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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中世紀 第二十七 教父也是有過去的人 文 / 烽霜

    她身後跟著一個比一個高的魁梧少年。這只全部由未成年人組成的小隊伍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濃郁氣息。

    科爾賓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低著腦袋,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了都。過了幾秒,沒得到科爾賓的答覆,問話的少女伸手扳開小塊白麵包放到小嘴裡咀嚼著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過,科爾賓刷地跳開,對那個被汗味籠罩的危險區域,他倉皇而逃。

    燭火通明的城堡大廳裡,尼迪塔斯看著科爾賓從左邊出,右邊進就想到了會不會是面前這伙剛進來的年輕人的原因。

    坐在主位上的洛林公爵把人群中唯一一名少女帶到尼迪塔斯面前,他自豪地介紹道:「這是盛開在德意志萊茵河畔最美麗的花朵,我的女兒,十歲的伊莎貝拉·德·梅斯。」

    科爾賓踮著腳把手上的白麵包放到桌子上,作為一名被收養的孤兒因為身份有別而退開,他心裡作著旁白道:「最美麗的卻不是最香的。」

    站在尼迪塔斯身後,這時,科爾賓才看到這位盛開在德意志萊茵河畔最美麗卻不是最香的的花朵,洛林公爵的女兒,伊莎貝拉·德·梅斯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柔軟微微捲翹的金髮來自她的母親,一雙碧綠無暇的清澈眸子來自她的父親洛林公爵,嬌艷欲滴的嘴唇是讓人不禁有想要衝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這位在洛林公國出了名的公爵千金雖然才十歲便已經芳名遠播,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世和身份在推波助瀾。洛林公爵查理二世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如果誰娶到了這位伊莎貝拉·德·梅斯小姐,那麼將來他將有機會與伊莎貝拉·德·梅斯小姐共同治理洛林公國這片扼守著漢薩同盟萊茵河商圈出海口和進口海沿岸地區的土地。

    配合伊莎貝拉·德·梅斯後面那一群腰間挎劍的少年們噴出熾熱火焰的目光,科爾賓不禁感慨道:「想必這位美麗的花朵從懂事起就沒呼吸過什麼新鮮空氣。」

    也難為了這些整天跟著鮮花後面四處污染環境的人了,難得見到一個堪比從前經過ps高手ps掉的美女,他們確實應該把握在機會的說,畢竟美女作為一個國家的終極戰略資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雖然他們的機會很渺茫,對這位中世紀美型蘿莉的未來早心中有數的科爾賓在心裡為這些可憐的羔羊們比了個動感光波的手勢,他還不是神甫,所以不能劃十字:「你們都有了讓一隻蘿莉抱著你的孩子躲在門背後淚流滿面的覺悟了麼。」

    與科爾賓想的不同的是伊莎貝拉背後這些站在主人席位後面一些的少年們其實是很有機會的。

    一般與洛林公爵同等地位的其他公國公爵、選侯不可能把他們的嫡系血脈送到洛林公爵這裡當侍童學習騎士之道,因為他們大可以在洛林公爵的千金長大後提出聯姻就好了。但是像服務於各國公爵選侯的伯爵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們的子嗣送到其他被他們看好的公國裡面向公爵手下的騎士、稅務官、書記官又或者領主夫人學習各種知識。

    在學習期間讓學員和公爵千金摩擦出一些異樣的火花那就看得學員們的能耐了。哪怕將來伊莎貝拉這朵萊茵河畔的鮮花花落他家,和公爵千金摩擦出異樣火花的學員有著一份曾經作為情夫的情誼讓這朵鮮花利用夫家的權勢為自家家族謀取權柄也不是不可的。

    洛林公爵的千金在尼迪塔斯這個母親的擔任教省總主教兄長面前接受來自他的祝福時,接著,那一個個站在公爵小姐後面的少年們正步上千抓起尼迪塔斯的枯瘦手掌親吻手指上的一枚碩大的紅寶石。

    科爾賓殘念地盯著這一個個不怕口沫傳染的強【暴】者上完接著上完,他暗自慶幸他從沒碰過那枚紅寶石戒指。

    而伊莎貝拉眼神瞥到了剛才樓道轉角處看見的小奴僕,科爾賓站著的位置令她意識到或許對方並不是自家的下人。

    晚飯結束。尼迪塔斯領著科爾賓回到他的房間前讓城堡的廚師燒好熱水送到他在城堡裡的房間。

    尼迪塔斯帶著科爾賓做了個晚間禱告又抽空指點了他一下在用日耳曼語也就是古代德語聖經中的一些與他現有知識不可能明白的含義,城堡的廚師端著熱水盆上來了。

    科爾賓趁著尼迪塔斯去開門拿水盆的時候從包袱掏出一捧玫瑰花瓣。那是他在旅途中休息時讓三個胖子跟他採集的。他準備要把這些東西偷偷放到水盆裡。

    原因?!

    科爾賓腦袋裡曾經記得無數的電視劇裡古代的女人沐浴必備物品之一就是玫瑰花瓣。效果他不知道,反正別人用,他跟著用也就是了。總不會錯的。雖然很變態很噁心,但至少可能會起到防止一些他不知道的生理疾病吧!

