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到了一個從里昂出來的扈從,他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道出里昂天明時分就能趕到。
下令讓瑞士僱傭軍小跑加快前進步伐,夜盲症患者和排在隊伍後面的輜重慢吞吞地趕路。
匈雅提要趕在天亮前給勃艮第軍來一個驚喜,任憑勃艮第公爵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勃艮第派兵圍困里昂的時間裡竟然會有人帶著軍隊從德意志王國與法蘭西、勃艮第接壤的地界一路突入到
離著天亮還有三個小時,一千四百多人的瑞士僱傭軍趁著夜色被匈雅提帶到了里昂附近。
回到日思夜想的里昂,科爾賓放眼一看就傻了眼,依著羅訥河而建的里昂城裡外黑燈瞎火,萬籟俱寂。
勃艮第軍隊的營地左側有一個燈火通明的集市,看那規模起碼能容納近千人,兩地隔了大老遠的距離能讓科爾賓這幫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聽到集市裡妓女和酒客放浪形骸的嬉笑怒罵。
弱到可以忽視的警戒,幾乎沒有在執行的防守,如果這個時候殺出一隻騎軍準能把勃艮第的軍隊一腳踹回第戎老家。
匈雅提撇撇嘴勒住馬韁翻身下馬,他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下令軍隊休息四下砍伐木材爭取在天亮前建立一個初具規模的營寨。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勃艮第軍隊明擺著是等偷襲者來干翻他們了,可不止是匈雅提提不起興致,就連科爾賓也沒有提出夜襲。
科爾賓可不是剛來到這個世界懵懵懂懂的現代人了,現代人有現代人的潛規則,中世紀也有中世紀不成文的規矩。
貴族之間的優雅戰爭更是要注意其中的小細節,他跟匈雅提學習了好幾年就總結出了一個結論: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破壞了規矩的人會很慘,擔上一個不好的名聲不說,手下的騎士、貴族會離心離德,在貴族階級的社交上更是會被別人看扁,想要找個勢力雄厚的老丈人做靠山根本不可能,稍有不慎更是會被人用來進攻的借口。
作為近幾年最耀眼的一個榜樣,英王亨利五世就遭到了除英格蘭之外騎士們的集體鄙視,屠戮法蘭西數百貴族的壞名聲令很多明明可以用外交手段完成的簡單任務,最後卻不得不依靠刀劍來說話。
科爾賓不會貿貿然提出夜襲的提議。里昂可比不過勃艮第,消耗戰幾次打下來,內維爾就會活生生地被勃艮第拖垮。
科爾賓早想清楚了,他要挨過的只是一段時間就好,等法王從英格蘭的猛攻中緩過一口氣來就好了。做出這樣的判斷是根據內尼迪塔斯和匈雅提兩人都給科爾賓做出了不少提示。
勃艮第是法王的附庸,【無畏】約翰會沒有顧忌的攻略其他同是法王附庸的領土一定想造成即成的事實,撈取足夠的好處再用協助法王趕走英格蘭人的條件作為名正言順佔領那些被侵攻土地的砝碼,從而讓法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內維爾和勃艮第都是法王的附庸,內維爾男爵領、勃艮第公國同樣建立在封邑制上的小王國,區別是大小而已。雙方都受到法王的保護,勃艮第無緣無故侵攻內維爾,法王為了頭頂的王冠不能不公正地做出裁決,而面對法王這個站在一個神授君權的道德制高點的封君,【無畏】約翰不能不顧忌到自己帶頭抗命給手下小弟們做榜樣的壞影響。
要知道,內維爾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勃艮第名正言順去開戰的理由。
【無畏】約翰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一旦科爾賓偷襲了勃艮第,那他這個【婊】子可就是有了一塊大大的貞潔牌坊了,什麼騎士道義、不守準則、為人不誠,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名頭隨時會被扔到內維爾的頭上。
下一次進攻,有了借口的勃艮第會更加肆無忌憚。為一次戰術上的勝利而失去戰略上的主動實在不值得。
冬天的早晨,太陽懶洋洋地爬起來。
在集市放蕩了一個晚上的勃艮第士兵紛紛醒來,很快,他們就發現在他們營地好幾里外那卡在通往第戎的道路邊上被人立下了一個簡單的營寨。
宿醉未醒的勃艮第人面面相窺,好一會兒,眾人才聳聳肩幫按著頭痛的腦袋返回軍營,不少人甚至以為那營寨昨天就在那了。
守在里昂的士兵就相對地正常一些了。最早發現異常的士兵叫來了城門上值守的騎士,那騎士仔細望了一陣子實在看不出是哪一個領主的軍隊才打發跑腿地跑到行政大樓。
滿頭大汗的士兵被以緊急軍情的名義領到憔悴的領主夫人面前。他上氣不接下氣,半晌才在伊莎拜拉期待的注視中喊道:「身份不明的軍隊!就在城外!」
伊莎拜**時訝然,這個里昂被圍困的第一個月裡,會有誰趕來?
