞德笑嘻嘻說道:「忽然感覺你很像我爸爸。」

    科爾賓接著又聽到蘿莉補充道:「不過他從沒給我梳頭。嗯,你會是一個好人的。」

    科爾賓地聳了聳肩隨意說道:「該不會是我讓你騎在脖子上,所以才會讓你產生那種感覺吧。」

    通過鏡子,科爾賓看到蘿莉隱藏在劉海下的臉騰地紅了起來,趕緊把眸子瞥向另一邊,一雙手指頭攪在一起,科爾賓頓生一股無語的感覺,真被他說中了?

    一臉大叔像的拉希爾難道不更合適嗎?

    「我說…」

    科爾賓聽到了細若蚊聲的嗓音,貞德一雙腿在椅子下晃來晃去。

    「我聽說當了國王后規矩會更多的,等你成了國王,我還能像以前那樣騎在你脖子上,讓你到處亂跑麼?」

    科爾賓瞬間僵直了,尼瑪,原來這只蘿莉最終潛藏屬性居然是戀父!什麼電波,天然,宗教狂熱通通都是表面偽裝,戀父才是蘿莉最真實內在的屬性!

    緊接著,一道亮光在他腦海中閃過,暫且不論那畫面怎麼跟柯南那麼相像,但是這下子,科爾賓總算把貞德對老鄉耶穌深厚情感來源之處想明白了!

    沒人天生狂熱,可是擁有戀父屬性外加懵懂的蘿莉不就是養成為宗教狂熱的最好種子麼,而耶穌不就是當時世界被聖經和宗教經典塑造出來最完美的慈父形象麼!

    因為戀父而聽話、因為戀父而虔誠、更因為戀父而狂熱。

    不過科爾賓轉念又一想就覺得自己走進了死胡同,老鄉不就是自稱是所有人的父麼,那到底是先宗教狂熱再去戀父,還是先戀父再宗教狂熱?

    這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無語問題特別相似啊!

    「怎麼?不行麼?」

    蘿莉顯得非常失望。

    科爾賓為自己的走神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在回憶貴族禮節有沒有制定類似的規矩,根據我的回憶,應該沒有。」

    其實科爾賓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

    上午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駐紮在城外的法軍開始進入圖爾,他們磨蹭的這幾天時間裡,掉隊的人逐漸歸隊,人數幾乎滿萬。

    街道兩旁,圖爾居民興高采烈地為從中間穿過的軍隊歡呼著,如果換上諾曼底的民眾,恐怕會更加瘋狂,畢竟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對圖爾居民來說科爾賓麾下的法軍是解除架在脖子上的刀的救命恩人,而對諾曼底人來說科爾賓他們是替當地居民手刃殺父仇人、奪錢奪財強盜又歸還錢財土地的超級好人。

    市中心的大廳頂部尖塔隨著隊伍的前進漸漸擴大,然後,法軍齊集在會議大廳前的數百米之遙的廣場上,科爾賓帶著一眾貴族大概三百多人和護衛隊嫡系騎士總共差不多一千多人步步向大廳的階梯走去。

    約蘭德和五百多名代表站在台階邊,最左側,法蘭西的國王像個囚犯一般給衛兵架在邊上。

    鬧哄哄的廣場很快就安靜下來,顯露出了原來所覆蓋過去的叫罵。

    「約蘭德,你還我兒子!你們這些雜種,不聽我話的雜種,你們全部都得丟下監獄,衛兵,我的衛兵在哪裡,快去把他們抓起來,我燒死他們!我要進口獅子、大象,我的商人在哪裡,快去給我進口獅子、大象。我要把約蘭德丟進去!讓她碎屍萬段,哇哈哈哈….」

    歷經千辛萬苦從諾曼底跑回圖爾的法王已經完全被他的瘋病掌控,二十四小時裡,他不瘋的時候大概只有那麼一小時,而不是像以前那般,瘋癲一段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然後清醒一段時間,再反覆發作。

    發瘋的國王口中冒出的言語很刺耳,而且攻擊約蘭德的居多。

    聽得安茹公爵夫人,擰得手指骨一陣發白。

    「公爵夫人…」

    一路上,露出溫和笑容的科爾賓在約蘭德面前冷了下來。

    「上次不辭而別,好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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