    經過那片野生玫瑰花地,他可是掙扎了很久。中世紀的醫生實在是不能去看的。為了性命著想,那個面子什麼就算了吧。反正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知道東方不敗是誰。

    在恐怖的中世紀各大流派的s【m】高手面前,病急亂投醫的科爾賓面對殘酷的現實選擇了不屈地反抗,即使賭上他的清白也無不可。他有了被後世搞【基】的各種有愛人士緊抓這點不放來證明他也是同一陣營的偉大始祖的覺悟了。

    從他房間裡收好使用過的花瓣,倒掉那裡的水。科爾賓走出房門來到隔壁的尼迪塔斯身邊。

    「孩子,我們以後要在這裡住上一段不短的時間。今天的那個伊莎貝拉後面的那些比你年長的人,你要對他們保持敬意。」尼迪塔斯的話剛說到一半,他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鼻翼抽動了幾下嗅著房間裡一股一抹若有若無的味道,他以為這是幻覺,「我所說的敬意是一個平民對貴族的敬畏而不是低級貴族對高等貴族對敬慕。不過聽我的妹妹說他們一般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的。所以這段時間裡就委屈你了。」

    科爾賓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在明亮的燭光下翻看著法語版的天主教經文對照著日耳曼語版的相同書籍問道:「教父。你怎麼無緣無故又多了一個妹妹,而且還是一名公爵的夫人。以前在里昂都沒聽您提起過。」

    「然後你們就都以為教父是一個默默從基層幹起的普通神甫了?」尼迪塔斯蓋上書頁泛黃的書本,嘴裡露出一絲苦笑,「孩子,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獲得上帝的眷顧的。」

    尼迪塔斯接下來說的話非常震撼:「教父其實是一名私生子。這個妹妹是同父異母的。教父還有同父異母的兩個弟弟。不過在你出生年前後的幾年裡,他們都先後去世了。」

    私生子啊。那應該不是一個怎麼好的回憶吧,不然尼迪塔斯也不會不提起弄得在里昂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靠著自身努力攀升的人了。

    科爾賓不小心令他的教父說出往日的傷心只好閉上嘴巴,不清楚實際情況隨便發表言論和立場是會惹上麻煩的。

    「當初能夠收你做教子也是拜教父這個私生子身份所賜呢。」回顧往事的尼迪塔斯用無比懷念的口氣述說著當年科爾賓出生前後的事情,「教父的兩個弟弟分別叫做康拉德五世?馮?瓊寧根和烏爾裡克?馮?瓊寧根。」

    尼迪塔斯在這裡閉上了嘴巴等著科爾賓的賣弄似的詢問:「知道他們是誰嗎?」

    「誰?」

    尼迪塔斯說這話的時候不免多了幾分羨慕:「他們先後擔任耶路撒冷的德意志聖瑪麗醫院騎士團團長。」

    聽著法語說出來奇怪、繁瑣的名字,科爾賓一頭霧水,耶路撒冷的德意志聖瑪麗醫院騎士團是哪個:「他們很厲害?」

    尼迪塔斯緩慢地報出了這個耶路撒冷的德意志聖瑪麗醫院騎士團的輝煌歷史來證明他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屬於很牛【逼】很厲害的角色。

    聽完可以追溯到十字東征異常火爆的遙遠時代的長篇大論。科爾賓汗流浹背了。耶路撒冷的德意志聖瑪麗醫院騎士團這陌生的名字四捨五入一下原來就是如雷貫耳的條頓騎士團!

    而尼迪塔斯之所以能待在掌管里昂順便附近一大片阿維農翁教廷和羅馬教廷爭吵不休的教區並經常被人稱呼為德高望重的總主教閣下就是因為他是這個教廷名義下僅剩兩大世俗效忠於教廷武裝之一的最高領導人的親戚。

    雙方把這些教區交到尼迪塔斯手裡既是妥協也是拉攏,對他給羅馬教廷、阿維農翁教廷各送一部分的稅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尼迪塔斯不得不帶著科爾賓跑路到德意志境內這既不搭理阿維農翁教廷也不理睬羅馬教廷的三不管地區就是因為他的弟弟烏爾裡克?馮?瓊寧根那個擔任條頓騎士團團長在1410年帶領強盛的騎士團國和波蘭-立陶宛聯盟在塔能堡附近狠狠地幹了一架。結果烏爾裡克?馮?瓊寧根帶著他手下不少部屬快樂地升上了天堂,而他在地上的條頓騎士國遭受了猶如當年哈丁戰役對於耶路撒冷王國無二毀滅性的打擊。

    當初,聽到騎士團被人爆了老腰的消息,尼迪塔斯就曉得他不得不選擇站隊的時候到了。

    前段時間羅馬教廷、阿維農翁教廷得知了康斯坦茨即將召開大公會議更是撕破了最後一層尼迪塔斯勉力維持的薄紗。他們肆無忌憚地派出了信使要向住在里昂的內維爾男爵索要科爾賓去完成他們的跳神大計。

    而尼迪塔斯自然是帶著科爾賓來到洛林公爵領到關係更為親切的妹妹的庇護下。

    聽完漫長的人生故事,科爾賓盯著那枚依然帶著手指上似乎殘略著某種不知名液體才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戒指,他問道:「教父。要我幫您洗一下那玩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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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條頓騎士國和漢薩同盟在歷史上是攻守盟友,洛林公國扼守萊茵河貿易圈的出海口,條頓騎士國把領內大權貴之女嫁到洛林公國進行的利益聯盟加強對漢薩同盟的鉗制避免漢薩同盟、加深漢薩同盟脫盟的顧忌。兩國聯姻真實成立率高達80%。洛林公國需要騎士國輻射西邊的帝國選帝侯。所以,那個大家就姑且信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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