內維爾的援軍,或者是勃艮第的援軍。
伊莎拜拉匆忙走到街上,接過馬伕遞來的韁繩馬不停蹄地趕到城門的塔樓下。她忐忑不安提著裙角急匆匆攀爬階梯,口中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那伙從天而降的軍隊是來幫助內維爾家的。
「會是來幫助我們內維爾家的嗎?如果不是怎麼辦?」靠近了階梯的出口,伊莎拜拉的腳步慢了下來,她害怕接下來看到的一幕會令她失望乃至絕望。「里昂城有萬數的領民,189個內維爾家族的忠誠者,632個倉促發放武器徵集起來的士兵。糧食被管制起來了,還能繼續撐三個月,但三個月之後呢?里昂堡忠誠於內維爾家的軍隊有三百多人,糧食能夠撐四個月,但里昂陷落了,里昂堡還會繼續堅持下去嗎?」
光線忽地亮起,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離開了樓道階梯,鼓起勇氣,迎著透過磚石塔頂傾瀉過來的陽光,伊莎拜拉伸出手擋在額頭,細瞇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向塔樓邊。
「看,夫人。就是那裡!」值守的騎士把手一揮朝遠方說道。
同在勃艮第軍營,一起望向了身份不明軍隊的瓦爾基子爵表情佈滿了震驚、不可置信。公爵可沒有來信使說有援軍給他!
匆匆拋下豐滿的勃艮第【妓】女只著單衣下床跑到帳前的瓦爾基子爵僥倖道:「幸好,對方是頗具風度的騎士。」
「一定要給對方寫封信送去,來表達我對他充滿騎士風度行為的敬意。」瓦爾基子爵由衷地讚歎完這句話,他讓貼身的侍從去召集軍營裡的勃艮第貴族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帳篷。
掀起帳篷,只見子爵那張鋪上了珍惜獸皮的床上躺著一位姿色不錯的女郎,聽到聲音,莫名其妙的女郎趕緊扯起被褥擋住裸露的春光,豐滿的胸脯被這樣一擠,那乳溝很深很深。
瞳目一縮,不由得想起昨晚摟住這嬌軀再現了一回老當益壯的美妙場景。年過六十的瓦爾基子爵心中一熱,胯下立刻支起一個帳篷。
「1枚金埃居不能白花了,」瓦爾基子爵想到,走街串巷的妓女可沒這位被他專程點名從勃艮第來到里昂的名妓那麼漂亮。
棕髮的女郎嫵媚地一笑,整個人爬出了被褥。她是第戎裡的最漂亮的【妓】女之一,看到高高在上的子爵有了需要,就知情識趣地跪在子爵的面前,『臀』部高高地翹起,張開小嘴含住了那根東西。
瓦爾基子爵在帳篷裡享受著女人溫暖的小嘴。在他軍營外,匈雅提下帶著科爾賓和納威特他們幾個騎馬一起去觀察子爵布下防禦。
走完一圈看清了勃艮第人的佈置,返回到營帳裡的路上,神情凝重匈雅提隨手撿起幾塊小石頭和一條乾枯的小樹枝。匈雅提把小石子和樹枝擺放到桌子上,他分析了下兩邊的軍力對比。祖克薩斯提議去穿過勃艮第人設在外圍的哨崗去聯絡男爵夫人集結兩邊的兵力再與勃艮第軍一決勝負。
可勃艮第軍怎麼會笨到讓兩支軍隊匯合在一起壯大起來。
匈雅提指著兩塊象徵城堡的大石頭說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把主意打到你家被圍困起來的士兵上。他們剛被勃艮第人打敗不說,還被圍困了一個半月,士氣難免低下。作戰稍有不利他們逃跑怎麼辦?」
「怎麼可能!他們、我們都是忠誠於男爵大人的騎士!」祖克薩斯不悅地出聲打斷道。
匈雅提歉然笑了笑:「我指的是那麼徵召起來的農兵。不過一個半月的圍困,勃艮第的士兵散漫了一個半月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在女人和酒上面,以僱傭軍的能力完全有把握擊敗他們。
可勃艮第公國向來以驍勇的騎士而聞名,西吉斯蒙德陛下昔日有幸目睹過勃艮第騎士發動衝鋒後念念不忘他們的英姿,可想而知他們的威力。
剛剛我們出去逛了一圈,營地裡有運出好幾車的新鮮馬糞,從數目上來估計,這只圍困里昂的勃艮第軍隊起碼有著三百多匹馬。我一直擔心勃艮第會太多的騎士,所以讓科爾賓花了大價錢向洛林公爵的護衛隊買下了他們的全部馬匹也只武裝起了80多人的騎兵,沒想數目的懸殊還是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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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爭取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